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灑落,保鏢慘叫哭嚎出聲。
我眼看他這模樣應該無力再戰(zhàn),頓時便要轉(zhuǎn)身去追擊唐明宇。
未曾想這個保鏢也是個十足的狠貨,竟然哭嚎嘶吼著罵了聲“草你麻痹,老子跟你拼了”,隨后一把抓住玻璃碎塊猛地向我刺來。
我眉頭一皺,猛地躍起旋身就是一記兇悍的鞭腿。
“砰”的一聲悶響,他慘叫著摔出去,直接陷進破損的玻璃車門。
玻璃碎片劃破保鏢的皮膚,頓時有鮮血流了出來。掉落在一旁的手機趴在地上,電筒光線正好映照出這一幕,慘白扭曲的臉龐顯得極其可怖。
我想都沒想,調(diào)頭就瘋狂往外沖,尋覓唐明宇的蹤跡。
我飛速狂奔著,能感覺到耳旁呼呼的風聲。秋天夜晚的寒風像刀子一般,一個勁往我臉上刮。
在心里我已經(jīng)罵了那個保鏢的祖宗十八代,心說要不是他這么玩命,老子早把唐明宇這個戰(zhàn)五渣弄死了。
因為和保鏢的交手時間不長,我很快便看到了唐明宇的身影。
這個逼跟瘋了一樣,撒腿狂跑的時候還在扯著嗓子大吼:“保安!保安!我操你麻痹的,人都死完了嗎?”
他這么一嚎,還真有個值勤的保安出現(xiàn)了。
這個保安手持電棍,看到手持開山辺的唐明宇就驚呆了。
據(jù)說這個高檔小區(qū)的安保力度很強,連保安都普遍是退伍軍人,保安隊長更是特種兵退下來的,特別牛逼哄哄那種。
要真打起來的話,一個就很麻煩了。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想到我手無寸鐵,反倒是唐明宇操著兇器······
是不是可以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這么想著,我頓時也扯著嗓子,故作驚怒交加地吼道:“保安,他在小區(qū)提著管制刀具砍人!”
保安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
想想也是,居然有人在小區(qū)里提開山辺砍人,這還得了?
他罵了句臟話,握著電棍就向唐明宇沖去。
保安手里的電棍還跳躍著藍色的電弧,看上去很有威懾力。
唐明宇一看這架勢,頓時急眼罵道:“臥槽尼瑪?shù)模饭P啊你?!”
他果然夠兇悍的,愣是沒帶猶豫,直接向保安砍了過去。
但保安果然有兩下子,愣是靠著一根電棒和唐明宇糾纏起來。
我估計唐明宇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憋屈到想吐血。
原本他認為最安全的安保環(huán)境,結果反過來害了他。
一切都顯得那么荒誕和諷刺,似乎要把唐明宇當場氣死才滿意。
唐明宇提著開山辺亂砍一氣,狠得沒話說。頗有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勢,仗著武器的優(yōu)勢,愣是讓保安胳膊上挨了一刀。
保安顯然也沒拼命的覺悟,受傷后嚇了一條,眼看唐明宇再度提刀向著他的頭砍去,愣是讓出了道路。
但他拖延的時間,就已經(jīng)完全足夠了。
我已經(jīng)追上唐明宇,從身后猛地薅住他的脖子,奮力向后一拽。
唐明宇被我一把放翻,還不甘心地揮刀想要砍我。
老子想都沒想,一個手刀先行砍在他的刀背上。寸勁催崩之下,唐明宇竟然刀都沒握穩(wěn),當即慘叫著脫手而出。
我制住唐明宇,腦子里卻在飛速想著主意。
原本我是想痛下殺手的,但旁邊有個目擊者就難辦了。
騎虎難下,太難受了。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保安猛地喊了聲“讓開”,而后拿電棍向唐明宇捅去。
看這架勢,明顯把唐明宇當成犯罪嫌疑人了。
我頓時讓開,眼看著他將電棍捅到唐明宇肚子上。
唐明宇頓時渾身抽搐著,連嘴唇和腮幫也在胡亂抖個不停,甚至翻起了白眼。
眼看他像個死狗一樣動彈不得,嘴里甚至都吐出白色泡沫了,保安這才松手。
“不如把這個保安電暈,弄死唐明宇再跑路?”我腦子里浮現(xiàn)出這樣的想法,頓時暴起一把奪下保安手中的電棍。
“你干什么?!”保安猝不及防之下,驚怒交加。
然而我根本沒有半個字廢話,電棍直接捅他肚子上,將先前的“隊友”電翻。
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我一時心亂如麻。
我不得不趕緊收拾好情緒,先將昏迷的保安拖到綠化帶藏起。
隨后我將唐明宇拖到另一片綠化帶,握緊了手中的開山辺。
我深吸一口氣,終究咬牙,狠狠抹斷他的脖子!
“你想要我蛋碎根斷,變性被**。”
“我比較純粹,只想你死!”我拔出刀鋒,看著唐明宇猛地瞪大雙眼,血液飛濺。
那雙眼睛中充斥著絕望和恐懼,徒勞地去捂住自己的脖子,卻依舊無法阻擋死亡的步伐。
我仔細擦拭去開山辺上的指紋,調(diào)頭便跑回地下停車場。
隨后我發(fā)現(xiàn)那個保鏢竟然還在破裂的車窗上一動不動的,去試探一下呼吸,竟然已經(jīng)沒氣了。
這是超出我預料的事情,不過和臥龍閣的人砍殺過多,我竟然發(fā)覺自己出奇的平靜。
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撿起自己的開山辺。
又將他的尸體拖到唐明宇旁邊,把捅死唐明宇的開山辺塞在他手里。
確認處理干凈自己的指紋后,我發(fā)覺自己竟然一頭都是冷汗。
媽的,說到底還是怕死啊!
我覺得自己這點拙劣的偽造現(xiàn)場手段,極有可能在專業(yè)的法醫(yī)面前無所遁形。
但人總歸是有僥幸心理的,哪怕是欲蓋彌彰我也得這么來一出。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便再度縮回地下停車場。
此時總閘還未被打開,我就在黑暗中靜默地等待著。
大概十幾分鐘后,有人走了進來。
“草,電路出故障了?每個月交那么多物管費,也不知道這些保安干什么吃的。”他罵罵咧咧的,拿出手機照明,從車輛之間的通道經(jīng)過。
我想都沒想,頓時宛如壁虎一般,幾乎是貼地快速爬過。隔著一排車子,和他齊頭并進。
這人拉開一輛寶馬車門,我頓時鉆進車底,而后雙手奮力死死攥緊車底的凸起物。
跟著他,混出去!
像他娘一個特工似的,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