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東面山峰之上的雪崩已然平息了半個多小時,我這才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啟了計算器功能,開始計算著金常敗和馬安妮的位置。
碰的一聲巨響,我手中的手機竟是突然的爆炸開來,同時火光一濺立刻便是點燃了我的防寒手套。
“可惡...”
我憤怒的將手機往地上一摔,便是雙手插入了積雪之中。而同時,我只感覺鼻孔一陣熱流涌出,正要伸手起摸,卻是立刻被一旁的黃靈幻喝住。
“別動!你流血了!”
黃靈幻見我鼻血流出,便是立刻取出了兩張黃符,揉成了兩根紙條往我鼻孔塞來。
“千萬別亂摸,搞不好鼻子都會摸掉...”
他嚴肅的叮囑道,便是雙手一掐訣,口中一小段口訣之后,立刻一指我的鼻尖,鼻子上黃符便是自動的脫落下來。
往上黃符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成血紅的冰晶,我竟是下意識的想要摸一下自己的鼻子。可聽完了黃靈幻的囑咐,自然又嚇得我縮回了手,后怕的望向了地上仍然冒著黑煙的手機。
“不行...有人故意干擾我,現在我們完全不能算出他們的位置了?!?
我心知黃靈幻的手機是那種老舊的古董貨,連計算器的功能也沒,便是無奈的搖頭苦笑起來,同時心中也是將那干擾我計算的家伙罵了個十八代的先人板板。
“看來東面真的遇上麻煩了,我們應該聯系一下梁鑫,告訴他...”
黃靈幻剛如此的說道,手中一拿傳音符正要塞入口中。卻是突然見那傳音符冒出了一絲黑煙,接著火光一現,傳音符竟然就突然的燃燒起來。
“這...”
黃靈幻見那傳音符如此的自燃,正要說話,卻是被我搶先的答道:“那邊的符被燒了...”
說著。我的目光便是往西面的山峰望去,只見山腰之上不知何時竟是多了一縷黑煙徐徐上升,如一條雪地之中的黑龍一般,朝著天空盤旋而去。
“該死!龔箭那邊也出事了!”
我見那黑煙下方一點火光閃爍,立刻便握緊了拳頭,正想要下山。
黃靈幻便連忙的抓住我的肩頭。在我回頭望他的同時,只見黃靈幻立刻堅定的咬牙喊道:“我們現在只能上不能下!龔箭還沒用最后一支箭,說明他和梁鑫還活著。相信我,我了解龔箭,我們現在只能相信他們,然后趕快的上山!”
我望著那蛟龍般的黑煙在空中盤旋。狠心一咬牙,便是不再看它。見東西兩邊都有了突發的情況,我的心中便是有些猶豫當初敢不敢讓他們前去救吳梅和馬安妮...我是不是不該做兵分三路的決定...
可如今的我即使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便也已經是于事無補。此刻我該做的事情并非是在這里思考自己的過失,而是繼續向上攀爬,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在山頂見面。
如此的想到。我便也再無猶豫,抓起了行李便是轉身往避風處上方的雪地走去。
可這一前行,我和黃靈幻竟是同時愣在了當場?!澳鞘侨??!”
只聽黃靈幻驚訝的一聲低語,目光和我一樣落在了上方數十米處雪地之中的十幾個小黑點上。
只見在那上方的雪地之中,數十個身穿黑衣的人影竟是七扭八歪的被埋在了雪地之中,僅有一些部位露出了雪面,就像是一堆殘肢斷腿一般分布在上方。
“應該是血輪教的教徒...是被雪崩埋了?”
望著那些人影,只見他們一個個竟是一動不動,如冰雕一般的在雪中寂靜無聲,顯然已經失去了知覺。
我們兩人小心翼翼的向上靠近。便是來到了一個最下方的人影前。只見這個人脖子之下的部位全都埋在了雪地之中,一張蒼白的臉容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
“這人七竅上都有凝固的血晶,似乎不是被凍死的。而且從臉上的尸斑來看,他應該不是剛死的...”
黃靈幻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具尸體的面容,接著抓出了他脖子上的一個血環項鏈遞給了我看。
“他應該是在爬山的路上就已經死了...這附近的人應該都是如此。他們應該都是在雪崩之前就死了...被血輪教的人拋棄在了路上...”
我如此的說道,便是望向了其余的數十具尸體,只見那一個個的尸體都僅僅露出了一小部分身軀在雪面之上,無法分別性別和身份。
而唯一確定的便是他們身上都穿上了統一的防寒衣,而且身上沒有任何的行李和武器。從而說明他們全都是犧牲品,往前被拋棄在了半路之上。
望著這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葬送在了這座雪山之上,我的心中也是多了一絲的恐懼。也不知道我們數人的下場又會如何,是不是也會如這些人一般不甘的死在半路。
正當我如此想到的時候,只見黃靈幻便是上前打量起了其余的尸體,而他的身影立在了一個露出身軀較多的尸體前,竟是突然一聲驚異的驚呼。
“嘶?!這個人的胸膛被洞穿了!”
黃靈幻這話一出口,我立刻就是一驚,連忙上前想要觀察那具尸體,可就在半路之上,我的腦子里突然便是閃過了一個念頭,心里一驚便是大喊一聲。
“不好!小...!”
我的那個“心”字還沒出口,便是突然感覺腳邊一涼,接著一只冰冷的手掌便是猛地抓向了我的腳脖子,一下子讓我絆倒在了雪地之中。
與此同時,只見雪地之上那數十具尸體竟是同時如火箭一般往外一蹦,一個個身影詭異的躍出雪面,站立在了我們的面前。
而我望著自己身前的一具死尸,看著他被洞穿的胸腔,心中便是回憶起了當初紫禁城外的經歷,那幾個同樣被洞穿的保安不正是如此的模樣。
只見那數十具死尸同時睜開雙眼,一雙雙布滿血絲的瞳孔中竟是顯露著同樣的眼神,就如同當初紫禁城午門前的那些保安一模一樣。
“貫匈護法...貫匈傀儡...”
我喃喃自語著,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當初孫耀才便是如此的介紹這些死尸傀儡,而控制這些死尸傀儡的元兇便是那個叫做貫匈護法的血輪教七情護法之一。
我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靠近了黃靈幻的背后,和他背對背的站立著,手中立刻抽出了兩根特制的登山杖。
我緊握著那桃木所制且包裹了數張符箓的登山杖,耳邊便是立刻傳來黃靈幻冷笑的低語之聲。
“看來血輪教的那些家伙還真懂得環保,竟然還廢物利用...”
見他這樣的情況還在開玩笑,我不禁的有些惱火。當初四只這樣的貫匈傀儡便以能力敵金常敗的六只飛僵,若是如此的換算下來,我們如今不就是等于面對了數十只的飛僵,讓我哪里還有興致開這種玩笑。
“別鬧了...該怎么辦?!”
我急切的問道,心中已是怦怦亂跳,手上緊握那根登山杖便是架在身前。
“既然是尸傀,那就串一起燒了!”
黃靈幻一聲冷笑,便是從背包里取出了一把銅錢劍和墨斗。只見他將墨斗一頭纏在了銅錢劍的劍柄之上,便是立刻將墨斗拋給了我。
見他如此的動作,我便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緊握著墨斗,便是看向了那數十只貫匈尸傀。
“你叫貫匈護法是吧,麻煩你告訴吳丑,我等會兒就上去找他算賬!”
我這話一出,只見四周的尸傀竟是同時的露出一股詭異的譏笑,看那意思似乎便是不相信我有能力活下來一般。
而我的話出口的同時,只見黃靈幻身影便是一動,趁著那些尸傀還沒反應過來,立刻雙手一掐訣,帶著半空中的銅錢劍就是朝離他最近的一只貫匈尸傀沖去。
劍指一點,黃靈幻的銅錢劍直穿尸傀胸膛的大洞,便是帶著墨斗而過。接著他迅速的朝第二只尸傀的胸膛一指,便又將銅錢劍一個拐彎,從那尸傀的背后直穿胸膛而出。
如此穿針之法僅僅兩下,竟是被那數十只尸傀的操縱者發現,十幾只尸傀同時往后一退,便是和黃靈幻拉開了距離。
而剛才被墨斗洞穿的兩只尸傀也是同時朝前一撲,激射向了黃靈幻的身前。
“拉!”
只聽他一聲大喊,我便是二話不說的握緊手中墨斗用力的一拉。啪啪兩聲爆裂的巨響從那兩只尸傀的胸膛之上傳來,而那兩只尸傀也是同時身軀一彈,便是在黃靈幻身前猛地彈出,撞到在了一旁的雪地之上。
“繼續!”
黃靈幻見那兩只尸傀瞬間竟又爬了起來,心中一緊,便又立刻雙手掐訣,朝遠處的其余尸傀指去。
可這一指,卻是立馬讓黃靈幻心中一驚。
“好像少了一只!”
他低呼一聲,正要轉頭,卻已經感覺到身后多出了一個人影。而我望著眼前突然閃出的人影,心中便是一急,看著那人影的一雙利爪朝黃靈幻脖子就要揮去,便是大喊一聲。
“靈幻,趴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