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粥點端上了桌,龍隱天絲毫沒有給永璇穿衣服的機會,就直接用被子把他裹起來抱到了桌邊,並且親自動手喂他喝粥吃點心。
永璇雖然不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但心中還是免不了有著感動、欣喜,以及小小的激動。
這不但很好的體現(xiàn)出了他在龍隱天心中的地位,同時也反映出心愛之人對自己的關(guān)心和在意,他即便是盡力剋制,還是難掩興奮的神色。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龍隱天也完全瞭解了永璇的喜好,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也知道自己怎麼做能讓他接受不喜歡的東西。
就好比這粥裡面的蔬菜,如果讓永璇自己吃的話,肯定會挑食不吃,但若是由他親自來喂的話,永璇不但會很聽話的吃下去,而且還會吃的很開心,一點不滿都不會有。
如此細心的照顧了幾日,永璇的身體才完全恢復(fù)過來,走路也沒什麼影響了,畢竟那一晚可是他的第一次,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好在龍隱天也很理智的有所剋制,並沒有過分放縱自己,否則的話,永璇躺在牀上的時間恐怕就要更長了。
由於在這段時間裡,皇上去軍機處的次數(shù)少了很多,早朝也連續(xù)幾天都沒去了,因此大臣們心裡也有些擔(dān)憂,不知道皇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所以自然而然的,大家就想辦法通過自己的關(guān)係前去打聽女神姐姐最新章節(jié)。
宮外都是如此,這後宮裡面的傳聞就更是五花八門了。
不過在衆(zhòng)多傳聞中最爲(wèi)可信的,就是皇上患了病,需要靜養(yǎng),但由於從未傳召過御醫(yī),所以也沒人知道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
皇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曾經(jīng)去過養(yǎng)心殿一趟,一來是儘自己皇后的責(zé)任,關(guān)心照顧下皇上;二來也是想看看傳聞究竟是否屬實,免得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的人心惶惶的。
但很遺憾,她最終還是被吳書來擋在了門外,白跑了一趟。
雖然是白費了功夫,不過皇后也並不是什麼消息都沒得到,至少她從和吳書來的交談中聽得出來,皇上的確只是微恙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吳書來是皇上的心腹,說話辦事都很有分寸,皇后雖然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多半就是皇上的意思,那麼就算是假的也要當(dāng)成真的。
回了坤寧宮之後,皇后立刻就把一衆(zhòng)嬪妃都請了來,直言不諱的告訴她們,皇上目前只是偶感不適,稍有些微恙而已。
並且,她還隱晦的警告衆(zhòng)人,不要再亂傳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如果再讓她聽到有什麼不該有的傳聞,那麼她一定會履行皇后的權(quán)利,嚴懲不貸。
嬪妃們雖然表面上都應(yīng)了是,但心裡面卻仍舊各有各的想法。
因爲(wèi)她們大都不相信皇后的話,若皇上真是微恙的話,那些傳聞也絕不會傳的這麼嚴重。
本來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但經(jīng)過了無數(shù)人的道聽途說,也差點演變成了一件大事。
衆(zhòng)位阿哥自然也聽到了那些傳聞,他們都想辦法利用各種手段打聽消息,就怕有什麼萬一。
只有永璂卻一反常態(tài),非但沒有派人去打探,反而穩(wěn)坐釣魚臺,平日裡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對於任何一種傳聞都當(dāng)做沒聽到。
永璟打小就和永璂最爲(wèi)親密,雖然還到不了無話不談的程度,但他也自認是最瞭解永璂的人之一,可這一次永璂的做法卻讓他怎麼都想不透。
他知道永璂的最終目的就是太子之位,就是未來的皇位,現(xiàn)在有這樣的好機會,永璂不但不好好表現(xiàn),還故意對此敬而遠之似的,他真不知道永璂這次是究竟想要做什麼了。
這天下了早課,永璟藉著給皇后請安的機會,把永璂單獨拉了出來,他想要問清楚永璂的打算,他不希望自己也被矇在鼓裡,無論永璂想要做什麼,他都會全力支持的。
見永璟把自己單獨叫出來,卻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永璂也大概猜出了永璟的想法,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關(guān)於皇阿瑪染病的事情,之前皇后也詢問過他,他並沒有說實話,只是想辦法敷衍過去了,不過對於永璟,他卻打從心底裡就不想隱瞞。
雖然有些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變數(shù),但永璟從小的朝夕陪伴,已經(jīng)讓他在不知不覺間交付出了僅存在心底裡的那唯一的信任。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不過還是先陪我吃些東西吧,我有點餓了。”永璂說著便一撩衣襬坐在了八仙桌邊。
這裡是坤寧宮的偏殿,在身邊伺候的都是自己人,雖然還比不上養(yǎng)心殿,但對他而言也算得上是這紫禁城裡最安全的地方了。
經(jīng)過這麼多年的經(jīng)營,沉香和蓮靜早就把各宮的眼線都摸清楚了,該處理的人也都暗中處理了,如今的坤寧宮可比他上輩子要讓人覺得可靠安心的多。
永璟雖然性格內(nèi)向,但耐心和毅力都是不缺的,所以他也沒再開口多說什麼,而是親自將點心端到了永璂的面前,隨後親手爲(wèi)他斟滿了一杯熱茶,動作行雲(yún)流水絲毫不見生疏,看得出應(yīng)該是常做的超級散仙ii全文閱讀。
其實作爲(wèi)一個阿哥,這些事情本都不該由他來動手,可他卻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因在他的心裡永璂是特別的,而他也願意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也想用這種方式讓兩人的關(guān)係更加的緊密。
將一塊點心吃下肚去,端起熱茶喝了一口,永璂這才笑吟吟的開口說道:“最近外面都在傳皇阿瑪因病不朝,這事兒你信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永璟的想法很理性,而且都是以永璂爲(wèi)出發(fā)點去思考的,“雖然皇阿瑪沒有傳召過太醫(yī),可也沒有人知道皇阿瑪是不是私下裡傳召過其他的人前來醫(yī)治,這樣的例子從前不是沒有過。”
“的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你的話都站得住腳,不過有一點是你忽略了。”永璂此時說話的語氣更像是對一個知心的好友,“八哥到現(xiàn)在都沒露過面,你不覺得事有可疑嗎?”
“八哥前些日子只說不舒服,紀先生那裡也告了假……”永璟半低著頭仔細的想著,忽然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眼神,隨後看向永璂有些不大肯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次生病的人應(yīng)該是八哥,那皇阿瑪是爲(wèi)了八哥才……”
“就是這個意思。”永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之中透露著從未有過的銳利,“皇阿瑪?shù)男难e應(yīng)該是認定了八哥,否則絕不會如此煞費苦心的將麻煩攬在自己身上。”
永璟一聽就明白了永璂話中的意思,頗爲(wèi)擔(dān)憂的說道:“哥,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妙啊。”
永璂略微點了下頭,作爲(wèi)一個嫡皇子,他現(xiàn)在的處境可以說是非常被動的:“所以眼下‘一動不如一靜’,若是做得太多,平白的招惹皇阿瑪反感,纔是真的得不償失呢。”
永璟深以爲(wèi)然的點了點頭,之前他是沒有想到,現(xiàn)在經(jīng)過永璂的提點他也完全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皇阿瑪如此遮掩,想來八哥的病也應(yīng)該不是什麼小病……”
“眼下妄論勝負,還爲(wèi)時過早。”永璂說完,側(cè)頭深深的看了眼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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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輩子做人的經(jīng)驗讓他更難交付出信任,他以爲(wèi)自己早已忘了該如何去信任一個人,早已忘了信任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年幼的永璟就硬生生的闖入了他的生命當(dāng)中,以一個他沒有辦法拒絕的理由。
‘哥哥’這個詞對他來說是極其陌生的,上輩子他絲毫不受寵,永璟也是三歲時候就殤了。
那時候根本沒有一個比他年幼的阿哥願意叫他哥哥,彷彿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時間久了他也就明白了,於是便儘量避開那些兄弟,寧可孤獨一人,也不願看到那些人輕視鄙夷的眼神。
“哥,想什麼呢?”
隨著永璟略帶關(guān)切和擔(dān)憂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永璂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那微涼的指尖也在永璟的手掌之中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雖然覺得兄弟之間有這樣親密的舉動或許會有些不妥,但永璂卻極其貪戀那份溫暖和溫柔,不想也不願放開,自然而然的他便默許了。
“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昨天沒歇息好,不如就先在我這裡睡一會吧。”
“也好,待會記得叫我。”永璂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確是精神欠佳,所以也沒推辭,叮囑了句之後就起身向著內(nèi)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永璂那消失在門簾之後的身影,永璟的眼中才逐漸的聚起了濃濃的心痛、無奈、自責(zé)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