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男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面上還帶著曖昧不明的笑,阮葉雯一瞬間緊張起來,“你你……你不要過來……總總總之,就是你今后都不許再抱著我睡。”
“為什么不能?”司琰停下來看著她問。
“當然不能?”阮葉雯覺得司琰簡直問了一個不能再更加好笑的問題——他們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的關系,當然不能夠有親密接觸,“我又不是……我們又不是……怎么可以抱、抱著?”
“你這樣一說倒的確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司琰忽然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阮葉雯一愣,不解地問道:
“什么事情?”
“自然是讓你名正言順變成我的人。”
“什么?”
阮葉雯顯然還是有點沒有跟上司琰的思路,她的神情里透著疑惑。
司琰看了她一眼,用著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這訂婚的時間也已經足夠長了,是時候該結婚了。”
“什么?”阮葉雯差一點沒直接跳起來,她瞪大了眼睛,問,“你在胡說什么?”
“胡說?我從來都不會胡說,尤其是在這個問題上。”
“你……關于這個問題我也早就說過了,我不是霏霏,也不可能真的變成霏霏,你這樣做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難道……你真的打算要跟我結婚嗎?一個冒牌貨?”
這并不是司琰第一次提到結婚的問題,但阮葉雯卻始終無法理解司琰的這個做法。
她并不是真正的阮葉霏,司琰娶她又有什么意義呢?
“有沒有意義是我說了算,你沒有資格拒絕。”
“誰說我沒有資格?你要娶的那個人是我,我為什么不……”
“我娶的是‘阮葉霏’不是‘阮葉雯’。”司琰忽然冷聲打斷了阮葉雯的話。
阮葉雯一怔,胸口不由涌起一股刺骨的疼痛。
他……難道就不會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嗎?
她也是一個人啊,她也會有屬于自己的感情和感受,他怎么能夠這樣完全不顧她的感受說出這樣傷害她的話來?
“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想過‘阮葉雯’會怎么想嗎?”她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司琰,一字一句地問。
司琰一愣,眼里倏然閃過一抹不忍,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帶著絕對的武斷和冷漠說道:
“沒有,也不需要。我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葉霏不能,你,更加不能。”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按照你所說的去做了,你……你難道就不能放我最后一條生路嗎?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
假扮成未婚情侶與真正結婚步入殿堂那是完全不同程度的事情,只要還沒有結婚,阮葉雯都還可以對自己恢復自由身而保存有一份念想,但……現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卻要斷卻她最后的一點點退路。
他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對待她?
“逼你?我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結婚也只是遲早的事情,我有逼迫你
嗎?”
“但你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是……”
“我說你是你就是!”司琰猛地打斷了阮葉雯的話,在她反應過來之際一把將她扣進自己的懷里,“我最后再說一次,你是我的人,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
阮葉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忽然由心底生出一股畏懼,她害怕男人看著她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就像是一條冰冷的蛇忽然發現了它的獵物,冰冷卻又充滿了占有欲。
此刻男人抱在她腰間的手更是讓她覺得像是一個禁錮她的牢籠,甚至是一個比監獄還要更加令她感到絕望和害怕的牢籠。
逃!
趕緊逃!
逃得越遠越好!
畏懼到極致之后,阮葉雯腦海里的第一個念想就是逃,從這個男人身邊遠遠地逃開,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身隨心動,在察覺到心中想法的同時,阮葉雯的身體也開始下意識地對司琰的碰觸感到抗拒。
盡管她的身體始終沒司琰禁錮在懷里沒有動彈,但那種仿佛從頭發絲到腳尖都在叫囂著抗拒、排斥和逃離的感覺卻是那樣深刻又明顯。
司琰立刻陰郁了臉色,眼里閃過一抹危險的光,“你想逃?”
阮葉雯想要搖頭替自己辯解,但她卻發現她的動作一出來就變成了顫抖。
而這樣的顫抖落在司琰的眼里更像是內心的想法被拆穿后的恐懼——盡管這也是事實,這愈發激怒了司琰,他眼中閃爍著一抹幽暗,甚至帶著幾分瘋狂,“你竟然想要逃?你竟然膽敢從我身邊逃走?”
“沒、沒有……”阮葉雯微顫著,終于擠出了這一句“沒有”。
可是,她的身體對于司琰的抗拒卻越來越明顯,她幾乎快要抑制不住劇烈地顫抖。
“沒有?可是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以及你身體的一切動作,都在告訴我,你想要從我身邊逃開,你在抗拒我、畏懼我。”
“不……沒……沒有……”
阮葉雯搖著頭,或許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搖頭和顫抖的動作差別了。
看著這樣明明從身體到心理都在抗拒他、想要逃離他卻還仍舊試圖用虛假的謊言來欺騙他的阮葉雯,司琰忽然笑了。
可是他的笑容里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只有無盡的冰冷和一種足以吞噬一切的占有欲。
“看來,如果我不做點什么的話,你總是很容易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
“你……你想要做什么?”
阮葉雯心頭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危險感,這是動物在遇到危險時的一種本能的感知。
她不知道司琰要對她做什么,但是她知道那絕對會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做什么?我只不過是想要通過一些‘非常手段’來好好鞏固加強一下你那容易‘健忘’的記憶,好讓你真正明白自己究竟是誰的人。”司琰說著,忽然托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在阮葉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她整個人就已經被司琰甩到了床上,緊接著男人如大山一般的身體就朝她壓了過來。
阮葉雯一驚,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她拼命掙扎著,推拒著司琰的靠近,“不行,司琰,你不可以那樣對我,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不可以,你放開我……”
阮葉雯的掙扎對于司琰來說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在聽到她極力撇清兩人關系的話之后表情變得愈發冰冷,說話的聲音也透著詭異的平靜:
“看,你又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
“司琰,你不能……你不可以這樣……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司琰冷笑了一聲,“我現在就讓你徹底變成我的人!”
說著,他俯身一口咬上了阮葉雯的脖頸。
阮葉雯猛地一顫,一股害怕與驚怒糾纏著的絕望情緒漸漸染上她的雙眸。
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里男人在她身上做了些什么,她只覺得自己好像深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靜悄悄的什么都感覺不到。
而她自己則是躺在一葉孤舟之上。
孤舟之下是冰冷的河川水。
她獨自一人在黑暗的河川中漂泊著,四周除了黑暗就只剩下透骨的冰寒。
然后她忽然發現自己躺著的孤舟底下竟然有一個細小的破洞,河川水透過破洞慢慢浸入船艙,打濕了她身上的衣裳,最后漫過她的半個身體,直到最終將她徹底淹沒。
她整個人連同破舟一同陷入暗黑的河川水之中,最后沉入河底,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還在阮葉雯身上肆意侵略的司琰突然停下了全部的動作,他清楚地感覺到從身下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絕望的氣息。
一抬頭,他便看見了阮葉雯那張布滿淚痕以及絕望的臉。
她眼中的光亮早已不知在何時失去,只剩下一片令人無法不心痛、無法不憐惜的死灰色。
司琰一怔,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輕輕抱住阮葉雯,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間,低聲一遍又一遍喃喃地低語著:
“對不起……對不起……”
他其實從未想過自己會用這樣的方式去傷害阮葉雯,只是……聽著阮葉雯一遍又一遍撇清他們兩人之間關系的話,他就忽然失去了控制。
強烈的占有欲支配了他全部的理智,他只想要得到,想要占有……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事情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阮葉雯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無論司琰如何向她道歉,她都只是用著灰暗的眼睛無神地看著空中的某處,好像陷入了某種臆想之中。
但司琰卻知道這是阮葉雯將自己封鎖了起來,他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對阮葉雯而言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他忽然又想到了阮葉霏最后的那一段日子。
那個時候,阮葉霏也像這樣將她自己完全封鎖在自己的密閉空間之中,任憑他如何在外面用盡了手段,也始終不曾攻破她的心墻分毫。
一想到阮葉雯也許也會變成那個樣子,司琰忽然感到一陣近乎窒息般的痛楚。
不可以,他絕對不會容許他想要得到的人再一次離開他!
帶著一股決斷,司琰一耳光狠狠地抽向阮葉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