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空間之中,漫天的龍卷消散一空,紛亂的草地再一次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如果不是身上的空虛感和血漬在提醒著楊舒,他都會以為剛剛那些全都是幻覺。
低嘆一聲,楊舒看著手上一個有著三個孔洞的圓球皺眉不已。
意志力一觸及這個圓球,楊舒就能感受到一種陌生的熟悉感,仿佛這東西是他久遠之前就遺失的一般。
但是想要真正完全操控這個東西,一種生澀抗拒感又突然產生。
熟悉是因為楊舒已經用血煉法簡單煉化過了,而生澀是因為不熟悉使用,抗拒感則是因為這玩意還不完全的屬于他,自相矛盾的一件東西,使得楊舒頗為無語。
這個圓球正是這方小世界的本源之物,就在先前楊舒的血煉之法無以為繼,準備燃燒元宇宙的本源時,一個三眼怪人突然出現,隨后就把這個東西給了楊舒。
“覺悟曉?奇怪的名字啊!還有這玩意,居然還要消除那家伙的執念才能完全掌握,還有那詭異的靈,唉!怎么就這么麻煩這么多破事呢?”
覺悟曉的聲音從圓球中響起:“小子,別不識好歹了,多少人為了一個傳承靈珠而殞命,你如此輕易就得到了,還嫌棄不已!”
“我可提醒你,一旦那綠玉兔完成融合,你可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哦……哈哈……”
楊舒沒好氣的說道:“不用你提醒,我還是很惜命的。”
楊舒說完,意志力突破進這個圓球里面,開啟了覺悟曉的第一份執念……
一間普通的三居室,一個面部有些浮腫的女子正在獨自躺在床上,女子身上白色的被子微微的起伏著,被子上面擺放了許多小玩意:彈弓,各式各樣的筆,書本,樹根,隨意的涂鴉,獎狀,花花綠綠的卡片,以及許多楊舒根本就不認識的東西。
看著那些明顯是小孩的玩具,楊舒十分的不解。
而在這屋子的外面,則是聚集著許多的人,而在那些人的后面,一口漆黑的大棺材顯得十分的顯眼。
通過那些人的對話,楊舒確認了床上這個人就是那覺悟曉的媽媽,也就是楊舒要完成的執念之一:沒能在女子彌留之際見到她的最后一面,以至于成為了他的終身遺憾,哪怕是幾百年過去,這份記憶依舊還在。
而楊舒需要做的,就是冒名覺悟曉來見這個女人最后一面。
不確定這個記憶的片段時間有多久,楊舒不敢耽擱,直接在女子的床前凝聚出了覺悟曉的身體。
近距離的觀察之下,床上的女子面容更加的顯得蒼白,呼吸若有若無,嘴里低聲訴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楊舒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骨雕,骨頭就是一根普通的魚肋骨,雕刻的是一把彎刀的樣子,做工很粗糙,或許是被摩挲了許久,此時泛著一些晶潤的光澤。
楊舒仔細檢查過,這骨雕并沒有什么異樣,但是卻是那覺悟曉鄭重其事交給她的,說這是他最喜愛的一件小玩意,也是他們母子間一件最重要的信物,務必要交到他媽媽的手里面。
借助著那根骨雕,楊舒很快就找到了病床上女子的元宇宙,處于極度的好奇之下,楊舒查看了一下女子的記憶,這一查看直接把楊舒給愣住了:居然真的是沒有人記得有覺悟曉這個人?而且這個女人先天不孕,那么覺悟曉為什么說這是他的母親呢?
結合屋子外面那些人的議論,楊舒大膽的猜測,這個女人應該不是覺悟曉的親生母親,但是這份執念又是怎么回事?對象不是親身父母,不是愛人孩子,居然是一個后媽?
房間外的交談似乎告一段落了,楊舒不敢再耽擱,將覺悟曉準備好的關于和這女子的記憶一股腦的放置于她的元宇宙中,趁著這個空檔,楊舒查看了一番這女子的身體狀況。
元宇宙瀕臨破碎,心臟衰竭,這似乎是后天性的心臟病。
楊舒飛快的使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將女子的元宇宙修復了一番,隨后將那根魚骨輕輕的放在了女子的手里面,這樣等女子醒過來,結合那份灌輸的記憶,自然就會想起覺悟曉這個人,那么楊舒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外面傳來了開門聲,床上的女子恰在此時醒來,看著眼前那模糊的人影,女子驚喜的叫到:“兒子!兒子!”
楊舒所化成的覺悟曉微笑著消散,一聲“媽”終究是沒有叫出口,門外的人也齊齊涌了進來……
楊舒的意識回歸,看著手上的本源之物卻沒有言語。
一道虛影出現,覺悟曉驚喜的說道:“我感覺到了,那是母親的呼喚,你的任務完成了。”
楊舒抬起頭看向那虛影,皺眉不已:“你怎么虛了,還有……唉……算了……”
“因為我沒有了元宇宙的本源支撐,所以堅持不了多久了,你是想問我和我母親的事吧!其實沒什么不好說的,我從小缺乏父母的關愛,雖然身在一個健全的家庭,但是生活得卻連個孤兒都不如,直到后來他們離了婚,我的母親來到我們家,我才真的體會到了什么叫母愛……”
“唉!沒時間和你說了,沒有了執念,我也可以回歸靈界了……”
“你不是說還有一個執念嗎?趕緊說出來啊!”
“哈哈!小子,我就這一個執念啊!既然你完成了,那就……行了……小心……那……綠……”
覺悟曉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虛影消失,楊舒看著手上的本源之物,心念一動頓時草地空間消失不見,楊舒發現自己正坐在了荒原之上。
遠處,一只綠色的兔子和眾多的銀花分身正戰斗得如火如荼。
隨著三眼空間的消失,綠色的兔子頓時更加的瘋狂了,數個銀花不由齊聲叫到:“楊舒,你那邊好了沒,好了趕緊來幫忙,我快堅持不住了。”
楊舒看了看交戰的雙方,隨后切斷了那綠色兔子和三眼空間的感應,然后大聲說道:“你在堅持一下,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好。”
楊舒說完,一手捂在胸口的位置,然后閉上了眼睛。
銀花咒罵不已,但是面對那更加瘋狂的綠色兔子,卻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
此時銀花已經分出了數十個分身,不規則的分布擋在了綠色兔子的前方,每當發現那兔子有發射綠光的時候,就會有幾棵樹自動擋了上去,然后其他的樹就躲在了后方。
等綠光閃過之后,那些沒有被麻痹的樹就會趕緊沖出去,用枝條瘋狂的抽打那只兔子。
而那兔子也不知道的閃躲,就這么直愣愣的等著挨抽,只是也不知道這家伙的皮是怎么回事,那些樹枝都抽斷了許多,那兔子除了被阻擋去路,身上卻是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
當楊舒切斷了三眼空間和綠色兔子的感應之后,那些枝條終于是能在綠色的兔子身上留下傷口了。
銀花這才算是放下心來,抽空看了楊舒一下,發現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奇怪的姿勢,銀花不由大聲叫到:“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受傷了嗎?”
沒有得到回應,銀花不由焦急起來,想了想后,拿出了那顆蘆葦的靈種來。
金色的葉片微微顫動,一種奇怪的聲音籠罩在了那蘆葦的靈種之上,頓時那顆種子就急劇的震動起來。
“臣服或者湮滅!”
蘆葦靈種放棄了掙扎,任由一根樹枝化為液體狀將他包裹了起來,漸漸地那些液體滲透進了靈種內部,隨后肉眼可見的,原本只有綠豆大小的靈種頃刻間就變大到了龍眼大小。
變大后的靈種在空中上下翻飛起來,漸漸的化為了一條長長的絲帶,綠色的絲帶圍繞著一棵樹飄蕩,在那些枝條的空隙中穿梭自如。
銀花嬌笑著說道:“好啦!這下知道跟隨著我的好處了吧,現在去把那家伙給我綁起來!”
銀花說完邁著小碎步就向著楊舒跑了過去,也不再管后方的戰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