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不好奇那必定是假話。”王逸迎著蘇文晴的目光。
蘇文晴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很美,也讓王逸隱隱產(chǎn)生了種陌生的感覺。
“其實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吧,以你的洞察能力和能量,就算不去專門調(diào)查,通過一些細節(jié)應(yīng)該也能夠大概猜出一些。”她語氣不急不慢。
王逸不置可否。
蘇文晴依舊盯著他,緩緩道:“說說你的猜測?”
“南城不世出的蘇家只有一個,不是嗎。”王逸也笑了起來。
蘇文晴點點頭:“不錯。南城只有一個蘇家,蘇鎮(zhèn)遠是我父親,也是洪門的山主。”
“原來如此,難怪堂堂洪門的左相大人會對你這么禮遇有加。”王逸微微笑,心里并沒有太多驚訝。
其實早在蘇文晴開口之前,他就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
第一次,初次到南城大學應(yīng)聘,發(fā)現(xiàn)副校長居然如此年輕;第二次,在聽風樓吃飯,那些混混頭子看到蘇文晴就跑;第三次,酒吧里遇到蘇紹峰后觀察蘇紹峰的言行舉止和身邊隨從;第四次,得知東山集團雇傭傭兵想要綁架蘇文晴,從而嫁禍青幫、挑撥青洪之間的關(guān)系……
一條條線索下來,即使蘇文晴不說,王逸也基本猜到蘇文晴的身份了。
今天蘇文晴親自開口說出來,無非是一種確認而已。
確認了她的身份——洪門山主的大千金。那么接下來,新的問題來了:蘇文晴為什么要挑這個時候把身份挑明呢?
微笑過后,王逸目光緊緊盯著蘇文晴。
蘇文晴是聰明人,也知道王逸是聰明人,見王逸這么看著自己,她悠悠呷了口茶,然后問:“所以,你現(xiàn)在很好奇,為什么我會在這個時候跟你主動挑明身份對不對?”
王逸沒說話,但是蘇文晴卻從他眼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的想法是一直等到哪天你忍不住了跑來追問我了再告訴你。但是你走得太快了,而且身上的變數(shù)太大了,最開始動東山集團的時候還好說,但是前些天直接明目張膽的廢掉了青幫兵部右護法,昨晚又高調(diào)的毀掉了鼎盛珠寶公司南城分公司,你的動作已經(jīng)足以令很多南城的高層警惕了。”蘇文晴解釋。
王逸露出思索之色。
誠然,以前對付東山集團的時候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私人恩怨而已,但是青幫兵部右護法就不一樣了,誰都知道青幫以護短出名,而且陳清還專門提過,可王逸當著眾多武者和青幫打手的面,還是廢掉了陳清。
再有就是昨晚的動作,社會影響力太大了,把鼎盛珠寶公司的南城分公司給弄得身敗名裂了不說,還直接導(dǎo)致了鼎盛珠寶公司至少四五千萬的經(jīng)濟損失。
這兩手下來,無論是明面上的商人們還是灰色地帶的大佬們,勢必都會開始關(guān)注、警惕他。
蘇文晴見他露出思索狀,繼續(xù)在旁邊補充:“你可能還不知道,南城市即將出臺一個非常大的項目,目前背靠青幫的青云集團、背靠販毒走私團伙的東山集團
、還有背靠咱們洪門的盛豐集團都在緊張的明爭暗斗,局勢非常緊張。青幫和洪門積怨已久,東山集團一直想要借機挑撥……”
“你們是擔心我被有心人利用,成為挑起青幫和洪門斗爭的引子?”王逸若有所悟。
蘇文晴不置可否,而是提起了另外一條線索:“你難道沒有覺得奇怪么,吳啟龍之前被你打臉打得那么慘,可是居然再也沒有來找你麻煩了。還有吳東山,你斷掉了他一條重要的黑色產(chǎn)業(yè)鏈,他居然也沒有派人報復(fù)你。”
“暴風雨前的寧靜?”王逸問。
蘇文晴搖頭:“目前還不太確定,但是洪門中探子發(fā)現(xiàn),吳東山父子近期和一些扶桑人來往得有些過度密切,所以,應(yīng)該確實存在一定的可能性他們是在醞釀什么大動作。”
王逸若有所思。
吳啟龍確實有段時間沒出現(xiàn)了,甚至連派人來找麻煩這種事都沒做,確實有些反常。
還有青幫,自己做出廢掉兵部右護法這種當眾打臉的事情他們居然都沒有反應(yīng),以他們護短的性格和暴戾的作風,實在很讓人懷疑。
思索片刻后,他輕聲道:“那你今天說這些的意思呢,是讓我今后行事的時候盡量慎重一點?”
“第一,提防東山集團的人;第二,遇到涉及青洪之間的事情時,三思再三思。”蘇文晴神色很鄭重,“這不僅僅涉及到兩個大勢力的斗爭,最重要的是一旦青幫和洪門斗起來,那整個南城必定不得安寧。到時候,很多無辜者也會受牽連。”
王逸露出思索狀,片刻后問:“最后一個問題,這次告訴我這些,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
“你心中更希望是哪個答案?”蘇文晴反問。
王逸露出笑容。他明白了蘇文晴的意思。
所以他笑得很開心,發(fā)自肺腑的,不摻雜半點虛假。
這話是蘇文晴站在她“蘇文晴這個人”的立場上來說的,而不是“洪門山主之女”的角度。還有,蘇文晴首先強調(diào)的是讓他提防東山集團,換言之也就是讓他注意安全。
從這兩點,王逸就可以確定,蘇文晴還是蘇文晴,而不是在揭開身份之后搖身一變就成為了陌生的“洪門山主之女”。
而既然蘇文晴是站在“蘇文晴”本身這個角色來說那么一番話,那無異于就是在向王逸傳遞幾條很重要的信息:我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我還想幫你。
如果把這兩條信息再往深一點延伸的話,那就是:我信任你,我在乎你!
笑的同時,他緊緊盯著蘇文晴,溫聲細語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蘇文晴低下頭去,居然露出了些許羞怯。
王逸見狀,心里幾乎樂開了花。
至此,他完全可以確定自己剛才的推斷沒錯。
蘇文晴已經(jīng)開始對自己產(chǎn)生感覺了!
整個午餐的過程中,他幾乎都是眉眼帶笑的。
用完午餐后,兩人起身離開,王逸甚至都覺得自己的腳步有點飄忽。
福
元見他臉頰通紅、腳步飄忽,還以為他是喝多了,連忙安排了兩個機靈的手下幫忙開車兼職保鏢。
蘇文晴沒拒絕。
王逸更加高興,自然也沒有拒絕,而且還很機智的和蘇文晴一起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汽車啟動后,蘇文晴開始閉目養(yǎng)神,王逸緊挨著她坐著,不時扭頭看她的側(cè)臉。
蘇文晴覺察到他的目光,心里莫名有些緊張,便問:“你老看我干嘛?”
“好看。”王逸笑呵呵的回答。
蘇文晴不知是不知道如何回他還是怎么,面無表情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文晴。”王逸輕輕喊了她一聲。
蘇文晴再次睜開眼,扭頭看著他。
王逸迎著她的目光問:“你是喜歡校長大人這個稱呼還是文晴這個?”
“前者。”蘇文晴說完,略帶些緊張和古怪的看著他,“你今天怎么跟個小孩子一樣,問的問題都奇奇怪怪的。”
前方兩個保鏢透過后視鏡觀察著后面的動靜,發(fā)現(xiàn)蘇文晴對王逸態(tài)度如何和善后,心里十分之驚訝。
蘇文晴何許人也?洪門大千金,南城大學最年輕的女校長,南城市有名的冷艷美女。平時就算是對于吳啟龍那樣的豪門大少都是絲毫不假以辭色的,可是居然對王逸那么和善?
而且王逸還穿著保安制服,言行也很普通……
就在兩人驚訝時,王逸突然做出了個出人意料的動作。
他直接對著蘇文晴虎撲了過去,一把將她壓在了后座上。
“大小姐!”駕駛座位上那位保鏢大驚,立馬就要靠邊停車。
他旁邊那位坐則臉色一變,驚呼道:“小心!”
話音才落,一輛越野車突然從背后沖出,狠狠撞在了蘭博基尼道車尾上。
蘭博基尼狠狠晃動了下。
前排的兩個保鏢大腦被震得發(fā)蒙。
而趁著兩人發(fā)懵的空檔,兩輛摩托車飛速從越野車后面竄了出來。
摩托車分散在蘭博基尼的兩邊,每輛車上都載著兩個人,一個負責專心開車,另一個則手持微沖,將槍口對準了車窗。
蘭博基尼內(nèi),蘇文晴突然被王逸撲倒,十分之憤怒,正要狠狠推開他,王逸的手突然率先一步緊緊壓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動彈。
“王逸!”她臉上立馬布滿寒霜,冷聲喊出了兩個字。
王逸將腦袋貼在她側(cè)臉邊,小聲道:“別動,更別說話。”
濕熱的呼吸打在側(cè)臉上,蘇文晴內(nèi)心異樣,可是臉上的憤怒之色卻更盛了幾分。她有種瞎了眼的憤怒,更有種被強暴的屈辱很恨意。
但是王逸力氣太大了,她無力掙脫。于是,在屈辱、恨、憤怒之下,她狠狠咬在了王逸的肩膀上。
咝!
王逸頓時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而就在這時。
砰砰砰砰!
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來,蘭博基尼的窗戶玻璃全部應(yīng)聲而碎,前排座位上也接連傳來幾道悶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