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師兄,歐正凱差點(diǎn)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幸好他的心態(tài)較為強(qiáng)大,硬生生的抑制住了內(nèi)心的恐懼,扭頭看去。
沒有林清音的身影,不過腳步聲越來越近。
歐正凱急忙手一松,黑包自然的掉進(jìn)垃圾桶,桶蓋自動合上。他暗道一聲僥幸,橫跨幾步就到了尸體旁邊,旁若無事的蹲下來,眉頭緊鎖,一臉痛苦之色,然后,裝模作樣地大喊一聲:清音,我在這里。
下一刻,林清音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拐角處,滿臉焦急,飛快地跑過來,關(guān)切的問:師兄,你沒事吧
忽然,她看到地上的尸體,低聲驚叫,啊,這人怎么了
歐正凱一臉彷徨恐懼,顫抖著說道:清音,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
什么,他死了林清音怵然,聲音有幾分顫抖,看著死者慘白的面孔和滿地的鮮血,心底直冒寒氣。
看著歐正凱驚慌失措的模樣,她沒來由的心思一軟,把手放在他肩膀,拍了拍,寬慰道:師兄,你不用擔(dān)心,他是逃犯,死有余辜。
可他是活生生的人吶。
歐正凱有一半是裝的,有一半是真的。作為和平年代的警察,并非都見過鮮血,看著鮮活的生命從自己手中流逝,那種感覺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到的。
警察系統(tǒng)中,一般出任務(wù)開槍打傷人的警察,事后都會接受心理輔導(dǎo),打死人的更會接受詳盡的心理輔導(dǎo)。當(dāng)然,也有心理強(qiáng)大的人,很快便可以接受現(xiàn)實(shí),摒除恐懼。
林清音瞟了一眼尸體,便不敢再看第二眼,別看她平時說著多么厲害,自從她真的成為警察以來,除了訓(xùn)練,還真的沒有開過一槍,更別說打死人了,所以她心理也充滿了恐懼。
看著驚恐不安的歐正凱,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關(guān)心他,此前的那絲憤怒已漸漸消退。
歐正凱斜著眼瞅了她一眼,心中一喜,沒想到這次誤打誤撞還有如此奇效,不僅有了一筆橫財(cái),連林清音的芳心也重新向他傾斜,若是沒有外人,他真的想仰天三聲長笑。
哈哈,老子終于時來運(yùn)轉(zhuǎn)了,那些看不起我的跳梁小丑,你們給老子等著吧,還有寧凡那個鄉(xiāng)巴佬。
呃,師兄,逃犯帶走的那個黑包呢林清音突然問道。
歐正凱心里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過林清音卻沒看到,他故作鎮(zhèn)定的說:這里七彎八拐,剛才有段時間他逃出了我的視線范圍,后來追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那個黑包了。
這樣啊,莫非他還有同伙,把黑包帶走了。林清音自顧自地猜想到。
歐正凱忙不迭的點(diǎn)頭,道:是,肯定是這樣,他的同伙聽到槍聲,肯定早跑了,哎,都怪我,沒有忍住開槍了。
這不怪你,師兄,誰面對這種情況都會開槍,只是沒想到逃犯這么狡猾,還有同伙接應(yīng)。不過這次我們收獲頗豐,走了一兩個跳梁小丑也無所謂,反正他們遲早會落網(wǎng)的。林清音趕緊勸慰道。
歐正凱聞言,心中的笑意更盛,看向林清音的眼神熾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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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馗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感受著經(jīng)脈中詭異的氣勁,這幾日,他整日練功,煉化了許多氣勁,不像最開始那么難受了。
但是,兩個手腕卻依舊包著紗布,沒多少力氣。
叮鈴鈴。
手機(jī)響起,他皺了皺眉,這是哪個不開眼的打擾老子養(yǎng)傷
他忿忿然的接通電話,還沒聽幾句,手腕一抖,手機(jī)差點(diǎn)掉在地上,怒火直接從心底燃燒到了頭頂。他死命的抓著手機(jī),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怎么會這樣你們是不是走漏了消息那些警察是哪里來的
什么媽的,你們是吃屎的,天心區(qū)就這么點(diǎn)大,警察就那些人,什么叫沒有見過這些警察你們眼瞎了么
現(xiàn)在情況究竟怎么樣你給老子說清楚。
我你大爺,老巢都被人端了,老子這才休息幾天,你們是怎么搞的鐘馗氣急敗壞地嘶吼著,恨不得把電話給砸了出氣。
他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道:說具體一點(diǎn),還有哪些場子被端了
操,七個場子,幾乎所有的貨都被繳了,你們怎么不去死你們知道那些貨值多少錢嗎把你們所有人的性命加一起也抵不了,你們這群兔崽子給老子等著。還有,為什么每個場子的主事人的都會被抓,而且警察還專抓主事人好像蓄謀好的。
鐘馗已經(jīng)聞到了陰謀的味道,江沙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對他動手的人沒幾個,除非是警方真的想徹底鏟除他了。
不過,這不可能,他每年幾百萬把那些孫子養(yǎng)的肥頭大耳的,他們?yōu)槭裁匆獙ψ约簞邮植⑶遥孪纫稽c(diǎn)風(fēng)聲都沒聽到。
啪的一聲掛斷電話,鐘馗氣呼呼的撥通了天心區(qū)公安分局局長賀國章的電話。
喂,賀局長,你們是怎么搞的為什么要查我的場子抓我的人鐘馗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火藥味。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后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鐘馗,你是不是瘋了大晚上給老子打電話,發(fā)什么神經(jīng)誰派人去查你的場子了
不是你,那是誰今晚大批警察查我的場子,抓我的人,這是要致我于死地吶。鐘馗氣急敗壞的吼道。
鐘馗,你給老子聽好了,老子的人今晚沒行動,也沒聽說市局有行動。賀國章的聲音充滿了疑惑。顯然,他這種體制內(nèi)的人看的比鐘馗更加清楚,這么大的行動,不是簡簡單單一個分局處理得了的,既然市里沒聽說風(fēng)聲,莫非是省廳的行動
想到這里,賀國章就睡意全無,驚出一身冷汗。他這些年收了鐘馗多少黑錢,他自己都算不過來,若是省廳真的要對付鐘馗,那拔出蘿卜帶出泥,他也休想跑掉。
頓時,他比鐘馗還要緊張,急忙說道:你不要著急,這事兒有點(diǎn)詭異,我先去打聽一下,叫你自己的人精靈一點(diǎn),把能處理掉的都處理掉,不要留下把柄。
鐘馗也回過神來,聽對方的話,不像是作假,那這些警察不是天心分局的,還能是天上掉下的不成
除了憤怒,鐘馗也開始發(fā)慌了,急忙撥通了錢軍的手機(jī)。
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他只能想到自己這個老大哥,以往有重要的事情他都是聽從錢軍的意見,以至于有人笑話他這個老大其實(shí)就是錢軍的小弟,錢軍乃是天心區(qū)和福華區(qū)總的老大。
錢軍接到電話,一翻身就從床上站了起來,看了旁邊的美艷女郎一眼,自顧自地走到了陽臺外面,凝重的說道:鐘馗,稍安勿躁,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急也沒用,反而會壞了大事。我們先分析一下。
聽著電話里傳來凝重而深沉的聲音,鐘馗心底的憤怒也稍稍壓制住,甕聲甕氣的說:軍哥,那你幫我分析一下究竟是誰要搞我
錢軍沉思了一會兒,道:既然賀國章說不是他的人,而且市里面也沒聽到風(fēng)聲,那就應(yīng)該不是江沙市里的警察。
莫非真是省廳的行動鐘馗嚇了一跳,他在市里吃得開,有賀國章這把保護(hù)傘,若真的是省廳要搞他,一百個賀國章也不頂用啊。
省廳哼,你有那么大面子么錢軍呲之以鼻,除非特別重大的案件,否則省廳哪會去看你一眼。
重大案件錢軍輕聲念叨,猛然眼睛一亮,鐘馗,你不是說警察專門是沖著毒品而來么前幾天我不是告誡過你市緝毒大隊(duì)在查你的毒品問題,是不是他們找到了線索,然后直接匯報(bào)到了省廳,所以這是省廳組織的行動,下面的各分局根本不知道情況。
不會吧,市緝毒大隊(duì)有了線索,賀國章也應(yīng)該會聽到風(fēng)聲啊錢軍疑惑道。
錢軍一聲冷哼,道:賀國章,這種官員你也敢真的掏心掏肺的相信他
錢軍越渾身一顫,下意識的點(diǎn)頭,仔細(xì)一琢磨,錢軍的猜測不無道理,他越想越覺的是這種可能,否則根本沒辦法解釋。
鐘馗,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那天我告誡你的時候,看你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你是太多年沒出事,大意麻痹了。這次的教訓(xùn)可以讓你記住一輩子了。錢軍恨鐵不成鋼的惋惜道。
軍哥,我的貨基本上都被繳了,我接下來怎么辦鐘馗也慌了陣腳,平靜了這么多年,突發(fā)其事,讓他有點(diǎn)找不著北。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警方準(zhǔn)備如此充分,那說明你真的危險(xiǎn)了。你那些馬仔進(jìn)了局子,任他們嘴巴多嚴(yán)實(shí),也會被撬開,你難以脫身了。
停頓了一下,錢軍深吸一口氣,道:你先躲一段時間,先看看風(fēng)向,警方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那好,我現(xiàn)在就去躲著,這次警察休想再找到我。
切忌,這次千萬不可大意了。不過幸好你下面的小弟不知道毒品來源的渠道,否則老子也會被你給害死掉。錢軍咬牙切齒,氣不打一處來,還有,這段時間不要去你的場子,我會找人幫你看著,等此事了結(jié),你照樣還是一條好漢。
是,多謝軍哥,我一定聽你的,即便是天王老子這次也休想找到我了。
兩人又飛快地商量了一些后續(xù)事宜,然后錢軍帶了一筆錢,連夜消失不見,這卻是寧凡沒有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