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奕問出了葉蘇淺想問已久的話,葉蘇淺嚴重懷疑墨小寶投胎到她肚子里是帶著目的的。
要不然墨小寶不會一開始就跟他們表明態度,讓他們不要過問他是什么人,從哪里來。
若沒有目的,墨小寶完全可以裝傻,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嬰兒。
所以,是什么目的呢?
墨小寶到底為什么會知道海島和墨家的事?
葉蘇淺和東辰奕一樣十分好奇,他們能相信墨小寶嗎?
墨小寶被東辰奕抱在懷里,滴溜溜的黑眼珠帶著不屬于嬰兒的狡猾:“我的目的就是當你們的兒子。”
“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嗎?”東辰奕伸手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我覺得你是看重我們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你異于常人,不會把你當怪物,所以才選我們做你的父母。”
墨小寶:“……”
東辰奕,你這么聰明真的好嗎?
葉蘇淺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墨小寶,該不會是上輩子我們和你有仇,你投胎來報復我們吧?”
葉蘇淺,你腦洞太大了,墨小寶翻白眼。
“是,我是有其他目的。”墨小寶奶聲嘆氣地長嘆,“但你們別逼我,我真的不能說。”
“海島和墨家的事也不能說?”東辰奕蹙眉問。
“不能。”墨小寶小表情異常認真,“我保證我對你們真的沒有惡意,幫你們解決海島和墨家的事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畢竟是我剝奪了你們當普通父母,享受教育孩子成長樂趣的權利。我和安丫頭這樣子,完全不需要你們教育,其實我覺得挺對不起你們兩個的。”
東辰奕和葉蘇淺聽得醉醉的,從心理上來說,他們確實沒辦法體會普通父母教孩子咿咿呀呀學語的心情,更沒辦法體會孩子含糊不清第一次開口叫爸爸媽媽的那種喜悅。
兩人相視一眼,有些無奈,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聽你叫我們爹地媽咪叫得挺順口的,我感覺你很有經驗,并不是第一次給人當嬰兒,你應該投胎過很多次,是不是?”東辰奕心細如發,觀察入微。
換位思考一下,東辰奕覺得若他帶著記憶去投胎,絕對不可能叫爹地媽咪叫得這么順溜,心里肯定十分別扭,畢竟他是成年人的思維。
所以,他篤定墨小寶不是第一次。
墨小寶變成他兒子,到底想干什么?
因為墨小寶牽扯海島的事,所以東辰奕不得不警惕。
葉蘇淺想了想:“還真是,墨小寶,你要是帶著從前的記憶,那你叫我們爹地媽咪不別扭嗎?”
墨小寶有種自己挑錯了父母的錯覺,這么聰明的父母太可怕了。
再讓他們腦補猜測下去,估計他的老底就要被拆穿了。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刨根問底?”墨小寶很頭疼,“你們裝傻會死嗎?”
“人都有好奇心,要不然為什么會有本書叫十萬個為什么?”墨小寶這么糾結,東辰奕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說。反正這輩子你們就是我的爹地媽咪,我認了。”墨小寶非常嚴肅,“我知道你們在懷疑我的用心,擔心我害了海島上的人,你們有這種想法,我能理解。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來這個世上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來害任何人的,我有自己的目的,但這個目的不會影響家里的任何人。”
墨小寶心里打鼓中,這兩人不會不相信他,然后將他扼殺在襁褓吧。
見東辰奕和葉蘇淺表情莫名,一直不說話,墨小寶又補充了一句:“喂喂喂,你們倒是表個態好不好?我要是真的對你們別有用心,我干嘛傻不拉幾地暴露自己,我又不是傻子。”
葉蘇淺聳聳肩:“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嘍,假裝很有誠意,取得我們的信任,更方便你辦事,墨小寶,你真聰明。”
墨小寶想哭,完全沒法聊下去了:“媽咪,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基本的信任了?”
“不能!”葉蘇淺搖頭。
墨小寶:“……”
“那你們究竟要怎樣
才能相信我?”
東辰奕輕笑:“很簡單,告訴我們你的目的。”
“不行!我真的不能說,說了我會死的。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暫時還不想死。”墨小寶兩只小肉掌合十,“爹地,媽咪,求你們看在我這么認真當你們兒子的份兒上,別問了好么?”
東辰奕:“……”
葉蘇淺:“……”
墨小寶,你認真當我們的兒子了嗎?
我們怎么沒看出來?
原來說出你的目的,你會死啊。
墨小寶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表情,配上嬰兒的嘟嘟臉,萌得不要不要的。
東辰奕和葉蘇淺也不是那種放不開,想不開的人,墨小寶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們也不好強求。
“好吧,看你叫爹地媽咪叫得這么甜的份兒上,不說就不說,不為難你了。”墨小寶畢竟是從自己肚子里鉆出來的,哪怕墨小寶靈魂如此特別,也改變不了他們的血緣關系,葉蘇淺逗弄著墨小寶的下巴,“只是墨小寶,你說你的目的不會影響家里的任何人,你覺得可能嗎?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最終都會影響旁邊的人,至少肯定會影響我和你爹地。”
“墨小寶,你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東辰奕將墨小寶舉得高高的,“以后你的一舉一動將會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所以你小心點。”
墨小寶:“……”
“還有,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麻煩你和安丫頭還是有點嬰兒樣,不然真的會被人當怪物的。”東辰奕語重心長,“我們能理解你想說話,想快點長大的心情,但想也沒用,你還是得慢慢長,懂了嗎?”
“這還用你交代?我又不是白癡。”墨小寶哼哼,“小爺懂得比你多多了。”
他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可不是東辰奕他們能比的。
想想也是心累。
“多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當我兒子,叫我爹地。”東辰奕將墨小寶放回嬰兒床上,“行了,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去海島。去到海島,我們要是發現你騙我們,我們就把你扔海島自生自滅,不帶你回家了。”
“算你狠!”墨小寶握拳。
葉蘇淺看他們父子兩人相互嗆嗆,笑得不行,親了親睡得香噴噴的安丫頭后,葉蘇淺又惡作劇地“啪嗒”親了墨小寶一口:“晚安,兒子。”
墨小寶小眉頭擰成一團,明知道他不是普通嬰兒,她還親得這么來勁兒,雞皮疙瘩掉一地啊。
“我呢?”東辰奕吃醋地湊過臉來,求吻。
“你又不是我兒子。”葉蘇淺調戲之,“起開,我要去洗漱了。”
“一起。”東辰奕貼了上來,黏黏糊糊地擁著葉蘇淺去浴室。
浴室里,葉蘇淺靠在東辰奕的身上對著鏡子漱口:“奕,你覺得墨小寶是真的知道怎么救海島上的人嗎?”
海島、墨家還有墨小寶安丫頭的事都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疇,墨小寶的生得這么蹊蹺,葉蘇淺感覺怪怪的。
東辰奕刷好牙,用毛巾擦了擦嘴:“怎么,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相信了?你怕他害我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相信他不會害我們,他要真想害我們的話,上次你在海島要做傻事的時候,他就不會提醒我去救你,更不會這么誠實地告訴我們什么不能問,什么不能說。”葉蘇淺也擦了擦嘴,雙手勾住東辰奕的脖子,“我只是覺得這事很匪夷所思,畢竟在我眼里,墨小寶真的只是個嬰兒,海島事關五千多條人命,我不敢冒險。”
“好了,別想太多。”東辰奕抱住葉蘇淺,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墨小寶既然知道銀鐲的咒語,能讓你暫時避開鬼魂,那他必定還知道其他的,也許墨小寶就是老天派來拯救海島的天使,我們要相信他。”
從前,巫伯說要救海島的人,淺淺必須死。
要淺淺死,他真的舍不得。
在心里,東辰奕期待著墨小寶能給海島帶來奇跡。
也許,淺淺不用死就能拯救海島也不一定。
“嗯。”葉蘇淺點點頭
,“那以后墨小寶不想說的事,我們也別問了,可能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墨小寶和安丫頭是什么人,不管他們有沒有真心把她當母親看,他們始終是她懷胎十月生出來的,葉蘇淺對他們總歸是有感情的。
“好,以后我不問了。”東辰奕鄭重地點頭。
因為睡得比較晚,早上,葉蘇淺被非人類吵醒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兩人吃過早餐,借口最近因為難民的事忙得太累,好不容易空閑下來,要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大家對他們的話素來深信不疑,便沒多問。
東辰奕和葉蘇淺帶著墨小寶和安丫頭坐著飛機直奔海島。
東辰奕想跟沃斯說一聲淺淺恢復能力的事,讓沃斯也一起來海島,沃斯那么在意淺淺,東辰奕不想瞞著他。
葉蘇淺攔著沒讓東辰奕打電話,還沒弄清楚情況,她不想讓沃斯擔心。
東辰奕拗不過葉蘇淺,只得作罷。
最后,東辰奕只通知了海島上的巫伯,說他們要去海島,其他人也都暫時瞞著。
海島。
巫伯依舊穿著一身黑色長袍,杵著一根拐杖,一頭銀發在陽光下暈著白芒。
葉蘇淺恢復能力的事,他昨晚便已感應到了,原本想打電話問一下東辰奕,但最終作罷。
如今他們都知道了海島的事,已經沒有逼迫他們的必要了。
什么時候該來,他相信東辰奕和葉蘇淺自有主張。
巫伯接到東辰奕電話的時候,還微微有些詫異,他們來得還挺快。
葉蘇淺讓墨小寶和安丫頭跟巫伯打個招呼,安丫頭乖乖地叫了聲“巫爺爺”,墨小寶就沒那么乖了,直接來了一句:“老頭,你好。”
“沒禮貌。”葉蘇淺鄙視墨小寶。
墨小寶傲嬌地無視葉蘇淺的教訓,他愛怎么叫就怎么叫,誰也管不著。
巫伯沒跟墨小寶計較,一直好奇地打量著兩個小肉團,這兩個孩子,絕非凡物。
東辰奕和葉蘇淺看了看那些沉睡不醒的人,微微嘆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救他們出來。
之后,兩人問了一下海島的情況,巫伯說從墨小寶和安丫頭出生那晚后,海島便沒再出現任何異狀。
之后,巫伯帶他們兩個去地下室。
路上,葉蘇淺想起被她扔在海島上的舒芷萱,忍不住問了句:“巫伯,舒芷萱呢?”
她只是讓東辰瀟把舒芷萱送來海島,但具體扔到海島的什么位置,她還真不知道。
海島三分之二的地方都被那道無形的墻包圍著,可活動的范圍很小,舒芷萱知不知道他們來了?
“我怕她來地下室搗亂,讓人把她弄去那邊了。”巫伯指了指山后方,“我們在東面,她在西面,見不到她的。”
“她在島上情況如何?”把舒芷萱關到海島,也是被逼無奈,要不是舒芷萱拿海島的事威脅她,她也不會做這么絕。
巫伯負手而立,回頭看著東辰奕:“她的情況東辰不是都清楚嗎?你問東辰就行了。”
東辰奕囧了,巫伯,你為什么要出賣我?
“奕,你又不老實了,謊言總會在不經意間被拆穿。”葉蘇淺輕哼,她上次問他舒芷萱在島上的情況,東辰奕說他不知道,沒關注過。
東辰奕扶額:“我們能不聊她嗎?”
“為什么不能聊?怕聊著聊著,讓你想起初戀的美好時光?”葉蘇淺拿東辰奕打趣。
墨小寶和安丫頭捂著嘴偷樂,爹地吃癟的樣子真可愛。
東辰奕嘆了口氣,跟葉蘇淺實話說了。
舒芷萱自從來到海島,一直想逃跑,為此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惜勾引島上的特工,行為放浪,不堪入目。
島上的特工不堪其擾,一個個打報告,申請調離海島。
舒芷萱如此行徑,讓東辰奕有點小郁悶,他以前眼睛是有多瞎,居然為了舒芷萱喝酒喝到胃出血,特別不值當。
莫名覺得他以前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心塞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