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勒馬?如果你們能早點懸崖勒馬不動堀悌吉長官,不與聯合艦隊絕大多數官兵作對,根本就沒今天這種事!”
“你們不會成功的,226殷鑒不遠啊……”
“那是陸軍馬鹿的問題,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這次我們搞就不一樣,你可以好好看著。”西村懶得多費口舌,大手一揮,“押下去讓水兵們好生看管,不要難為兩位長官,但也不能讓他跑了!”
有馬正文什么話也沒有,嘆了口氣:剛回機動艦隊任職就遇上這種事,他覺得命運和他開了一個無情的玩笑。如果自己還在機動艦隊里,會不會積極參與呢?他想了想,發現答案居然是肯定的。
“學別人耍小聰明搞懷柔,作繭自縛!”望著南云忠一等人被押下去的背影,角田冷笑一聲,“沒想到比計劃還順利,真是天助我也。你們下船后立即與松田千秋取得聯系,他已在碼頭等你們了,所有重要的目標、場所、人物參謀們都擬定詳細計劃并安排了可靠向導,我們風頭負責推進即可。至于長官那里,讓松田千秋親自帶人去救援,務必保證長官安然無恙。”
柴崎惠次點頭稱是,然后揮手大喝:“討逆軍,登陸!”
以龐大的虎式坦克為先導,第一陸戰率團隊官兵搭乘的坦克、吉普車、裝甲車頓時魚貫而下,黑壓壓地朝東京城撲去。最開始路上倒是有警察和憲兵盤查了一下,但由于幾個中將親自帶隊,語氣不善,而且理由充分:“海軍繳獲了大量美國戰利品,要去辦移交呢,沒看到美國戰車么?”
“看過,看過……上次聯合艦隊回來就有這么威風。”
“這次還是這么威風!”
“當然,當然,聯合艦隊有無敵戰神坐鎮。”警察和憲兵們連忙點頭哈腰,現在海軍是越來越跋扈了,可人家有這個本錢。
“那就是了,后天還有大檢閱,還要勞煩你們費心。”
“哪里!哪里!長官辛苦!長官辛苦!”
又是艦隊、又是中將、又是美國戰利品,又是戰車、裝甲車、卡車、吉普車梯隊,誰還敢懷疑?再加天下大雪,本來行人就少,眼睜睜看著隊伍揚長而去離開碼頭,只在那咂舌這么多裝備。
“老天,這繳獲了多少東西?”
“誰知道?反正上次夸功時頭已進倉庫,
尾巴還在船上,無邊無際、浩浩蕩蕩。”
幾乎就在二航戰剛剛進港的同時,堀悌吉帶著夫人提前在家門口迎客,很快就接到了前來赴宴的山本和井上,他笑容可掬地和兩人熱烈握手、擁抱、問候,半點也看不出沮喪之情,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里面請……”
宴會開始后氣氛很好,堀悌吉閉口不提政治、軍事,也不提自己近期的難處,而著重講述了旅歐期間的見聞和趣事,不但拿出多瓶美酒招待,還讓夫人拿出幾件工藝品贈送給山本五十六夫婦,作為他們結婚25周年紀念禮物,甚至細心地為女眷們準備了意大利睡衣、長筒絲襪、法國香水等玩意,大家興致勃勃地鑒賞一番,所有人都非常高興,女眷們感覺尤其好。
當柴崎惠次解決南云、率部隊魚貫而出時,堀悌吉家中正是酒酣耳熱的當口,借著一點微微的醉意,山本五十六率先站起來,邊敬酒邊調侃:“來,為日本有史以來最值錢的元帥海軍大將干杯。”
“來來來,干一杯,一億馬克哇!”井上成美也高興地站起來舉杯,一開始宴會他還有點拘謹,因為他和堀悌吉并不太熟,隨著幾杯葡萄酒下肚,大家興頭提上來后,從融洽的氣氛判斷兩人打不成架的井上成美終于放心痛飲起來——他那顆壓抑很久的靈魂同樣需要釋放。
堀悌吉大笑著站立起來:“一億?哈哈哈哈!山本君,你太小看我了。這只是二期款項,一期預付款我早就拿了。”
“拿了?”山本五十六一愣,“拿了是什么意思?”
“你們不是說我拿德國政治獻金么?實話告訴你,我拿了,真拿了……”
山本五十六搖頭:“我不信,就算別人拿也不可能是你拿。”
“不信?哈哈哈哈!我真拿了,要不咱們打個賭?”
“好哇,賭什么?賭你這套房子怎么樣?”山本五十六瞇著眼睛打量了四周一番,忽然嚷嚷起來,“反正你要出國了,房子留給我吧。”
“夫君,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旁邊的三橋禮子連忙出來打圓場,“堀君,不好意思,他喝多了,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我沒喝多,我當年還輸給你一幢房子呢,我得贏回來!”
“行啊!”堀悌吉大笑,“不管輸贏,房子我都留給你,如果你輸了我只問你要一句肯定的話——我一切都坐得直、行得正、做得對!”
山本五十六苦笑:“萬一輸了我還是再賠你一套房子吧。”
“你!”堀悌吉氣極反笑,“到今天你還不愿意承認我是對的?”
“我……”山本五十六無言以對,只好轉移話題道,“我說你沒收,你說你收了,拿出證據來,冢原最起碼還有套豪華別墅是明證,你有什么?這套房子憑你的俸祿就能買,不值錢,不能當依據!”
“一共收了5000萬帝國馬克,其中我自己500萬。”堀悌吉緩緩道來,“至于第二期,你們已經知道了,一共1億。”
此言一出,包括山本五十六、井上成美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別說馬克,就是500萬日元都足夠嚇死人——大將一年俸祿才6600元,而這已是頂級薪水,全日本能拿出500萬現金的人,把裕仁算上都不超過10個。
“我不信,你吹牛!”山本五十六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30多年前西門子行賄案,山本權兵衛內閣才拿了40多萬日元就完蛋了,你能拿5000萬?拉倒吧。”
“這話聽起來仿佛你不知道旅歐官兵拿到一筆豐厚報酬似的。”
井上成美點點頭,他想起艦隊上下拿到數年報酬的事,便插話道:“這倒是真的,官兵們普遍拿到了4-7年的薪水補貼,不過您就算拿10倍,也到不了500萬。您的500萬呢?別告訴我藏起來或存在銀行里,更不可能是秘密置業,如果這樣的話,軍令部老早翻了底朝天了。”
堀悌吉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們到今天還不懂我……真的,一點都不懂……讓別人來告訴你們吧。”
“別人,誰?”
“我!”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然后“嘩啦啦”涌進來一批荷槍實彈的士兵。
“松田?”看到來人,山本五十六呆住了,“你怎么來了?這些士兵哪來的?”
“我怎么不能來?山本長官、井上長官,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松田千秋微微一笑,對堀悌吉道,“長官,行動順利,一切皆在控制之中,外面雜魚全清理干凈了。”
堀悌吉微笑:“諸位辛苦了。”
山本五十六和井上成美隱隱約約涌起不好的感覺,不過松田千秋很快就轉過身和他們說話:“我來告訴你們答案……塔拉瓦戰役前后戰死5000之眾,因為你們的官僚主義,這批人的撫恤金發放報告直到今天還在海軍省和軍令部走流程,沒撥付下去。可從沒有一個遺屬來和你們鬧,你們是不是認為這些家屬特別馴服?特別聽話?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井上成美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長官用500萬替你們墊付了這筆撫恤金,標準是死者10年薪水,不夠部分找其他人湊了!”
“哐啷”一聲,井上成美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酒杯摔在地上碎了……
5000之眾的撫恤金,這是什么概念?更重要的是,這行動后面意味著什么?山本五十六顯然也有點慌張,但還是沉住氣呵斥松田:“我們在喝酒,讓這些官兵退出去,不要打擾我們!”
松田理也不理他,徑直走到堀悌吉面前,“啪”地立正敬禮:“報告長官,討逆軍全員就位,正向預定目標依次開進,全軍將士恭請長官正位總司令官!”
“哐啷”一聲, 這次是山本五十六的酒杯捏不住,碎了,他吼道:“你膽敢造反!”
“沒這么嚴重。”堀悌吉放下酒杯,微微一笑,“就是討伐國賊、清君側而已!”
“討伐國賊、清君側!”這淡淡幾個字聽在眾人耳朵里,不啻于平地驚雷!山本五十六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栽倒在地,是三橋禮子扶住了他。
“恭請長官就位!率我們討伐國賊、清君側!”院里院外的官兵喊聲響成一片,間或還有裝甲車和吉普車的轟鳴聲。
“好!”堀悌吉放下酒杯,接過松田千秋遞過來的“尊皇討賊”白布條,先穿戴整齊,然后將布條纏繞在帽子上,拍怕松田千秋的肩膀,“現在就看你們的啦!”
“板載!板載!板載!”士兵們看到堀悌吉的舉動,全都狂熱地歡呼起來,然后聲音匯集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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