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的心中只有這樣一個信念,上天彷彿聽到了我的心聲似得,我的身體後面的勁道突然大了起來,我漸漸的被拉向了光門外。
我心中暗喜,沒想到蘇小姐反而似乎更加發(fā)瘋了一般,長髮飛舞,猶如一隻章魚一樣向我裹了過來,彷彿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將我留下,至於她爲什麼這樣做,我可沒那心思去猜想。
好在我身後的拉力變得非常大,我瞬間被託了出去,眼角閃過一道紅色的光速飛射進了我的體內(nèi)。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蘇小姐的長髮突然軟了下來,她臉上那臃腫的模樣漸漸變紅,漸漸的冒起一絲絲青煙,使得我嚇了一跳。
當然不止如此,我的脖子感覺一陣陣炙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灼燒一樣,人頭鬼蘇小姐忽然張大著嘴巴,一聲陰森恐怖的痛吼從外面這黑暗的空間內(nèi)高高響起。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從我的脖子上掉了下來,好像失去了力氣似得,剛剛還在飛舞的散發(fā)軟軟的爬倒著。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夜晚的貓在發(fā)春鳴叫時候,你突然踩了它尾巴一腳,在夜深人靜的時刻,那貓的痛鳴就和此時蘇小姐發(fā)出的差不多,每次想起,不止頭皮,我就連耳跟都一陣陣的發(fā)麻……
蘇小姐好不容易從我的脖子上掉下來,我的身體不知爲何變成了那個三歲身體,我來不及多想,憋著一口勁兒,碼足了力氣向著右邊那個有著我父母的呼喚聲的光門跑去。 Wшw¤ TTKдN¤ ¢ Ο
沒想到的是,似乎都不用多少力氣,也沒有多少時間,我就來到了那光門前,我回頭望了一眼在那片黑暗的空間內(nèi),睜著一雙死魚眼惡狠狠盯著我的蘇小姐的人頭,心中有些猶豫,卻無奈的輕嘆一聲,直接穿過了右邊的那道光門,刺眼的光亮使得我眼睛不禁一閉,我不習慣的擡起手掌擦了擦眼皮,睜開眼睛一看,我的一家和馬叔都圍著我的身邊,兩眼中透著鬆了口氣的似得神態(tài),緊緊的盯著我看。
經(jīng)過了那段變成蘇小姐的經(jīng)歷,年緊三歲的我彷彿更加成熟了,對於那些驚險的事情,我反而有些不想告訴爸媽。
感覺腳跟被什麼東西綁著似得,有些難受,我做起身來,突然看到我的腳脖子被一個銀環(huán)套著,還有一根紅線綁在上面,由於剛剛我知道是我腳跟有人拉我似得救了我一命,所以我非常好奇的順著那紅繩往上一看,馬叔一手捏著紅繩,一手捏著一根福建牌香菸,牛逼轟轟的吐出一團眼圈,看那樣子,的確是有些當流氓的天賦……
“山娃,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老媽立即問道,我眼睛掃了一圈,除了還在那吞雲(yún)吐霧的馬臉馬叔以外,都緊張兮兮的看著我,彷彿我出了什麼大事似得。
我趕緊搖頭表示沒事,爲了不然爸媽多問,我對老媽撒了個謊說我肚子餓了,老媽一看天色,已經(jīng)到了中午,的確是吃飯的時候了,又安慰了我一番,就走了出去做午飯去了。
馬叔似乎看出了什麼,毫不客氣的吩咐我老爸去幫他買兩瓶二鍋頭,說要慶祝慶祝,伸手從懷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元錢捏在手裡。
我老爸等了一會兒,看馬叔還在那兒捏著一元錢看個不停,無奈的搖搖頭,兒子都被人保住了,哪能讓別人花錢買酒喝?!
老爸也是個人精,可能猜出了馬叔想要和我說說話,就將哥哥姐姐給打發(fā)回去做作業(yè)了,自己和馬叔笑著說了兩句客套話,就走出了房間上村頭買酒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有些激動的問道、
當然,我問的意思想必馬叔也是懂得的,因爲我的眼睛是盯著他捏著紅線的那隻手,很明顯的提示了,再不懂,他去死算了!
馬叔深吸了一口香菸,彷彿在回味著什麼,隨後將菸頭扔到地上踩滅,直勾勾的盯著我,久久不語。
終於來了!終於來了!看馬叔這一身本事,必然對那些東西知道很多,我剛剛經(jīng)歷的東西早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預知,使得我好奇心大盛,反而壓過的恐懼。
我是怪胎?我自嘲的想到。
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突然,我感覺馬叔看我的眼神十分古怪,是什麼感覺呢?就好像是一隻短尾猴在看一隻長尾,好奇爲什麼對方的尾巴和自己不一樣似得。
“到底怎麼回事?”
馬叔突然瞪大著雙眼,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似乎看到了什麼特別有趣的東西似得,看得我全身雞皮疙瘩紛紛立起……
我一愣,明明是我問他問題,怎麼反過來輪到他問我了?!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我問你呢!”我白了他一眼,向他比了箇中指說道。
如果是我老爸看到我這樣子,恐怕不打死我纔怪,豎中指村裡都沒有幾個人會,可能恨我不爭,小屁孩一個,把罵人的招式話語早早的都學會了吧。
“你怎麼變得這麼成熟了?!”馬叔沒有理會我那高高豎起的中指,一大巴掌拍在了我的腦瓜子上,這次彷彿特別的用力,疼得我五官都不禁扭在了一起。
“哈哈,俺衝動了!俺衝動了!快說說,你怎麼會和那女鬼一起經(jīng)歷了那段回憶的?”
說完之後,從懷裡掏出一塊八卦玉,殷勤的給我係上後,討好的說他是多少幸苦才從我家的一個老鼠洞找到的這塊東西,看那眼神,就和漢奸出賣了國家,到鬼子跟前邀功一樣一樣的……
我可是孃胎裡就聽著打漢奸的故事出生的,三年以來老爸更是對這方面沒少教育,彷彿我將要成了漢奸似得,我哪像啊?長得有鼻子有眼的,眼前這位馬臉大叔倒是絕對的模版,一個漢奸一張馬臉……
不過既然他都那樣了,說實話我的心裡還是有種叫做爽爽的感覺,一下子跳到牀邊坐下,將我變成那女人度過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事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說著說著,講到蘇大小姐與小碧撫琴孤唱“釵頭鳳”之時,我的眼圈不自覺的就紅了,畢竟那時我就和變成她一樣,她心裡所想,就彷彿是我的想法似得。說到動情之處,忍不住還唱了兩句……
最終,我還是強忍著眼淚哽咽著將蘇小姐和黃清鬆的因果都說了出來,直到身邊突然響起抽泣的聲音之時,我才忽然反映過來,剛剛說得太入迷了,就連爸媽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我都不知道。
老爸眼眶也是紅紅的,不過信奉男子漢大丈夫的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哭泣的,尤其在兒子面前。所以他也不說話,一張臉仰天,彷彿在想著什麼似得。
我們一家感動得不得了,可是難免天有不測風雲(yún),煞風景的事總是會有人做的。
“你看到黃小姐那白玉一樣的腦袋埋哪裡了?”彷彿是一輩子沒見過女人,而且心裡極其不正常似得,馬叔突然喊了一句。
我們一家同時白了那個還在一臉興奮表情的馬叔,那眼神似乎在述說自己的不滿一樣,很明顯的透出一股信息。
某馬臉可真是煞風景……
我怕說了等下大家都吃不飯兒,也就沒多說,讓大家吃完飯後,我再好好講講。
農(nóng)村的飯菜很簡單,也許是因爲我好幾天沒吃飯了吧,肚子餓的癟了似的,家人和馬叔圍坐了一圈,我望著那熱騰騰的飯菜直流口水。
農(nóng)村沒什麼特別的好菜,不過那時山珍確是吃得最多的,我老爸是獵人,什麼穿山甲,什麼竹鼠,如果不是國家不讓私自捕殺野熊和大貓的話,恐怕早就被他給殺了賣錢了……
不過聽說自從我出生以後,那些有靈性的動物,比如蛇啊,狐貍啊,什麼的,我老爸基本都會放生。
那時候這些野生動物可是很值錢的,比如穿山甲一隻就可以賣好幾百塊錢,都塊比得上幾畝地的產(chǎn)值了。知道了這事的我,心疼了很久,每次問老爸,他都是讓我別管這些。
至於什麼原因,我後來才知道,按他老人家的說法,那就是:“老子這一輩子造的孽重,爲了給你積福,別說少捕獵了,就是以後一輩子吃素,給它們賠罪都可以。”
當然,這也是我九歲後的事情,而現(xiàn)在,我們還是吃著山珍野味……
多餘的就不說了,就是一個字,鮮!
老爸和馬叔兩人灌著二鍋頭,奢侈的喝了一頓,也許是顧慮太多吧,放鬆下來的老爸被馬叔灌得塊趴到了地下,醉醺醺的拉著一個人的手述說他那單相思的初戀,很可悲,他拉的是我老媽的手……
馬叔笑呵呵的,喝白酒就和喝白開水似得,果然不愧爲東北漢字,那豪爽勁兒,把酒大部分都從嘴邊灑了,難怪他不捨得花錢買酒,按他這樣喝,一瓶賊貴的二鍋頭怎麼著也會被他浪費一大半,他這是喝酒嗎?他簡直是在用酒刷牙……
我無奈的搖搖頭,也許是看到了我的舉動,或者馬叔也是喝多了,突然一大巴掌向我腦門拍了過來,含含糊糊的說道:“你……你這瓜娃子,怎麼……就會和那女鬼一起度過那段讓她含著執(zhí)念的經(jīng)歷呢?以……後不會變成娘娘腔吧,這倒黴的瓜娃子……”
說完之後,撲騰一聲,在我憤恨的目光中倒下,嘴裡不斷的唸叨著:“奇怪,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