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再把注意力轉移到臺上的時候,沈言時已經漸漸地抵擋不住石頭的攻擊,但也不至于立刻就倒下去。她還在用眼睛緊緊盯著石頭,像是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什么破綻來。
石頭微微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仿佛勝利在下一秒就是自己的了。
“我勸你還是現在認輸,免得待會被打的站不起來,那可就別怪我了!”石頭看著氣喘吁吁的沈言時,那雙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就像是一條毒蛇散發出來的陰冷視線那般,緊緊纏繞著沈言時。
言辭上的示威并沒有讓沈言時泄氣,她知道這一場比拼必須要贏,不然在下一場的戰術比拼,她不一定能比得過石頭。
可現在弱點被石頭緊緊地抓住,逼得她沒有還手的力量。她也看得出石頭迫切想要贏得勝利的心,這份迫切根本就不亞于她的迫切,想到從一開始她的初衷,這場比賽她絕對不能輸。
“我看未必,你覺得自己抓住了我的弱點就能夠打敗我嗎?你跟一個女人比拼還得靠著攻擊對方的受傷之處,你也好意思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沈言時非常不屑地開口回應,臉上的嘲諷非常的明顯。
一番話準確無比地刺激到石頭的自尊心,那臉上的嘚瑟漸漸地變成陰狠,狠狠地咬牙切齒盯著沈言時,垂放在身側的雙手也緊緊地握著。
兩人說話聲音還是挺大的,底下正在圍觀的士兵們也聽到這番話,那些碎碎的討論聲音繼續從人群中散發出來。無非都是在責備石頭,一言一句都在刺激著石頭那顆心。
氣得石頭目光欲裂地瞪向他們,用大嗓音來給自己反駁,“剛剛開始說要應戰的時候是她親口所說的,是她自己愛逞強與我何關!如果從一開始她有表明自己負傷,我就不會比下去。”
聽罷,沈言時一邊悄悄地調整氣息,一邊繼續回應著他的話,“所以說,現在這一局不比了?按平局算?”
話一出口,石頭那張臉頓時就變得很難看,明明勝利就擺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可以說不比就不比了!煮熟并且到嘴邊的鴨子就這么沒了,說什么他也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啊。
可底下那些兄弟們又在看著自己,等待他做出一個決定來。莫名其妙地他就陷入兩難之中,并且還要做出一個抉擇來。
“這場比賽可以不比了,但按我贏了算,如何?”想了想,石頭還是很不甘心地開口,沒等沈言時給出一個答案來,他就繼續開口說道,“本來不管你有傷還是沒傷,都不可能比得過我的,現在也只不過為了讓你減少痛苦。”
真是不要臉啊!聽到石頭后面那句話的沈言時心里由衷地感嘆,嘴角輕微地抽搐一下,明明從一開始她的傷口還沒有被發現的時候,她還略占優勢的。
底下那些人也發出一陣陣不滿聲音來,對石頭這種不要臉的行
為!
談判既然沒有成功,沈言時自然不可能不戰就認輸,畢竟剛剛她已經偷偷地休息好,要怪就怪石頭實在是太大意或者說太自以為是,居然給敵人休息的時間。
“那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繼續吧。”沈言時冷聲回應,那神情看起來非常的認真,大有一種要打敗他的架勢。
不肯妥協的沈言時讓石頭非常不滿,他臉部漸漸地沉郁下來,手中的姿勢依舊非常充滿殺氣,“既然你想要承受多一些皮肉之痛,那就別怪我了!”
緊接著兩人就又再一次地打斗起來,但這一次沈言時已經非常小心翼翼地躲避他的攻擊。但石頭還是非常明確地攻擊她的小腿,以至于她回擊的時候顯得非常無力,漸漸地就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沈言時被石頭逐漸地逼到角落里,身子已經有一半懸吊在擂臺外面,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在伸出腳攻擊過來的一瞬間沈言時直接地抓住擂臺角落的柱子跑到外面去,轉了一圈之后又回到擂臺上去,可石頭因為突然沒有了攻擊對方,發出的攻擊也受不住,整個人就這樣朝著擂臺外面甩出去。
也就是說,這一場格斗,最終勝利的還是沈言時,場地內迅速發出一陣陣驚呼聲音,雀躍的祝賀歡呼。
狼狽的石頭卻沒有人注意到,他非常狼狽地趴在地上,看著勝利的沈言時氣喘吁吁地站在臺上看著他,那眼神里并沒有嘲笑和嘚瑟,只有一些無奈。
想起方才拒絕平局機會的自己,嘴角那抹苦澀更是明顯,神情看起來不是一般的落魄。他再看向獲得勝利的沈言時,居高臨下地蹙著眉頭看向自己,令他更覺得自己如同笑話一般。
站在臺上的沈言時伸出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姿勢,直接地把場面給控制下來,這號召力讓人禁不住有點感嘆,一場比賽為沈言時奪得了超高人氣。
“既然兩場都是我贏了,那就沒有必要比試第三場,我希望有些事情你能說到做到。”沈言時一言一語地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停頓一會兒后又開始補充道,“還有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別人的事情,別人般不般配,別人強還是弱,這些都不是你能夠定斷的,你根本就沒立場也沒資格去這樣做。”
言辭非常犀利的沈言時直白露骨地指出了他的自以為是,令石頭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深深埋在地里,也終于認識到從一開始他的確是自以為是并且有點狗眼看人低了。
這時,沈言時深深地呼吸出一口氣,繼續開口道,“我答應你這一場比賽并不是為了證明我有這個能力,而是為了告訴你,你沒有這個資格。我不會要求你這樣公開跟我和李兵還有那些被你的自以為是欺壓過的人道歉,但希望你能聽懂我在說什么。”
留下最后一番話之后,沈言時便邁動步伐離開舞臺,這時陸洵延也走到她的身邊來,輕微拍拍她的肩膀,“很痛嗎
?”
“陸洵延!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嚇人?”沈言時聽到他那溫柔之中還有點關懷的聲音,頓時就黑沉下那張臉來,有點咬牙切齒地開口道。
后者并沒有回應,只是臉上露出了一個迷之笑容,不知道算不算是一個回應。
兩人就這么并肩離開,身后的那些士兵看著他們這個模樣都紛紛表示還真的很般配,心里暗暗地祝福著他們兩個。
要是沈言時知道他們的想法之后肯定得吐一口血,他跟陸洵延之間,哪來的般配!一路上走回到別墅,沈言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把自己摔在沙發上。
“陸洵延,今天你是不是故意帶我去訓練場那邊的啊?”有點后知后覺的沈言時大膽地給出這個猜測,那雙眼睛好奇地凝視著陸洵延,她其實也是在回來的途中才漸漸地得出這個大膽的猜測。
現在想想就覺得這一切都實在是有點可疑,令她忍不住去猜疑這件事情。她用視線緊緊地鎖著他那張俊容,仿佛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么貓膩來。
卻沒有想到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丁點貓膩來,陸洵延臉上保持著一個表情良久都沒有改變,風輕云淡的模樣像是在給人一種坦蕩的模樣。
“繼續說。”陸洵延依靠在沙發椅背上,并沒有給出否認或者肯定的答案,只是示意沈言時繼續把自己的猜測給說下去。
得到允許后的沈言時也不再繼續扭扭捏捏,一個勁地把自己所思所想都告訴陸洵延,“我總覺得你是把我帶到訓練場去的,你的用意是什么我就猜不準了,或許是拿我當擋箭牌?或許說你跟那個陳橙奕之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過往?”
最后一句話剛剛落下的時候,陸洵延神色就逐漸變得冷卻難看起來,方才那點風輕云淡在這一刻終于煙消云散。落在沈言時眼中,就是痛處被人給戳中后流露出來的神情。
這個話題最終被陸洵延那冰冷神色給隔斷住,沈言時也適時地沒有繼續詢問下去,輕微地聳一下肩膀之后就準備拿過一旁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醫療上給自己小腿繼續上藥。
那一陣陣刺辣辣疼痛在停緩下來之后變得更是劇烈,她小心翼翼地卷起褲子,發現那傷口地方已經有一些血絲飄散在皮膚表層,一看就知道受到重挫。
一旁的陸洵延視線也逐漸地轉移到她身上,目光緊緊地落在她小腿的傷口上,禁不住緊緊地抿緊嘴唇。
下一秒他直接伸出手奪過那藥劑噴霧到自己手上,并且還伸出手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方才那一幕又再一次重演。動作太過于迅速的陸洵延令沈言時根本就來不及拒絕,只能連忙地開口說道,“不用麻煩你啦,我自己可以的……啊!陸洵延!你給我輕點……”
拒絕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小腿處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心痛,接下來那些話都被咒罵給取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