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師盈下樓時,秦舞月已忙活了一會了,楚**招呼著兩個廚房的幫工,把蔬菜和雞鴨等活物從車上搬下來。
秦舞月看見師盈,“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吃完我們去龍虎山玩吧?”
師盈點頭,“好,你把我帶過去就好,我自己去游覽,你忙你的。”要經營這么家店,此時又是旅游旺季,還要準備結婚的事,她怎么好意思讓舞月陪。
秦舞月瞪了她一眼,“什么話呀!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業,難道我連陪你的時間都沒有?這不有他嘛。”
楚韓在旁邊看著員工搬東西,聞言好脾氣的笑著,“沒事,有我呢,你們放心去玩吧。”
秦舞月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默契與甜蜜無須言表。
師盈跟著秦舞月走進廚房外的小餐廳,室內簡單的長桌,方凳,四壁是簡潔的置物柜。
“我們平常就在這里吃飯。”秦舞月說著,進廚房端出了她做好的早點,白粥配小菜,煎餃,還有江西有名的瓦罐煨湯,舞月給取的是胡羅卜牛肉的,湯清肉嫩,很是鮮美。
吃了早餐,兩人收拾了下,由楚韓開著自家的小面包車,三人先到游客中心買了門票,然后又直達龍虎山景區。
一路上,天高云淡,春風拂面吹亂了發絲,窗外,清新的綠意在紅土地里散發開來,夾雜著呈方塊狀的金黃的的油菜花,遠方叢林疊翠,近處野花爛漫,不由讓人心曠神怡。
不久就到了,楚韓把準備好的水、零食遞給舞月,約好了下午來接的時間地點,先回去了。
龍虎山原名云錦山,是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據說東漢中葉時張天師在此煉丹,“丹成而龍虎現,山因此而得名”,龍虎山因而也成為中國的道教發祥地。
一進大門,古木參天,花草葳蕤,道路寬闊,按著指示牌,師盈和秦舞月先上了擺渡船,去了對岸。陽光撲灑在碧波粼粼的水面上,折射出點點金光,明凈秀美的瀘溪河水碧綠清澈,人隨船行,面前的青山越來越近,仿佛觸手可及。
下了船,直奔懸棺巖而去。仙水巖諸峰峭拔陡險,巖壁光滑平展,巖腳下便是瀘溪河。臨水懸崖絕壁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巖洞,星羅棋布,里面有一百多座二千五百多年前春秋戰國時期古越人的巖墓懸棺。從瀘溪河舟中或地面眺望,可隱約望見洞口或釘木樁,或封木板,“藏一棺而暴其半者”多處可見。
師盈看得嘖嘖稱奇,離水面、崖頂距離都高達幾十米的懸棺在古代是如何安放進去的?雖然曾在《探索發現》看過記錄片,據說這個問題曾引起了許多學者的興趣,一時眾說紛紜,至今仍無定論。但身臨其境時還是震撼于古代人民的智慧和創造。
秦舞月曾來過,倒不似師盈那樣新奇,“那我們在這附近看看,或者上山玩玩,到懸棺表演時間再來看好了。”
“那不用了,查資料時說這都是定時表演的,再說電視上也看過了,就不用再專門等著觀賞了,何況這也只是現代人猜測的一種可以把懸棺放置上去的方法。”師盈無所謂的,“我們乘船吧,爬山我有點腿軟。”
秦舞月笑,“妹妹,你來旅游的,不爬山還玩什么呀?風景風景,不是山也就是水,你光下水啊?”
師盈嬉笑,“看山玩水嘛,我還打算去三清山呢,還有婺源,你去嗎?”
秦舞月和她一起走去游船碼頭,“去,你一個人去我怎么放心?沒看前頭那倆小子一直盯著你看嗎?現在外面打架斗毆強奸拐賣的事多了,真奇怪師爸師媽怎么敢放你出來?”
師盈眨眼,攀著她的胳膊,“哪里?我看看是不是帥哥?哈哈,不是我要的款。我爸媽知道我來你這兒參加婚禮當然放行了,一路送到車站,看我上車的。”
秦舞月笑,“我父母正好相反,我去哪他們都不管,反而我伯母老要問,也許性格各有不同吧,伯母管我管哥都比較嚴。”
看前面那兩男子走走停停,又停在了路邊,也不知道在干嘛。兩女孩子,還是遠離可能性麻煩的好,她索性拉著師盈拐了個彎繞路去了碼頭,坐上了一艘游船。
游船每船有兩名船夫,一頭一個,見乘客差不多了,便一個撐篙一個劃槳,船漸漸駛入水中央。山青水黛,碧清的水流時而平緩時而湍急,二十里山水如二十里畫屏,不斷在眼前變幻著。師盈拿著手機不斷的拍著這里的美景。導游戴著揚聲器,不停地講解著一路上經過的景點。仙女巖、象鼻山……兩岸處處皆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奇石異景,其中都有說不盡的動人傳說。形象逼真的情侶峰、金鐘峰、魯迅石,惟妙惟肖的臉譜石、仙桃峰、老道巖、蘑菇石,……還有無蚊村的傳說讓人嗟嘆不已。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
上了岸,秦舞月和師盈坐小火車直奔上清古鎮。村口立著一棵已有八百年歷史的古樟樹尚自生機勃勃。兩人先找了家小飯店大快朵頤,又去天師府轉悠了一圈。
天師府是一座王府式的道教建筑群,坐落于上清古鎮中部,背靠西華山,南對琵琶峰,門臨瀘溪河,依山帶水,氣勢恢宏。府內豫樟蔽目,鳥棲樹頂,環境清幽,恰似仙境。作為道教領袖的私第園林,在中國是絕無僅有的。從天師府出來,走在兩旁都是民居、店鋪的古街上,臨河的吊腳樓、古碼埠依然保持著明清建筑的遺風,并散發著濃濃的歷史文化氣息,記錄著歷史的繁榮與昌盛。
秦舞月看著旁邊走過的年輕男游客即使已走過了還回頭打量師盈,不由得笑著揶揄師盈,“你說你沒男朋友還真沒人信!這么靚,誰不想有這樣出的廳堂的另一半啊?何況你又入得廚房。”
師盈把喝完水的瓶子扔到垃圾桶里,“前不久談了一個,只見了兩次,人家怕我招蒼蠅,呵呵。”光小雅阿姨就前前后后給她說過好幾個,經父母篩選后大多也見過面,但都沒戲。有自己沒興趣的,也有人家不樂意的。
從秦舞月手上拿的袋中取了個蜜餞放入嘴中,她又接著說,“有時我也想,我又不是輕浮不端莊,憑啥擔心啊?又不是每個秘書都跟人有曖昧,又想是不是干脆換個工作?”
“也許現在社會功利浮躁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低,人人都防備著別人,下意識里就選擇安全系數高的。你就曲高和寡了。”秦舞月中肯的,“當年那個死追你的財經的,不是還托關系去你高中同學那里打聽你的過往的嘛?”
說起這個師盈也一肚子不樂意,“哎,你說好笑嗎?人家又沒要跟他談,還拒絕了無數次,他死巴著,什么場合都要粘過來,還到處打聽。你要知道的是真事吧,也傳就傳了,不知道從哪聽來的,硬說程頤是我男朋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真服了他!”
“談個小戀愛都這么麻煩!查過往史,那結婚豈不得從出生時查起?”秦舞月嘖舌。
“是有的,有個客戶娶兒媳婦,他家就去公安局查了兒媳婦的所有在外住宿的資料,確認清白才同意的。”師盈說著八卦。女人對八卦總是比較熱衷的。
“以為就**的豪門才有這架勢的,現在大陸可夠先進的哦。”秦舞月聳著肩,“要我,寧愿不嫁這種人家。”
師盈笑著回道,“有的是人想嫁,灰姑娘立馬成了公主,出入豪車,住豪宅,穿世界名牌,挎名包,光想著如何花錢,還有人伺候,簡直是米蟲的生活嘛。——不過俺沒這福氣,也不想這樣!”
秦舞月也笑,“知道,你的理想是你耕田來我織布,你挑水來我澆園,就小農思想的那種簡單,安寧的生活。”
“對了,我現在找董永呢。”師盈學戲曲里的動作比了個蘭花指,又飛一個眼風。
秦舞月閉上眼做了個暈倒的動作。
兩人嬉鬧了一回。“你家董永快來了吧?”師盈正色問,“還有10幾天就要做人娘子了,嫁妝準備得怎么樣了?新房就設在這里么?”
秦舞月也不再玩笑,“大件都齊全了,還有些衣服啥的,你陪我逛吧,也看看市容。”
師盈忍不住又笑她,“看你說的,我又不是城管。”
秦舞月白了她一眼,自己也笑出聲來,“新房就在這,這房子是楚韓自家造的,我挺喜歡這里的,比城里舒服,再說也方便。現在市區房子可貴了,我們錢都投在這店里了,暫時也買不起,以后再說吧。”
“房價是太貴了,產權還只70年吶,就算攢下錢買了房子,到下一輩又不是自家的了。這70年之說也不知道是怎么實施的,難道收歸國有?不過反正土地也不是自己的,我們買的只是70年的使用權。”師盈抱怨著。
秦舞月也有同感,“我們這個年齡,正是花錢最狠的時候,可偏偏錢又太不經花了。就算去掉了房子這個大頭,裝修,家具,酒席,還有些雜七雜八的費用——買首飾了,拍婚紗照了,都沒算買車,就得多少錢啊?!我們已經算是半裸婚了,還是跟親戚貸款了不少。”說起這個,心情沉重。年輕的煩惱真多啊!
吐了口氣,秦舞月又樂觀的笑了笑,“只要我們生意一直這樣能做著,辛苦幾年就能緩過來。嗯,楚韓也快到了,我們明天再去正一觀那轉轉,這龍虎山的門票能游覽兩天的。”她自己是當地的,不需要門票。
“好的。”師盈自然聽從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