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琴在病房中守候了許久,和我談起了老爸最近的情況,以及我們家那抄手店要搬遷的消息。
雖然我們倆討論的話題看似都是些平淡無奇的家常之事,但卻是讓我感覺十分的窩心。
忘卻了自己慘遭背叛、忘卻了自己損失慘重,我只感覺那一刻,自己的身邊還有這樣的一個親人竟是如此美好。
歲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我此刻雖是敗在了吳丑手中,輸?shù)靡粩⊥康兀瑓s是沒有因此而沮喪,反而從心中萌生出了一個必須反擊的理由。
父母、兄弟、朋友、朱小琴,我不能讓郭清愛的慘劇再次發(fā)生在他們身上。而我心知吳丑不可能如此輕易罷休,所以與他的再次對決,我絕不能再輸。
朱小琴在病房中一直守候到了下午,直到梁鑫被幾個護(hù)士抓回了病房,沒收了那小子一整條中華之后,朱小琴才帶著空空的鐵盒離去。
傍晚時分,黃靈幻和師叔來到了病房,為我們買了些外賣,便是坐在了一旁和我們討論了起來接下來的打算。
梁鑫將我們這邊發(fā)生的事情通知了身在深圳的龔箭和肉絲,兩人得知了這個驚變的消息便是立刻訂了兩天之后的火車票。
至于馬安妮卻是沒能聯(lián)系上,聽朱小琴中午時所說馬安妮自從去了廣西找她打聽了金常敗的消息之后,便突然的人間蒸發(fā)了,竟是一時間不知去向,頓時讓我們擔(dān)心不易,害怕她還不知道吳丑的真面目。被吳丑設(shè)下陷阱迫害。
梁鑫利用手下酒店的資源,發(fā)布了升職令,勢必要他們聯(lián)系上馬安妮,讓馬安妮第一時間聯(lián)系上我們。
與此同時,黃靈幻那邊也是查出了吳丑口中的“貢嘎”究竟是何地處。
貢嘎山。位于四川省康定以南,是四川大雪山的主峰。周圍有海拔六千公尺以上的山峰四十五座,主峰更是聳立于群峰之巔,海拔七千多公尺。被喻為「蜀山之王」。
“川南風(fēng)雪蓋秘箱...”
這不正是指的這貢嘎雪山?我如此的想到,口中便是喃喃自語起了這卦辭。心中也是立刻確定了黃靈幻所查屬實,這四川的蜀山之王貢嘎雪山應(yīng)該就是那洞天所在之地。
“斗!我們?nèi)龃鹕降箙峭?!?
梁鑫一見我確定那貢嘎雪山便是洞天所在。第一時間便是激動的吐著大舌頭喊道,但他這一行為卻是立馬被一旁的黃靈幻和師叔白了一眼。
“呵呵...找吳丑?”
黃靈幻冷冷的一笑,立刻將他一個小本子遞給了梁鑫,指著上面記載的筆記說道:“自己看清楚,你以為這貢嘎山是個人都能上得去的?就你...命都不一定保得住,還找吳丑...”
只聽黃靈幻的冷言。我疑惑的望了梁鑫一眼,只見他看向那小本子上的記載,立馬臉色就是一變,雙眉緊皺的喊道:“我套!這董地方也太哈人了!”
我聽梁鑫如此說道,連忙搶過他手中的小本子,雙眼朝上一看,看向那本子上的幾行小字。便是隨口的念了出來。
“貢嘎山是國際上享有盛名的高山探險和登山圣地,但貢嘎山也是最難以征服的大尺度極高山,其登頂難度遠(yuǎn)遠(yuǎn)大于珠穆朗瑪峰。據(jù)統(tǒng)計到目前為止,僅有24人...成功登頂,卻有37人在攀登中和登頂后遇難,這其中包括14名外國人。登山死亡率遠(yuǎn)遠(yuǎn)超過珠峰的14%和k2峰的30%,僅次于梅里雪山和雅拉雪山...”
念著這段記載貢嘎雪山的內(nèi)容,我的身上便是立刻冒出了層層冷汗。這么夸張!
我不敢置信的望了師叔一眼,卻只見他臉色沉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貢嘎雪山不是業(yè)余登山愛好者可以駕馭的。尤其是那峰頂,幾乎連職業(yè)登山員也要再三考慮,這一去危險極大,加上要應(yīng)對血輪教的邪教徒,幾乎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啊...”
黃靈幻臉色沉重的說道。眼神竟是偷偷瞟向了自己的師父。師叔見他望來不但是全然不理,竟然還哼著黃腔黃調(diào)的十八摸,起身走出了我們所在的病房。
而他出門之前,僅僅對我們?nèi)苏f了一句叮囑之言而已。
“命是你們的,老夫管不了,但老夫是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你們好自為之...”
說著便是揚(yáng)長而去,氣得黃靈幻立刻就是一跺腳,正想要開罵,卻是立刻發(fā)現(xiàn)師叔原本坐著的椅子上竟然放著一個葫蘆。
“這是!”
我和黃靈幻同時驚呼出來,望著那葫蘆微微的一顫,心里便是更加的確定。
“小寶!”
“小寶叔!”
望著那葫蘆,我和黃靈幻心中都是一驚,他連忙將葫蘆打開,伸眼進(jìn)去一看,只聽一聲嬉笑便是傳出。
“師叔他為什么把小寶留給我們?”
我一下驚異的看向了黃靈幻,其中緣由全然不知,卻是見黃靈幻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咬牙才緩緩的低語道:“我以前聽師父說過...師娘和未出生的小寶叔...是被雪埋致死的...”
一聽他這話,我的腦子里突然一個激靈。想起師叔剛才不愿提著貢嘎雪山的模樣,還有他不愿一同前行的態(tài)度,我這才大概的猜出了其中的緣由。
“難不成小寶是...在貢嘎雪山喪命的!”
我驚訝的望著那葫蘆,一下子便是沉默不語起來。
家家都有一本經(jīng),師叔也不例外。從平日里見師叔對小寶的溺愛,我們多少都能看到一些師叔對于自己兒子的愧疚,希望盡量的彌補(bǔ)自己的過失。而如今師叔竟然將自己的寶貝兒子交給我們,這似乎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讓步,如果我們還是執(zhí)意讓他陪同,便也是有些太過分了。
黃靈幻收起了葫蘆,我們便在詳細(xì)的商量了片刻。
有師叔的祖?zhèn)髦兴?,我們的身體恢復(fù)得十分之快,除了梁鑫那大舌頭似乎無法再痊愈以外,也就只剩下了我左手的手背上吳丑所劃的那道傷疤無法抹去。
我們預(yù)計著再過數(shù)日,等肉絲、龔箭趕到酆都,我和梁鑫便可出院,一起前往四川雪山附近查看一翻。
夜風(fēng)拂窗,黃靈幻和我們再叮囑了兩句,便也是疲憊不堪的帶著小寶離去了,只剩下了我和梁鑫兩人在那專屬的雙人病房中靜靜的休息。
一夜無話,梁鑫的大舌頭視乎克制他愛嘮叨的習(xí)慣,竟是讓我有些不習(xí)慣起來。很快,大家便是各自梳洗了一番,躺在了病床之上,安穩(wěn)的睡了下去。
寒風(fēng)吹襲,我在黑暗中被那冷風(fēng)喚醒,只感覺身上有些冰冷,便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單落在了地上,地上剛一去抓,卻立刻見一雙鞋子竟是站在了我的面前。
這一下頓時把我嚇了一跳,猛地退了一下身子,朝那豎立的人影一看,竟是一時看不清他的容貌。
“你是誰!”
我立刻的大喊一聲,卻是引來了旁邊梁鑫的一句夢話。
“我素你大姨!”
見那人影站立不動,我這才冷靜的片刻,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樣貌,卻是極其困難。
而就在同時,他身后的墻壁之前竟是突然有數(shù)個人影動了一下,嚇得我又是一驚。
這么多人!
“吳丑!”
我一瞬間便是下意識的喊道,心里立刻感覺有些糟糕,竟是沒有想到他這么快便找上了門來。
難道是假魂石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心中一驚,雙眼立刻看向了自己枕頭下的一個木盒,見木盒還在,這才放心了一下,身子立刻擋在了枕頭之前。
“是我...”
就當(dāng)我要想辦法對付這眼前之人的瞬間,只聽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聽著這聲音似乎是我認(rèn)識之人,可卻又是很久沒有聽見這把聲音,讓我一時想起來。
可就在數(shù)秒之后,我腦子里猛地一炸,看著那人影身后的數(shù)個人影,立刻轉(zhuǎn)變臉色,幸喜的喊道:“你個混蛋,死哪去了?!”
就這這時,只見一道月光從窗外射入,照在我面前那人影的肩膀之上。一條長長的辮子搭在那人的肩頭,一身的黑色衛(wèi)衣上掛著好幾個鼓鼓囊囊的小包。
“去了躺關(guān)外...”
“關(guān)外?!”
我心想著這貨難不成是去拜祭自己的祖先,可一想到我們上一次見面的那個夜里,他對我所說的話,便又是否認(rèn)了這個可能,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你的那個詛咒查得怎么樣了?你還好吧?!你知不知道馬安妮找你找得都快發(fā)瘋了!”
我急切的問道,看著月光照到了他的臉上。面前站立的這個人,不就是那失蹤已久的金常敗。一個多月的日子不見,這家伙此刻的表情竟然讓人看著有些莫名的詭異,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竟讓我感覺有些陌生。
“你...”
我剛想再問多一句,卻是見金常敗一揮手,擺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望了望一旁熟睡的梁鑫,對我冷冷的低語道:“能出去聊聊嗎?”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