顧歡喜一愣,“怎么回事?”
“呼!”
田園呼出一口氣,聲音淡淡的說道,“那個牛大叔,不是個好人,垃圾、畜生、豬狗不如!”
“……”
顧歡喜詫異。
田園從來不會這樣子評價一個人,更別說是一個陌生毫無關系的人。
“到底怎么了嘛,你快說說看!”顧歡喜催促道。
“他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人家都大肚子了,還不娶人家!”
“……”顧歡喜愣,到底明白了田園為什么這么說,“那可真是豬狗不如了!”
“可不是!”
“是那個姑娘的家人殺的人嗎?”
“是她弟弟,她除了這個弟弟,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
“……”
顧歡喜沉默。
拿了腳布給田園擦腳。
端水出去倒。
看著這漫天飛雪,微微的嘆息。
就是二十一實際,未婚生育,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更別說這禮教深嚴的古代。
那姑娘的弟弟如果以命償命,她又該怎么活?
那孩子呢,還要不要?
顧歡喜不知道,但卻是同情她,卻也可憐她,但卻不贊同她。
如果當初她嚴詞拒絕,或者堅決反抗,那牛大叔敢嗎?不敢,他也是要臉的吧!
有了孩子,她更應該為孩子籌謀,讓牛大叔不得不娶了她,可是她沒有,才一步一步發展到今天,讓她弟弟陷入這般困難的地步。
當然,她的見識也限制了她所有的想法和勇氣。
顧歡喜搖搖頭,回了屋子。
讓田園躺下休息。
“你腿痛嗎?”
“不痛的,來去都被人背著!”
“這樣子啊,那我得做點什么,送去感謝一下人家!”
“要出去記得喊上麗娘,一個人別出去了!”田園忙道。
顧歡喜點頭。
她明白,這個村子,如今怕是不安穩,少出去走動的好。
一行人晃晃蕩蕩的回來,其中便有薛貴。
甘訓讓人把薛貴關到祠堂,不允許任何人見他,還讓人守著。
就是怕牛家人去打薛貴。
更找到牛族長把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牛族長冷著臉,“這事,你怎么看?”
“族長叔,這事難辦呢!”
牛族長頷首,“確實難辦,那你說說看,有沒有折中的辦法?”
“我說了不算啊,得牛大叔家里人說了才算!”甘訓道。
牛族長冷笑。
他何嘗不知道了。
但是如今,那薛芝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說說你的想法!”
“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但這事情吧,牛大叔做的不地道,他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又不娶人家,有錯在先,而且他借錢給薛貴,也是心思不純,怕是早就謀算著要霸占薛芝……”甘訓分析道。
牛族長忽地站起身,“他,他……”
是憤怒,也是惱恨。
這個可惡的東西。
簡直把老牛家的臉都丟干凈了。
“族長叔,如今咱們要做的是,要怎么處置薛貴,還有薛芝又該怎么辦?我怕牛大叔家人,強行把薛芝娶回來,要說為了孩子,倒也可以理解,可若是為了娶回來磋磨人家,就麻煩了!”
“他們敢,還要臉不要臉,他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真敢胡鬧,就攆出去!”牛族長狠狠出聲。
又忍不住問,“你去問問大田,此事要怎么辦?”
“嗯,我這便回去!”
甘訓出來,牛大叔的家人都要薛貴以命償命。
甘訓看著牛大叔的兒子牛山虎。
“山虎,你跟我來!”甘訓說道。
牛山虎猶豫片刻,跟著甘訓前往田園家。
田園歪在炕上,看著顧歡喜做針線活。
日子這般靜謐美好,他也安心。
大黃感覺到有人來了,頓時抬起頭,感覺到是熟悉的人,又睡了下去。
“大田兄弟!”甘訓在門口喊道。
顧歡喜看向田園,“是甘大哥,我去開門!”
“嗯!”
田園起身,穿了布襪、鞋子到了堂屋。
顧歡喜去開了門,看著甘訓還有他身邊的小子。
“……”
“這是牛大叔的兒子!”甘訓介紹道。
顧歡喜頷首,“進來吧!”
甘訓帶著牛山虎進了屋子,牛山虎看了顧歡喜一眼。
倒是好看,難怪能把他爹弄的五迷三道,連臉都不要了。
牛山虎恨顧歡喜,可也知道這事沒人家什么事兒。是他爹不要臉。
進了堂屋,甘訓說明來意,“大田兄弟,這事要怎么辦?你見多識廣,跟我說說,也跟這孩子說說!”
田園聞言,看向牛山虎“你怎么看?”
“我……”
牛山虎微微一頓。
他其實不知道,腦子亂的很。
“首先,你要知道,你爹其實有錯再先,其次要想想那個姑娘,還懷著你弟弟或者妹妹?若真的要薛貴償命,你那弟弟妹妹肯定是不能要的,而且她還不能留在安樂村,外面的世道并沒有那么好,她一個女子出去,怕是不易討生活!”
牛山虎看著田園。
“我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讓薛貴去河里,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一炷香后,他還活著,讓他帶著他姐姐離開村子,永遠不要回來,那孩子也不能生下來,就算生下來,也抱到牛家來養!”
“我不要那個孩子!”牛山虎道。
心中卻是贊成了田園的話。
讓薛貴去河里一炷香,這么冷的天,活下來也算薛貴命大。
牛山虎朝田園頷首,“多謝!”
便出了田園家。
甘訓看著田園,“如此倒是給了薛貴一個機會,但這么冷的天,他在河里,能撐得過一炷香嗎?”
“我這里有一株人參,到時候燉了讓他悄悄的喝一碗下去,是死是活都全憑他命了,你也想辦法,讓他吃點東西,再麻煩易大夫準備一些東西,等他河里出來,便給他施針,治傷寒的藥也準備好!”田園說道。
甘訓不解的看向田園,“你為什么幫他們姐弟?”
“法還有開恩的時候,我只是厭惡那人,不要臉皮的強了人家姑娘,始亂終棄,不是個好東西!”田園厭惡沉聲。
甘訓吞了吞口水。
想著田園疼媳婦的程度,倒是明白了。
他怕是最憎恨牛大叔這種爛貨。
“好,余下的我來打點,只是到時候怕是要勞煩你!”
“無礙!”
甘訓頷首,“那我先走了!”
忙道先走連口水都沒喝上。
牛山虎一路上都想著田園的話,他看著薛貴被關的屋子,“我要進去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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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卡的我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