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每天被“摧殘”著練功的禾兒此刻卻雙眸閃光,腦子里不斷幻想出上面的情況,心情那叫一個激情澎湃。
慢慢的,竟然因為想得太入迷,直接開始“入戲”,手腳齊動。
苗兒看著哥哥這樣,下意識有些擔心,想要上前提醒哥哥,卻讓云舒給抓住了,“讓你哥好好想想。”
她已經(jīng)聽郁為安說過了,禾兒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雖然練武時間有些晚了,但畢竟天賦高,而且這個年齡,稍微用靈泉水改造一下,也不是問題。
這個時候,指不定這小子還能夠從中領(lǐng)悟出點兒什么來了。
雖然每天都叫著苦叫著累,可實則呢,這小子可迷武功了,每天凌晨自動就起床了,每天雖然被“摧殘”,嘴里叫著,可沒到練功時分,他的腳就比什么都誠實。
被云舒拉住,苗兒又聽了這話,搖了搖唇,眸中仍舊不減對哥哥的擔心,可卻沒有再動作。
上面的戰(zhàn)況越來越激烈,郁為安聽著上面的聲音,看了一眼同樣看向自己的云舒,道:“我上去看看。”
“好。”云舒這個時候心里也有些擔心了,她因為空間靈泉水的改造,加上有了輕功在身,對很多聲音都特別敏感,聽得特別清楚,剛才如果沒聽錯,應(yīng)該是暗二受傷了,看來,這群人里有幾個不簡單的人物,雖然暗二的武功不算頂尖,但也算高手了,輕易不可能被人傷到,要知道她連跟炎風都能過上二十招的樣子,硬抗的話,指不定就不能安全逃離炎風的范圍,偏倒這樣的高手,竟然會被這些闖入山洞的人傷到。
郁為安上去,就看到暗二的后背正好有人偷襲,而他正在解決另外一個難纏對手,此刻無暇分身,就算察覺到了背后有危險,也只能咬牙硬扛著,心里想著,這樣一刀下來,他恐怕命都得去掉一半吧。
但是下一刻,刀未落下,隨之而來便是他的劣勢被扭轉(zhuǎn),他站在遠處,毫無用武之地,看著如同神魔一般的駙馬爺,身手若鬼神一般,一指劍氣便能橫掃千軍,剛才還威風凜凜的一群闖入山洞的人,此刻讓郁為安打得潰不成軍,亂成一團,哪里還有剛才的陣法可言。
暗二一眼不眨的看著前方戰(zhàn)況,之前和炎風打斗的時候,他也只是看到了駙馬爺那輕飄飄的隨手拆開他和炎風的動作,雖然很震撼,但卻不如現(xiàn)在這樣的畫面來得真實。
此刻的畫面,完全是正面的震撼啊。
不過小半刻鐘,這些人就如同在陪著郁為安玩兒似的,可能好久沒人練手了,沒這么快解決掉他們,小半刻鐘才將他們一個個慢慢撂倒,仿佛一個個慢鏡頭,希望旁觀者能夠看個清楚。
禾兒膽子大,竟然在云舒安慰苗兒的時候,悄悄的跑了上來躲在角落里,所以,他自然也目睹了自己姑父收拾這群壞人的后半段,當即瞪圓了眼睛,露出一副見鬼的模樣。
等著所有人全部倒下后,他第一個沖了出來,朝著郁為安奔了過去,口中還興奮的大喊,“姑父你怎么做到的,禾兒也要學。”
聽著這聲音,郁為安轉(zhuǎn)身,正好讓禾兒一個猛撲,一下子禾兒整個人如同袋鼠一般掛在了自己身上。
其實對于這樣的親近,他有些不適應(yīng),家里幾個孩子,兩個孩子是妻子收的干兒子,可能并非親生父親,又或者是性格原因,兩個孩子和他關(guān)系雖然好,卻很知禮,從不做越矩之事,都是禮貌溫雅的孩子。另外兩個兒子,一個兒子性子清冷,雖然也算親近可卻從不跟她做這種親近動作,另一個孩子簡直就是孫猴子,天上都有他的腳印,但他卻傲嬌得很,哪里會碰上來主動給他一個這樣的猴抱。
此刻,讓禾兒這樣抱著,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頭蔓延,眼中看著禾兒的目光,不由得更加親切。
伸手揉了揉禾兒的頭,“傻小子,趕快站好,武功是一時半會兒說學就能學會的?先把基本功打好,剩下的才好學習,知道嗎?”
本來就喜歡學武,有了機會本來高興,但如今看到姑父在自己面前大發(fā)神威,禾兒一雙眼睛里了小星星,別提多崇拜這個姑父了,更誓要成為自家姑父這樣的高手,將這些壞蛋打得屁滾尿流,以后更能保護好妹妹,誰敢欺負他妹妹,他要了那些人的命。
等禾兒站好后,云舒已經(jīng)帶著苗兒上來了,看著兩個人之間的奇怪氛圍,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暗二,受了一些傷,但還不算重。
順著包從空間里拿了一瓶傷藥給暗二,“這是傷藥,好好清理一下傷口,如果不方便上藥,一會兒我讓禾兒來……”
“謝公主,卑職可以自行處理。”一聽云舒的話,暗二嚇得差點兒魂都飛走了,雖然還不確定,但看如今這狀況,極大可能這個叫禾兒的小男孩兒就是太子殿下的親自兒子,這可是長子啊,而且看太子殿下那樣子,有著皇上和皇后的前車之鑒,就算那位蘭兒姑娘已經(jīng)逝去,怕也會給其一個正室名分,到時候,禾兒就是嫡長子,嫡長皇孫,未來的嫡長皇子,更可能成為齊國太子,未來齊國*。
這樣的一層層環(huán)繞而上的身份,理清楚后,愣是讓人渾身冒冷汗,努力回想著最開始接觸這位禾兒的時候,他是否有過任何冒犯之舉。
看出了暗二的緊張,也明白她的話有些問題。
不過這些人里,還真沒有誰適合給暗二上藥,郁為安別看他戰(zhàn)場上的事情順溜得很,是天云*隊的靈魂人物,實則他很多時候都是粗手粗腳的,對于上藥這種活兒,他怕他把暗二的傷口越捯飭越傷。
不得不說,云舒很多時候還是真相了。
云舒帶著幾個孩子去了下面的窯洞里,上面交給了郁為安和暗二,畢竟這么多人,還需要有個收尾,更何況,郁為安也沒有殺他們,只是傷了他們。
等著云舒離開后,暗二才開始對一行倒在地上,痛苦低呼的人進行盤問。
……
悅瀾宮內(nèi)新收拾出來的東方鑰的新宮殿內(nèi)。
前一刻東方齊還是滿頭霧水,直到進入宮殿,看到里面坐著的女人,他不由得有些腦袋打結(jié),隱約有個身份逐漸呼之欲出,可卻不敢直呼出口,因為,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死怎能復生?
“我是葉沁嵐。”
可是,當對方解釋說出自己的身份,他腦子整個一炸,突然才明白過來,為何剛進殿之前,父皇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明顯維護著店內(nèi)的這個人。
多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自我介紹啊,可是在東方齊看來,卻如同夢境一般,顯得那么的不真實,可是看著近在咫尺,笑容一如那已經(jīng)模糊記憶中又變得清晰的笑容如出一轍時,東方齊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一撞,鼻頭一酸,眼眶直接紅了。
看著兒子那樣子,葉沁嵐也心疼了,“齊兒,我是母后,別認為不現(xiàn)實。”
心狠狠一顫,得到確認的東方齊也顧不得什么夢不夢的了,就算是夢中,可至少也讓他這么清晰的重見了自己的母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他只想現(xiàn)在,離著母親近一點。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兒子,葉沁嵐面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她還記得她離開前,齊兒還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盡管那個時候他天賦異稟,早慧得很,可卻始終還是個孩子,所以,她并不確定,兒子是否還清楚記得她這個母后。
但是看著兒子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絲毫不放松,慢慢的情感流露,眼神變化,心中也有些確認,兒子還記得她。
伸手,輕輕的將近在咫次的兒子擁入懷中。
偽裝了敘舊的清冷,淡定,在丈夫面前說這些話題時,她都還能輕松應(yīng)對,可此刻面對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兒子,卻再也無法鎮(zhèn)定。
眼眶中,淚水打了幾個轉(zhuǎn)后,始終沒有忍住,一一滑落眼眶,如雨落珠盤。
如果東方鑰在,恐怕會失控的上來把兒子給拎著扔出去,他都舍不得讓愛妻落半滴淚,他倒是好,一來就讓愛妻落下這么多顆眼淚。
“母后,真的是你嗎?”為什么這個夢這么真實,但為什么娘的身體又這么冰冷,這簡直就是一個介于冰火兩重天的地方,弄得東方齊腦子都疼了。
清凌凌的聲音在東方齊頭頂響起,“怎么就不能是母后了?”
“真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母后能一直在兒臣身邊。”東方齊如同小時候那般,乖巧的依偎在葉沁嵐身邊,安靜得不可思議,絲毫看不出他在外面那般的威勢和王者駕臨的超強威壓。
“以后,母后都在了。”聽著兒子的話,葉沁嵐心里是愧疚的,但卻不舍得說讓兒子失望的話,更何況他現(xiàn)在內(nèi)心還處于極端脆弱中,稍不注意就會更加融入他認為的“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