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依然是昨天的場景,但今天的羅江并沒有任張可舒離去。兩步便追到了張可舒身后,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接下來的事情,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偶爾間被大火提起,總能引發虎子如此感慨:
“知道什么叫情圣嗎?羅子才是真正的情圣。高手的境界就是有情似無情,無情還有情,不動則已,一動則一發而不可收拾……哎,其實我到今天也搞不懂喜歡羅子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難道自己的男朋友有好幾個女朋友真的那么有趣嗎?女人,有時候真他媽的比雷老大還要讓人琢磨不透啊……”
眾目睽睽之下,羅江不由分說地環住張可舒婀娜的腰肢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朝她略顯蒼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感嘆聲,歡呼聲交相輝映,在客廳里演奏出一曲并不美妙的旋律。對于張可舒來說,這卻是世上最動聽的天籟之音。不!此時的她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聲音了,她的身體在顫栗著,心臟在歡快地歌唱著。灰蒙蒙的世界變得無比生動,恍如一卷寫意的山水畫,在她面前緩緩地展開。
張可舒下意識地抓住了羅江結識的肩膀……她幸福得快要流淚了,一道晴天霹靂驀地在她的腦海里炸響。一想到抱著自己的這個一直深愛著的男人馬上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張可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推開羅江,流下了兩行無聲的清淚。
羅江輕輕地逝去可舒眼角的淚珠,轉身對已經快要石化的伙伴們大聲宣布道:“我發誓,只要活著,一定不會辜負可舒!”接著對張可舒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你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在心里……”
紅綾感動得只抽鼻子,幽幽地嘆息道:“原來老大比我們寨子里最多情的庫桑還會說情話,害的我白擔心了一場。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動聽的情話了……”
“紅大妹子,笑一個嘛!其實羅子都是和我學的,只要你拜我為師,不出三天……”
雷虎一眼便看穿了虎子的良苦用心,笑瞇瞇地打趣道:“你要紅綾拜你為師,以后她就不方便打你了吧。”
紅綾所在的寨子民風強悍,但是對于師道有著強烈無比的推崇,雖說虎子只是玩笑之語,可紅綾要真是行了拜師禮。確然不能再拿虎子當沙包練了玩了。
“我笑的樣子很好看嗎?”紅綾直接忽視掉虎子一廂情愿的收徒念頭,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虎子做出一副誠懇狀,義正言辭地說道:“當然!誰要敢說你笑得樣子不好看,我就把他的牙齒統統拔下來按倒眼睛上。”
紅綾臉上也盛開出一朵美麗的鮮花。只不過這朵鮮花剛剛綻放便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惡狠狠地朝虎子咬了下去。
“紅大妹子,你笑得時候很像女人”
羅幫老大要做莊司令的乘龍快婿啦!這個消息如同一枚烈性炸彈,在江寧掀起了滔天巨浪。只要有點門道的人,這兩天都在私下議論著這件事情。
“莊司令的千金我見過。美得就和朵花似的。羅幫老大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么德,有這樣的艷福。”
“嗨。你是不知道。莊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可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聽說就咱們省,吃過她苦頭的少爺就有這個數。”這樣說話的人一般都左顧右盼,迅速伸出幾根指頭在同伴眼前晃一下,做出一副“消息人士”的高深莫測狀。
“那個羅幫老大聽說也不是一般人,連潛龍幫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在咱們江寧還沒有他擺不平的事!現在他又和莊司令成了一家人。我看哪,以后江寧就是他們的天下啦!”
“噓……你不要命了!潛龍幫都惹不起的人你也敢在背后少三到四!”
“羅幫老大又怎么了,還不是要給我面子!諾,這是我收到的請帖。”說話之人昂起頭,端著一副高人一等的駕駛,拿腔拿調地道:“你說我送什么好呢,真是頭疼。對了,老兄,你收到請帖沒?”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到啪地一聲脆響,臉頰一麻,左臉上已經多了五個清晰地指印。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美女這時正好從她身邊悠然地經過,沖他回眸一笑……
那人就像吞了只蒼蠅似的,招呼也不和同伴打一個,掉頭就跑。他的同伴一頭霧水:“這家伙抽什么瘋,見個美女也不用著這么夸張吧……”直到若干時日后,已經得知當日那名美女身份的他在一次聚會上再次見到那朋友時,脫口而出道:“天!你居然還活著!”
軍方受到的震撼不言而喻,在收到消息的前三天,高層尚能保持鎮定。第四天,他們終于按捺不住了,召開了一個除莊博虎外所有軍方高層都參與了的碰頭會,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據說此次會議的內容被定為建國以來江寧最高機密,泄密者一律按叛國罪論處……
會議一結束,就有莊博虎的老上司老朋友先后找到他確認消息的真實性。當莊博虎予以肯定答復后,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做莊博虎的思想工作。
莊博虎來訪者統統笑臉相迎,在這些人滔滔不絕地發表演講時,不做任何辯解。等他們說得口干舌燥了,莊博虎奉上的不是潤喉的香茶而是斬釘截鐵的逐客令。
“女大不中留。小女就喜歡羅江,我這個當爹的也沒辦法。婦女權益保護組織那幫人比我們這些人更不好惹啊,拿一個莫須有的原因作為禁止他們結婚的理由,好像不怎么說得過去吧。我已經在羅江那邊證實過了。之前那些都是他的對頭放出的謠言,我的人正在抓他們。我有絕對可靠地消息,那些人中有兩個分別叫做鄭克馬格里斯,是別國的高級間諜,如果你發現這兩個人的行蹤,一定要把他們扣下來!”
現役軍人中,莊博虎的軍事天才尚不做第二人想!在經過激烈的爭論后,軍方最高領袖還是沒有對付拿莊博虎開刀的勇氣,對付羅幫的計劃最終不了了之……
莊博虎唯一的千金出嫁,和潛龍幫關系密切的羅幫老大娶親。排場自然不能小!莊博虎特意找了一個在華夏知名度相當高的風水大師,將婚期定在了二十七天后的龍誕節。
確定婚期之時,莊博虎附加了一個很特別的小條款:“雖然這次你和菁華只是一次形式上的婚姻,我還是希望你能抽時間多陪陪她……這只是一個父親的請求。”
于情于理,羅江都無法拒絕這個“要求”于是,江寧大學的校園里,多了一對有些“特別”的情侶。一位姿色出眾臉上洋溢著生動微笑的妙齡女郎挎著身邊并不十分英俊卻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從容氣度的男友的胳膊,徜徉在兩旁繁樹成蔭綠意盎然的林間小路上。這對情侶看似很親密,細心人只要稍加留意,不難發現男青年和他的女伴腱刻意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輕風吹起,卷起幾片金黃的樹葉。看著樹葉打著旋飄到草坪上。羅江指著草坪向莊菁華介紹道:“這里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刻了,以前我總是喜歡在晚上沒人的時候偷偷溜到這兒來乘涼。有一次,剛好撞上室友帶他的女朋友來數星星,我和他們開了個小玩笑。冒充校衛隊的家伙吼了一嗓子,結果他們撒腿就跑。那女孩穿的是高跟鞋,連鞋子都不要了……還鞋的時候。那哥們敲詐了我一個星期的紅燒肉。連我們教授都知道,這兒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別名……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伊甸園……”
莊菁華踮起腳尖,摘了一捧樹葉灑到羅江頭頂,往前跑了兩步扭頭朝羅江揮揮手道:“傻愣著干什么,快來追我啊。”
羅江雙手插在兜里,不緊不慢地溜達著。見他沒有追上來的意思,莊菁華不滿地鼓起腮幫子:“你這人真沒勁,我那些外國同學可比你有意思多了。有一個特別帥的男生在我過生日的時候用直升機給我獻花呢。”
她得意地眨著眼睛道:“你不吃醋?嘿嘿,就算你嘴上不說,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正在吃醋。”
“你喜歡我什么?”羅江不答反問道。
莊菁華臉一紅,啐道:“警告你,少自作多情。我喜歡阿貓阿狗都不喜歡你這塊大木頭。都是老頭子逼我,我才答應幫你忙的。”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她羞澀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望著熟悉的校園,羅江心頭升起難言的復雜感受。自己最后一次去三食堂打飯,最后一次翹課,最后一次踢球,最后一次上自習清晰得恍如昨日,又好像久遠得像是前一生的回憶……
還有不到一個月自己就要結婚了。盡管很清楚這次婚姻的性質,但他還是沒辦法做到徹底的平靜。和莊菁華結婚?叫莊博虎岳父?這一切簡直太不真實了……
“想聽聽我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嗎?”羅江在草坪上坐下來,折了一根草尖叼在嘴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過陣子再告訴你吧,一直都沒空回憶,在腦子過一遍才發現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我記得你以前寫作文很好啊,不如你寫本書吧,名字就叫——一個傻小子的風流史。”莊菁華坐到羅江身邊,促狹地笑道:“老實交代,你到底勾引了多少無知少女?我都沒想到以前那么老實的小羅子變得這么‘壞’哼,要不是老頭子說你一晚上都在道歉,我才不要理你呢!”
羅江:“……”
一架客機從空中飛過。羅江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莊靜雯正坐在這架飛機靠窗戶的位置上,在羅江抬頭的同一時間,俯視著白茫茫的云海,
神龍幫解散了,莊靜雯幾次想去找羅江。都下不了這個決心,她好不容易戰勝了自己,卻收到了羅江即將舉行婚禮的消息……
在籌備婚禮期間,羅江也沒閑著,通過薩蒙多的協助,他的精神力量逐步和收集到的甲骨板建立起很微妙的聯系,解讀出了一小部分信息。憑借破譯出來的信息,羅江制造出了十多件很實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