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憐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走過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輕聲抽噎著:“王爺你要相信奴家啊,奴家可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李善長連忙將她樓在懷裡安慰道:“本王當(dāng)然知道了,之前都調(diào)查那麼多次了,本王還能不相信你嗎?
肯定是有什麼邪性的東西在王府內(nèi)作怪,這次本王找來了靖夜司總部中的一位年輕俊傑來,相信一定能解決這件事情的?!?
顧誠沉聲道:“敢問夫人,你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什麼怪事?”
陳小憐眨著眼睛搖搖頭道:“沒有,一切都挺正常的?!?
“那有沒有離開王府,去過其他地方呢?”
“離開是離開過,不過奴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王府內(nèi)的,只是偶爾出去一趟散散心而已,身邊也有許多王府的下人陪同的?!?
李善長道:“這個顧大人你不用擔(dān)心,小憐她每次出去我派的人都不少,全都是我的心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這些我都是提前詢問過的?!?
顧誠跟燕北宮對視一眼,兩個人又用了各種手段在陳小憐的身上檢查了一遍,但卻也沒查出什麼東西來。
等到檢查結(jié)束之後,那陳小憐忽然撲到李善長的懷中嚶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王爺,來了一個人便要檢查奴家一遍,弄的奴家跟那水性楊花之人一樣,再來這麼幾次,你讓奴家的臉面往哪擱?。 ?
李善長連忙哄著:“最後一次,本王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行不行?”
千哄萬哄,終於把那陳小憐給哄好了,李善長對顧誠和燕北宮問道:“二位也沒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嗎?”
顧誠搖搖頭道:“暫時沒有,我需要回去跟燕大哥好好想一想?!?
李善長聞言略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之前青松道人他們查過沒結(jié)果,江南郡靖夜司的人也查過,依舊沒結(jié)果。
現(xiàn)在被他給予厚望的顧誠前來也是如此,這讓李善長還是感覺有些失望的。
若是連顧誠都沒辦法,他就只能考慮去京城求助皇帝,讓太玄道門的高人來了。
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李善長卻並不想這麼做。
他怎麼說也是當(dāng)今皇帝的皇叔,因爲(wèi)這種事情而去求皇帝,說實話他還是要點臉的。
而且他十分了解當(dāng)今那位天子的性格,甚至比他的皇后嬪妃,比他的兒子還要了解。
那一位給你東西你可以欣然接受,但你若是去主動管他要,那可就說不定是什麼結(jié)果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不論皇帝賜予他什麼東西,他都拜謝接受,但卻從來都沒有主動管京城那邊要過什麼。
不光是因爲(wèi)他知進(jìn)退,更是因爲(wèi)他知道那位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一旁的馬士霄和青松道人對視一眼,嘴角都是露出了一絲冷笑譏諷的神色。
方纔裝的那麼專業(yè),不也是一樣毫無收穫嗎?
不過這次他們卻是不敢再繼續(xù)公然嘲諷顧誠了,畢竟教訓(xùn)就在眼前。
李善長喊來一名老管家去給顧誠和燕北宮安排客房,路上顧誠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疑惑的問道:“爲(wèi)何這王府內(nèi)都是女眷?我怎麼沒看到王爺?shù)淖铀媚???
老管家被李善長吩咐過,王府內(nèi)的事情不用對顧誠隱瞞,聞言他老老實實道:“王爺還沒有子嗣?!?
顧誠頓時一愣:“王爺這麼大年齡了,竟然還沒有子嗣?”
那老管家張了張嘴,這種問題他卻是不好回答了。
顧誠倒也沒繼續(xù)追問,他大約是明白了。
李善長年輕時沒有子嗣多半是因爲(wèi)不想,而現(xiàn)在嘛,應(yīng)該是不能了。
那青松道人的壯陽藥也沒神奇到這種地步。
回到客房後,顧誠對燕北宮道:“燕大哥,這件事情你怎麼看?論及這方面的事情,你的經(jīng)驗要比我豐富?!?
燕北宮搖搖頭道:“我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此離奇的事情,以你我的實力,哪怕是堪比宗師的鬼物應(yīng)該都是瞞不過我們的,但結(jié)果卻沒有絲毫線索。
而且換句話說,若是有超乎我們想象的邪魅鬼物在作怪,你認(rèn)爲(wèi)它會弄這種無聊的事情嗎?
所以在我看來,可能性便只有一個?!?
“什麼?”
“李善長再說謊!”
燕北宮沉聲道:“那些夢都是他一個人說的,誰也沒看到,誰能證明這種事情是真的?”
顧誠皺眉道:“但動機呢?理由呢?他一個閒散王爺不忙著吃喝玩玩樂反而去折騰我們,他腦子壞掉了?”
燕北宮道:“腦子壞掉也是有可能的,我在南九郡時便看到過有人被妖鬼刺激了精神,所以看到誰都說看到了鬼,他那小妾那麼漂亮嫵媚,他成天懷疑自家小妾偷人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不應(yīng)該找我們來,應(yīng)該去找醫(yī)師。”
顧誠搖搖頭道:“也不對,這位永陵王的排場你也都看到了,王府內(nèi)的頂尖醫(yī)師可不在少數(shù),有兩位可還是御醫(yī)出身,他們也一樣沒發(fā)現(xiàn)問題。
其實在我看來,李善長本身沒問題,王府也沒問題,這兩者都有著各種手段防護(hù),那最有可能出問題的便是那陳小憐了。
我們在檢查她的時候,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還有些抗拒。
最後她對李善長撒嬌的那些話,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李善長繼續(xù)查她?!?
顧誠習(xí)慣了察言觀色,燕北宮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
聞言他摸了摸下巴道:“是嗎?那看來這女人倒還是有幾分心機的,不過換成其他人遇到這種事情怕也是會抗拒的?!?
顧誠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道:“心機肯定是有的,李善長的小妾妃子有名分的加上沒有名分的沒有三千也有三百了,她能夠在李善長的面前如此得寵,靠的恐怕不只是自己的容貌。
反正不論怎麼看,她其實都是最可疑的,準(zhǔn)確點來說,除了李善長這位苦主,她便是唯一牽扯進(jìn)去的人,當(dāng)然要重點調(diào)查一下。
不過這些事情要放到以後來,永陵王把我們請來,我們?nèi)羰遣荒贸鳇c真東西來,豈不是讓人笑話?
所以我準(zhǔn)備明天弄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不一樣的東西?你指什麼?”
顧誠瞇著眼睛道:“之前不論是那青松道人他們,還是江南郡靖夜司,常規(guī)的手段他們都用過了。
你我都是靖夜司出身,自然也是知道靖夜司的套路的。
既然無法察覺到那些妖邪鬼魅,不如反其道而行,以鬼克鬼,我們察覺不到,不代表一些鬼魅察覺不到?!?
顧誠這番話若是在一些正道修行者聽來其實是有些大逆不道的,但在燕北宮看來卻是沒什麼。
南九郡之地魚龍混雜,煉鬼修邪術(shù)的未必就沒有好人。
有一些靠近南蠻之地的村子中,便有人主動去修練煉鬼邪法,爲(wèi)的不是自己,而是在那妖鬼橫行的戰(zhàn)亂之地守護(hù)自己的村子。
所以顧誠的提議在燕北宮看來還是很靠譜的,有時候另闢蹊徑也是一種不錯的辦法。
當(dāng)然燕北宮也沒去問顧誠什麼時候修練了馭鬼秘術(shù),反正他是感覺兩人自從在南九郡分別之後,顧誠的成長變化可是極快的,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能掏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來。
入夜之後,顧誠進(jìn)入黑玉空間當(dāng)中,把小乙和五臟道人等人都喊來。
“顧大哥,你的修爲(wèi)又精進(jìn)了?”
小乙看著眼前的顧誠頗有些驚奇。
他上次見顧誠的時候還是京城,但這次見顧誠,他卻是明顯感覺到顧誠身上的氣勢有著極大的轉(zhuǎn)變。
之前顧誠再強也只是六品,但現(xiàn)在的顧誠卻是已經(jīng)有著向五品宗師存在發(fā)展的趨勢了。
顧誠點了點頭道:“遇到一位不錯的長輩,指點了我一些修行之道?!?
五臟道人連忙在一旁恭維道:“應(yīng)該是那傢伙慶幸自己有資格來指點主上纔對,說不定幾十年過後,他還會因此事爲(wèi)榮呢?!?
秦簡就簡單直接多了,他沉聲道:“主上,這次我們殺誰?”
顧誠摸了摸腦袋,除了小乙,這兩個傢伙就沒一個正常的。
“別總是打打殺殺的,這次不是殺人來了,而是想要讓你們找一樣?xùn)|西。
陰火城周圍的陰冥之地你們現(xiàn)在全都控制住了嗎?”
小乙道:“差不多了,徐嘯一死,周圍那些陰冥之地的鬼物反倒是開始互相殺戮了起來。
我們趁此時機出手,雖然沒有達(dá)到一統(tǒng)那片幽冥之地的程度,但卻也都控制八成了?!?
顧誠點點頭道:“那便好,你們幫我找一種可以入夢的鬼物來?!?
“入夢?”
五臟道人疑惑道:“就是夢魘那種東西?”
夢魘是屬於最低級的鬼物,嚴(yán)格來說只能算是九級的幽魂,本身並沒有任何殺傷力,只能製造一些鬼壓牀之類的低級夢境,尋常陽氣壯一些的人都無法近身。
雖然有傳說在某種特定的條件在夢魘是可以化爲(wèi)夢魔的,在睡夢中殺人於無形,但這樣的存在只是少數(shù),甚至都快成傳說了。
主上找這種東西幹什麼?深夜寂寞無法安眠,所以要製造一些夢境催眠?
顧誠點點頭道:“差不多,但要找比夢魘強一些的存在,否則一丁點力量就飛灰湮滅了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