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聽到沈家傳來消息,孫家夫人忙到了沈家,看著冷著臉的沈家夫人,雖說在來之前,孫家夫人已經料到發生了什麼,但真的看到這一幕,狠狠的瞪了一眼低著頭站在那邊的庶出長子。
“親家夫人,今日我把您叫來,實在冒犯,只我們也很無奈,纔會麻煩親家夫人。”坐在上首沈家老夫人,主動開口解釋道。
“老太太您太客氣了,是犬子做了荒唐的事,我們孫沈兩家世代交好,這個事我會給老太太一個交代的。”孫家夫人看著站在沈夫人身後的丫鬟,那丫鬟身上不自然的站姿,和臉上掩飾不住的紅暈,已經表明了對方的身份。
孫家夫人是見過沈家三姑娘,看到這丫鬟,孫家夫人已是明悟沈家大的什麼主意,心中暗暗一動,眼神掃了對方一眼,沒有開口。
站在那邊的孫家少爺到如今還弄不清楚爲何事會到今日,他是被人算計了,當場被人捉姦在牀,而那個丫鬟哭著說他強迫了她,穿上衣服就要自盡。
孫家少爺望著那邊紅腫著雙眼的丫鬟,這個該死的丫鬟,故意當著那麼多人面前鬧出尋死,來演這場戲來陷害於她,若是真的尋死,怎麼不直接撞到柱子上,而被丫鬟給攔了下來。被救之後,那些沈家人真是打的好主意,在看到嫡母來到這裡,孫家少爺再糊塗也弄明白今日他是被人下局陷害。如今已經沒有開口的餘地,事實擺在那裡,她也無法解釋,只能任著這些人佔了上風,心中盤算著如何應對這個事。
“他是我的侄子,本來一個丫鬟也算不了什麼,若是他看中了這個丫頭,和我這個姑姑開口,我這個姑姑也不會爲難他,自會賞賜於他。但他卻是在府上鬧出這種荒唐的事,還敲被下人們發現。我們沈家也是慈善人家,母親更是信佛,最是仁慈,這個丫頭之前若不是被下人救下,如今估計以不在人世了。我看這個丫頭,嫂子您就領回去。”
沈夫人看著孫家夫人說出了原本的話。再說了這邪之後,沈夫人的視線看向了那邊的低著頭的男人。今日若是他不辯解,不把香囊的事說出來,還能維持表面體面,今日的事也僅僅是一場風流韻事罷了。若是說出那個香囊,那就不僅僅單純的風流韻事了。
孫夫人也是宅斗的高手,自是明白沈夫人話語中的深意,那香囊已經到了她的手上,在當著這些多人的面,她也願意賣沈家一個顏面,保全沈家三姑娘的顏面,心中百般念頭也僅僅是瞬間的事,有了念頭之後,孫家夫人代替應承了下來。上前幾步拉著丫鬟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誇讚了一番之後,把頭上帶著一個鐲子交給了丫鬟的手上,來表示對丫鬟的重視和歡喜。
要知道像是這樣丫鬟的身份,也僅僅是一個通房而已,庶子的通房論理來說還入不了這個嫡母的眼,今日給這個丫鬟體面,有兩個深意,一個是給沈家的臉面,一個也給庶子多添一修氣。
“這個丫頭我看著很是歡喜,模樣也是極好的。今日我在這裡表一個態,等會府上,我會做主擡舉她爲姨娘。我這個長子早就該有幾個合心意的人在身邊伺候著,之前我都沒有挑到合心意的,如今看到這個丫頭,我會歡喜。”
孫家夫人主動表態之後,沈夫人也笑了笑,把丫鬟的賣身契讓下面的人交到孫夫人的丫鬟手中。面對著嫡出的母親,平日裡面還不覺得,但如今在孫夫人的威壓之下,孫家少爺原本破釜沉舟的永琪,在和孫夫人視線交鋒之下敗下陣來,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原來孫家表少爺就不是那種思慮過深而勇氣不足。
當初靜安寺的事,若不是沈長樂開口鼓舞,孫家少爺也不會敢做出這樣的事出來。而這段時日的冷落,以讓男人從最初的興奮到如今的焦慮和憤怒。身爲庶出在荒唐外表下有著難以掩飾的自卑,今日沈家的暗算,男人的本以有了兩敗俱傷的決心。
要知道之前的男人喜歡在背後暗算東邪小心思,而不是如今這樣明晃晃的和對方對上,但在面對著大廳裡面的女人。面對著孫夫人,男人看著孫夫人嘴角不屑的笑容,把放到嘴中的話又收了回去。從小到大,男人認爲他很瞭解這個嫡母,這個嫡母是故意激怒於他,挖下了陷阱在那裡。只要他開口就會和之前很多次一樣,男人自然不會讓這個事情發生,纔會沉默不語,任著這些人在那邊交談。
孫夫人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看著後面馬車上的男人,不屑的笑了笑。有些人自以爲的聰明,卻不知道他說要看的,都是她想要給她看的。今日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若不是爲了得到老爺的心,她也不會委屈自己,讓那個庶出的在老太太身邊邀寵。
老太太也是糊塗的,寵庶滅嫡,著實委屈了自家兒子,但也靠著如此,他纔會得到丈夫的垂愛,人生就是如此,有些委屈背後會得到更多更值得東西。估計今天的事之後,那庶出該是知曉那香囊不見的事。那小象也是一個有意思的東西,女人想到小象那和沈家姐妹都相似的容貌,微微勾起了嘴角,笑靨如花。
“沈老夫人,裡面請。”昨日的事鬧完之後,第二日是國公府老夫人六十大壽,前來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廄有九成權貴或是親自道賀,或是派人送了賀禮,就是宮裡面也賞賜了東西,著實給了國公府的顏面,在廄中證明了國公府聖寵不衰的地位。沈家一行人到的時候,就有負責的丫鬟迎了上來,領著沈老夫人一行人到後院的正廳。
那裡是廄女眷們休息的之處,沈老夫人到的時候,正廳已有不少的人,那些門第沒有沈家的尊貴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今日,怎麼沒有看到三姑娘,上次公主府上你們家三姑娘可是把當場那麼多閨秀都比下去了。”和沈夫人交好的婦人,看著沈夫人身後的三個姑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低聲開口道。“三丫頭前日惹了風寒,母親讓她哈哈哦調養身子,今日纔沒有來國公府。”在來之前沈夫人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應對。那官家婦人也僅僅詢問一句,聽到這個解釋也沒有說些什麼,把話題轉移到後面沈家的幾個姑娘身上。
國公府的兩個姑娘鈴鐺姐妹,得到老夫人的示意之後,主動帶著年齡相仿的姑娘們走出了正廳,到之前特意收拾出來的房間裡面小住。如今已經是冬日,那房中燒著滾燙的火盆,整個房間裡面暖意盎然。長樂姐妹幾個脫去身上的披風。
這冬裝是今年剛做出來的,和疏影,長萱和其他閨秀差不多的打扮相比,長樂卻是耀眼了很多。脖子上那某紅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這些年來紅狐越發的難得,長樂肩上的這一條,要至少五六條紅狐才能製成。而看著上面那沒有任何的雜色拼接成奪目的紅色,越發的看出這個的珍貴。也是如此,幾個姑娘到房中,一個和長樂交好的閨秀讚賞不絕。
“這個是兄長送給我的,我以前就和兄長提到一次,原也是說說罷了,沒想到她前幾日卻是給我送來這個。”長樂說到這裡,得意的看著那邊的疏影一眼,都是同胞兄妹,大哥只記得她無意中提到的,就費盡心思給她弄來,而沒有想到那個小妹妹,這種對比,讓長樂心中很是得意。刺客的事之後,長樂思慮了很多,也暗暗提防起這個妹妹起來。
之前母親送來新做的衣服,原想著接著這個機會一鳴驚人的長樂對這些衣服皺起了眉頭,要知道冬日的緣由,衣服上能花費的心思少了很多,那披風都是上好的料子,但這種料子在廄中卻不出彩。而她要重新修改,卻已來不及了。也正發愁之計,兄長送來了這個。沈長樂看著沈明宇眼中的躲避,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沈明宇,她很瞭解,前些日子是和五皇子去了圍場,但一個文弱的書生,僅僅是年少的時候,和父親學了一些拳腳,這些年也荒廢下來。就憑他能弄到這個,長樂自然是不信的。但若不是他,那事情就有意思起來。弄清楚這裡面的故事,長樂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景鈴,你們府的花匠真是手巧,光是那牡丹園就罷了,如今府上的紅梅也比其他人家開的要早上幾個時日。”前幾日剛剛飛過穴,地上鋪著薄薄的一層,微風吹過,那穴洋洋灑灑的飛灑在宮中,落到怒放的紅梅樹上,閣樓上的姑娘看到那紅梅眼中閃過難掩的歡喜。
“府上的花匠幾代都是伺候花草的,這紅梅也是花匠的功夫。昨日天上下雪之後,這紅梅一夜之間怒放,纔有了今日我們姐妹可以觀賞的美景。”
景鈴對自家的園子很是推崇,雖說比不上皇家園林,但在廄權貴之中卻是其中翹首,就這提前了半個月盛開的紅梅,就是其他人家看不到的奇景。閣樓中的姑娘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眺望著不遠處,看著那白雪紅梅,連連讚賞。
“不如我們去下面栽下幾株紅梅,來用著紅梅來連詩,大家意下如何?”景鐺看到衆人歡喜那紅梅,開口提議道。這一開口得到閨秀們一致的認同,幾個女孩子讓丫鬟們伺候著換好披風,才三三兩兩從樓梯中走了下去。
今日是外祖母的壽辰,五皇子也不好缺席,身份貴重的他最初應付了那些請安的人之後,就領著已經一臉不耐的人向著後院走去。國公府是他的外祖家,五皇子很是熟悉,也不需要下人帶路,看著對面陰沉著臉的定遠侯,五皇子自然不願意放過和定遠侯接近的時機,主動和定遠侯攀談。慕容破軍今日是被迫到國公府祝壽,他和國公府沒有太多的交情,若不是太后親自交代,他也僅是讓管家備上一份賀禮送去也就算了。
但如今卻是要親自去登門道賀,而太后又體貼怕他逃離,派了五皇子陪在他的身邊。“這國公府的園子收拾還可以,尤其是花草上,若是牡丹時節,國公府的牡丹在廄中堪稱一絕。”五皇子看著慕容破軍的視線落到那園子上,想到那盛開的牡丹,話語中帶著幾分遺憾。
“我倒是沒發現,國公府的紅梅卻是開了,看來御花園那邊的宮人還不如國公府的花匠。”五皇子順著莫容破軍的視線,也注意到那邊的一小片梅林。“我們去那邊走走。這花匠卻是有些意思。”
這園子裡面最吸引慕容破軍視線的就是那怒放的紅梅,望著那紅梅,慕容破軍想到他幾年前看到的一幕,那時候也是一個雪後初晴之日,他和大師兩個在梅林中下棋,眼前的紅梅就如記憶中的那片梅林。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知己也不在,卻獨獨剩下了那片紅梅還在傲然的怒放。
向著那邊走去的五皇子慕容破軍兩人的方向正好和姑娘們相對,等到聽到腳步聲時候,已經不期而遇,看到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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