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見野一臉的不耐煩,但是似乎越是這樣,越讓那些女弟子為之傾倒,圍在他身邊就是不走。
龍見野一看見他,頓時見了救星一樣,從萬花叢中艱難的伸出一只手來:“孫昂,咱們一起走。”
孫昂怎么可能這個時候過去解圍?他笑嘻嘻的道:“我還要回去拿點東西,你們先走。”
“你……”龍見野求救無望,很快就被好幾雙玉手給拽了回去,就像溺水者一樣絕望。
“哈哈哈。”孫昂很沒義氣的笑了。
他繞了一圈,才去集合的校場。
曾雄仍舊是掛著那張別人欠了他十萬玉錢的臉,胳膊下面夾著一根棍子,盯著每一個晚到的弟子。
看到孫昂,他的面皮狠狠抽動了一下,唰一聲攔在了他的面前:“之前六天你到哪兒去了?”
孫昂不卑不亢:“閉關修煉。”
“閉關修煉?武院給你安排的住處沒有人!武院的確有規定,弟子可以任意閉關,但是必須實在武院內。你擅自離開武院,缺席了那么多課程,誰能證明你是在閉關?”曾雄斥責。
孫昂兩手一攤:“我回到家中,正好修煉到了那個境界,需要閉關,難道還要出來趕回武院再閉關?”
曾雄用力一揮手:“不比狡辯!院規就是如此,你不服氣也沒用。執法弟子何在?”
幾名高級弟子立刻凌空而來:“曾師,弟子在!”
曾雄獰笑,終于讓我抓到你小子的把柄了:“給我把這個觸犯了院規的逆徒拿下!”
這邊鬧起來,初級、中級、高級的弟子們全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孫昂雙眉一揚:“不知道究竟是那一條院規這么規定的?”
曾雄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我說有就是有!”
孫昂冷笑道:“哦,那我倒要去請教一下院長大人,什么時候這騰龍武院成曾師的一言堂,連院規也是你說有就有?”
曾雄暗道不好,被這小子抓住了破綻。這話雖然無心,可是傳入院長耳中,不大不小也是個罪過。而且如果院長多想一點,那自己可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惱怒無比:“本座不是那個意思,執法弟子,還愣著干什么,快給我拿下!”
“出了什么事情?”張擒方的聲音從弟子們身后傳來,大家連忙讓開,張擒方背著雙手走進來。
幾名執法弟子也有些為難,因為他們也覺得孫昂似乎是觸犯了院規,可是具體哪一條,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見到張擒方,他們如實把事情說了。孫昂仍舊倔強,絕不肯向故意找自己麻煩的曾雄低頭。
張擒方聽了之后,微微一皺眉頭,看了曾雄一眼,道:“老曾,這件事情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曾雄眼珠子一轉,你張擒方看上這小子,想收他為親傳弟子,這是誰都知道的秘密,可惜這小子成了搶手貨,人家也不買你的帳,現在你想賣面子討人情,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
“張兄這話詫異,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小子分明觸犯了院規,我要是不懲罰他,以后怎么管理別的弟子?”
張擒方面上拂過一絲不悅:“你一定要追究?”
曾雄態度強硬,因為他必須打壓孫昂,不能讓他崛起:“一定!”
張擒方哼了一聲:“那好吧,我告訴你,院規里壓根沒有這一條。”
“沒有?”不光是曾雄,所有人包括孫昂在內,都大吃一驚。大家之前看曾雄那么肯定,以為導師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也就信以為真院規里真有這么一條。
張擒方道:“以前還真沒有人在武院外閉關,數日不歸的情況。所以院規里實際上是沒有這一條的。你覺得有,只是因為這個規則很模糊。和突然閉關有關的院規之中,并沒有強調必須在武院內。”
幾個執法弟子一聽,趕緊派人去找來一本院規,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找到了那一條院規之后,發現還真是像張擒方說的,這一條規定弟子突然閉關導致缺課,可以不予追究——并沒有強調必須在武院內。
曾雄眼珠子亂轉,強詞奪理道:“雖然沒有說一定實在武院內,但是這是院規啊,當然是要限定在武院內。這小子無故缺課,不能不懲罰。”
這么一鬧,眼看著上午鍛煉出發的時間就要到了,張擒方一揮手:“你們先去訓練,中午回來再說。”
一上午的修煉之后,中午回到武院內,張擒方悄悄找到孫昂:“小子你看出來了吧,曾雄是故意找你麻煩呢,”
孫昂冷笑,堂堂一位導師,卻心胸狹窄,和自己一個弟子為難,真是有辱導師這個職業。
張擒方笑嘻嘻道:“怎么樣,小子,只要你愿意成為我的親傳弟子,我幫你把曾雄擺平。”
孫昂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這個臭小子!”張擒方惱火,片刻之后,忽然一拍腦門:“老糊涂了啊!這小子吃軟不吃硬,倔驢脾氣,剛才那樣說,他肯定以為我是用這家事情威脅他……”
孫昂的確不喜歡在這種情況下被脅迫著拜師,所以毫不猶豫的走了。
沒走多遠,曾雄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面孔攔住了他:“孫昂,跟我走一趟!”
孫昂站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曾師,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未免有些上不得臺面。你想要針對我,也請你找到真正的機會。
我出身五大世家,也算是小有名聲在外,你若是想冤我,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事情如果鬧到了院長大人那里,恐怕對你也會不利。”
曾雄一愣,怒道:“你小子威脅我?”
孫昂毫不猶豫的抽出擒虎劍,唰一聲插在地上,毫不客氣道:“是!我已經是三階造物師,想必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如果將一名十五歲的三階造物師逼得退出騰龍武院,你覺得院長大人是會夸獎你還是懲罰你?”
曾雄哈哈大笑,充滿了譏諷:“三階造物師?就你?嘿嘿嘿。”
他一把拔起地上的擒虎劍,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后他就笑不出來了。
孫昂的署名烙印在劍身內,這東西他也清楚,是不可能作假的。
他看看擒虎劍,再看看孫昂,滿臉的難以置信:“這、這不是真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否認也沒有用。
這一刻,他真的涌起一股殺意,十五歲的三階造物師,只有現在就殺了他,才能保證自己以后的太平!否則只要他成長起來,以后這威遠郡之中,那還能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但是他又很快冷靜下來,這周圍這么多人看著,殺了孫昂自己同樣死路一條。
他真的是進退兩難了。就這樣放過孫昂,被他威脅,自己顏面何存?
可是不放過他,正如他所說的,一旦院長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倒霉的就是自己。
“哼!”一個聲音傳來,幫他解圍:“不能夠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你還配成為一名導師?”
甘星河陰沉著臉,從一邊走了過來。
曾雄大喜,甘星河雖然是訓斥,但是他卻聽出來其中的暗示,就誰讓他堅持原來的想法。他立刻說道:“不管怎么說,你總是違規的,院規沒有明令禁止,可也沒有許可。”
甘星河接著說道:“若是別的懲罰,你恐怕不服氣,武院預選賽在即,你若是能脫穎而出,那么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果不能,哼,數罪并罰,到時候就算是院長閣下,也就救不了你!”
說完,他背著手轉身離去,不給孫昂一點辯解的機會。
路過武寧身邊的時候,他低聲道:“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吧?”
武寧躬身:“甘師放心,或許根本不用等到您將他趕出武院,在預選賽上,弟子就能幫您把這個煩惱徹底解決了。”
甘星河眼中閃過一絲神采,滿意的點了點頭走了。
孫昂忽然感覺到什么,一轉頭,武寧正用一種餓狼盯著獵物的眼神看著他,然后翹起大拇指,超他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孫昂心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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