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看著張嘉澍,一臉為難的樣子看著他,心里百般不愿意。“公子……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你別再管張小芳的事情了,你這兒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去做呢!”
“怎么,現在我都使喚不動你了,只有我母親可以了?”張嘉澍斜睨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說著,阿年聞言,連忙搖頭。
“阿年當年既然已經誓死效忠公子,那絕不會反悔!”他看著張嘉澍一臉疲乏的輕揉眉間,心里更是不忍,“可是……可是我和夫人都是為了公子著想,希望公子莫要因為一個鄉野女子,而失了身份。”
張嘉澍聞言,看向他的眼神,越發的冷淡,“阿年,是不是在我這兒待膩了,又想去歷練歷練?”
他一聽,立馬就慫了,想當年,有一次他也是這樣頂撞張嘉澍,一開始說讓他去歷練,本來還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后來當他真正意識到什么是烈焰地獄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公子我錯了!我馬上就去查,你可千萬別生氣!”阿年說罷,撒腿就跑了,他實在是不想再去經歷一次了。
阿年走了以后,他坐在書房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張小芳的臉,他想來想去,終于還是坐不住了。
“公子,這馬上就要到飯點了,你這是去哪兒啊?”秦叔看見他和張語寧一前一后的離開,心急如焚,這兩人難道都不吃飯了?
“我去去就回。”他眉頭緊皺,大踏步走出去,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來,“秦叔,今天寧兒和我的事情不準流出去,讓下人管好自己的嘴,還有,千萬別讓我母親聽到那些流言蜚語。”
他交代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秦叔看著他急匆匆的離開,心里一瞬認為張嘉澍和那個農婦還真有什么貓膩。
他從馬廄牽出一匹好馬,快馬加鞭趕到了張小芳的家。他在大門口徘徊許久,猶豫半天,最終還是下馬,過去敲了門。
在廚房里忙碌的找不著北的張梓晴聽見有人敲門,只好讓虎子去開門了。他放下手里的書本,屁顛屁顛的去開門,一開門看見是張嘉澍,小臉立馬就耷拉了下來。
“張公子……”他看見張嘉澍,就想起了今天來鬧事的張語寧,要不是她,娘親也不會受那么大的委屈。
“虎子,誰來了呀?”張梓晴想不到有誰會在這個時間點上門,趕緊收拾好廚房,出來看了一眼,“張嘉……張公子!你怎么來了?”
她一邊擦著手,一邊走過去,“虎子,去洗手吃飯。”張憶南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都沒有笑意了,“你干嘛,嫌棄娘做的菜不好吃?”
“當然不是!”張憶南低著頭,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張嘉澍。
“我來這里,不是來為難你們的。”張嘉澍見虎子如此提防自己,便也看得清自己在這兒的地位,“我只是想看看……想看看你們還好嗎。”
張梓晴聞言,眼眸微微暗沉,她推了推張憶南,讓他先去洗手吃飯,他看著他們倆,低著頭,氣呼呼的離開了。
“張公子,我們娘倆過得很舒服,若你別來打擾我們,我們會過得更舒坦。”她看著他,保持著疏遠的笑容,張嘉澍前進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張公子!”她看他一副要進來的樣子,連忙堵住他的去路,“我猜到,你也許是聽說了今天我在街上的事情,可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插手,你請回吧。”
“我肚子餓了,要吃飯。”他看了她一眼,躲開她的手,徑直去了廚房,一點兒也不當自己是外人。
張語寧見他莫名其妙的就闖了進去,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趕緊追進去。“哎,我可沒有要留你下來,你趕緊回去!”
他壓根就不聽張梓晴說話,自顧自的就坐下了,拿起桌上洗好的碗筷就開吃了。張憶南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他,上次跟他們一起吃飯就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今天居然……
“虎子,讓他吃,我們走!”她上前拉走張憶南,把他帶了出去。“娘親,我們不能一起吃飯嗎?”他覺得今天的菜還挺好吃的,那一碗飯都還沒開始動。
“咱不跟他一桌吃,我們在院子里吃,涼快!”張語寧從每一碗菜里分出半碗來,張嘉澍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自顧自的吃飯。
“娘親……外面好曬啊。”張憶南坐在樹蔭底下都能感覺到太陽的熱度,他剛一坐下沒多久,熱汗直流。“虎子,忍忍就好了,等他吃完了,咱們就進去。”
張梓晴壓低聲音安慰他,拿出手帕給他細心的擦汗。“虎子,你可知,心靜自然涼,像娘親一樣,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微風,放輕松,不要去想熱……”
娘倆依偎在一起,閉上眼睛,慢慢的,浮躁的心沉淀了下來。“娘親,真是沒有那么熱了誒!娘親好厲害!”
張嘉澍在她端走了一半的菜以后,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娘倆相互依偎著坐在一起,那一瞬間,他感覺時間仿佛停在了那一刻,他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
張梓晴本來也覺得挺舒服的,忽然覺得身后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瞬間感覺毛骨悚然。她迅速的回頭一看,看見張嘉澍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自己,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吃飽了,多謝款待。”張嘉澍見她回頭了,立馬收起了笑臉,一本正經的朝著她走過去。張梓晴看著她點了點頭,面色如常,不過現在她心里巴不得他趕緊走。
他看了眼一旁乖乖坐著的張憶南,有一瞬間既然露出了溫柔的表情。他走了以后,張梓晴馬上帶著張憶南回了廚房,“虎子,趕緊吃,菜都涼了。”
她見桌上的菜都沒怎么動,有些驚訝,不過她可管不得那么多,自己填飽肚子要緊。
張嘉澍騎著馬慢悠悠的離開,和來之前的速度截然不同,看起來有些戀戀不舍的樣子。然而魂不守舍的他壓根沒有發現此時躲在一旁的張語寧和拾荒趙。
“我表哥果然又來找這個狐貍精了!”張語寧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她到現在眼睛都還是紅腫的,剛剛哭著跑走,就去找拾荒趙了,她現在心里恨透了張小芳。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張小芳一直想盡辦法勾搭張公子,你看看張公子這魂不守舍的,定是又被張小芳傷了心!”拾荒趙一臉嘚瑟的說著,幸好他帶著張語寧來了一趟。
“張小芳!”張語寧低吼一聲,雙手緊握拳,看起來一副隨時要爆發的樣子。拾荒趙蹲在她旁邊,一直有意無意的朝著她靠近,他腦袋伸過去,靠在她的脖頸后,猛吸了一口。
他這是多久沒有感受到女子身上的芳香了?“滾開!”張語寧回頭一看,就撞上了他那副猥瑣的樣子,惡心的一把將他推開,“我要去張小芳家。”
“哎呦喂!”拾荒趙沒料到張語寧看起來瘦瘦的,沒想到力氣那么大。“哎!張小姐,這可使不得,你就這么沖撞過去,萬一張小芳那賤人又給張公子告狀呢?那你在張公子面前的好印象豈不是全毀了?”
張語寧氣的已經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張小芳千刀萬剮!“那要怎么樣!難道就這么忍氣吞聲的看著?要不是你跟我說表哥可能來這里,我怎么可能來這種地方!”
她看著自己已經染上泥土的裙擺,心里煩悶的不行。“張小姐,你先別急,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次日,張憶南高高興興的起了個早,他一想到今天就可以跟哥哥們一起上課堂,開心的不行。“娘親,咱們快點走,要是去玩了,蘇先生不要我了怎么辦!”
張梓晴無奈的輕笑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放心,蘇先生不會不要你的,記住娘跟你說的,去那里一定要虛心求教,不能出風頭,更要……”
“更要以禮待人!”張憶南嘟著小嘴,一臉委屈的樣子看著她,“娘親,你這些話昨天晚上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晚上睡覺都夢見了!”
張梓晴聽他這么一說,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確實太嘮叨了。“那……那你記著,一定要等娘親來接你,就算蘇先生說可以回家了,也不能自己回家,明白嗎?”
“好!”張憶南迫不及待背著張梓晴連夜給他縫制的背袋就要出門。張梓晴見他那么著急,只好粗略收拾一下,然后就出門了。
張梓晴帶著他來到老蘇的店里,他這才剛開門,眼睛都是迷糊的。“妹子,你怎么來的這么早?你看這街上沒幾家店門開了……”
“嗨,還不是虎子,從昨天晚上就高興的不行,差點睡不著覺,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催著我把他送來,老蘇,今天可拜托你了,要是虎子有什么不乖的地方還希望你多擔待,到時候告訴我,我回去好好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