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抓捕伊森的黑人光頭帶著自己的團隊,笑嘻嘻的離開了這貝城地下基地,看起來,他收獲頗豐。
“評估師是怎么評價的?”一個中老年白人男子開口詢問道,黑色的大背頭梳得一絲不茍,長著一對三角眼,相貌平平,但是身上的西裝革履卻是纖塵不染,看起來這個家伙有些身份。
“戴爾先生,評估師明確表明這個年輕人是一個異能者,但是......”下屬的面色有些為難。
“怎么了?”被稱作戴爾的男士饒有興味的說著,看著眼前的視頻監控,也看到了剛剛入獄的伊森正趴在牢門鐵柵欄上,似乎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但是評估師并沒有給出這個年輕人異能的具體等級,評估師說,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這個年輕人的異能有些古怪,無法具體評估出來是強是弱。”下屬臉上帶著一絲惶恐之色,似乎非常懼怕眼前的戴爾。
“呵呵?有點意思,‘病毒’怎么說?”戴爾繼續問道。
“事實上,異能者‘病毒’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一個異能者,他販賣的時候,只說了這個年輕人是一個經驗豐富、戰斗力極強的士兵,他并沒有按照‘異能者’的價格販賣的,只是按照‘精英士兵’的標準價格將貨物賣給我們的。”下屬搖頭說道。
原來,那個抓捕伊森的黑人光頭男子代號叫做“病毒”,倒也非常貼切,人如其名。
“所以這小子一直在隱藏,即便是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即便是他被像個奴隸一樣擄走販賣,他都忍住了沒有使用異能。”戴爾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又或者,他的異能非常雞肋,或者他的異能很弱小。”下屬小聲的猜測道。
“聽著,孩子,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廢物的異能,只有廢物的異能者,你覺得作為一個‘病毒’口中評價的精英級士兵,這個小子會是一個廢物么?”戴爾眼中露出了一絲精光,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毫無疑問,戴爾想多了,他在推測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這個一直隱藏自己,不肯使用異能的年輕人,是不是某個基地派來的偵察兵?
并非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性的,要知道,貝城依靠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背靠著墨西哥逐漸壯大發展,現在他們的商業范疇已經全方位整個墨西哥以及美國的德克薩斯州,而且已經開始輻射周邊的路易斯安那州、俄克拉荷馬州以及新墨西哥州。
每個月從這里發販賣出去的異能者、精英士兵、特殊技術人員數量極為可觀,而貝城劫掠者組織所收獲的物資也是數不勝數。
這可是一塊相當大的蛋糕,刨除去那些還在為生死存亡而掙扎的小基地、小組織外,那些真正強大的組織是很有可能將手伸到這里來的。
畢竟他們販賣的貨物,最終的買家基本上都是那些大勢力、大組織、大家族。
“那我找人去探探他的底細?看看他實力如何?”下屬開口詢問道。
“不,給他一個編號,讓他參賽。”戴爾嘿嘿的冷笑道,臉上堆起了道道皺紋,“如果他有些實力,那么最好在生死存亡中表現出來,這樣也能賣個好價錢。如果他沒有實力,并不像我猜測的那樣,我們也沒什么損失,不過是一個精英士兵的價錢而已。”
“我們真的不探一下他的底細嗎?”下屬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這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從他的一舉一動便能看出來,他能從‘病毒’手里撐下來,而且沒有透露半點信息,甚至連他的姓名都不透露,你覺得你有辦法讓他開口?”戴爾隨意的揮了揮手,“下去吧。”
顯然,戴爾對“病毒”的處世方式似乎有些誤解。
就算這個年輕人真的是某方勢力派來的臥底,那戴爾還真的很期待這年輕人會有什么樣的表現,最好的結果是,青年表現良好,被某個富有的家族買走,那樣的話......
貝城賺的盆滿缽滿,買家喜笑顏開,而那個圖謀不軌的勢力只能吃啞巴虧。
戴爾最討厭和那些所謂忠誠的士兵打交道了,這讓他更加渴望擁有一個會讀心的異能者了。
也不知道,這群在墨西哥以及德克薩斯州肆意橫行的劫掠者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給他帶回來一個心靈感應者。
有些貨物是能賣的,有些是不能的,貝城劫掠者總部為什么能屹立不倒?不僅僅是因為那些基數龐大、實力參差不齊的劫掠者們,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和一些大勢力、大家族有著表面上良好的合作關系,更深一層次的原因,是因為這里擁有著極為強大的異能者團隊。
沒有真正的實力,在這片土地上是活不下去的。
要知道,貝城在賣貨之前,都是會驗貨的,好東西,自己早已留下。
因為對伊森被抓捕的經歷實在有些離奇,戴爾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不準備驗貨,他準備直接把伊森賣出去,來一手漁翁得利,再來一手隔岸觀火。
想到這里,戴爾看著屏幕上的伊森,冷冷的笑出聲來。
監獄里的半夜靜悄悄的,只能聽到水滴有規律的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這里的管理似乎非常的嚴格,并沒有任何犯人敢當刺頭。
伊森當然也不是那種愛出風頭的人,雖然被關在這小小的監牢里,但是他并沒有過多的焦慮,直到......
直到一個小紙團不知道從哪里被扔進了伊森的牢房中。
伊森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早已睡熟的獄友,這才悄悄的來到牢門前,撿起了紙條,接著昏黃的燈光,伊森看到了一連串歪歪扭扭的英文:“她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內褲?”
一瞬間,伊森徹底愣住了,這是一個伊森無比熟悉的問題,在過去高中的生活中,在白人格林與凱特琳成為情侶之后,這個白胖子總是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偶爾還會賤兮兮的悄聲問伊森:“你猜我的凱特琳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內褲,嘻嘻......哦,你猜不到,但是我今晚就能看到咯,羨慕吧小伊森?”
不會吧,格林?是格林嗎?竟然在這里碰到了格林?
伊森強壓著心中的情緒,說實在的,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喜悅還是難過,如果真的是格林,那么伊森很開心對方還活著,與此同時,伊森很不想在這種地方碰到格林,那意味著格林和他的身份一樣,都是這里的犯人。
伊森來到牢房門前,用摩斯密碼簡單的敲打出了兩個“G”。
GG,格林*格林。
不出幾秒中,伊森沒有等來對方敲出的聲音,卻等來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個士兵走了過來,面露嘲諷的看著伊森,“這里是我的地盤,無論你有著多么輝煌的過去,在這里只能接受我的管理,如果不信,你可以再嘗試一下。”
伊森退回了房間里,默默的坐在了床鋪上。
幾分鐘后,監牢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非常突兀的,一旁早已熟睡的黑人男子悄聲說道:“GG?那代表了什么?”
伊森并沒有回應,只是歪頭躺在了屬于自己那冰涼的鐵床上。
而伊森所在對面的牢房之中,一個女人睜著漆黑的眼眸,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伊森,眼眸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