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看著辦的。”
北堂佑掛斷電話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凌瀟瀟,低頭吻了吻她的紅唇,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這是他最后的一場戰(zhàn)役,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北堂佑出現(xiàn)在司徒深雪面前的時候,司徒深雪真是又驚又喜。
她萬萬沒有想到,北堂佑還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向她訴說心中的懊惱與憤怒,將她當成最好的傾吐對象。
“深雪,還是你最懂我,瀟瀟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呢?”北堂佑故意編了許多有關凌瀟瀟的“惡行”,氣急敗壞地向司徒深雪控訴,令司徒深雪深信,他和凌瀟瀟之間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佑,瀟瀟她……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很喜歡你的。”司徒深雪對于北堂佑的突然轉(zhuǎn)變也有些心存疑惑,“佑,你不是已經(jīng)公開聲明,這個月底就要娶瀟瀟為妻嗎?你那樣深愛著她,怎么可能這么快變心呢?”
北堂佑將雙手搭在司徒深雪肩膀,苦笑道:“不,不是我變心,而是她變心了。她變得越來越無理取鬧,越來越讓我感到無語,那樣的女人一直都是我最厭惡的類型,我……我真的無法再愛她了。深雪,你才是最懂我的人,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心情,是不是?我很快就會召開記者會,重新宣布我和瀟瀟之間的關系,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司徒深雪稍稍有些激動,握住北堂佑的手說:“那,那么……”
“深雪,對不起,我之前傷害了你。”北堂佑輕輕擁住司徒深雪,柔聲道,“如果你還愛著我,請你再相信我一次,留在我的身邊,可以嗎?”
“佑,佑……”
司徒深雪的眼圈變紅了,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這是上天在幫助她嗎?
她一度以為,她已經(jīng)失去北堂佑,再也無法得到這份持續(xù)八年的愛了。如今,上天一定是聽到了她虔誠的祈禱,讓她重新?lián)碛辛吮碧糜樱瑩碛辛诉@份難能可貴的幸福。
但是……
司徒深雪突然閃身,抓住北堂佑的手腕,急切地說:“佑,我依然愛你,我愿意永遠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們走吧,馬上離開這里,去一個幽靜安寧的地方生活,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找到我們,打擾我們……”
聽到司徒深雪的話,北堂佑的臉色微微改變,狹長妖嬈的鳳眸里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凜冽光芒。他猛地一下拉住司徒深雪,托起她的下巴,深深注視著她。
“佑,你……你怎么啦?”
“深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在說什么?我們?yōu)槭裁匆R上離開?”北堂佑的黑眸緊緊凝縮,宛若深不見底的寒潭,有些令人膽怯,“你在害怕什么?難懂因為北堂集團遭遇的危機,你也在懷疑我的能力嗎?留在這里,我就不能給你幸福嗎?”
“不,不,佑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北堂佑步步緊逼。
司徒深雪輕咬嘴唇,無奈地嘆了嘆氣,突然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了北堂佑的脖頸,低聲啜泣道:“佑,我是怕你有危險。”
“為什么這樣說?”
“因
為,因為……”司徒深雪終于下定了決心,向北堂佑透露出了他預想到而無法證明的內(nèi)情,“佑,我的父親和表哥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他們得知瀟瀟與這次的事情沒有太大的關系,北堂集團被凍結(jié)的資金很快就要解凍,能夠繼續(xù)運轉(zhuǎn),他們就要……就要不擇手段地至你于死地了。”
是嗎?居然是這么卑劣的手段!
北堂佑輕拍司徒深雪的肩膀,淡淡地說:“深雪,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父親就是瀟瀟和展揚所在組織的那位義父吧。”
司徒深雪稍顯驚訝,但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是的。八年前,我因為查出自己得了白血病而選擇離開你,我不想死在你的面前,更不想讓你難過一輩子。可隨后沒多久,一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來到我的身邊,做過DNA檢測后證明,他確實是我的父親。他叫司徒蒼,是他用骨髓救活了我,讓我延續(xù)自己的生命,但與此同時,他也強制我不準再去見你。我對組織力的事情了解不多,我很好奇的是,父親今年竟然同意讓我回到你的身邊了,隨后我才知道,他是希望我去監(jiān)督你的行蹤。佑,對不起,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想再次見到你,想重新?lián)碛心悖也艜?
“傻瓜,那不是你的錯。對不起,深雪,八年前你獨自承受了那么沉重的痛苦和壓力,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對不起……”北堂佑張開雙臂,將司徒深雪擁入懷抱,充滿歉疚的聲音回蕩在司徒深雪的耳邊,“對不起,深雪……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回到八年前那段最無憂無慮的日子,只要牽著你的手,和你在一起就滿足了。可是,我們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我只希望你還能夠得到幸福,但我不會跟你離開這里,我也不能逃避……”
“佑,你必須走!我的父親和表哥,他們這次的計劃并非只想摧毀北堂集團,更重要的是,他們在復仇!他們要將整個北堂家族的人全部埋葬!他們不會讓你活著……”
“零零零--”
北堂佑的手機突然想起,來電竟然是個未知號碼。
他冷冷地揚唇,按下接聽鍵,沉聲道:“喂!”
“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電話彼端傳來的是歐明軒的聲音,這已經(jīng)在北堂佑的意料之中,“今天我可不是跟你敘舊的,那我就長話短說了。瀟瀟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讓瀟瀟安然無恙,就獨自來XXX處的舊倉庫,我和瀟瀟在這里等你哦。”
什么?
瀟瀟怎么會落在歐明軒的手上?空昂到底在做什么!
北堂佑掛斷電話,轉(zhuǎn)頭對司徒深雪說:“深雪,歐明軒抓走了瀟瀟,很抱歉,我必須去救她,我先走了。”
“佑!”司徒深雪上前抓住他的手,絕望般地苦笑道,“其實,你一直在騙我,對嗎?你真正心愛的女人是瀟瀟,已經(jīng)不是我了。就算瀟瀟誤解你,與你吵架,讓你傷心,你依然深愛著她,對不對?”
“是的!”北堂佑拉下司徒深雪的手,坦然道,“深雪,八年前你在我的心目中也是那樣的。即使你恨我、罵我、怨我,甚至冷絕地離開了我,我也從沒有怪過我,我也同樣將你放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但是……八年的時間過去了,你我都在改變,我們的
心也不受控制地改變了。深雪,無論怎樣,你始終是我最在乎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再卷入你父親和表哥設下的陰謀里,但愿你能夠找到屬于你的幸福。”
說完,北堂佑迅速邁動腳步,奪門而出。
因為,凌瀟瀟在等他!
廢舊的倉庫里。
北堂佑只是來到約定地點,但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給路易·空昂打了電話,問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瀟瀟在空昂的咖啡里放了蒙汗藥,令空昂昏睡后離開了北堂家。瀟瀟想去警局自首,途中被歐明軒攔截并帶走,事情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北堂佑已經(jīng)做好了深刻的覺悟,他甚至明確地告訴路易·空昂,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瀟瀟、孩子們以及北堂集團,就全權(quán)拜托給路易·空昂照顧了。
當他趕到舊倉庫的時候,不但看到了凌瀟瀟和歐明軒,還見到了那位深藏不露的神秘義父--司徒蒼。沒錯!司徒蒼就是當年他父親的四個同伴之一,遺憾的是,司徒蒼背叛了另外四個同伴,還令他們一個個家破人亡。
“佑!佑,對不起,我……”
凌瀟瀟追悔莫及,她終于知道一切都是義父的陰謀,是她連累的北堂佑和其他人,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從她接受組織的命令,來到北堂佑身邊起,這個陰謀的齒輪就開始轉(zhuǎn)動起來,她才是那個導火索。
“瀟瀟,不要道歉。我愛你,無論你做過什么,我都不會怪你,更何況……”北堂佑將視線從凌瀟瀟身上移開,落在那個坐著輪椅的中年男子身上,“我很清楚,真正操縱這場陰謀的人,是司徒蒼先生!不過,我很好奇,您現(xiàn)在的模樣與年輕時完全不同呢,變化似乎太大了,難道您做過整容手術(shù)?”
這也是為什么風展揚在看到司徒蒼年輕時的照片時,沒有認出對方的原因。
“哈哈!”司徒蒼大笑起來,眸光深遠而陰沉,“當年,我沒有除掉你的父親,反而因剎車失靈而引起爆炸,掉入了護城河中,性命雖然得以保全,但面目全非。于是,我做了整容手術(shù),變成了嶄新的司徒蒼!北堂佑,你和你的父親相比,似乎聰明一些,但最終你們都有共同的弱點--感情!你應該很清楚,感情就是羈絆,是絆腳石,若不能跨過感情的難關,你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強大起來。我將瀟瀟安排在你的身邊,就是在利用你的感情,我相信你會對瀟瀟產(chǎn)生感情,這樣正好,當你們彼此無法分開的時候,我再讓你們互相反目,自相殘殺!哈哈!哈哈!”
“很好笑嗎?這么卑劣的手段,很好笑嗎?”北堂佑輕蔑地搖了搖頭,恬淡地說,“就算你機關算盡,想要讓我們反目成仇,你也始終沒有達到目的,不是嗎?展揚、空昂非但沒有向我復仇,反而成為了我的朋友,瀟瀟是我北堂佑此生最愛的人,而唯一受到傷害的,就是你的女兒司徒深雪!這樣的結(jié)果,你還能笑得出來嗎?司徒蒼,你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利用,實在沒有人性!因為,你最愛的人只有你自己,其他人在你眼中根本微不足道,只是被你利用的棋子而已。歐明軒,直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一直都明白,但我心甘情愿被舅舅利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