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
“謝師妹你此話當真?那幾名弟子並不是被人擊碎元力?”
天璣峰上的密室內(nèi),一向城府頗深的林泉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謝慧孃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脈。
林泉漸漸恢復了平靜,“可發(fā)現(xiàn)什麼奇怪的傷痕?”
“都是些尋常的皮肉傷,跟外門弟子們的供詞倒也符合。哼,真是一羣不成器的東西,居然跟外門弟子動手!”謝慧娘有些氣急敗壞,“經(jīng)此一事,我們玉衡一脈又要成爲宗門的笑柄。”
能言善辯的林泉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跟外門弟子打架也就罷了,居然還被打殘了!
真是廢物!
“師妹,我再陪你去看看那幾名弟子,仔細查驗他們身上的傷痕,然後立即派人送他們下山吧。”
謝慧娘想了想,嘆口氣,“畢竟是跟了我?guī)啄甑牡茏樱涞竭@般下場,委實讓人難過,不過他們?nèi)缃竦那樾危粝聛碜鐾忾T弟子只會更慘,不如及早回到俗世。”
林泉目光炯炯,囑咐了守山弟子幾句話,同謝慧娘一同架起飛舟直奔天璣峰的山腳下。
幾百名看守藥田的外門弟子被一個禁錮法陣團團圍住,這不是靠他們?nèi)硕嗑湍芡黄频姆嚕粋€個都覺得絕望不已,起先怎麼那麼衝動跟內(nèi)門弟子動手呢?
最悲慘的人莫過於胖子。
他還指著宗門讓他光榮退休呢!上次藥田的事可以遮掩過去,這次廢了好幾個內(nèi)門弟子,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一具屍體了。
“師傅和林師伯來了。”站在法陣外的白凌漪有些緊張朝天上指了指。
蓁蓁吐吐舌頭,謝慧娘還好,林泉一看就不是好唬弄。
可她從前只知道大黃牛和狼寶都很怕自己拿鞭子抽它們,可沒想到這鞭子這麼邪乎,剛碰到人就把人放倒了。
大概是史翔等人太弱了吧!
好在自己行事低調(diào),應該沒有人察覺。
不過懷裡這條小皮鞭,變得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從前破損的地方突然間都消失了。蓁蓁清清楚楚記得早上從儲物鐲子裡拿出來還有一條大裂縫的。
真奇怪。
林泉兩人倒沒理會法陣中的外門弟子,直奔史翔等人養(yǎng)傷的屋子,過了一會兒才面色陰晴不定的走出來。
“清漪。”謝慧娘先開了口。
“弟子拜見師父。”白凌漪這小姑娘還是很經(jīng)得住事兒,心裡緊張是緊張,表面上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一舉一動都毫無異常。
謝慧娘點點頭,這名受她看重的新弟子沒受傷,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你今天做得很好。”
白凌漪臉一紅,連忙低下頭,“弟子未能及時勸阻史師兄,釀成禍患,還請師父責罰。”
“此事與你無關。”謝慧娘轉(zhuǎn)向林泉,“藥田一向是天璣一脈掌管,這些外門弟子如何處置全憑林師兄做主。”
她最近修行不太順利,又發(fā)生這樣的事,面色止不住的憔悴。
林泉心中一嘆,點點頭,“師妹放心,此事發(fā)生在我天璣峰下,我自會向掌門師兄交代,至於那幾人身上的異常我會去求教沈師叔。”
謝慧娘慘然一笑,帶上白凌漪架起飛舟便離開了。
她一走,林泉臉上的溫柔可就一點都不剩了,除了蓁蓁之外外門弟子個個冷汗涔涔,胖子更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似的。
“劉正乾,今天在你這藥田裡折損了七名內(nèi)門弟子,本事啊!”林泉話音一沉,衝著胖子喝道,同時左手一揮,不知拋出什麼暗器狠狠擊中了他。
胖子彷彿一隻巨大的氣球般在地上滾了幾圈,剛哀嚎了幾聲,突然如發(fā)了瘋一般捧著一粒丹藥大笑起來,“多謝林仙師賜藥,多謝林仙師賜藥。”
“從前答應你的延年丹可以給你,但今次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靈石不可能再給你了。拿好延年丹離開歸一宗!”
“弟子遵命弟子遵命……”靈石沒了雖然可惜,但憑藉在宗門學到的小把戲,還愁在凡世掙不到錢嗎?
林泉瞇著眼提醒道,“從現(xiàn)在起,你不再是歸一宗的人了。”
“是,是,小人明白。”胖子如搗蒜般嗑起頭,很快就有仙徒把他帶走了。
看到胖子被寬大處理,困在法陣中的衆(zhòng)人忽然看到了一絲希望,紛紛對著林泉磕頭,爭取寬大處理。
林泉並不說話,只負手站著,目光不斷從他們身上掃過。
這人的眼睛好像有毒!蓁蓁判斷之後,迅速低下頭。
“這次的事我不打算追究,但必須懲罰,從今日起,宗門不再發(fā)放任何修煉物資。”
“怎麼可以……”衆(zhòng)人一片哀嚎,留在這兒不就爲了爭取一點點修煉的法術。
林泉冷哼一聲,“宗門教你們法術,不是讓你打架逞能的。不過,等你們服役期滿,我自會將法術和靈石一分不少的讓你們帶下山。對此懲罰有異議的可以站出來,我會秉公按門規(guī)處置。”
方纔衆(zhòng)人鬧事時,有仙師一揮手便用法陣把人全都定住了,早已生了畏懼,哪裡還敢吭聲,只得唯唯諾諾。
“林師伯,這是錄事鏡,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全都記錄在裡面了。”
慘了,慘了,慘了,不會被看出來吧?蓁蓁趕緊低下頭,真是千算萬算漏了一卦,居然被監(jiān)控了。
低調(diào),一定要低調(diào)!
林泉舉著錄事鏡看了片刻,不時面露微笑,最後將鏡子收入袖中,“如今劉正乾已經(jīng)下山,你們中可有人願意掌管藥田的?”林泉頓了頓,又問道。
衆(zhòng)人互相對望了幾眼,齊刷刷地往後退去,只剩下低頭玩兒鞭子的蓁蓁還跪在原地。
“你想做藥田管事?”林泉認出了蓁蓁,眼中的精光閃了閃。
“嗯?”蓁蓁擡起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隊伍的最前面,坑爹啊,最不想成爲焦點的人往往成爲焦點,姑姑說得沒錯,我是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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