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聯飛機“瘋狂“的投下所有炸彈,重達1500公斤炸彈傾瀉到鬼子陣地上。這些飛行員也不知道是誰訓練出來的,投彈方式與鬼子完全不同,鬼子飛機是盤旋半天才扔下一顆炸彈,精打細算像個小媳婦。而抗聯飛行員完全就像敗家老娘們一樣,對準鬼子不要錢似的一扔一大堆小炸彈,數分鐘后投完彈沒了本錢的飛行員又嗖嗖飛走了,來得快走的利索。
見到鬼子陣地被炸得烈焰騰騰,馬遷安憋在心底的一口惡氣總算出來了,咧著嘴巴呼叫楊靖宇。
“司令!炸得好炸得好啊!讓他們回去補充彈藥再來一次好不好?”馬遷安算過了,最多兩個半小時,這些飛機就可以完成一整套飛回、裝彈、再飛回的程序,用炸彈炸鬼子總好過強攻。
楊靖宇沒有料到還有貪心不足的家伙,哈哈笑了兩聲對馬遷安解釋道:“安子你別太貪了,老魏還為這次出擊犯愁呢,他這次可是霸王硬上弓,沒經過伊萬諾夫同意就把飛機飛過國境線了,這要讓鬼子抓住把柄,可真是個事兒,你還想讓他再來一次?你知足吧!”
哦!還有這背景呢!我還以為史大嶺又放寬對抗聯的支援條件了呢。不過……說什么?現在這事還在伊萬諾夫這個層次上?那就好辦多了!
抗聯的飛機投彈掃射,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抗聯各支部隊痛打落水狗,又向前狠狠的壓縮了一次鬼子的陣地。
馬遷安部投入了預備隊,不僅一口氣收復了剛才被鬼子奪去的地盤,重新將秋野集團趕回了原地并又奪占了原屬鬼子的一大塊陣地。
經過一番迅猛的沖殺,雙方又一次膠著起來。鬼子雖看似奄奄一息但卻頑強的頂住了抗聯的這一次進攻。
槍聲炮聲似乎在某個時間點嘎然而止,雙方猛烈的搏斗了一陣,現在像脫了力的巨人一樣,都在劇烈的喘息。
不過現在雙方心里都明白,如果雙方都在沒有外力幫助之下,最后的勝利者一定是抗聯,抗聯停止進攻的原因肯定是在蓄積致命一擊的力量,而秋野現在已經無力可續。
抗聯最新的命令下來了,午后2點總攻!現在的任務是監視、休整、進食、補充彈藥。
秋野捂著腹部的傷口坐在坑里發呆。他的自殺行為被一個“不開眼”的忠心耿耿的衛士阻止了,殺到一半就被衛士撲過來搶走了指揮刀。八嘎的這個衛士難道不知道剖腹是成神之路嗎?阻止我剖腹就是與我作對,一點恥文化都沒有!粗魯的家伙!一老拳把我打倒然后拖著我后退,軍人形象都被他丟光了。
秋野心中憤憤不平有怨念,你以為自殺的滋味好受嗎?救我干什么?等會兒還得來一次,很痛苦的知不知道?秋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衛士,低聲咒罵了他一句。
都絕望了嗎?秋野環視周圍坐著的一圈大大小小垂頭喪氣的軍官,趁著抗聯暫未進攻,秋野附近的軍官都聚集到了這里接受命令。
“秋野閣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擺放在秋野身旁的電臺里忽然傳出2大隊大隊長的聲音,眾人都從這個聲音里聽出了黯然的意味,聯想到2大隊人數少于這邊,被攻擊力度差不多,狀況可能比這邊更慘,眾人都打起精神聽秋野如何回復。
2大隊大隊長呼叫了數聲之后,秋野才像被猛然驚醒了一樣,喃喃的囈語道:“還能怎么辦?讓我們像男人那樣有尊嚴的死去吧!不要給你的國家和家族抹黑!”
秋野是存了必死之決心的,打了這樣一個大敗仗,說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即使有援軍將自己救回去,也難逃一死,自己這個級別的替罪羊正合適。
秋野說完這句話后,像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一樣的老人一樣,臉色迅速的蒼白下去,再又一次失去意識之前,指定了接替自己指揮的軍官。
與秋野指揮部里愁云慘淡的氣氛相反,馬遷安氣定神閑的觀察著對方的陣地,琢磨最后一擊的方式與進攻方向。
一陣吵嚷聲音傳來,馬遷安好奇的回過頭觀望,就見張小花率領著幾個人押著兩個飛行員模樣的人,自己揮舞著手里的駁殼槍,“張牙舞爪”的過來了。
搞嘛呀?抓到兩個鬼子飛行員?送戰俘營押著就是,弄這里來干嘛?馬遷安臉一板,開口就要表達自己的“不滿”,真是的,姑奶奶您老人家消停會兒行不行?
“司令!這兩家伙不老實,滿口鳥語還管我叫同志,呸!誰跟r本鬼子是同志!”
兩個飛行員都穿著厚厚的飛行服,腦袋上戴著頭套和飛行帽,以馬遷安的眼光判斷出這是日軍陸航飛行服,還有臂章呢。
“不老實就揍唄,都當了俘虜了沒有一點俘虜的覺悟?”馬遷安感到奇怪,多大點屁事兒啊,事事請示我忙的過來嗎?
張小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湊到馬遷安身邊踮起腳對著馬遷安的耳朵悄聲說道:“揍了!不過這倆小子還算聰明,在雪地上寫了幾個字,要找抗聯的最大的同志楊靖宇,我先給你送來了你看看能不能套出點啥來?”
兩飛行員詫異的看了看馬遷安,沒想到這首長也混不講理啊!一個飛行員立刻開口叫起來,嘰里咕嚕英語里還夾雜著方言,除了同志、抗聯、楊靖宇這幾個詞匯能聽清外,其他的詞匯難以聽明白,馬遷安的英語很差,鴨子聽雷,但看這兩人著急的樣子,他又不能不聽。馬遷安再細一聽,哦閩南話,是夠難懂的,鬧半天張小花這幫人不懂閩南方言也不懂英語鬧了笑話。馬遷安在南洋的時間不短,閩南話說的不錯,剛才是一時懵住沒有分辨出來,語言這東西,不用就忘,不過一旦回到這種語言環境下,片刻就可恢復大半。
聽了一會兒,馬遷安弄明了真相哭笑不得對張小花說道:“放了放了!是同志!人家是南洋歸僑飛行員,本來被鬼子飛機擊落了心情正郁悶呢,沒成想還被你們當成鬼子飛行員,這心里冤吶。”
“我們的飛行員?為啥穿鬼子軍服?戴鬼子臂章?還不說中國話?”張小花一邊兀自犟著嘴,一邊心虛的看著鼻青臉腫的倆同志,害怕人家找她算賬。
馬遷安橫了她一眼,誰說他們說的不是中國話?中國地方大著呢,這倆華僑感情只會這一種中國話不會說國語。穿鬼子飛行服也好解釋,飛機都是鬼子的,弄幾套飛行服有什么奇怪的。
弄清楚后,張小花頑皮的吐著舌頭給兩位飽受“折磨”的華僑同志賠禮道歉,乖巧的讓人發不出火來。
飛行員只好撫摸著臉上的傷痕,苦笑無奈的接受了張小花的道歉。
見馬遷安又將眼光轉到自己身上,張小花扔下飛行員借故“落荒而逃”。
倆飛行員不肯走,兩人像找到了交流對象一般跟在馬遷安的附近。見總攻時間還早,部隊都已部署下去已經就位,馬遷安也沒有“請”兩位飛行員下去,交流了幾句問明了他們的姓名。
“狄東升是吧?”馬遷安問一個身材瘦小,臉腫的像豬頭一樣的飛行員,“你剛才說是陳嘉申老先生派你來的,那陳老現在可好?”
“不太清楚,我是兩個月前見到的陳老,那時間陳老正招兵買馬的說r本人要來馬來亞,我還不信,現在他們真的攻占了馬來亞,陳老真是神人。”
“哦!那你見過陳晃嗎?就是那個總跟在老先生身邊的保鏢。”馬遷安裝作混不在意的樣子問了一句。
狄東升抓著腦皮稍微回想了幾秒,另一個飛行員迫不及待替他回道:“見過,就那個胸口碎大石的那個,歡送會上表演了的,哎馬司令你認識他?”
馬遷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接著問:“兩位還見過誰?給你們留下深刻印象的?”
這范圍可大了,見過的人不少,歡送會上陳氏公司上層人物可出席了不少,不知道哪個算是留下深刻印象的?這小馬司令云山霧罩的想問什么?
兩人磯里哇啦的說了幾個人名,馬遷安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擺了擺手不談了。
“你們二位是現在就想回到蘇境還是留在這一陣兒?要是想馬上回去,我派剛才那個女同志帶人送你倆過境,你們看呢?”馬遷安不想談了,這倆人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上,我不就是想知道尤文婷現在怎么樣了,還好嗎?談男朋友了嗎?
兩人面面相覷對視,什么?剛才那個厲害的大姑娘?脾氣有點燥吧?我們雖然不記同志們打我倆的仇,但是看到那姑娘,那不是勾起“傷心事“嗎?臉還疼著呢。
兩人一齊搖頭,異口同聲回道:“留在你這,我們還能參加戰斗呢,打完這仗再走不遲。”
下午一點四十左右,馬遷安看到縱隊宣傳科長于冠一和副科長王基石,這倆小子指揮著一排司號員將很多電喇叭往陣地前沿移。
“嗨!干什么你倆?上前沿啊?”
于冠一忙的滿頭大汗,一邊急步走著步下山坡,一邊扭頭匯報:“啊!那什么!政委說等會兒吹沖鋒號,讓我們把電喇叭用上,嚇死他小鬼子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