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觀察,雨晴沒有那些官家小姐的氣質,也沒有特別出衆的美貌,唯一能提的就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了吧,但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女子卻給人一種很清新的感覺。或許看慣了上層社會的虛僞與造作,這樣的清新纔是最難得一見的。
拉過雨晴手裡的包,眼神略帶犀利的瞟過一旁的黑衣男子斥責道:“啊超,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能讓林小姐自己提行李呢?等少爺回來,看我不告你一狀。”
張超也是無奈,這些都是夫人吩咐的,自己也是照著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認栽求饒:“張奶奶,我錯了。”
張媽將視線望向雨晴說道:“你跟我道歉有什麼用,又不是沒幫我提行李。”
張超立馬會意,對著雨晴道:“對不起,林小姐,是我的疏忽,望請你原諒。”
雨晴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生,不過她明白了一件事,張媽在莫家的地位一定不低,看著剛纔她那種訓人的姿態便知不是一兩日能說得出來的,收到張超投來的目光,雨晴轉頭對著張媽說得:“沒事的,沒事的,張奶奶你不用告訴易辰,剛纔是我自己搶著拿行李的,不光張超的事。”
對於雨晴的不驕不躁張媽還是很滿意的,和藹的對她笑了笑:“走吧,別在院子裡站著了。老爺和夫人都還沒回來,就剩下老太爺一個人在後院裡澆花呢。”
進來大廳,張媽吩咐了下人泡來茶,拉著雨晴叨嗑一頓。
看著雨晴直著身子端坐著,張媽覺得有些好笑:“林小姐,你不用緊張,我不過是莫家的一個下人,就算是看見老太爺你也不用太緊張,我跟你講,老太爺這人就是看著威嚴些,其實很疼小輩的。”
雨晴原本直著的背,聽了張媽的話放鬆了些,小心翼翼的說道:“張奶奶,您別叫我林小姐,林小姐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叫我雨晴吧。”
“好,那我老婆子就不客氣了,叫你雨晴。”
“雨晴,你現在在哪裡工作,來莫家這段時間會耽誤你工作嗎?”
雨晴現在把張媽當做莫家的老人來看待,對於她提出的問題也照實回答:“前段日子出了些事情,易辰擔心我的安全,便讓我辭了工作,原本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的。”
下人將茶端上來,放在雨晴面前後,轉身走到張媽邊上嘀咕了幾句,便退下了。
張媽和藹的看著雨晴說道:“雨晴,我那邊還有點事,你自己在這院子裡逛逛,除了三樓的書房,你都可以走動,知道嗎?”
“哦,好!張奶奶你有事先去忙吧,我沒關係的。”
張媽走後雨晴一個人無聊的坐在位子上東望望西瞧瞧,實在是無聊的要死,雨晴壯著膽子起身走動。
莫家的宅院很大,又是古式的那種四合院,雨晴不知不覺的就迷路了,焦急的看著周圍的環境空無一人,不知怎麼辦?
耳邊迴盪著若有若無的京劇聲,雨晴聞聲尋去穿過一個走廊,豁然眼前一片開闊。院子周圍種滿了花草,一老者嘴裡哼著京劇在院中澆花,聽聞腳步聲轉過頭來,望著來人老者略帶怒氣的聲音低沉卻十分有力道:“你是誰?誰允許你來這裡的?”
雨晴被老者的聲音嚇了一跳,說話也有些顫抖:“我、我叫林雨晴,不小心迷路了,誤闖到這裡,真是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你是林雨晴?”老者的眼睛裡因爲這三個字閃過一絲亮光耐人尋味。
不知爲何老者似乎對自己的名字感興趣,雨晴小心翼翼的問到:“老爺爺,你認識我嗎?剛纔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老者怒瞪雨晴:“什麼老爺爺,我很老嗎?”
雨晴有些急,不知道怎麼回答纔是對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一點都不覺得您老,只是不知道怎麼叫你纔好,真是很抱歉,對不起。”一邊說著,一邊眼眶就紅了,眼淚在眼裡不停的打轉。
雨晴一臉焦急的樣子逗笑了老者,現在的老者就像一個偷盜糖吃的小孩一般,呵呵的笑著:“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愛哭,老爺爺就老爺爺吧!按理說你也應該叫我爺爺纔是。”
雨晴有些發矇,不敢輕易亂叫,傻傻的站著也不說話。
“丫頭,過來坐下吧,陪我這個老頭子喝杯茶。”
又喝茶,剛纔在大廳雨晴都連喝三杯了,現在肚子還有些漲呢,但是老者發話雨晴不敢不從,乖乖的跟在老者身後走進亭子裡,在石凳前坐下。
老者坐下後,便對著雨晴說道:“你看我老頭子手髒,你就幫我老頭子沏杯茶怎樣?”
雨晴不好拒絕,熟練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往裡倒開水,將茶壺洗盡,然後再放入茶葉進行泡製。
一套完整的泡茶工序在雨晴手中完成,雙手舉著茶杯與杯託將沏好的茶遞到老者面前,輕聲道:“老爺爺,請喝茶。”
老者接過茶杯,清酌一口,而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丫頭,看你這泡茶的手藝很是熟練看來喝茶不是一兩日了吧。”
雨晴眸子一暗,有些傷感:“可惜那個讓我學茶的人已經不在了?”
望著雨晴的傷感,老者有些好奇的問到:“那人是誰?他怎麼了?爲什麼你這樣傷感?”
雨晴靜靜凝望著手中的清澈的茶湯:“爺爺,那人是我爸爸,他在幾年前已經去世了。”
老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略帶抱歉的說道:“丫頭,怪我老頭子不會說話,提起你的傷心事了,不說了,不說了。茶要涼了,我們喝茶吧。”
雨晴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是眼底那一抹憂傷卻出賣她。
“丫頭,你會下棋嗎?”
“會一點點,怎麼了?”雨晴的意識因爲老者的話又回到了現實。
老者和藹的笑了笑:“那正好,來陪我老頭子下幾局如何?”
“爺爺,我下的很爛,你確定要我下嗎?”
老者無礙的擺擺手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會下棋的已經少之又少,你下的不好無礙,老頭子我今天心情好,就教你幾招。”
棋子早已擺好,雨晴端著態度開始與老者下棋。
開始,雨晴先把炮移出來,老者則是把馬先移出來,雨晴又將炮移到老者的大本營。老者將另一隻馬移了出來,想攻擊雨晴的炮。
殺了幾個回合後,雨晴以稍小的弱勢輸給了老者。
對於自己的落敗雨晴沒有表現出現任何不悅之色,輸贏早已瞭然,就憑自己那點棋技想贏眼前這位老者根本不可能,能下到這樣的局勢已經算很厲害了。笑著對著老者道謝道:“爺爺,我輸的心服口服,今天多謝您賜教了。”
“哈哈,丫頭,你謙虛了,憑你現在的棋藝我已經交不了你什麼了,依我看你要是再練幾年恐怕我老頭子都不是你對手了。”
“爺爺,你甭哄我了,剛纔還不是你手下留情,不然我都不知道輸的多難看,以後有機會還要向你好好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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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滿意的笑了笑,眼睛裡的光也柔和了許多:“呵呵,年輕人謙虛點是好,不錯、不錯。”
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雨晴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向來人。
“喲,雨晴你怎麼跑到這來了,讓我好一陣找呢?”
看著張奶奶一陣氣喘吁吁,雨晴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一臉焦急的道歉道:“張奶奶,真的抱歉,我剛纔不小心迷路了,幸好碰到這位爺爺陪他下了會棋就忘記了時間,真的抱歉讓你焦急了。”
聽聞老者出聲,張媽立馬著急的問到:“老太爺沒事吧?怎麼咳嗽了,是不是剛纔起風著涼了?”
老者擺擺手表示自己無礙,對著張媽說得:“沒事你訓她幹嘛,是我叫她在這陪我下棋的,怎麼了?”
張媽急忙解釋道:“老太爺你看你說的哪的話,我這不是急嗎?擔心她出事,我怎麼可能訓雨晴小姐呢?”
老者瞟了一眼張媽道:“在這大宅院裡能出個什麼事?沒事瞎操心,好了說吧找她有什麼事?”
在一旁默默等待的雨晴,這才發現原來眼前這位老者就是莫易辰的爺爺,已經退休的上將大人。
經過提醒張媽纔想起自己來這的原因,對著老爺子恭敬的說道:“老太爺,老爺和夫人回來了,夫人說要見雨晴小姐!”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雲龍知道媳婦爲什麼要找雨晴,但是他老了不想插手太多,轉身對著雨晴說道:“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我是莫易辰的爺爺,丫頭,易辰的媽媽找你,你跟著張媽去看看吧。”
雨晴有些發愣,剛纔剛建立起來的氣氛被莫雲龍的身份徹底打破了,結巴的說道:“是、是、是爺爺。”
張媽拉上雨晴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對著老爺子說道:“還說我嚇到人家雨晴小姐,我看是老太爺您將雨晴小姐嚇得不輕吧,看人家現在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聽我雨晴紅著臉低下頭,爲自己的表現感到丟人。
莫雲龍瞪了張媽一眼說道:“你是歲數越大越囉嗦,還不快帶雨晴去見易菲,在這磨蹭什麼?”
張媽回了老爺子一個不屑的眼神,拉著雨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