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裘雙煞逃離富琴山莊,終於在千里之外一半山腰處,發(fā)現(xiàn)了一戶冒著炊煙的人家。
此時兩人臉色蒼白,皆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尤其是裘華,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斷的從臉上滾落。
看到炊煙的一刻,兩人眼睛同時一亮,猛然加速,一前一後,迫不及待的竄入這戶孤居深山的人家。
一刻鐘後,兩人滿面紅光的走了出來。
“老獵人的血肉真是難吃,如若不是情況緊急,兄弟說什麼也不會碰這種血食!”裘華一臉無奈,大口吐氣,彷彿要將口中不舒服的味道,全部吹散一般。
血食!
只有血衣門的弟子纔會進行血食!誰能想到,在外風(fēng)光無限的風(fēng)裘雙煞,竟是血衣門的弟子!
血衣門是九州之中最爲(wèi)神秘的宗門,常人只知其宗門設(shè)在鎮(zhèn)西州,卻不知具體在何處,門下弟子,行事詭異,血腥霸道,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見其真容者從不留活口!
血衣門之人大都修煉血魔大法,靠吸食他人精血提升自身修爲(wèi),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就可以將一個資質(zhì)一般的凡人提升至築基期境界,築基以下幾乎沒有瓶頸可言,功法速成而威力猛烈!
缺陷也很明顯,就是定期爆發(fā)的血毒!
血毒是來自精血一種反噬,類似於詛咒之力的存在,如若不採取措施,築基以下會每年爆發(fā)一次,築基初期的爆發(fā)期在十年左右,中期則是二十年前後,築基後期可以依靠自身修爲(wèi)控制在五十年左右爆發(fā)。進階金丹期則可延遲至百年時間,元嬰期的爆發(fā)期長達期千年之久,只有元嬰以上的存在,纔可徹底壓制精血反噬。
血毒發(fā)作之時,全身血液沸騰,猶如萬蟻噬身,痛癢難忍,輕則精血流盡成爲(wèi)廢人,重則爆體而亡,甚至連陰魂都不能得以解脫。
而鎮(zhèn)壓血毒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依靠吸收比自己高一個等階修士的精血,出讓精血之人被稱爲(wèi)血主。吸收血主的精血之後,就會成爲(wèi)其附屬之人,且會產(chǎn)生血脈之力,一旦形成,不可更改,在自己的血主面前,根本就興不起半點不從之心。修爲(wèi)進階之後,血主就會將其引薦至自己一脈更高層次的血主之處,脈脈相傳,層層相扣,因此血衣門中等級森嚴,勢力劃分明顯。
“切!有的吃就不錯了,你血毒竟然提前發(fā)作,要不是碰到這個倒黴的獵人,將血毒暫時穩(wěn)住,恐怕你早已就成了陰間的小鬼!”
“哼!都是那兩個老傢伙害的,還有那個手持無極如意令的臭小子!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們抽筋扒皮,敲骨吸髓!”想到血毒發(fā)作的滋味,裘華一臉的後怕,發(fā)泄一般,狠狠的說道。
“這事先放放!我們還是趕快去拜見尊者吧!我的血毒爆發(fā)期應(yīng)該也快到了,必須在爆發(fā)前,拿到尊者的精血!”
血衣門中,金丹期修士稱爲(wèi)尊者,元嬰期修士稱爲(wèi)尊主,元嬰以上則稱爲(wèi)聖者。
“可是,貍歡獸沒有抓到,如何向尊主解釋!”提到尊者,裘華一下就蔫了,聲音略帶顫音,擔(dān)心的說道。
“沒事,我們前段時間不是捉到了一隻穿山甲嘛!想來尊者也不會過於爲(wèi)難你我。”略帶不甘,咬咬牙,再次說道:“實在不行,把這次在瓊州弄到的文山暖玉,一併獻給尊者!”
兄弟倆彷彿遇到極爲(wèi)難決的事情,各自眉頭緊皺,默不作聲,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奔去。
十餘天后,在一處茂密的山林之前,兩道身影一閃而出,不知何時風(fēng)裘雙煞皆已換成一式的血色紅袍。高挑男子擡步向前,抽出詭異鐮刀,左手掐訣,往刀尖一點,一縷血水自刀尖浸出,以鐮刀爲(wèi)筆,以血爲(wèi)墨,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怪異的符文,紅光閃閃,鮮血欲滴。
“開!”一聲低喝!單手往前一推,血色符文,空中一顫,消失不見。
將鐮刀一收,兩人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靜靜等候。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空氣之中忽然兩道五行波動,兩個玻璃色圓環(huán)懸在空中,兩人見此,神色一緩。
兩人快速擡起右手,緊握圓環(huán),只見紅光一閃,兩人的右手錶皮迅速脫落,頓時化作兩隻血手,血液翻滾,彷彿隨時都能流出一般,圓環(huán)迅速變紅,直至與血手無異,忽然一道奇力傳來,兩人身影同時消失不見。
再次現(xiàn)身,卻是一座暗紅色的大殿之內(nèi),大殿之中的古樸玉牀之上,赫然端坐一紅袍白髮之人。
兩人見此,身形未穩(wěn),一個箭步來至牀前三米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弟子,拜見尊者,尊者法力無邊,道與天齊!”
牀上老者默不作聲,半天沒有言語;地上二人,以面貼地,不敢動彈分毫,無聲的威壓,時間的碾壓,使得二人後背溼了一片。
“東西可曾帶來!”半晌之後,老者開口說道,聲音嘶啞,彷彿夜晚的老鴉,讓人汗毛倒豎。
“謹遵尊者之命,弟子不敢懈怠!”高挑男子說這話,先從腰間掏出一個布袋,白光一閃地上多了一隻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穿山甲;一個錦盒;略一猶豫,又從胸前拿出一個玉瓶,一同擺在了地上。
地上的裘華瞥見玉瓶,眼神一陣閃爍,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老者衣袖一抖。
錦盒、玉瓶之上的符篆飄然而開,玉盒之內(nèi)閃出一道亮光,整個洞府都能感覺到暖意,同時一股奇香傳來,讓人神魂一陣舒暢。
“文山暖玉,深谷翠乳!不錯,不錯!雖然沒有貍歡獸,但有穿山甲!姑且算你們過關(guān)。”冷哼一聲,兩道血紅液體,激射而來,兩人頓時喜出望外。
“走吧!十年後攜五萬份精血,恭迎聖祖大人降世!”血袍老者下了逐客令,同時冷冷的吩咐道。
“聖祖大人!”兩人心裡雖是疑惑,但知道這位老者的脾性,強忍著沒有開口,裘華起身將行,高挑男子卻依然跪伏在地。
“還有何事?”尊者臉色一寒,沉聲說道,裘華更是渾身一抖。
“稟告尊者,離此地萬里之遠的麗邦山上,有一處孤零零的小鎮(zhèn),約莫萬餘人的樣子,可爲(wèi)血祭!我兄弟不敢獨享,敬請尊者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