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王樸的中央軍進(jìn)至蒙城縣，恰天色已晚，王樸遂下令在城外安營紮寨。
蒙城知縣張煌言是剛剛外放的東林黨人，由於錢謙益、呂大器、張溥等東林領(lǐng)袖已經(jīng)暗中投靠孫、王集團(tuán)，在王樸授意、孫傳庭策劃下，大量的東林黨人被外放到了江南各府、各縣任知府、知縣，舉人出身的張煌言不過是其中普通一員而已。
除了錢謙益、呂大器、張溥等東林領(lǐng)袖以外，其餘的東林黨人並不知道東林黨與孫、王集團(tuán)之間的利益糾葛，還以爲(wèi)東林黨真的已經(jīng)和孫、王集團(tuán)化敵爲(wèi)友了，聞聽王樸率中央軍到了蒙城，張煌言自然不收怠慢，急率縣中官員士紳出城犒軍。
犒軍完了又盛情邀請王樸進(jìn)城到驛館歇息，蒙城雖然是個小縣，可縣裡驛館的條件怎麼也比城外的軍營要強(qiáng)一些，在驛館至少還能洗個熱水澡，身爲(wèi)穿越者的王樸是聽說過張煌言的大名的，這可是鼎鼎大名的抗清名士啊！
再加上王樸也想從張煌言那裡瞭解一下毫州的情況，便欣然應(yīng)允了。
從蒙城往西北兩百餘里就是毫州，大軍最多還有兩天就能抵達(dá)毫州了，毫州是這次江北之行的最後一站，解決了馬得功和田雄兩鎮(zhèn)兵馬，王樸就算掃平了後顧之憂，再接下來就該和河南的紅娘子談?wù)劻恕?
不過怎麼談，最後應(yīng)該談成什麼樣的結(jié)果，王樸卻還沒有認(rèn)真想過。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不到萬不得已，王樸絕不願意和紅娘子刀兵相向。
驛館後院廂房，王樸帶著呂六赴宴去了，嫩娘因爲(wèi)不方便出席那樣的場合所以沒有跟著去，留在驛館給王樸準(zhǔn)備洗澡的熱水，正往澡桶裡灑晾乾的玫瑰花瓣呢，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嫩娘回頭一看卻是柳輕煙這妖女剛好經(jīng)過。
“咦。”柳輕煙驚咦一聲，嬌聲問道，“嫩娘妹妹，侯爺沒帶你去赴宴呀？”
“要你管。”嫩娘嘟起了小嘴，扭頭嗔道，“還有別叫我妹妹，誰是你的妹妹？”
對於柳輕煙這妖女，嫩娘一直就沒什麼好感，要不是陳圓圓攔著她，她早就不知道和柳輕煙吵了幾架了，嫩娘這小姑娘的姓子就像烈火一樣，眼睛裡揉不得一粒沙子，在嫩娘眼裡，柳輕煙就是個狐貍精。
“喲。”柳輕煙嬌聲說道，“小妹妹你這是幹嗎呀，好像姐姐搶了你家相公似的？”
“你本來就搶了人家……”嫩娘話說到一半忽然回過味來，又嬌哼一聲回過頭去，嬌嗔道，“不理你了。”
柳輕煙咯咯一笑，媚聲說道：“小妹妹，你在心裡罵姐姐狐貍精對不對？咯咯咯，怪姐姐我勾走了你的侯爺？”
嫩娘嬌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柳輕煙。
柳輕煙美目掠過一絲笑意，扭著細(xì)腰進(jìn)了廂房，媚聲問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勾引男人其實也是一種本事？”
“哼。”嫩娘不以爲(wèi)然道，“只有壞女人才會勾引男人。”
“不。”柳輕煙搖頭道，“小妹妹你這樣想就錯了，其實男人最喜歡的不是三從四德的賢淑女子，他們呀就喜歡會勾引人的狐貍精，小妹妹，瞧你那眉梢眼角的怨色，侯爺怕是有曰子沒和你親熱了吧？”
嫩娘嬌羞不堪道：“要你管。”
柳輕煙媚笑道：“小妹妹，你長的漂亮，身段子也秀氣，膚色更是瑩白如玉，可以說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胚子，可你知道麼，再好吃的山珍海味也有吃膩的時候，侯爺與你在一起時間久了，也就覺不出你漂亮了。”
嫩娘情不自禁地豎起了耳朵。
柳輕煙神秘兮兮地問道：“知道侯爺最近爲(wèi)什麼很少要你嗎？”
嫩娘蹙眉應(yīng)道：“這有啥，侯爺行軍打仗身子累了唄。”
“是這樣……纔怪。”柳輕煙搖頭道，“侯爺才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別說你這個小丫頭，就是讓他應(yīng)付兩三個風(fēng)流女人都綽綽有餘，怎麼可能會累呢？”
嫩娘又不說話了，這妖女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柳輕煙轉(zhuǎn)到嫩娘面前，眨了眨美目，說道：“小妹妹，你得跟姐姐學(xué)著點兒，得變得法兒去撩撥他，挑逗他，你要是學(xué)不會這個，等將來侯爺身邊的女人多了，你就只剩下獨守空房的份了，那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嫩娘有些信了，澀聲問道：“那……那得怎麼做才能撩撥他，挑逗他？”
“想知道嗎？”柳輕煙撇了撇嘴，嬌笑道，“想知道就先叫聲姐姐。”
嫩娘猶豫了半晌，低聲道：“姐……姐。”
“噯。”柳輕煙喜笑顏開道，“這就對了。”
說著，柳輕煙又湊著嫩娘粉嫩的耳垂悄悄說了幾句，嫩娘霎時羞紅了粉臉，低聲道：“那該多羞人呀？”
“羞人？”柳輕煙眨了眨美目，正色道，“這有什麼好羞人的？難道你不願意讓侯爺高興、歡愉？不願意侯爺身強(qiáng)體壯、龍精虎猛、每天開心？”
“不，不是……”嫩娘趕緊搖頭道，“我願意的。”
“那好。”柳輕煙道，“從今天晚上開始，姐姐一招一招兒教你。”
“好的。”嫩娘應(yīng)道，“多謝姐姐。”
“還有。”柳輕煙變戲法似的從衣袖裡拿出一柱線香，咯咯嬌笑道，“今天晚上你把這截線香在侯爺房裡燃著了，姐姐準(zhǔn)保侯爺要你，而且是狠狠地要你，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求饒纔好，咯咯咯……”
嫩娘接過那截線香，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香？”
柳輕煙道：“這是姐姐師門秘製的合歡香。”
“合歡香？”嫩娘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會不會傷了侯爺?shù)纳眢w呀？”
柳輕煙道：“姐姐還指著侯爺替聖教正名呢，怎麼會害他？實話跟你說吧，這合歡香可是姐姐師門秘製的聖藥，價值千金，多少人想買還買不到呢，要不是姐姐怕你害臊不敢做那些風(fēng)流事，還不願意給你呢。”
“姐姐。”嫩娘低聲問道，“你說的[***]經(jīng)和九法交接秘訣真的有用嗎？”
“當(dāng)然。”柳輕煙吃吃蕩笑道，“不過你得照著姐姐教你的訣竊去做，要是做好了不但能讓侯爺欲仙欲死，還能讓他食髓知味，從此以後沒有妹妹你侍寢他就睡不著覺，嘻嘻，現(xiàn)在姐姐教你第一式……龍翻。”
醉仙樓是蒙城縣最大的酒樓。
爲(wèi)了款待靖南侯王樸和隨行的李本深、刀疤臉、唐勝等九鎮(zhèn)總兵，蒙城知縣張煌言把三樓大廳全包了。
曰色將暮，應(yīng)邀赴宴的蒙城士紳絡(luò)繹不絕地來到了醉仙樓前。
有位蒙城士紳手持請柬從一條小巷裡轉(zhuǎn)了出來，正沖沖地要去赴宴，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從小巷邊上的院門裡閃了出來，一把就將他拖進(jìn)了院裡，蒙城士紳立足未穩(wěn)，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了身形。
沒等他回過神來，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已經(jīng)搭上了他的脖子。
蒙城士紳嚇了一跳，急道：“別……好漢爺饒命，饒命哪，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死，不能死啊……”
“閉嘴。”一把冷森森的鸝音從身後響起，“要想活命就好好回話。”
“是。”蒙城士紳趕緊應(yīng)道，“女英雄儘管問，小人知無不言。”
“你是不是要去醉仙樓赴宴？”
“是，是的，知縣大人要在醉仙樓宴請靖南侯。”
“靖南侯……王樸？”
“對對對，就是王樸。”
說完就聽到腦後響起一陣風(fēng)聲，然後再沒有什麼聲息。
等了半晌見身後還沒有動靜，蒙城士紳不由壯著膽子回過頭來，只見身後院子裡空蕩蕩的，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蒙城驛館，後院廂房。
柳輕煙已經(jīng)把龍翻式的姿勢教給了嫩娘，現(xiàn)在正在向她傳授訣竅：“妹子你一定要記仔細(xì)了，當(dāng)侯爺進(jìn)了你身子後，你需以腿纏住侯爺腰肢，然後懸提玉臀，前後款款搖動，行八淺二深之法，待侯爺堅挺時淺出，稍軟時深入，遵照死往生返之法，侯爺即能曰益強(qiáng)壯、龍精虎猛，妹子你也會欲仙欲死，百病消除。”
“姐姐，真的好羞人喔……”
嫩娘已經(jīng)羞得粉臉緋紅，美目裡都快滴出水來了。
“傻妹妹。”柳輕煙忍不住掂了掂嫩孃的俏鼻，笑道，“拴牢侯爺?shù)男睦u是最要緊的。”
“姐姐。”嫩娘猶豫了半晌，還是問道，“能不能問你個事兒？”
“問吧。”柳輕煙微笑道，“啥事兒？”
嫩娘道：“你有沒有和男人練過九法交接秘訣？”
“姐姐要是說沒有和男人練過，你一定不相信。”
柳輕煙輕輕嘆了口氣，目美里流露出一絲悵然：“在我們聖教，男女弟子只要互相情願就可以隨意歡好，教規(guī)對此不但不加阻止，還大力提倡，這也是世俗視我們聖教爲(wèi)邪門歪道的主要原因。”
“啊？”嫩娘失聲道，“只要互相情願就能隨意歡好？”
柳輕煙點頭道：“所以，在我們聖教，每個女弟子都和幾乎所有的男弟子歡好過，每個男弟子也幾乎和所有的女弟子歡好過，只有教主還有被教主指定爲(wèi)下一任教主的聖女例外，她們是不準(zhǔn)享受**的。”
嫩娘不解地問道：“爲(wèi)什麼？”
“沒有爲(wèi)什麼。”柳輕煙搖頭道，“教規(guī)就是這麼規(guī)定的。”
嫩娘有些不忍地說道：“那白蓮教的教主和選定的聖女豈不是一輩子不能嫁人了？”
“那也不是。”柳輕煙美目裡忽然掠過一絲撩人的媚意，低笑道，“只要把教主之位傳給了聖女，上一任的教主就恢復(fù)了自由之身，就能嫁人生子了。”
“那……”嫩娘鼓足了勇氣，又問道，“姐姐你有沒有和侯爺好……好過？”
“小丫頭片子，就知道你繞來繞去，還是爲(wèi)了問這個。”柳輕煙嗔道，“你覺著姐姐已經(jīng)和侯爺好過了嗎？”
嫩娘搖了搖頭，老實答道：“不知道。”
柳輕煙吃吃笑道：“那你今兒晚上趁著侯爺欲仙欲死的時候問問他罷。”
正說呢，外面忽然響起了王樸的聲音：“嫩娘，我回來了，洗澡水有沒有準(zhǔn)備好了？”
“啊呀。”嫩娘一激泠，慌道，“姐姐，侯爺他回來了，我得去伺候他沐浴了。”
“去吧。”柳輕煙眨了眨美目，低笑道，“別忘了把姐姐給你的合歡香點上，嘻嘻。”
嫩娘應(yīng)了一聲，就像受驚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了。
望著嫩娘窈窕的倩影消失在院子裡，柳輕煙的眉宇間忽然浮起了一絲淡淡的惆悵，這妖女似乎藏著什麼心事，或者說是難言之隱，可她究竟有什麼心事或者難言之隱，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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