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刺耳的巨響打破了“緣聚咖啡店”的平靜。四周立即投來詫異的目光,聚焦在始作俑者---蕭世龍的身上。西南角一名25歲上下的青年,頭髮豎立,面黑如墨,青筋暴起,牙關緊咬,雙拳緊握,漆黑的雙眼噴射出仇恨的火花,似乎要粉碎眼前的一切!
“嘭…”
巨聲又起,憤怒的青年狠狠地將一張50元的人民幣擊摔在桌上。一頭扎入了深深的夜幕中……
店外,電閃雷鳴,漂泊大雨傾瀉而下!
“啊…”
青年一聲狂吼,發足狂奔。轉瞬間,衝出了市區,奔馳在郊外的荒山野嶺上。坎坷的山路不知道讓青年摔倒了多少次,鋒利的荊棘與山石不知道劃破了青年多少傷口。然而,青年毫不在乎,亦未因此而停下腳步,毅然地向前衝去…
不知奔跑了多長的時間,翻越了多少個山頭,亦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終於,青年體力不支,暈倒在地。恍然間,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直下沉、下沉,心靈有種解脫的快感!
是什麼事情刺激著這位青年如此憤怒失控呢?
青年名叫蕭世龍,25歲,剛在咖啡店,相戀七年的女友徐櫻提出了分手。分手時說道:“大學畢業三年了,你在事業上依然毫無建樹,每月纔拿三千來塊的工資,還不夠我買化妝品用。而且,和你擠在一間二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裡,每天還要幫你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生活是如此的清貧而單調。實在令我無法忍受下去了,我們還是分手吧。”說完,當面挽著現任男友—— 一位大腹便便、肥頭大腦,貌似暴發戶的40多歲男子轉身飄然離去。在轉身的一剎那,那男子回頭得意而戲謔地瞧了蕭世龍一眼,目光中帶著挑釁、不屑、嘲笑、譏諷!
此時此景,任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忍受這種來自精神深處的侮辱,人格上的踐踏與蹂躪!於是,便演繹出了蕭世龍暴怒失控的一幕!
然而,時光的車輪,不會因人的快樂或悲傷而停留或流逝。清晨,一縷縷鮮亮的陽光穿透了層層白雲,揮灑在明鏡的大地上,昨夜的狂風暴雨已在黎明前歸於平靜。此刻,處處洋溢著勃勃生機,預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日上三竿,昏迷中的蕭世龍緩緩地甦醒了過來,在恢復知覺的那一瞬間,頓覺渾身似乎散架般無力、痠痛!腦中一片昏沉,心中空蕩無物。慢慢地,昨夜那不堪回首的一幕漸漸地重新浮現在眼前,滿懷的傷痛充斥著蕭世龍的每一根神經,屈辱的淚水,無聲地滑落……
許久,蕭世龍平復了心情,忍著劇痛慢慢坐起,空洞無神的眼眸掃向四周。
“這是哪裡?”蕭世龍腦中猛然蹦入一個大大的問號。四周白霧繞繞,三面懸空,右邊一個三尺見方的漆黑洞口,旁邊一塊巨大的佈滿青苔的青石,青石上有滑動過的痕跡,顯然被人移動過。(蕭世龍昨夜體力不支,從山頂翻滾而下,觸動了該處的機關,石頭移開而顯現出了隱秘的洞口)
洞口源源不斷地涌出冰冷的氣息,讓蕭世龍感到極其的不舒服。同時,也極大地激起了蕭世龍的好奇心,心中萌發了前往一探究竟的慾望。
蕭世龍艱難地爬起身來,慢慢地向很洞口探去。
洞裡沒有一絲光線,伸手不見五指!陣陣陰風颳在皮膚上,猶如刀割!越往深處行去,越感到刺骨的寒冷,恍如在冰山雪地上行走!更恐怖的是,這股陰風似乎能透過身體,直接作用在心上,那種感覺就像是內心被冰刀一片片地割裂!
要是換在平時,借蕭世龍十個膽,他也不敢深入這種地方。然而,失戀的打擊,已徹底地麻木了蕭世龍的神經,現在的他,根本就不知何謂害怕。或許,死,對他來說,也許是一種更好的解脫!
怪異的環境,更加堅定了蕭世龍一探究竟的決心,他咬緊牙關,忍著劇痛,堅毅地向前爬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前方隱隱迸現出一團白光。
蕭世龍精神一振,加速向前爬去。
頃刻間,一道兩人高的白色光幕出現在眼前,光幕中佈滿了千絲萬縷的光束,光束似雲似霧狀不停地上下左右遊動,看似毫無規律,隱隱中又覺得似乎遵循著一定的規則。陰冷的氣息,正是從光幕中散發出來,如漣漪般,一波又一波地向四周蕩去。
蕭世龍愣愣地盯著此處異象,頭腦中冒出一串串的問號:這是什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天地自然生成的現象?還是人爲造就的東西?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蕭世龍此刻必須作出決定:前進?還是後退?
“前進!”僅僅愣了三秒,蕭世龍果敢地作出了決定。失戀的痛苦幾乎已抹殺了他對塵世的留戀與希望,面對未知的危險,蕭世龍也未將生死擱在心頭!
蕭世龍提腳踏入光幕中。猛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從光幕中傳來,“呼”地將蕭世龍捲入!蕭世龍感覺腦中一陣天旋地轉傳來,“嗡”的一聲,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蕭世龍悠悠地醒來,緩緩地張開了雙眼。只見自己置身於一寬約五十平方米,高約五米的石洞裡。洞頂上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石洞的正中是一張鋪滿灰塵的石桌,石桌上放著幾個爬滿了蜘蛛網的瓷瓶。石桌旁散落著三張石凳。石桌前方三米,橫著一張碧綠的逸發出熒熒寶光的玉牀。玉牀四周飄散著清冷的霧氣,玉牀旁左下方有一汪清澈見底的清泉。玉牀上盤腿坐著一副骷髏,骷髏的頭頂上空懸著一顆雞蛋大小的烏黑的珠子,不時地向下發出幽幽的藍光。骷髏全身骨骼烏黑,但奇怪的是,骷髏的頭部卻和活人的一樣,頭髮、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脖子全都完好無損,只是顯得蒼老而萎頓。
蕭世龍又驚又奇,小心翼翼地走近玉牀。忽然,骷髏的雙眼緩緩地張開了,從中夾射出一道綠光。猛然,骷髏仰天張口狂笑:
“哈哈…,四千年了,四千年了!終於有人來了,天不絕我嗜血狂魔也!”
蕭世龍嚇得魂飛魄散,條件反射地往後跳退幾步,“咚”的一聲,一屁股軟坐在地上,顫抖地問道:
“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哈哈…,我是人還是鬼?哈哈…,無知小娃,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魔!”
“魔?”在蕭世龍這個現代人的認知裡,還沒有“魔”這個概念。
“小娃,時間緊迫,我無暇與你廢話!日後,你自會明白!所謂,相遇既是緣,你是老天賜給我嗜血狂魔最好的禮物,快快至我跟前磕九個響頭,行拜師之禮。老子保你天下橫著走,嘿嘿…”
蕭世龍聽得一愣一愣的,大腦當即當機,完全不知所以然,傻傻地呆坐在原地!
“吼…,氣死我了,怎麼遇到這麼個傻小子,罷了,罷了。還是老子親自動手利索!”
骷髏眼中噴出一道綠光罩住了蕭世龍。蕭世龍立時感到自己的思維和行動不是由自己控制了,身不由己地走上前去,屈膝跪下,“咚、咚、咚…”地磕了九個響頭!
“哈哈…,好!好!好!即已行拜師之禮,現照爲師說的一切去做!將這粒魔元丹吞下,盤腿坐在我旁邊的玉牀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什麼都不要想,保持腦中一點清明!”
空中忽現一粒豆粒大小的黑色丹藥,遞送到蕭世龍的嘴前!
神智仍在迷糊中的蕭世龍,接丹、吞服、上牀、盤腿,乖乖地完成了一系列動作。片刻,一股狂暴的力量從蕭世龍的丹田衝入其五臟六腑和四肢,所到之處,猶如被烈火灼傷一般,那種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感覺,讓蕭世龍在心中把嗜血狂魔的全家上下幾代人都問候了幾千遍。只見其渾身汗涌如泉、嘴脣發紫、身如抖篩顫動不止。
就在蕭世龍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腳下的玉牀傳來一股柔和潤澤的靈力,自下而上地順著各大經脈,將沿路的“烈火”一一撲滅,最後化作一股溫暖的靈力盤踞在臍下丹田處。
蕭世龍頓時感到全身三億六千五百個毛孔似乎都張開了,億萬個細胞都在自由呼吸著,身上處處充滿了力量,不吐不快!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嗖”,彈跳而起。
“砰”、“哎呀”聲響起,蕭世龍的額頭狠狠地撞到了十米多高的洞頂上。
“哈哈…”嗜血狂魔看見蕭世龍的傻樣,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蕭世龍見自己能一蹦那麼高,驚喜不已。剛剛的一切皆拜枯骨老人所賜,蕭世龍顧不上紅腫的額頭,連忙跪下給嗜血狂魔磕頭,說道:“多謝師父成全!”
“哈哈…,好!小娃子你終於肯心甘情願地叫我師傅了。”
蕭世龍想起剛剛在心中還咒罵嗜血狂魔,臉上不由一紅,說道:“弟子蕭世龍,不知師傅爲何弄成這副模樣?”
嗜血狂魔滿臉的笑容噶然止住,怒吼道:“還不是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僞君子所害!四千年前,我是天魔門的第九代門主。一日,不知從何處冒出一隻洪荒巨獸——異種鉤蛇。見人就吞,見物就毀!正邪兩派的人都想將其收伏或擊斃。誰知該獸強悍非凡,不但會風、火、雷三系法術,而且口吐一把月牙形的頂級仙器——噬魂刃進行攻擊,凡是被攻擊到的修真者皆形神俱滅。如此強大的異獸和仙器,各派莫不想據爲己有。但是,天不遂人願,除獸行動持續進行了3個多月,正邪兩派的人各自試用了千萬種方法皆以失敗而告終,並因此折損了大批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