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又開始在水溝裡面移動身體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了山上所有[***]分子的射擊目標(biāo),只能不斷的移動位置躲避,好在,水溝雖然無法徹底的掩護(hù)身體,但是,秋天的雜草還是很有掩護(hù)作用,很快,在連續(xù)的移動後,山上又找不到張揚的目標(biāo)了。
經(jīng)過買買提和那少女的身後,張揚沒有停頓。
終於,張揚移動到了開始的那個射擊死角,這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肩膀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撕裂一般,彈頭還在裡面。
看著鮮血淋漓,緊咬著牙齒的張揚,少女的脖子縮了縮,身體一陣顫抖,買買提安慰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女孩才放鬆了一些,不過,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那個一臉冷漠的年輕人抽出腰裡的匕首,摸出一個打火機把匕首燙了一遍後,撕開肩膀上的衣服,直接就用匕首插進(jìn)的肩膀,在肉裡面一陣翻找,找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子彈……
看著張揚額頭上留下的汗水,就是買買提都是感覺一陣牙酸。
買買提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這個年輕人能夠?qū)掖螐淖约旱难燮さ叵绿幼吡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雪蓮,去幫他包紮一下。”買買提對身邊的女孩子道。
“哦……”少女就像受驚的兔子,一臉恐懼的看著張揚用匕首清理著傷口,她不想看,但是,忍不住又偷偷的看。
少女顫抖著身體拖著一個藥箱爬到張揚的身邊。
“我我……我?guī)湍惆櫼幌隆迸⒆訙喩戆l(fā)抖,這個年輕人在她的眼裡,就像野獸一般。
“你是護(hù)士?”張揚盯著這個帶著眼鏡的少女問道。
“不……不……我……我是……學(xué)地質(zhì)學(xué)……”少女看著張揚那沾滿鮮血的手,身體又顫抖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無法形容,但是,身體卻感受得到。
“既然你不是護(hù)士,我自己來。”
張揚可不想讓一個不是護(hù)士的女孩浪費時間,用腳把藥箱勾過來,打開藥箱,把一瓶酒精全部倒在肩膀上,又用紗布擦拭了一下,倒了一些雲(yún)南白藥後用紗布胡亂包紮了一下。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處理,免得傷口感染髮炎。
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仔細(xì)弄這些玩意兒,張揚還是有點擔(dān)心阿澤和劉彪的安全,畢竟,他們手上都沒有槍,唯一的辦法只能接近敵人近身刺殺,無疑,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技術(shù)活。
就在這個時候,山上的槍聲慢慢稀少停止了……
張揚感覺到不停的有生命消失。
那是阿澤的刀,王鋒的匕首,還有劉彪的一把西瓜刀……
“呯!”一聲槍響。
不好,阿澤有危險!
張揚心臟一跳,赫然從水溝裡面跳了起來,身體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衝向山脈的龍頭,身後拖起無數(shù)的殘影……
“衝!”看著張揚狂奔的身體,買買提先是一呆,立刻站起身體率先向山上衝了上去。
槍聲已經(jīng)徹底的消失了,買買提的一干手下提著槍瘋狂的衝上山,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山上已經(jīng)沒有了敵人,變得無比詭異的安靜……
一股壓抑的蕭殺之氣在亂石中瀰漫,空中充斥著血腥味。
當(dāng)買買提的幾十個手下衝上山後才發(fā)現(xiàn),山上已經(jīng)變成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是屍體,當(dāng)然,如果只是屍體也沒有什麼,能夠跟隨買買提的都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幾具屍體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讓他們心悸的是,這些屍體都是脖子中刀,脖子與腦袋幾乎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地方連接……
難怪沒有發(fā)出慘叫聲音!
沒有人能夠在脖子斷裂了四分之三還能夠發(fā)出聲音。
兩個人!
兩人對持的人。
一個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個拿著一把閃爍著寒芒的腰刀。
阿澤,王鋒。
兩人的眼睛鋒利無比,緊緊的盯著對方,對周圍圍攏過來的槍手當(dāng)不存在一般,在他們的眼睛裡面,只剩下了對手!
在他們的中間,有一具屍體,脖子依然是劃斷,不過,劃斷的位置是後頸,屍體的手中,還握著一支沙漠之鷹……
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空中那熊熊燃燒的戰(zhàn)意。
看著對面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王鋒感覺到了一種壓抑,這個少年的武功不高,但是,那奔雷閃電一般的刀芒就是讓他都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王鋒甚至於擔(dān)心,如果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自己能不能夠躲開這少年的腰刀?
阿澤的感覺又不一樣,他對這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充滿了戰(zhàn)意,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彷彿是一座山一般沉重,他有一股打破這種壓力的慾望。
所有的槍都指向阿澤。
“都是朋友!”張揚壓下買買提手中的手槍對王鋒道。
“我知道!”阿澤和王鋒異口同聲,實際上,兩人在沙漠的邊緣已經(jīng)碰面了,只是那個時候王鋒根本沒有注意阿澤這個少年。
莫名其妙的,空中的戰(zhàn)意突然消失。
“謝謝!”王鋒走到阿澤的身前,猛的在阿澤的肩膀上拍了一掌。
“不用。”阿澤說話永遠(yuǎn)都是無比的簡潔。
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脖子後面的刀傷,幾乎是立刻,張揚想到了過程,肯定是這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準(zhǔn)備朝王鋒開槍,正好阿澤到了這個人的背後幹掉了這人,雖然還是開槍射擊了,卻沒有射中王鋒。
“王鋒!”
“買買提大叔。”
買買提一臉激動的走到王鋒的面前,輕輕的用手撫摸著王鋒的臉,居然流下了渾濁的淚水,一頭白髮在風(fēng)中零散,顯得無比的淒涼。
“大叔,節(jié)哀順變,熱迪力大哥也希望您能夠快樂。”王鋒畢竟年齡還小,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任買買提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他不死,可以和你成爲(wèi)朋友的。”買買提老淚縱橫,那女孩子這個時候已經(jīng)爬上了山,見買買提在流淚,連忙掏出紙巾,一臉心痛的爲(wèi)買買提擦淚。
“這位是雪蓮姐姐嗎?”王鋒見了少女,連忙岔開話題。
“對對……呵呵,看大叔老了,居然忘記介紹了,呵呵,其實也不用介紹了,小時候,你們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的,想不到,這一轉(zhuǎn)眼,都長大了……”
“王鋒,阿姨還好嗎?”少女一臉羞怯。
“好好,不過,我都快一年沒看到我媽了,嘿嘿,”王鋒傻笑道。
……
“我艸,小兔崽子,你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調(diào)戲彪大爺……”
“蓬蓬……”
……
正在一羣人敘舊的時候,遠(yuǎn)處的一塊石頭後面?zhèn)鱽硪魂嚺叵穆曇艉痛螋Y聲。
衆(zhòng)人連忙跑過去,只見劉彪和張雲(yún)正在石頭後面十平方米不到的一塊平地上打成一團,張雲(yún)仗著身體靈活,圍繞著劉彪的身體不停的轉(zhuǎn),還不時偷襲劉彪一拳一腳的,雖然那力道對劉彪來說相當(dāng)於瘙癢,但是,卻也是把劉彪快氣瘋了,一雙巨大的拳頭輪得像風(fēng)車一般砸向張雲(yún)……
“喂喂,你們幹什麼?都是自己人!”張揚連忙跑過去一把抱住劉彪龐大的身體,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張揚,你是不是我兄弟?”劉彪怒道。
“是……”
“是我兄弟就讓開,今天我不揍得他喊彪大爺我就不姓劉了……”
“彪哥,倒底怎麼了?”張揚依然不鬆手,他感覺到,劉彪真的怒了,劉彪發(fā)怒,後果是很嚴(yán)重的。
“你問他!”劉彪雙目快要噴出了火光。
“我可是沒得罪他,我只是問了一句,問他是不是那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劉彪,結(jié)果,他就發(fā)狂了……”張雲(yún)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表情道。
“啊啊……小兔崽子,大爺要殺了你……”劉彪徹底的發(fā)怒了,拼命的掙扎。
“……”
張揚嘆了一口氣,鬆開了劉彪,沒辦法了,張雲(yún)犯了劉彪的大忌,劉彪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今天如果不讓他發(fā)泄,以後都會沒完沒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一方服輸。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