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玄不能不生氣,李青如此作為,對他鐘家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羞辱。
李青也是男人,鐘玄就不相信李青見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就不會心動,不會喜歡,況且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所以他認為,李青在挑釁他鐘家,挑釁他鐘家的尊嚴。
如此這般,他如何不怒?
只可惜,鐘玄是鐘玄,李青是李青,他終究是誤會了李青。
“晚輩心中并無這樣的想法。”
李青拱手說道,也不想多解釋。踏入玄胎境之后,他也就隨心意,隨自然了,一切都看自然,都講天意,自己已盡力,聽不聽,就是鐘玄的事情了。
如若他不曾踏入此境界,也許會多做解釋,化解他和鐘家的矛盾,但現(xiàn)在不會。
隨心逍遙,這是玄胎之境的真實寫照,所以李青是不會多解釋的,即便真的產(chǎn)生了誤會,他也只會覺得,這只是天意罷了,天意如此。
“好,好,好!”
鐘玄連續(xù)說了三個好,一張老臉被氣的發(fā)腫,同時也顯現(xiàn)出淡淡的紫色來,“你小子,夠種!”
他也是玄胎之境,自然也就講究念頭通達,眼下李青讓他的心里不痛快了,他也就要動手了!
“呀哈!”
鐘玄渾身涌動起滾滾的元氣來,正要動手,卻被鐘娜和鐘柔急忙上前給攔住了。
“爹爹,不要!”
鐘娜拽住鐘玄的左胳膊,鐘柔是右邊,二女慘遭李青拒絕,雖然心中痛苦,但是她們卻尊重李青的選擇。
“為什么!”
鐘玄更是生氣,他的兩個女兒被人當(dāng)場羞辱了,卻還幫別人說話!
鐘娜和鐘柔沒有說話,就只是抱著爹爹的手臂,不讓他出手。
恰恰就在這時,遠處匆忙之間奔來了一位鐘家老奴,他渾身都是鮮血,右臂似乎被人砍掉了,斷了一半,成了獨臂龍,而他的臉上更是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
“老爺,不好了!”
鐘家老奴驚慌失措的跪在眾人面前。
“你、你這是……”
看到追隨自己數(shù)十年的老奴,如今成了這樣一般慘狀,鐘玄頓時就怒火騰騰了起來:“誰干的?”
鐘娜和鐘柔畢竟能夠保持清醒一些,立馬命人將老奴帶回去醫(yī)治,卻被老奴擺手拒絕了。
鐘家老奴是拼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來到這里的報信的,此時他已到了瀕死的邊緣,他黯淡無光的眼珠子看著老爺轉(zhuǎn)動了一下,他又勉強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我鐘家的神鐘堂外圍,被白龍教的教徒們攻略了下來,失、失守了,無數(shù)的鐘家弟子和鐘家隱士死去……老三等人正依仗著神鐘堂的四口神鐘抵抗著白龍教的攻勢,只怕時間不久,我神鐘堂就要徹底淪為別人的寶地了……”
“什么!”
鐘玄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立了起來,“神鐘堂乃是我鐘家氣運根本,家族強盛之根基,里面更是存放著鐘家的四口至尊神鐘,以靈器輔助,祈求天道保佑我鐘家!更有鐘家高手們守衛(wèi)在那里,白龍教這么厲害?竟然這么快就攻破了?”
“那些白龍教的教徒似乎是有備而來!”老奴道,“老爺……我先休息了,照顧好我家人。”他說到這里,已經(jīng)氣絕
。
能夠來此報信,他完全憑借意志,已是耗盡了所有的元氣。
“安息吧……”見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奴就這樣離開,鐘玄心中劇痛無比,他蒙上了老奴的眼睛,同時,將拳頭握緊,“想來白龍教也知道我鐘家的幾位長老四處云游,尋找龍脈、地脈、天脈去了,不在鐘家坐鎮(zhèn),便打起了我鐘家神鐘堂的主意。神鐘堂一丟,我鐘家立刻衰敗!”
“爹爹,我們跟你去!”鐘娜和鐘柔此時也顧不上兒女私情了,鐘家的神鐘堂何等重要,身為鐘家之人,她們最為清楚!
“好!”
深深的看了李青一眼,鐘玄冷淡的哼了一聲:“小子,這一次就放過你了!”說罷,長袖一晃,帶著鐘家眾人一起消失在云霧之中。
“神鐘堂?”
雖然鐘家對他不是很客氣,不過李青卻并不在意,說起來了,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方才他就在猶豫,是不是應(yīng)該將不朽神鐘歸還,而正當(dāng)他準備歸還的時候,沒想法鐘家卻遭此劫難。
“我且跟去探上一探吧!說起來,鐘源待我也是不薄!”
李青心想就算是報答鐘源吧,便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鐘玄所使的隱遁神通,真是霸道,一吸之間,就將鐘家眾人全部帶走了。
相比起來,他的土遁神通,卻是差了不少,只能夠一人隱遁在土地之中,然后像是在地面行走一般的離開。
正在他思索之間,他已經(jīng)追上了鐘玄等人的腳步,不過,為了避免尷尬,他用圣陽決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使得自己隱匿起來,鐘玄等人發(fā)現(xiàn)不了。
不一會兒,鐘玄等人便在一個山峰腳下停住。
這座山峰喚作神鐘山,遠遠看去,像是一口粗大的神鐘,山峰頂端有一個小小的廟宇一樣的建筑物,那里就是鐘家的根基,神鐘堂了。
神鐘山是神山,經(jīng)常有神跡顯現(xiàn),神明出沒,而神鐘堂之所以建立在這里,也是因為神鐘堂可以借助山的靈氣,山的地勢,與天地通靈,從而保佑他們鐘家。
鐘家的子嗣們,往往在祭祀之時,都會沐浴更衣,在神鐘堂中燒香拜佛,祈求神明保佑,而神鐘堂之中,更有鐘家的根基神鐘。
可以說,神鐘堂若是被毀了,整個鐘家就會失去信仰,失去家族信心,鐘家就會立刻衰敗下來。
“這!”
他們抬頭一望,鐘娜、鐘柔二人差點嚇得昏過去,而鐘玄更是震動無比。
因為此時此刻,漫天遍野都是鐘家弟子的尸體,尸體流出來的鮮血,居然匯聚成了一條小河,緩緩匯聚,凝聚在一起,成了一條血河,更有一些地勢險峻的地方,鐘家弟子的死尸堆積成山!
“別讓我知道,誰干的!”
鐘玄氣的爆走了,如此眾多的鐘家弟子死去,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此時他心中大亂,也顧不上許多,飛身上了神鐘山。而幾位鐘家隱士們,也是氣的雙目通紅,一個個飛身而上。
他們此時哪里還顧得上什么有沒有陷阱,有沒有埋伏。
鐘娜和鐘柔正要跟上,卻被李青的一道元氣墻壁擋住。
“慢著!”李青及時出現(xiàn)。
“別攔我們!”
雖然很喜歡眼前這個少年
,但二女卻也知道,自己和此人這輩子怕是沒有交集,“讓開!”
鐘娜悶哼一聲,就想要擊穿李青的元氣墻,卻被震了回來。
李青道:“你們能不能動點腦子?”
他這一聲大吼,立刻就令怒火沖冠的鐘娜和鐘柔清醒了許多,原本被仇恨占據(jù)了腦海的她們,也恢復(fù)了一些清明。
“我們……”
鐘娜和鐘柔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立刻老實了起來。
“這里有我。”李青將元氣墻一撤,“鐘家有難,我李青不得不救。你們二人給去集結(jié)鐘家的殘余弟子,這才是你們應(yīng)該做的!”
經(jīng)由李青提醒,鐘娜和鐘柔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她們被怒火占據(jù),一時間連應(yīng)該做什么都忘記了,幸好有李青提醒!
“好!”二女齊齊點頭,立刻飛身返了回去,集結(jié)鐘家高手們?nèi)チ恕g娂抑幸灿袔孜婚L老坐鎮(zhèn),雖然云游去了,卻也可以施展妙法喚回他們。
“等等!”
就在二女即將離開時,鐘柔忽然停下了腳步,她扭頭深深的看了李青一眼,“李青公子,謝謝了……可是你……”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布置在神鐘山的鐘家弟子悉數(shù)斬殺,這樣的白龍教的高手,只怕李青去了,也不是其對手,甚至還要付出性命!
鐘娜也是擔(dān)憂的看向李青。
“放心吧!我有這個!”
李青心想二女也是心性單純之輩,不會出賣他,他為了二女放心,袖子輕輕一晃。
感受到不朽神鐘的氣息,二女都是眼睛一呆,難以置信:“你……”
“其中緣由,等這場浩劫完畢再說吧!”李青笑了笑,隨即施展土遁神通,離開來。
“姐姐,我們也走吧!為鐘家出一份力!”有不朽神鐘,便意味著神鐘堂氣運凝聚,原本覺得沒有希望的她們,心中忽然燃起了不少的斗志。
“嗯!”
鐘娜重重點頭,感到,熱血沸騰,“為鐘家的弟子,報仇!一定要等著我們!”說罷,二女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李青進入了神鐘山。
不得不說,神鐘山若沒有這遍地的死尸,如同河流一般的鮮血之河,這里一定是個感悟天地靈器,參悟天地至理的地方。
只可惜,踏入這里,李青只有一種感覺。
沉重。
是的,就是沉重。
白龍教的殘暴他是領(lǐng)教過的,但殘暴到這樣的程度,他卻還是第一次見,漫天遍野都是死尸啊,都是人命啊!人命就好像草芥一樣不值錢。
他李家也曾遭受過這樣的浩劫,死了太多太多人,當(dāng)時他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將所有敵人都扒皮、抽骨。
眼下,他也是如此,恨不得將白龍教的人剝皮,抽骨!
“看起來,你很生氣啊!”
便在他思索時,一個冷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李青轉(zhuǎn)頭一看,見到一個熟人。
這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他的懷中抱著一口劍,整個人好似和自然融入在了一起一樣,給人一種虛無的感覺,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威脅。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最后關(guān)頭,和李青爭搶繡球的白龍教劍潭的教徒,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