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力量圖譜啊……”想到自己肩負的任務,夜魅忍不住搖了搖頭,輕輕地嘆息一聲。
當年,德格列花費了無數(shù)的時間和精力,才找到其中一塊,然后在過了半個世紀之后,才很偶然地得到第二塊甲骨板的消息,而且還是落在實力強大的政府手上。
對第二塊甲骨板,夜魅和她背后的血夜一族,是志在必得,而且也有足夠的實力和信心去得到這件寶物。可就算血夜族真的獲得了第二塊甲骨板,手上的力量圖譜依舊是不完整的,殘缺不全的,只是比現(xiàn)在多一點成功的機率罷了。所以除非找全三塊甲骨板,得到完整的力量圖譜,不然一樣會有許多族人犧牲在危險的基因融合過程中。
為了重新回到陽光下,血夜族不怕困難挑戰(zhàn),就象剛才夜魅和古格西斯長老說的那樣,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就算犧牲再大,血夜族也會放棄,并最終獲得成功。可問題是,現(xiàn)在血夜族根本就沒有最后一塊甲骨板的消息,連努力奮斗的方向也沒有。
“難道,還要再等半個世紀?可誰又能保證,在半個世紀之后,就一定能得到完整的力量圖譜呢……”喃喃說著,夜魅忍不住又幽幽地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是啊,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又有誰能保證?說不定,那最后一塊甲骨板已在漫長的歷史長河里,毀于戰(zhàn)火,或者埋藏在永遠也不可尋找到的地穴之中。
但在變異人興起之后,世界格局已經改變了,血夜族已沒有半個世紀的時間用來浪費。五十年后,不,甚至只要二十年,擁有強悍實力,和驚人進化能力的變異人類,必將成為這個星球上的主宰。
到那時候,就算血夜族獲得完美的基因,也不可能戰(zhàn)勝成長起了新一代變異人類,最終,還是要屈辱地生活在變異人陰影和威壓下。
“唔?”想到未來變異人類統(tǒng)治世界的情景,夜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落寞的雙眼猛地亮了起來,興奮在喃喃說道:“對啊,以前怎么就沒想到呢,研究之所以能成功,除了力量圖譜,還有變異人類的基因。那么,如果我們能獲得更多優(yōu)秀的變異人類基因,就象那個闖進基地救人,擁有多種天賦能力的年輕人,是不是也能走出另外一條路來?……對,我們不能呆等,幸運從來都是只會光顧有準備的人,看來,有必要到那個地方去一趟了……”
夜魅由變異人聯(lián)想到羅江,并對他擁有幾大能力的基因發(fā)生了興趣,隨即又想到隱藏在基地下的另一個秘密世界,那里也有許多變異人存在,也就是相當于一個龐大的變異人基因庫。
之前夜魅雖然知道有這么一個地方,可一直不敢去觸動,本能地回避著,因為那是血夜族最強大的合作者的秘密實驗基地,是那個強者的禁臠,但是現(xiàn)在她的好奇和已經被激發(fā)了起來,為了族人,她決定冒險進入一次。
一方面,是為了尋找失蹤的羅江,或者說是羅江的尸體,希望他身上的不同基因能對自己一族有所幫助,另一方面是希望接觸那個地下世界的勢力,尋求合作的可能。
半個小時后,安排好一切的夜魅帶著四個血夜族人,匆匆離開了別墅,準備進入基地下的山洞世界……
龐大的地下巖洞中,四處充斥著地下洞穴特有陰森潮濕,還有一陣陣掩飾不住的血腥和腐臭味。
在巖洞正中央的位置,架著一個殘破的大鐵鍋,上面燃燒的除了一塊塊石塊狀的煤炭之外,還有一些奇形怪狀,如骨頭模樣的東西,四周還掛著幾盞烏黑殘舊的煤氣燈。
借助火堆傳來的微弱光線,可以看到整個山洞其實進行過簡單的修繕,但絕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因為周圍的環(huán)境極為古舊陰暗,到處都長滿了青苔,此外,四周還雜亂地擺放著一些破爛的椅桌等等家具。
“嘩啦……”
一桶冰冷的地下水迎頭潑下,被一雙銹跡斑斑的鐵勾穿著鎖骨,懸空吊起來的羅江,在冷水的刺激下,終于發(fā)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
一個著上半身,肌肉賁張如墳,胸口上紋著一個滴血的狼頭的光頭大漢,隨手丟掉手上的鐵桶,對羅江嘿嘿一笑道:“小子,歡迎來到地獄……”說完,也不管羅江有什么反應,轉身就走了出去。
“終于來到地獄了嗎,不知道牛頭馬面這兩位大哥是不是和傳說中長得一個樣子?”迷迷糊糊之中,羅江聽到耳邊傳來的說話聲,還有隱隱約約的慘叫和呻吟聲,本能地想到了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
一開始,這些慘叫聲很模糊,就象由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羅江心里一驚,猛地打了一個冷顫,飛快地睜開雙眼。
“咝……”羅江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地獄”的模樣,就因為突然的動作,引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靠……”感覺渾身上下,由皮肉到骨頭,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羅江,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咒罵了一聲,但隨即就嘿嘿地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還會痛?那就是說老子還沒死了?哈哈,居然這樣都死不了。人家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這么看來,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神智不清的羅江這時還在為活下來高興,只不過,很快他就會后悔,當他知道自己來到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后,他會寧愿自己已經死去。
語無倫次地亂說了一通,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極度虛弱的羅江,終于在劇痛和狂喜的刺激中回復了清醒,但視力還完全恢復,看東西的時候就象隔了一層薄霧,一片蒙朧。
很快,羅江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人用鐵勾穿過兩邊鎖骨,懸空吊了起來在一個龐大而陰森的山洞中,周圍還吊著另一群人,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有的身上甚至還滴著鮮血。
驚懼之下,羅江本能地掙扎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身體軟綿綿的用不上一點力氣,特別是手腳四肢,似乎已失去了感覺,根本不受控制。
“咝……”兩邊鎖骨傳來一陣劇痛,羅江忍不住又倒抽了一口涼氣,才喃喃地咒罵道:“這幫狗日的,把我當什么了,燒豬嗎?”
羅江現(xiàn)在的樣子,除了皮膚沒有那么金黃香脆之外,和燒臘店里被人吊起來叫買的燒豬沒什么分別。但既然落到別人的手里,就是人為刀俎,己為魚肉,別說吊起來,就是千刀萬剮,也只能任人宰割。
“唉,想不到最后還是逃不掉,落到他們手里……”羅江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盡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半瞇著雙眼,開始觀察身邊的環(huán)境,心里暗暗想道:“老子殺了他們這么多人,自然不會對我客氣了,只是不知道莊菁華那丫頭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過她是將軍的女兒,那個夜魅大人又救他父親辦事,待遇應該會比我好很多吧……”
直到這個時候,羅江還以為自己是落到夜魅手里,卻不知道自己已來到了一個地獄般的世界。
“唔?這是……,媽的,這幫該死的家伙,都是一群狗日的牲畜……”
羅江的目光,本能地跟隨潑醒他的光頭大漢移動,但剛剛看了一眼,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同時感覺胸口升騰起一股熊熊的怒火,忍不住狠狠地咒罵起來。
因為羅江看到的,是一個集合了刑場和屠宰場,把古今中外,所有人類能想象到的殘暴和血腥,都演亦得淋漓盡致的恐怖地方。
就在他腳下不遠的地方,便坐著一個神色萎頓,滿面麻木,半瞇的雙眼中已看不到瞳孔,翻著白眼,失去表情的中年男人。
正常情況下,坐著怎么也比吊起來舒服,但羅江卻寧愿繼續(xù)被人勾著鎖骨再吊一天,也不愿如中年男人般坐一分鐘。因為這個中年男人身下“坐”著的并不是凳子,椅子,或者板磚石塊這類東西,而是一根約有成人小腿粗,血跡斑斑的木棍。
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酷刑,通常是先把一根削尖的粗大木棍,由犯人的肛門處強行插入,進入大約三十厘米左右后,再把犯人豎起來,固定在一個地方,利用犯人的體重,讓木棍慢慢地進入體內,直到最后死亡。
據(jù)說,受到這種酷刑的犯人,一時半刻還死不去,最少也能支持一天一夜,有的甚至能支持兩三天才斷氣。但在這種情況下,支持得越久,無疑就越是痛苦,如果是恢復力強悍的變異人,估計“坐”個十天半月也不是問題,真真是生不如死。
呆呆地望著坐在木棍上的中年男人,好一會兒之后,羅江才感覺肛門陣陣發(fā)酸,猛地打了個冷顫,艱難地移開了目光,而這個時候,他先前的怒火,已變成了骨髓里嗖嗖吹著的寒氣。
“這幫狗日的雜碎,媽的,老子寧愿自殺,也不受這個活罪……”喃喃說著,羅江顯得有些癡呆的目光,又被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吸引了過去。
就在那個“坐木樁”的男人身邊十幾米的地方,先前把他潑醒的光頭大漢,正提著一個烏黑殘破的大水壺,小心翼翼地把蒸氣沸騰的熱水一遍遍地澆在另一個手腿被釘在石板上的男人身上,就象羅江小時候看屠夫殺豬,先用開水燙過,之后再去毛一樣。
滾燙的熱水淋在皮膚上,原先的污黑暗黃的皮膚馬上就變成青灰死白,并迅速膨脹起一個個拳頭大的水泡。那個四肢被釘在石板上的男人,一開始還面容扭曲地拼命掙扎著哀嚎慘叫,但兩三分鐘之后,身體表面的皮膚肌肉已被徹底燙熟,神經已失去了反應。
“嘿嘿,應該差不多。”來來回回地澆了幾遍之后,那個光頭大漢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放下熱水壺,然后拿起一把巴掌大的鐵刷子。
就在這時,光頭大漢似乎感覺到了羅江帶著疑惑和驚懼的目光,扭頭望了一眼吊在半空羅江,然后嘿嘿一笑,裂嘴露出滿口森森的白牙,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