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你給我閉嘴,胡說些什么,你三姐姐怎么可能會和孫家的侄子有私情。這個事情絕不可能。
三弟妹,孫家是你的娘家,這孫家侄子是你的親侄子,你是最了解他不過的了,長凝那個孩子在懂事不過了,我覺得這個事情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蹺在其中。
這孫家侄子怎么會出現在竹林里面,還有著長凝的信物,我越想越覺得蹊蹺,三弟妹,你怎么看這個事情?”
二夫人開口訓斥自家的女兒之后,就把矛頭對準了那邊沉默的沈夫人。話語間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沈夫人和這個事扯不開關系。
沈夫人從聽到長萱的話就明白今日的事無論如何她都脫不開關系,就像是二嫂說的孫家是她的娘家,那孫斌她再不喜,也是她的侄子,長凝能和孫斌相識,也是由于她的緣由。想到老夫人的脾氣,沈夫人明白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么都是錯,干脆沉默下去,任著二夫人指桑罵槐。
“今日的事我已經知曉了,你們也累了一日,都回去吧,今日的事已經過期,你們回去給我管好丫鬟,如果讓我聽到任何今天的謠言出來,不要怪我這個祖母不講情面,知道了么?”
沈老夫人只覺得整個頭都要炸了,嗡嗡的作響,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開口道,看著祖母陰沉的臉色,幾個姑娘自然不敢說出一個不字,順從的離開了沈老夫人的院子。
“把三丫頭身邊的那個丫鬟給我叫進來,我要親自問問今日到是在竹林里面發生什么?”沈老夫人看到幾個小輩的離開,才對著二夫人開口道。
無論其他人怎么說,她都不愿意相信長凝hi做出私通的事出來,長凝是她從小親自照料著長大,是什么個性她最是了解不過了,就像是老二媳婦說的,今日的事怎么看都透著一種蹊蹺在里面,只有把那個丫鬟叫進來,問清楚才能弄明白倒是發生了什么。被二夫人教導名字的丫鬟,顫抖著身子,雙腿發軟,一走進屋子,還沒有等到沈老夫人說話,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您要為我們姑娘做主,我們姑娘是清白的,全都是孫家少爺信口雌黃,冤枉了我們家姑娘。姑娘和孫少爺沒有什么私情,老夫人要為我們姑娘做主?!惫蛟诘厣系难诀哌呎f著邊在地上磕頭,白皙的額頭重重的落在青石板上,發出砰砰的聲音來。
十幾頭下去,青石板那里出現了一小灘紅色的血跡。
“到底是這么回事?我會替你做主,還不替你家姑娘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和老夫人說清楚?!鄙蚨蛉丝吹窖诀咂鄳K的模樣,上前幾步用手拉住丫鬟的動作,看了一眼沈夫人,開口催促道。
“會二夫人的話,是這么回事。今日我們家姑娘聽人說靜安寺竹林很美,就帶著奴婢去那里看看。到竹林那邊,姑娘想起一個傳言說是把心愛之物的掛到竹林中可以祈福。姑娘掛心著老夫人的身體,和家中的老爺夫人,就讓奴婢把姑娘的香囊掛到了竹林上。
誰知道表少爺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竹林那邊,一把就把姑娘的香囊搶了過去,冤枉我們家姑娘和他有私情,說是著香囊是他們兩個的定情信物。我們姑娘聽到這個又羞又氣,奴婢就想著要表少爺把香囊換回來,也是這個時候其他幾個姑娘就來到這里,表少爺就當著姑娘們的面,冤枉我們家姑娘,說是要上門提親。姑娘受不得這種羞辱,暈倒了過去?!?
丫鬟說到這里已經是淚流滿面,眼淚和頭上的鮮血融合到了一起,說不出的凄慘,讓人憐惜。
“真是可惡,旗人太甚。這孫家的少爺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三弟妹您的侄子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我們三丫頭可憐的命,就這樣被人給毀了,怪不得三丫頭要暈倒,換成其他人,也會像是三丫頭一樣。”
二夫人的話讓本來就氣惱的沈老夫人越發的憤怒,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茶盞向著沈夫人的方向扔了過去,隨著茶盞在地上被砸的粉碎,那茶盞里面的茶水全都噴了出去。灑在了沈夫人的衣服上。沈夫人不敢躲,也不能躲,看看盛怒的沈老夫人,沈夫人努力的思索著要如何解決這個事情,自家的那個侄子,她是在了解不過的了。
雖說有母親疼愛著,但到是一個庶出,不被自家兄長和嫂子重視,在府中又是拈花惹草,弄出不少的是非出來,才讓以二十的他到眼下還沒有一樁婚事。這樣的人如今抓到了三丫頭的把柄在那里,又被他一母所出的妹妹看到兩個人私會,這樁婚事自然鑰匙生米做成熟飯,容不得沈家想要反悔。但想著老太太對三丫頭的重視,三丫頭是沈家長房嫡女,如果配給一個庶子,沈老夫人是五河如何都不會接受的。而她這個夾在其中的人最是左右為難。
“我倒是問你,表少爺在樹上搶走的僅僅是一個香囊,這個香囊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標記,這個香囊是不是你繡的,和你們家姑娘沒有任何的關系?”沈夫人左右思考了一番之后,才想到了一個主意,別有深意的開口問話想要把這個香囊推到丫鬟的身上,只要這個香囊和長凝沒有什么關系,是一個丫鬟繡的,將來孫家來人的時候,也可以有話來說。
孫家是她的娘家,兄長和嫂子那里她親自去說看在丈夫的份上,兄長不會說什么。唯獨是母親那里,要多費一些功夫,但都是親戚,母親是不會讓她難做的。沈夫人的意思,讓沈老夫人眼前一亮,沈夫人開口就已經是表明了立場,有沈夫人在其中,也許事情不會變成預料中的糟糕。
“我記得長凝這個丫頭也不擅針線,她的香囊手帕都是丫鬟給做的,你這個丫鬟最是擅于女紅,今日是不是你聽了那個傳聞,把香囊掛到了樹上,和你們家顧念更沒有任何的關系?”
跪在地上的丫鬟不是一個糊涂人,也明白老夫人和三夫人話中的意思,如果今日僅僅是一個香囊的話,為了在金陵的父母和家中的兄弟姐妹,丫鬟也愿意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她的身上,和自家姑娘撇開關系。但那不僅僅是一個香囊,最要命的里面還有一張姑娘的小象,本來這個她們是打算讓五皇子撿到的,誰知道卻是到了那個無賴孫家少爺的手上,這香囊她是能說成是她親手繡的,但小象又要如何解釋。
丫鬟之前為了躲避老夫人的憤怒,才避重就輕的只說到了香囊沒有提到那里面的小象,眼下卻是無法在躲避,只好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后才開口把小象的事說了出來。“孽障,孽障,我們沈家怎么會出了這么一個孽障,你這個死奴才,竟敢慫恿姑娘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出來,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重重的打。
我們沈家沒有這種帶壞主子的奴婢。”原來已經看到曙光的沈老夫人被底下丫鬟的這一句話,打碎了所有的期望,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鬟恨不得把她活剮,她們沈家的名聲,就要被這個丫鬟徹底給毀了,她回到金陵要如何去和老爺解釋,去和老大夫妻解釋這個事。
“母親您息怒,這個丫頭是該死,但我們眼下在靜安寺,一切事都等到明日離開靜安寺再說,母親保重身體,萬萬不能動怒,三姑娘的事,還有三弟妹在那邊,那孫家是三弟妹的娘家,這個事三弟妹去和孫家那邊說說,不會讓我們三姑娘嫁到孫家,受委屈的。”
沈老夫人長嘆口氣,讓二夫人把這個該死的丫鬟帶下去好生看管著,等到離開靜安寺回到沈家的時候在發作這個丫頭。
鬧出這種事出來,沈家和孫家都沒有興致在靜安寺里面上香,第二日早上天一亮就起身離開了靜安寺,沈老夫人本想著去和主持告謝,卻聽說主持昨夜舊疾復發,眼下正在休養,不能見面。
沈老夫人聽到這個,吩咐身邊的二夫人把原準備的香火錢又加了兩成之后才帶著沈家的人離開了靜安寺。
而在沈老太太離開靜安寺的第二日,靜安寺主持大師交代了接任的主持人選,和靜安寺大小事宜之后,在大廳圓寂,享年六十五歲。
“教主,屬下已經打探清楚,那墨家兵法,原是在無智大師手上,無智大師眼下在廄靜安寺里面做主持,教主,屬下愿請命前往靜安寺一趟,從無智大師手中把墨家兵法給教主送回來?!贝┲剐幸碌哪凶訉χ谔珟熞紊蠋еy白色面具的男子單腿下跪恭敬的開口道。
“無智,本宮倒是聽說過他的名頭。這次本教主倒要親自會一會這個大師。左護法,傳我的命令下去,讓下面的教徒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
朝廷暴虐,天降橫禍。山東過些日子要有水災,正是我們神教起事的大好時機,你親自去山東分壇,讓那邊的教眾見機行事。本宮也要去廄一趟,見一見一些老朋友了。”
男人聽到尋找這么多年的墨家兵法有了下落,很是愉悅,贊賞了左護法之后,沒有讓左護法廄一趟,而是決定離開總舵,親自去一次廄。四年前他和故人的事也到了要清算的時候了,這次入京,除了墨家兵法以外,還想看那個故人最后一面。
要知道接下來的山東水災正是那人送命之日。雖說兩個人注定各為其主,但英雄間少不了惺惺相惜,今生最大的對手,喪命于他的手中,想想都覺得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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