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寧凡與楚藝早早地就來到了楓林酒店,卻看見李破軍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看見寧凡就迎了上來,面色嚴峻的說:寧凡,我有事找你。
楚藝好奇的看著李破軍,問道:咦,破軍,你不在醫(yī)院照顧婉兒嗎怎么又過來了,我不是說你現(xiàn)在可以不用急著上班嗎
老板,婉兒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只需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李破軍解釋道。
楚藝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起蘇婉兒渾身是血的場景,心中一顫,點頭道:沒事就好,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見楚藝遠去,李破軍壓低聲音,殺氣騰騰地道:寧凡,我要見紅玫瑰。
寧凡眉頭一皺,道:你不會真的想殺了她吧
李破軍臉上閃過厲色,道:他打了婉兒一槍,我也要他嘗一嘗子彈的滋味兒,這是我答應(yīng)婉兒的。
見他心意已決,寧凡的心頓時一沉,這是他第一次見李破軍動怒,即便血刺暗殺他那一次,他身上也沒有涌動這股氣勢,看來蘇婉兒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然很重了。
好,沒問題,但她的性命還有用。楚彥還要把蘇婉兒帶去京城,所以她現(xiàn)在還不能死。
李破軍看著寧凡的眼睛,點頭同意。
喲,寧凡,這么早就來了啊楚彥與河伯從樓梯上走下來,在李破軍扭頭看去的剎那,兩人身體都猛地一緊,河伯渾濁的雙目亮光一閃,腳下一個跨步,就攔在了楚彥身前。
顯然,他感受到了李破軍身上的那股森然的殺氣。
李破軍也是心中一顫,看著河伯矍鑠的單薄身軀,卻像是被林中的豹子盯住了一般,渾身氣機被鎖定,警兆頓生。
一時間,大廳內(nèi)劍拔弩張,氣氛壓抑。
一只手緩緩搭在李破軍肩頭,只聽寧凡正色說:不用緊張,這是楚藝家里的人。
楚藝家的人李破軍身軀微松,卻并未完全放松警惕,他這種黑道梟雄對危險的感知最為敏銳,因為他真的從河伯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哈哈,這位朋友怎么稱呼楚彥越過河伯走到李破軍身前,朗聲說道,他自然也看出了李破軍的不凡,不過看寧凡的態(tài)度,此人絕非敵人。
李破軍神色凜然,盯著楚彥,道:李破軍。
他從楚彥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上位者的氣息,他以前在吉嶺省也見識過不少大人物,但對比楚彥,卻少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zhì)。
我一直都猜測楚藝的身份不簡單,看來果然如此。李破軍暗自想道。
見氣氛緩和,寧凡便介紹道:這是李破軍,我們酒店的服務(wù)員,這位是老板的父親楚彥。
服務(wù)員楚彥與河伯軍事一愣,李破軍這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是服務(wù)員啊,兩人對視一眼,卻并未多問,因為楚彥看到了寧凡眼中對李破軍的信任,既然寧凡信任此人,那他就不會擔(dān)心。
楚彥朝李破軍友好的笑了笑,便對寧凡說:看書;網(wǎng)最新kanshu 寧凡,我有事找你,去后面談。
什么事
楚彥看了李破軍一眼,其意不言而喻,李破軍知情識趣,自動離去,寧凡皺了皺眉,道:什么事,這么神秘
今天我想把紅玫瑰接走,以免夜長夢多。
嗯,這么快
是,早一日找出幕后黑手,早一日我們就可變被動為主動。
那好,稍后我們就去。寧凡點頭,向李破軍的背影喊道:李大哥,等會兒我們一起走。
李破軍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疑惑的問:一起
一起楚彥也很是驚訝。
寧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自從狙擊手事件后,他覺得自己一人保護楚藝,有時候并不能做到隨時在身邊,而李破軍夠仗義正直,所以他準備在他自己不在楚藝身邊的時候,讓李破軍兼職保護楚藝的任務(wù)。
既然如此,那許多事都沒必要避著李破軍了,以前壓在心底的事都可以告訴他。
楚彥皺著眉頭,說:寧凡,你這
自己人,不用擔(dān)心。
河伯卻并不放心李破軍,一雙眼睛審視的在李破軍身上掃來掃去,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寧凡不理會兩人的警惕,給王建業(yè)打了電話,讓他到楓林酒店來,至今紅玫瑰藏身何處,只有王建業(yè)一人知曉。
等會兒我們走了,誰保護楚藝寧凡問道。
放心,今天老徐會在這里坐鎮(zhèn),沒人敢來搗亂。楚彥信心十足的說。
話音剛落,徐漢庭就從房間走了出來,邊下樓邊打趣道:喲呵,老楚,你起來還挺早的嘛。
嘿嘿,老徐,今天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跟我還這么客氣徐漢庭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fā)上,恰好看到了李破軍,禁不住渾身一顫,身體微微前傾,崩的筆直。
他與李破軍都是那種人高馬大的類型,肌肉虬勁有力,面色剛硬冷峻,身上又有一股鐵血男兒漢的味道。所以彼此都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凡。
徐漢庭擠出一個笑容,說:這位朋友是誰,面生的很吶。
這是小藝酒店的服務(wù)員。楚彥炫耀似的說。
服務(wù)員徐漢庭眉頭一挑,小藝這究竟開的是什么酒店難道準備開黑店
若非開黑店,要這么勇猛的服務(wù)員做什么
嘿,你個老小子怎么說話呢,有你這么說我閨女兒的嗎楚彥眼珠一瞪,頗為不善的說。
徐漢庭并不介意,訕笑一聲,撇過頭說:你剛才說什么事
楚彥面色一沉,壓低聲音說:今天我們有事出去一趟,麻煩你在酒店坐鎮(zhèn),我擔(dān)心又不開眼的來找麻煩。
徐漢庭略一沉吟,道:沒問題,我好久沒有與小藝聊天了,這真是一個好機會。
雖然楚彥并未說他們出去做什么事,但他知道肯定是骷髏會的事情,兩人有這種默契。
幾人在酒店草草的吃了一頓早餐,王建業(yè)便開車到了酒店,當(dāng)眾人瞧見王建業(yè)的時候,都是眼色凜然,如今王建業(yè)渾身也散發(fā)著一股鐵血之氣,一看就非凡人。
寧凡,你來江沙沒幾天,怎么身邊有如此多的猛將楚彥抑制不住驚訝問。
寧凡神秘的一笑,并不搭話,楚彥悻悻地笑了笑,便不再追問,無論寧凡有什么舉動,反正不會對他不利,而且他也明白寧凡并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要化龍飛天,自己有這個機緣與他結(jié)交應(yīng)該好生維護關(guān)系。
寧凡向楚藝請了假,然后與幾人一起坐上了王建業(yè)的車,一路上,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面色各異。
寧凡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做了一個決定,他應(yīng)該學(xué)習(xí)開車了,再買一輛車,現(xiàn)如今沒車辦事可真不方便。
轎車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一片荒涼的郊區(qū),一個低矮破敗的舊廠房矗立在眼前,幾人走下車,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杳無人煙,確實是藏身的最佳場地。
老板,人就在里面。王建業(yè)掃了楚彥幾人一眼,帶頭向前走,他雖然沒有聽說過骷髏會的名號,但也猜到絕非一般的殺手組織,而今天寧凡帶來的幾人,除了李破軍他見過外,其他兩人他都未曾謀面,神神秘秘的。
王建業(yè)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該問的事絕不多問,加上如今收攏了江沙整個地下世界,他的心性與城府也深沉許多,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黑道大哥的氣魄。
推開大鐵門,廠區(qū)內(nèi)坑坑洼洼,頂棚上還有若干小洞,斑駁的陽光灑落下來,使整個廠房顯得并不是太陰暗。
王建業(yè)徑直向前走,走到一扇小門前站定,嘎吱一聲,推開了小門,登時,一股刺鼻的怪味撲面而來。
幾人急忙屏住了呼吸,身手扇了扇,這股怪味有血腥味以及尿臭味混合,十分嗆人。
王建業(yè)面露尷尬的苦色,道:老板,不好意思,為了防止她逃跑所以使用了點手段。
寧凡搖搖頭,示意他不礙事,便忍住那股怪味走進了小房間,目光不由一凜,只見一個黑色身軀綁在一個大鐵柱上,渾身纏著纖細的鋼絲,勒進了肌膚,凝固的暗紅色鮮血凝固在鋼絲表面。
此人耷拉著腦袋,臟兮兮的長發(fā)披散開來,混雜著血污與汗水,糾纏在一起,他面色有些蒼白,氣虛稍弱,卻仍舊有力。
她聽到開門聲,緩緩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猙獰的瘋狂笑意,還未看清來人,便獰笑道:混蛋,你快點殺了老娘,否則老娘一定會殺死你,把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哼,紅玫瑰,關(guān)了你幾天,看來你的精神還挺足嘛。寧凡神色森然,厲聲喝道。
紅玫瑰一聽這聲音,渾身輕輕顫抖,然后瞳孔漸漸收縮,目光定格在寧凡身上,驚聲尖叫:是你,你這個惡魔,是你把我抓來,讓我受盡了折磨,老娘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