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換個人來說,可能也不會讓眾人往其他地方想,但這話是玉錦明說的,所以,很多人都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對,同時心中為這位不幸的蘇夫人默哀,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云舒頭上,而且還是在云舒新店開張這樣的好日子上,就算這是她自己犯的錯,但是再此之前呢,雖然云舒沒說,可玉錦明這邊的人,已經(jīng)把這次來參加異之緣開業(yè)的所有人都理了個清清楚楚,今天所有人的態(tài)度以及今天的表情,也全都在玉錦明的手中掌握著。
所以,算來,這位蘇夫人也不算冤枉,頂多就算她運氣沒其他夫人好而已,畢竟也有很多人跟蘇夫人同樣的心態(tài),可就只有蘇夫人今天倒下去了。
今天的主題大家還是知道的,加上有玉錦明的掌控,很快這件事情就算是蓋了過去。
具體是否能蓋過去,包廂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恐怕沒這么簡單完事。
“舒兒啊,你外祖母剛才喝的那個核桃奶味道很不錯,一直夸著你呢。”因為氣氛僵硬,可不能一直沒人說話,這種時候,自然只能是老夫人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了。
這話一出,云舒馬上露出笑容來,“真的嗎,我也覺得味道挺不錯,而且最適合你們喝了。”隨后奔到老太太身邊坐下,“外婆,您若是喜歡,等下來我就親自交會你身邊的丫頭,您和外公每天也應(yīng)該喝一杯這核桃奶,對你們倆的身體都有好處。”
“好,好,我們家舒兒怎么這么能耐呢,什么都會,你看我跟你外公的身體都讓你給調(diào)理得越來越好,走出去,誰都不會說我們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老太婆,反而說我們倆就五十多歲的中年夫婦……”
老婦人這話說起來雖然有些夸張,可兩位老人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卻是真的越來越好。
抿唇一笑,云舒眼角布滿愉悅,“您和外公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你們倆的身體健康就是云舒最高興的事情,既然你們也認(rèn)同我給你們調(diào)理身體的辦法,那以后就更要聽我的,把身體養(yǎng)好了,我們所有晚輩才會更加高興,才能安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哈哈,好,看看我外孫女這張嘴,這心,老頭子這輩子也不算白活了,如今算來,這剩下來的時間,也都算是我外孫女給的,老頭子一定好好活,勢必要比年輕時候還要活出個精彩天地來。”鎮(zhèn)國公李振清聽著云舒的話,整個身心通泰,女兒沒能看著這個女兒長大,也算是最大的遺憾了吧,好在,老天恩賜,讓他們老兩口活到如今這個歲數(shù)上,親眼見證孫女一點一點的變得強大,這么有能耐的孫女,簡直就是女兒之福,他和妻子之福。
鎮(zhèn)國公的話,誰都沒敢開口反駁,要知道這里,鎮(zhèn)國公算是年齡最長的長輩,就算是皇上,也對鎮(zhèn)國公尊敬著呢。
所以,大家雖然心里腹誹,卻沒人敢開口去正面反駁老爺子的話。
接下來云舒也沒再繼續(xù)留包間里,她都進(jìn)來好一會兒了,再不出去,又怕其他人多想了。
離開包廂,剛下樓,云舒就在樓梯口看到了一個身著錦緞常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略胖,有著小肚子,一眼就能看出平日里生活開得極好,滿面紅光,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都帶笑。
可云舒看著,卻給出了對中年男人的第一印象:笑面老狐貍,結(jié)交需謹(jǐn)慎。
“瓏鈺公主——”
見顏箹下來,已經(jīng)在樓梯口等了一刻鐘的蘇波整個精神大振,連忙上前。
頭皮有些發(fā)麻,畢竟不熟悉,而中年男人看到她的時候卻顯得那么激動,連忙伸手,制止了中年男人再靠近,在相隔三米左右的家里里,兩個人相對而站,“蘇大人如果是因蘇夫人而來,那我想是不必了,蘇夫人已經(jīng)沒有大礙,我也已經(jīng)安排了人送尊夫人回府,據(jù)聞蘇大人與夫人是患難夫妻,這種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趕快回府,守候在夫人身邊?”
云舒的一字一句,看似平淡,卻每一個字都直戳人心口,蘇波眼皮狂跳,想著自家那蠢夫人,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怎么就沒長一點兒腦子,以前還在地方上,他還是那一方的主管官員,可如今到了京城,臥虎藏龍之地,稍不注意就可能得罪公侯世家之人,多年來習(xí)慣了我行我素生活的夫人,今天竟然在瓏鈺公主的地盤上犯錯,想想,蘇大人都有種想揍死自家那蠢婆娘的沖動。
可這個時候,他卻完全不能說上一個夫人不是的字眼兒,當(dāng)初他之所以能夠主掌一方,接下來多年不停升遷,完全是靠著妻子娘家的幫襯,他自家都只是普通平民,對他的事情完全幫不到任何忙,就算是到了京城任職,這也是公開的秘密,所以至今他也只有妻子一個女人,沒有任何妾侍通房。
這樣的一個女人,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說她的不是,都會讓人詬病,更何況是他這個位置的人。
妻子這些年雖然性格不好,可對他卻是絕對百分百真心實意,當(dāng)年更是不顧家里阻攔,強行跟他私定了終身,這輩子遇到妻子,也算是他的幸事。
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卻是頭一次真正對妻子懂了怒氣,有了想對妻子動手的沖動。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以前還能在官場上幫到他,現(xiàn)在到了京城,對他沒有絲毫用處,反而,處處給他惹事兒,進(jìn)京這幾年來,沒少給他出笑話,私下里,那些官場同僚,還不知道怎么笑話那他說笑呢。
看著蘇大人那難看的面色,各種情緒糾結(jié)在眼中,云舒也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的心思,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如果每件事都去了解,都去同情,都去幫助,那她也不用干其他事兒了。
沒有絲毫停留,直接道:“蘇大人應(yīng)該有事要去忙了吧,正好我這邊也很忙,就不繼續(xù)招待蘇大人了。”之前用了秦胖子那死豬給舒云大酒樓立了威,而今天這蘇夫人既然正好撞槍眼兒上,后續(xù)一段時間她就要離京,也不介意用蘇夫人來立威警示眾人了。
張嘴,看著云舒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蘇波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最后雙手無力垂下,整個人身上散發(fā)者頹廢氣息。
等云舒回到郁為安一行人中時,彼此熟悉認(rèn)識的都圍了上來關(guān)心剛才的事情。
“表姐,你可別因為這么點事兒就妥協(xié)了,那個蘇夫人我也聽說過,完全就是個潑婦,沒見識,也就是家里有些錢,暴發(fā)戶一個,沒內(nèi)涵沒修養(yǎng),竟然敢在表姐的開業(yè)里鬧幺蛾子,看我下來不……”給云舒端了一杯果汁,李靖心面色不忿。
聽著這話,云舒迅速打斷了李靖心的話,沒有讓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全,隨后嚴(yán)肅道:“你個臭小子胡亂說些什么呢,這種事情,難道表姐還不能搞定,需要你個小屁孩兒來做?”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云舒為什么這么說,明顯是不希望別人把李靖心想得很壞,但是這黑鍋卻讓她自己給背了,明里承認(rèn)她會整治蘇夫人。
云舒在京城的名聲,本來就不好,雖然近年來有改善,可畢竟人多嘴雜,還有一些眼紅她的人,也不免還有很多流言竄飛,如今她又說出這樣的話,難保明日不會有更多對她不利的謠言。
看著大家對她流露出的關(guān)懷神色,露出微笑,顯得很無所謂的樣子。
“好了,今天這么好的日子,可別給我再鬧出點兒什么來,大家都吃好喝好,有任何需要直接叫服務(wù)生拿給你們……”
“表妹,你這里的小二們稱呼可真古怪,竟然統(tǒng)稱服務(wù)生,這哪兒來的詞兒啊。”寧云飛聽著云舒又一次稱呼起這些冷飲店的工人,不免笑著說道。
而心里,對這個表妹卻是充滿了佩服,說說那舒云大酒樓,那建筑設(shè)計,還有那絕味的菜品,哪一樣不是讓人稱道的,很多外地甚至別國的人,都為了一度舒云大酒樓的建筑設(shè)計裝潢和菜品親自來到他們天云王朝各分店,甚至很多人直接來到京城看總店,如今又來這么一家從未出現(xiàn)過的冷飲店,又相處了服務(wù)生這樣的稱呼,更說以后她下面所有的店面,餐飲類,如酒樓、飲品店等都叫服務(wù)生,他真的很想知道,她腦袋瓜子里,到底還有多少這類奇奇怪怪的東西。
“新發(fā)明的,咱們不問出處,以后你們只需要知道怎么稱呼我店內(nèi)的人就行了。”可沒心思給他們解釋這些稱呼,不過就是為了方便,總感覺這個時代的很多稱呼都不太符合她生意上的這些工人們,索性直接給改了,反正都已經(jīng)改這么多了,不介意再多這么個稱呼。
其他人聽了,都紛紛笑了起來,但隨后也點頭,不約而同贊同了顏箹的意思,不問出處,只需知道怎么稱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