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深雪稍顯尷尬,淡淡地笑道:“凌小姐與徐總關系真好,很讓人羨慕呢。”
“這個……其實……”凌瀟瀟抬手扶額,輕笑著點點頭,“嗯,穆寒是個溫柔體貼的紳士,無論是作為總裁,還是作為朋友,他都是非常不錯的人。能夠遇到穆寒,可以說是我的榮幸吧,尤其是在工作上,穆寒給了我一個寶貴的機會,我絕對不能辜負他。”
司徒深雪微微垂眸,紅唇邊流轉著淺淺的笑意:“確實,徐總他……”
“唉?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談論我呢。”徐穆寒已經換了一身便裝,微笑著從旋轉樓梯走下來,頎長挺拔的身材被衣服襯托得幾近完美。
“是啊,我們怪你動作太慢,讓我們等這么久。”北堂佑開玩笑地說。
徐穆寒微怔,抬手推了推眼鏡,不以為然地笑道:“那真是太抱歉了,尤其是讓兩位美麗的小姐等我,我失禮了。如果是佑一個人,我還恨不得讓他多等等呢。咱們先去儲藏室看珠寶,然后大家留下來一起吃晚飯,順便談談下周瀟瀟和司徒小姐去愛琴海拍代言廣告的一些小細節,這樣安排可以嗎?”
“嗯,我沒問題。”凌瀟瀟笑著點頭。
司徒深雪抬眸看了看北堂佑,白皙美麗的臉頰隱隱泛紅,淡紫色的長發也如盛開的紫羅蘭般閃爍著明媚的光澤。
“好的,有勞徐總了。”
北堂佑勾起薄唇,玩味十足地笑了笑,盯著徐穆寒道:“你請我吃飯,我什么時候拒絕過?但是,吃過晚飯后,我不能停留太久,要早些離開。”
“明白啦,你肯定是佳人有約。”徐穆寒略顯無奈地搖頭,眼底有些羨慕,“佑,傳授傳授經驗吧,你是怎樣將那么多美女攬入懷抱的?你和我從小相識,這么多年來,我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你卻總是抱得美人歸之后又甩掉人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凌瀟瀟稍稍驚呆了。
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八卦的徐穆寒,不免有些吃驚。在凌瀟瀟的印象中,徐穆寒始終是個優雅淡然、平靜溫和的男人,雖不是一板一眼那樣正經,但凌瀟瀟總覺得,他似乎連八卦的邊兒也沾不上呢。現在看來,凌瀟瀟好像看走眼了。抑或,這是徐穆寒在親人知己面前的另一面呢。
“秘密!”北堂佑緩緩吐出兩個字,帶著一絲玩味之意。
徐穆寒擰了下眉宇,笑得很無助:“好吧,這個秘密我就不追問了,說不定是佑的獨門秘籍呢。來,大家跟我去珠寶儲藏室吧。”
之前,徐穆寒讓大家在客廳坐下休息,他去母親的房間拿珠寶儲藏室的鑰匙。
其實,徐穆寒也是個豐神俊朗的美男子。只可惜,他一旦站在北堂佑身邊,就會自然而然地變成北堂佑的陪襯。
凌瀟瀟曾幾次產生這樣的感覺。
不是她故意貶低徐穆寒,而是……人與人真的不能放在一起做比較。凌瀟瀟第一次在咖啡廳見到洛偉宸的時候,看著北堂佑和洛偉宸握手,那個瞬間她
也產生了這樣的感覺:明明洛偉宸是個熱情帥氣的美男子,可他站在北堂佑身邊,好像突然就變得遜色了,不再那樣絢爛耀眼,引人注目。
不可否認,北堂佑的個人魅力無人能及,足以令日月星辰黯然失色。莫名的,凌瀟瀟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像--路易·空昂!或者,微笑的路易·空昂也能產生與北堂佑不相上下的魅力效果,但是,如果想讓路易·空昂露出笑容,恐怕比讓凌瀟瀟去偷北堂家的徽征小鑰匙更加困難吧。
凌瀟瀟緊跟在徐穆寒身后,故意拉開了她與北堂佑之間的距離,甚至強制自己的眼睛落在北堂佑的身上。盡管這樣的舉動很幼稚,很可笑,但她別無選擇。
是的,她覺得累了,在她和北堂佑的這場感情游戲中,她有些精疲力竭呢。
明明這場游戲才剛開始沒多久,明明北堂佑從未給過她任何束縛和壓力,明明是她自己主動放棄而退出的,為什么反過來她會感到戀戀不舍,會感到身心俱疲呢?
不得不說,北堂佑是所有女人的劫難,是個讓女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女人們愛他,因為他是個完美無缺、無所不能、如神祇般的存在。
他不僅外表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器宇軒昂、溫雅沉穩、人見人愛,而且精明強干、處事干練、游刃有余的商界奇葩,泰山壓于頂而毫不變色,談笑之間已云淡風輕地處理掉所有問題。還有一點,他的身份地位尊貴,家世背景顯赫,帥氣多金又優雅迷人!可想而知,這樣的北堂佑會對女人們造成多么強大的沖擊,只要他隨便勾勾手,就會有星星般繁多的女人爭先恐后想爬上他的床。
不過,女人們也會恨他。
恨他,是因為無奈,是因為無助,是因為無力擁有他真正的愛。
在北堂佑的眼睛里,無論是溫柔賢淑、小鳥依人的女人,還是熱情火辣、性感嫵媚的女人,抑或聰穎知禮、勇敢倔強的女人,通通都無法走入他的內心。因為,他的心門早已經在八年前關閉了,阻止著任何人的進入。只有那個拿到打開他心鎖鑰匙的女人,才能得到北堂佑給予的幸福。
那個女人是誰?凌瀟瀟當然很清楚,正因為早已知曉,她才果斷地選擇了放棄。還有一件事凌瀟瀟非常肯定--北堂佑對他的情人們真的很寬容,只要對方有一點點與司徒深雪相似,他就能夠接受并給予豐厚的饋贈。無論情人們是否真心留在他身邊,是否有其他喜歡的人,是否利用他來達到各自的目的……這些對北堂佑而言,根本不重要,他也從不在意,更不會限制情人們的去留。
有趣的是,北堂佑的情人們最初留在他的身邊,可能是各有目的。但慢慢的,情人們竟然從心底里愛上了他,舍不得離開他了。確實,對任何女人來說,北堂佑都是令她們癡迷沉醉的罌粟花,明知道愛上他就會致命,大家還是如撲火的飛蛾一樣義無反顧。
凌瀟瀟害怕自己成為飛蛾,害怕自己離不開火光的明亮。因此,她必須遠離北
堂佑,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徐家儲藏室里暫時存放著三套珠寶首飾,全部都是用世界上的稀有暫時制作的。一套用粉鉆,一套用青鉆,還有一套用的是水墨般帶著鎏金色的黑鉆。關閉儲藏室的燈光之后,那三套鉆飾會發出不同顏色的絢爛光芒,一縷縷,一道道,像夜空中璀璨眩亮的繁星一般,輕輕閃爍,熠熠生輝。
凌瀟瀟望著那些鉆石珠寶,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珠寶對她的吸引人完全沒有水晶燈來的強烈。如果她想要,無論是丹麥國王王冠上的寶石,還是英國女王項鏈上的吊墜,她都能夠手到擒來。也許是她看多了這些珠寶,反而沒什么興趣,更沒有偷盜的沖動呢。
當初,她只是以此為借口,想進入徐穆寒的家,靠近他的私人電腦而已。如今,行動計劃有所改變,她對眼前這些珠寶首飾更產生不了太濃厚的興趣了。但沒辦法,在北堂佑那個敏銳的男人面前,她還是要偽裝好自己,不能讓他看出破綻來。
“哇!真是太漂亮啦!”
說出這樣假惺惺的話,凌瀟瀟自己都想抽自己的一個耳光。
沒錯!鉆石很耀眼,很稀有,首飾也很漂亮,很名貴,這些毫無虛假,凌瀟瀟也表示贊嘆。只不過,看著這些鉆石珠寶,她會覺得自己正在浪費寶貴的時間,完全是意興闌珊、強顏歡笑呢。
“穆寒,這套黑鉆首飾是什么時候放進來的?我上次好像沒看到哦。”
北堂佑將修長如玉的手指覆在黑鉆項墜上,輕輕撫摸著,像是在摩挲著女人們細滑柔潤的肌膚,那樣輕柔那樣細心,鉆石棱角折射出的眩亮光芒若有若有地映照出了北堂佑那張傾國傾城的俊臉。
徐穆寒聳了聳肩,淡然笑道:“這套是我這一代制作的,黑鉆也是我挑選的,才制作出來沒多久。佑,你覺得怎么樣?”
“很不錯。”北堂佑點了點頭,薄唇緩緩上揚,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用眼角的余光掠過凌瀟瀟和司徒深雪,別有意味地說,“穆寒,我也想用黑鉆做一整套手勢,同樣的黑鉆你這里還有存貨嗎?”
“雖然不多,但應該能夠滿足你的需求。”徐穆寒半開玩笑地回道。
他以為北堂佑只是說說而已,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純凈的黑鉆雖然世間罕有,是極其珍貴的一種鉆石,但女人們很少喜歡帶著黑鉆飾物,黑漆漆的寶石永遠也比不上紅彤彤的紅寶石,或者藍幽幽的藍寶石在女人心目中的位置。
北堂佑輕挑眉宇,狹長妖嬈的鳳似笑非笑,帶著一絲絲邪魅不羈的波光,瀲滟著一縷縷細微的波瀾,就像沉靜深邃的幽湖中突然落下一粒小小的石子,在水底翻攪起一層層輕輕浮動的漣漪,起起伏伏,一直被壓在水下而沒有浮上來,顯得愈發幽深難懂,不可捉摸。
“穆寒,我要送一套黑鉆首飾給深雪,讓你們公司的珠寶設計師幫忙設計一下,直接跟深雪聯系吧。”北堂佑說得很隨意,仿佛買那樣昂貴的珠寶如同家常便飯般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