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申東材這個人,張毅倒是記得。
上次西奧多喝多了跑到新友會正在做毒品交易的盤口大鬧,就是申東材小兵立大功,及時通知了他們,要沒有申東材的及時匯報,還不知道西奧多要在別人唆使下捅出多大簍子。
既然杰夫推薦申東材,張毅索性大手一揮,直接派他去追蹤調(diào)查尹柱石,至于西奧多他們還是由杰夫繼續(xù)盯著。
申東材頭一回被首領(lǐng)親自任命,整個人都由衷感到不現(xiàn)實,直到老上司杰夫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要求他一定上進別給他們H國分部丟人,申東材才熱血沖腦趕緊敬禮。
“是,我一定不辜負首領(lǐng)和老大您的期望!”
申東材長著張大眾臉,又有不遜色于國際刑警的高超追蹤技巧,饒是尹柱石夠謹慎,也沒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申東材一直跟著尹柱石去了H國一個很窮的漁村,在那兒發(fā)現(xiàn)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此處暫且不提,自從尹柱石走后,南充棟的唯我獨尊行徑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讓張毅他們咂舌的是,平時沒事他就把頭天信任的手下,第二天貶到犄角旮旯的窮鄉(xiāng)僻壤,這都是一般操作。
最令他們拍案叫絕的,是南充棟認準了新友會的韓尚浩是害他失去信任的罪魁禍首,沒事就逮著新友會和韓尚浩一頓死磕。
照這樣下去,或許不用他們動手,南充棟麾下的新江門派就能和韓尚浩的新友會斗得兩敗俱傷?
當然那只是他們美好的幻想,事實上等南充棟秘密跟崔閔俊聯(lián)結(jié)的事被戰(zhàn)斧的精英探子挖掘,浮出水面,他們都沒想到崔閔俊年紀輕輕城府這么深,居然把H國黑道兩大社團勢力一手抓。
“妙啊,任誰能想到偉光正的崔氏家族私底下支持兩個社團,若是那崔閔俊日后仕途受到妨礙,他大可指揮社團的人來個黑吃黑,反正不會有人相信崔氏家族的青年俊杰會干出這等齷齪事。”
張毅回頭再跟金幸樹他們一說,更讓金幸樹和樸正義兩人恨得牙根癢癢。
“原來我們這么快敗落,全是崔閔俊在暗中一手策劃!不除掉他,老大在天之靈一定不會瞑目!”
“說歸說,但在目前的H國,恐怕憑我們聯(lián)手還撼動不了在政界能呼風(fēng)喚雨的崔氏家族。”
不是張毅故意潑冷水,實在是敵人的勢力在H國來說太龐大,光是在大選上有話語權(quán)的議員都有四五個。
別小看這個數(shù)字,換做其他政界家族能有一兩個都算不錯了,這些大人物隨便出來說句話都夠H國整個震三震!
因此崔閔俊之所以能這么肆無忌憚,跟他背后龐大的家族支持也脫不開關(guān)系。
妄想動崔閔俊,首先拔除南充棟和韓尚浩這兩個明面上的爪牙還不夠,得趕緊摸清楚他實際做了多少部署。
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就是這個道理。
好在他們當前在暗,盡管因為戰(zhàn)斧出手救了金幸樹的關(guān)系,難免受到各方勢力的關(guān)注,但是戰(zhàn)斧總歸是外來勢力。
想必崔閔俊私心里也不拿戰(zhàn)斧當回事,實在是戰(zhàn)斧在H國的分部勢力根基太薄弱了,簡直不夠崔家輕輕一擊。
“我們眼下的目標,摸清楚崔閔俊的底細,以及全力鞏固這邊的勢力,努力吸取本土高手壯大根基。”
說著容易,做起來卻談何容易?
不過張毅有信心,自己這個戰(zhàn)斧首領(lǐng)都在這里了,還有總部那邊陸陸續(xù)續(xù)送到的軍火供應(yīng),再搞不定H國的崔氏家族他就是傻逼。
“玥,還有這段時間國際刑警那邊有什么動向嗎?”
“說到國際刑警,最近國際刑警的總部也是動向頻頻,我跟姜在民打探過,他說總部有意派緝毒科前來H國。”
緝毒科?這是一個很特殊的部門。
放眼當今世界,有些西方國家不禁毒,禁也是禁極小部分特別有害的毒,而放在華夏走私毒品這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抓住必死,哪怕因為種種壓力暫時弄不死搞毒的雜碎,時過境遷也會千方百計摁死,不會再讓其有機會荼毒民眾。
國際刑警在國際上就是嚴格打擊邪惡犯罪的正義化身,毒品放在他們眼里自然也是要制裁的重中之重。
只不過礙于總部在M國扎根,受環(huán)境影響,國際刑警的緝毒科算是一個很微妙又地位不上不下的部門。
偶爾出動只能管管中州這邊國家的毒品泛濫情況,至于多有限制的西方,他們暫時無法。
張毅不懂的是,H國這到底是怎么了,除了社團之爭,水深火熱之下還有各方勢力渾水摸魚,現(xiàn)在連毒品也開始泛濫。
這難道是想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才算罷休?
張毅由衷感興趣那個神秘主顧是站哪邊的,但冥冥中有一種直覺指引他,神秘主顧的目的并非他此間設(shè)想的那么簡單。
也許他圖謀的東西比任何身在局中的人想象的還要多。
“玥,你說國際刑警的緝毒科要派人來,是不是因為上次西奧多誤打誤撞攪入的新友會販毒藏毒案?”
“情況遠遠不止你看到的程度。根據(jù)姜在民的敘述,最近H國警方都連番奔忙,裴基勇也率人端了不少掌控在社團手下的制度販毒窩點,偏偏總有源源不斷的毒品冒出來,搞得他們一籌莫展,只好寄希望于國際刑警的緝毒科,希望能憑借他們的力量,直接挖出根源,找到那個大開H國毒品市場的罪魁禍首。”
張毅聞言若有所思,敲了敲桌子,又問金幸樹和樸正義道:“金虎生前沒有十分了解的毒梟嗎?亦或者是你們已經(jīng)知道的值得懷疑的對象。”
別說,正好眼前就有一個。
金幸樹和樸正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南充棟!”
那家伙坐牢之前就是個大毒販,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在牢獄里碰見一些同道的獄友會不會發(fā)展出更深厚可怕的毒品脈絡(luò)。
“南充棟既然已經(jīng)出獄,那么一切皆有可能,為防他像當年一樣拿毒品控制社團的兄弟們,我想我有必要親自走一趟。”
樸正義剛說完,房間門口就傳來圣光不悅的聲音。
“你腿腳的傷還沒好全,想往哪兒去?明明好不容易把你從龍?zhí)痘⒀ň统鰜恚F(xiàn)在走都走不穩(wěn)當還去冒險?”
哈哈,果然身為醫(yī)生的圣光就第一個不同意。
張毅難得幸災(zāi)樂禍,揶揄地看向臉都漲紅的樸正義,絲毫沒有幫他解圍的意思,連洛玥在一旁也看笑了。
這個毅,實在太壞了,忘記他被圣光逼著臥床養(yǎng)傷的那段時間是怎么煎熬過來的嘛?
現(xiàn)在換樸正義成為苦逼的病友,他不惺惺相惜居然還落井下石?
“你眼里都是笑,收斂點吧。”洛玥無奈地搖頭,用胳膊肘碰了碰張毅,示意他在新手下面前收斂點。
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不能讓人家心寒。
張毅咳嗽一聲不笑了,還為樸正義向圣光求情。
但是過后他想了想,樸正義這么能打又忠心不二的手下,傷沒好全就跑去南充棟手下的盤口探查虛實實在太危險。
“我們不是早就派人去關(guān)注南充棟的一舉一動?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何不就讓那些人活動一下,看看南充棟是不是又撿起老本行,利用毒品操縱手下。”
張毅都這么說了,外加金幸樹再三勸阻下,樸正義不得不點頭躺回床上。
等張毅有意招那些隱藏在敵人勢力中的下屬辦事,這些人突然失聯(lián)的信號竟又讓他感到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