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蓖的,警察居然連毒品都不要,這上哪說理去。”
看著一箱箱‘肥皂’,古風真想拖到大街上批發掉完事。還沒聽誰說過黑社會有義務幫警察看守毒品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的事還沒解決,大陳那邊就打來電話。說是薛剛的施工隊把路堵住,乘風公司這邊的施工機械進不去工地。
酒廠的出口就在人民商場邊上,薛剛的施工隊沒理由占酒廠的路。但他們攤子鋪的太大,加上又是先入為主,占據了進出酒廠的道路。
薛剛的施工隊昨日一到寧市,保安隊長史前就拜訪了寧市黑道重量級人物戚商。這兩天戚商光忙毒品的事了,根本沒工夫搭理史前,就搪塞了他一下。史前可不這么想,他覺得有了戚爺的關照,在你寧市還不得橫著走。這家伙在省城也聽說過鬼影的大名,更聽說過這屆拳皇易主的事。但史前只是個二流混子,并不清楚其中的細節,根本不知道乘風公司就鬼影的。所以,史前想給乘風公司一個下馬威,故意占據了進出的道路。
古風正愁沒地方撒氣,可算找到出氣筒了,“劉星,高德曼,你倆在這里守著。不管誰來,盡管殺。劉五,打電話通知伯通,帶人去南區酒廠工地集合。”
“古風,最好你別出面,叫伯通出頭就行。”劉星提醒著古風,萬一出了事情,也要有個退路。
古風擺了擺手,直接開著高德曼的悍馬奔了南區。在車上,劉五不停的打著電話,調度著人手。其實不用他招呼,伯通就拎著大仙扇帶人奔了南區。
人民商場大樓已經開始拆卸,現代化的機車咣咣的砸著樓面。現場除了施工工人,還有十幾名保安隊員,這都是史前從省城帶過來的兄弟。別看史前是個二流混混,在省城建筑行里名聲可不小。這家伙有個特點,一打二鬧三無賴。打不過就去單位鬧,鬧不下去就跑到人家里去耍賴。對付這樣的人,連徐海洋都頭疼。因為史前這樣的混混一沒固定住所,也不擔心什么社會影響。象徐海洋這樣有社會地位的黑道大佬,為了面子也不稀罕跟他們計較。除了用黑道手段把他們暴打一頓之外,有時候也讓出點油水給這些二流混混。一來二去,到養成了這些二流混混天不怕地不怕的毛病。
古風悍馬開的飛快,當他來到工地現場的時候,伯通等人都還沒到。大陳到是帶著乘風公司的施工隊,很守規矩的停在不遠處。
史前的小弟還以為大陳等人是害怕了,在不遠處說著威脅的語言,恐嚇著乘風公司的施工隊。
古風把車停在了路邊,大陳氣哼哼的走了過來。
“風哥,要不是您說先忍一忍,我早上去把那小子胳膊卸下來了。”
“不用急,伯通他們馬上就到,等一會你們的人不要動,叫伯通那小子折騰他們。”古風冷哼了一聲,看著遠處一群囂張的家伙。
“風哥,薛剛這小子看來挺囂張,以后咱們兩家難免會有磕磕碰碰。”大陳提醒著古風。
“等他們把樓拆完,就想辦法趕他們滾蛋。奶奶的,別以為黑社會都是慈善堂。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實現共產黨主義了。”
古風原本就沒打算叫薛剛干下去,本來想等拆遷完再*著他轉讓出去。沒想到,對方卻急不可耐的先動起手了。
兩人說著話,就看到八九輛出租車狂奔了過來。伯通很聰明,打架的時候他可不開自己的車,砸壞了那都是錢。
伯通一下車,先看了這邊的古風一眼,到沒過來,直接帶著人奔了現場。
“麻蓖的,誰讓你們開的工,交納保護費了沒有!”伯通甩著大仙扇,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他的身后,跟著二十來名手持鐵棍的大漢。
史前一愣,心說都拜過碼頭了,怎么還有來找事
的。
“這位大哥,在下初來貴地,不知道大哥怎么稱呼?我們已經得到了戚爺的關照,有事請您找戚爺說去。”史前并不買賬,他知道寧市大佬是張慶華,戚商點了頭,就等于張慶華點了頭,沒人敢不給面子。
伯通二話不說,摸起一塊磚頭,摟頭蓋頂就砸了過去,“麻個蓖,戚商算個屁,少拿他嚇唬我。”
伯通這幾個月可沒白練,雖然史前帶著安全帽,還是被砸的倒退了幾步。
“你他媽的想干什么~!”
“想打架是吧~!”
“兄弟們,上~!”
史前的小弟一看老大吃虧了,都抄起了家伙,準備開戰。
“都給我住手!”史前大喊了一聲。
這小子到不傻,一聽對方根本沒把戚商放在眼里,知道不是瓤茬,趕緊制止住了自己的人。
“這位大哥,兄弟們不懂規矩,還望大哥給指條明路。”史前不愧是混過的人,一抱拳客氣的說道。
“麻蓖的你聽好了,老子是鬼影的大仙哥,要想開工,先交納一千萬保護費。不然的話,就滾一邊去。還有,乘風公司已經交了保護費,誰允許你們堵道的。”伯通說著,一指堵在酒廠門口的幾輛車,“兄弟們,給我砸了它!”
史前一聽,臉都綠了。鬼影的大名在省城都很響亮,誰都知道寧市唯一敢與張慶華做對的,就是鬼影。聽伯通那話,明顯的就是在找茬。但看伯通帶著這些人都是氣勢洶洶,史前明智的給身后擺了擺手,沒叫兄弟們動手。
那幾輛倒霉的車被鬼影兄弟砸的稀巴爛,還被掀翻到路邊,讓出了一條道。
伯通是連跳帶罵,史前卻老實的跟個三好學生似的,打不還手罵還口。把伯通憋屈的要命,碰上了個軟柿子,他也不好意思硬打。
遠處的古風笑了笑,“大陳,叫車隊進入工地。媽的,惡人還真得惡人治。”
大陳也覺得沒勁,本來還想看場好戲,結果沒看成。乘風公司的施工隊,開始緩緩的進入酒廠。古風想了想,還是決定走過去說幾句。
薛剛的施工隊人員早就嚇的縮成一團,古風走到史前面前,“告訴薛剛,趁早滾蛋,不然他這活干不成。哦,對了,我叫古風,告訴薛剛這話是我說的。”古風說著,擺了擺手,那意思叫伯通他們可以散了,再罵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古風?”史前疑惑的琢磨著這個名字,他感到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麻蓖的就你這樣的還混黑道?連這屆拳皇的大名都沒聽過,趕緊去死吧。”伯通罵了一句,幸幸的轉頭跟著古風走開。回去的時候他可不想再打車,那些兄弟直接就跟著大陳了。
史前臉色變的煞白,他這才明白薛剛得罪了什么樣的對手。雖然薛剛認識寧市的市委書記,但黑道上的人真要強硬起來,薛剛還真干不下去。在大面上,黑道講究的是‘民不與官斗’。不過在某些方面,官場還真斗不過‘刁民’。比如工程這一塊,只要黑道上天天派些小弟來騷擾,任你天大的本事也干不下去。反正小混混的命不值錢,警察抓也抓不完。法律也沒規定小弟鬧事,就抓老大,所以史前明白在這方面不打通黑道是不行的。
當鬼影兄弟都撤了出去,警察們才緩慢的來到了現場。一名負責人正氣凜然的說了幾句官話,照了幾張破碎汽車的照片,然后就拉著警迪揚長而去。
寧市政府市長辦公室里,田懷東與劉明林業三人,抽了一合多煙,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
劉明的手機一響,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劉明接完電話,嘆息著搖了搖頭。
“怎么,又有案子?”田懷東抬起有問道。
“還不是那個惹事的古風,南區那邊來的
電話,說工地上出現了一點小摩擦。”
田懷東苦笑了一下,到沒說什么。薛剛在這件事上做的確實有點過分,田懷東也不好指責什么。
“田市長,您就拍板吧,我把身家性命都壓進去。只要能證明隊伍是清白的,死我都不怕。”林業激動的看著田懷東。
作為一名從警二十多年的老公安,林業不希望那些為了緝毒事業而獻身的年輕警察們,白白流了自己的血。這兩年寧市都有大宗毒品進入,但就是抓不住源頭。林業多年的職業經驗告訴他,有一只巨大的黑手,在幕后*縱著一切。如果不把這個幕后黑手砍掉,或許在某一天,他與他的戰友們,就會倒在敵人的槍下。利用毒品引出買家和幕后*縱者,絕對是一步好棋。現在有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林業不想就這么錯過。
田懷東把煙狠狠的掐滅在煙缸里,他非常難下這個決斷。顏使成不但是市委常委公安局長,還是耿義的嫡系,如果說顏使成真是那只黑手,那耿義是不是有問題?這一點,是田懷東最大的顧慮。
“劉副局長,林處長,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說。等到下午,我給你們具體答復。還有,那批貨一定要嚴密的封鎖消息,不得走漏任何風聲。”
田懷東說著,目光看向了林業,“林業同志,我代表全市的百姓,向戰斗在緝毒戰線上的同志,說聲謝謝!”
“田市長,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不求有功,但求能對的起自己的良心。”林業說著,站起來給田懷東敬了個禮。
“田市長,我擔心夜長夢多,您還是盡快的拿個決定。”劉明也很擔心那批毒品,畢竟古風這幫家伙也是黑社會,沒準一高興就給他賣了。
田懷東點了點頭,親自送兩個人出了辦公室。送走了二人,田懷東馬上驅車返回了市委大院。他到沒回自己的家,而是來到了已經退休的戈大鵬書記家。
在小客廳里,田懷東與戈大鵬談了很久。戈大鵬退休前是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對這方面很有經驗。
“懷東啊,你還記得分局顧局長自殺的事情嗎?”戈大鵬默默的問道。
“當然記得,當時你我二人就想挖出后面的大魚,結果魚線斷了。”
“那時候我就覺得公安系統里,有問題。但我已經老了,沒時間再去深挖這些事情。懷東,你還年輕,寧市的未來就靠你們這一批干部。所以,我支持林業的計劃。這個同志我很了解,工作兢兢業業,關鍵他對事業非常執著,是個可以信賴的同志。”
“老戈,說實話我真有點怕,你說萬一牽扯到耿~那怎么辦?”
“天塌不下來,是毒瘤,早割早好。不是毒瘤,動動刀也算給自己提個醒,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這件事情最好還是給劉小光書記匯報一下。不管挖出多大的毒瘤,都要爭取上面的支持。”戈大鵬也知道這里邊的厲害關系,弄不好會牽扯出很多人。
田懷東琢磨了一下,直接走到外面拿起電話,給省委辦公廳撥了過去。
戈大鵬微閉著雙眼,等待著田懷東電話匯報的消息。足足打了二十多分鐘電話,田懷東才返回了小客廳。
“小光書記非常震驚,他同意了林業的方案。省里馬上秘密派人下來,組成專案小組。小光書記說,不管有沒有幕后黑手,就當是對我市公安戰線進行一次大考。而且,小光書記專門指示,這次專案組組長,由您來挑重擔。”
田懷東的聲音含著一絲喜悅,興奮的看著戈大鵬。老書記用深邃的目光看了田懷東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不辱使命!”戈大鵬說著,伸出了右手。
田懷東緊走了兩步,雙手握住老書記的手。兩個人的心,緊張之中,帶著一種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