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才后支支吾吾的說了個理由:“也有羚羊猴子一起互惠互利的事。”
這下可把玄攬給樂的:“那么你幫這只鳥能得到什么?這種鳥類的智商并不高,不會象庫克羅普斯樹果那樣報答你。幫了它,是不是為了心情好點,認為做了善事?其實這樣做,反而暗暗的打破了生態平衡。”
看著惜妃愣著,玄攬側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玄御,帶著幾分得意。
玄御暗暗好笑,和一個女人爭辯贏了有什么好開心的。地球女人智商本來就不如茜洛宇斯星球人,再加上沒有裝上芯片,還養在十一層不能象他們在外面見多識廣。更何況圍繞的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一只鳥。
惜妃看著桌面上的受傷小鳥,實在不忍心不管:“但人處于危險的時候,會祈禱生靈保佑,希望出現奇跡。而在這些動物眼里,強大的人類就是神靈,可以隨意掌控它們的生命。聽說羅馬是由母狼奶水喂大的人創立、海豚會救溺水的人,顯然動物有時也會幫助人類。生靈除了本能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情感,不是說人是萬物之靈嘛,我想就是因為有著更多的仁慈和善良。”
雖然說得是猶猶豫豫,很不自信,但顯然這個理由是超越了理性范疇。而用理性認識去駁感性判斷,就有點不同人情,這就需要更高的辯論技巧。玄御轉而看著一時無語的玄攬,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地球不是有眾生皆平等的理論嘛,說到底就算是一只鳥,也是一條生命。既然惜妃想養就養著,一只鳥而已,少了它。草地不會沒肥料;多了它,這里的蟲子也不會全部抓完。”
聊了幾句也應該夠了,惜妃于是想將鳥捧起回寢室再說。手剛小心團起,小鳥就微微掙扎“唧唧”叫了起來。
“讓我看看!”玄攬伸過手,從惜妃手中拿過小鳥,輕輕撐開它翅膀:“噢,骨頭斷了。還是算了吧,就算能活,不將骨頭接起來,它以后也飛不了。”
“那怎么辦?”惜妃站了起來。走到玄攬跟前,伸出食指,用細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小鳥的頭和背。讓它安心下來,無不擔憂的問:“我不會接骨頭。”
“那你還想著救它。” 玄攬笑著看著惜妃清秀的臉,那小小的臉龐上帶著其他女人那里幾乎看不到的關切。
玄御看著眼前的一幕,惜妃真的很矮小,當她站著的時候。才剛和坐著的玄攬一樣高。玄攬和其他男人一樣,女人只是發泄精力所用的,今天玄攬卻跟惜妃談了那么久,大約是他第一次跟女人聊了那么久,卻不是在床上玩樂。
成蔭的綠色樹下,石桌石凳。身穿藍黑色制服的武臣坐在石凳上,跟前是個身穿淡雅長裙的女人。女人看著高大雄壯男人手中的受傷小鳥,兩人此時是那么的近。。。玄御感覺這簡直就象是副畫。他從未想到多一個女人會產生如此令人心醉的效果。
怪不得古代詩詞中經典中,有關女人的詩歌占了幾乎百分之七十多。這些對于女人和愛情態度的詩歌,現在對引進的異類女人沒有感覺的男人讀來,在飽含優美的詞字中,依舊能體會到寫的人或幸福、或惆悵、或痛苦、或含蓄的心情。
而此時在外人眼里。他也在這畫面里,玄御真的很想旁邊放一面鏡子。看一下自己坐在旁邊,看著惜妃站在玄攬跟前的樣子。應該就跟資料庫中已經掃描下來的古代油畫一樣,耐人尋味、百看不厭。
玄御慢慢地咽下一口口水,緩緩道:“一只不會飛的鳥就不會飛到樹上抓蟲子吃,不可能每天抓蟲子喂它。鳥又不會控制排泄,養在寢室里,只會將房間臟,還是將它放了了吧,”
難道沒救了嗎?惜妃很失落地看著玄攬手中的小鳥,食指指腹輕輕地摸著小鳥。
最弱的女人,對還要弱的鳥憐憫。但他看不得惜妃感到傷心,二年時間,讓玄攬也慢慢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也明白了些惜妃拿著他前世留下衣服痛哭的原因。他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好吧,我去想辦法。幫這只鳥的翅膀接起來!”
“真的嗎?”惜妃帶著欣喜和感激地看著玄攬。
看到惜妃原本愁眉舒展開了,玄攬感到心中好似也燦爛了起來,笑著道:“盡量吧,但不能保證它能好。”
惜妃連連點頭,對著玄攬嫣然一笑:“謝謝大人!”
走在樓梯上,玄御側目看了看手上捧著傷鳥的玄攬,忍著笑卻肩膀還是微微顫抖:“我真服了你了,和惜妃辯論了半天,也明明知道她幼稚。結果可好,自己將事情攬下來了。”
玄攬單手托著傷鳥,不對這個小麻煩感到嫌棄,反而笑呵呵著:“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惜妃高興的事,我愿意去做。”
“是呀,是呀!”玄御笑著戲謔道:“她哪天想要天上星星,你是不是也要去幫她摘?”
“她才不會那么無聊。”玄攬說完就反駁了一句:“要星星也容易,上飛碟飛過去就行,零距離讓她摸個夠。”
玄御故作有點驚訝地看著玄攬:“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
“喜歡?”玄攬想了想,手指摸了摸手中小鳥:“可能吧,反正她不象其他女人那樣惹人討厭,玄御大人也不是跟她聊天了嘛。而你如果去延春宮,就算是地球女人,也是直接脫衣上床,做完滾蛋,什么聊天不聊天。”
“別胡說了!”玄御笑罵了一句,此時已經走到了他們所住的九層,但玄攬還往下走:“哎,到了。”
“我先不回官邸。”玄攬繼續往下走:“既然答應了惜妃,總要想辦法將鳥的翅膀接上吧?”
“你還真回事了?”玄御一愣,隨即噴笑了出來。一定又有熱鬧瞧了,反正現在閑著沒事,跟著玄攬一起去。
果然,當太醫看著玄攬手中的傷鳥,鼓起了眼珠子。半響才提醒道:“大人,我是太醫,不是獸醫。一只鳥,治療些什么,直接放在院子就行了。”
玄御站在一旁,笑得嘴都沒辦法合攏了。
玄攬當然不能這樣做,如果被惜妃知道他轉身就將鳥扔了,還不對他產生成見。于是軟磨硬泡起來:“這是惜妃撿到的,她不方便親自過來說,所以我代為過來。我都答應惜妃了,你就幫它治吧。只不過就斷了翅膀,你幫它骨頭接上就行!”
太醫又氣又好笑,嚴肅地道:“聽說哈迪斯的隊伍里,人人都學過基本的急救辦法,斷骨包扎大人也一定學過。大人答應惜妃,那么大人幫鳥治吧。”意思就是說,他可沒答應惜妃,沒這個責任和義務替鳥治療。
“我學的都是皮毛,包扎只能救急、讓傷勢不再惡化,等回到戰艦上時還是需要治療的。”玄攬只能賠笑起來,但見太醫依舊板著個臉,于是火氣大了,捧著傷鳥走進急救室里,將鳥放在了醫療床上,
“你這是干什么?”太醫瞪著個眼珠子。
玄攬氣鼓鼓地開始辯論起來:“什么鳥就不治了,太醫院哪條規章制度寫著,太醫院不治鳥?鳥也是條命吧,那么就屬于低級外星人,它的樣子跟某些星球的侍女長得差不多,就是個頭小了點,侍女骨頭斷了你還不治療嗎?”
這是什么歪理?太醫苦笑了起來:“這哪有人的樣子?人代表著某個星球進化處于最高端、智商出眾的生物體,這鳥不管這里,地球上也到處都是,哪里算是什么外星人?還侍女,好,大人說明她是侍女,我就治,我看它連身份牌都扛不動。”
為了不在惜妃跟前丟臉,玄攬硬著頭皮道:“我說她是侍女就是侍女,我正好缺一個侍女,正中意它了,待會兒就去候侍宮給它訂做個小身份牌,正式登記入冊。”
“你。。。”太醫一時語滯,半響才氣得吼了出來:“別無理取鬧!”
玄攬卻打算死撐到底了,直著脖子、抬著個頭:“怎么了?就是侍女,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鳥兒,名字不錯吧?”
這下玄御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笑得捂肚子。
真是鳥人用鳥貨,要不是礙于玄攬是戰艦總指揮官、又是哈迪斯身邊貼身隨從,太醫真的會罵出來。
玄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終于忍住了些,斷斷續續道:“你還是幫這鳥接骨頭吧,你也知道,惜妃的性子。如果知道鳥骨頭接不上,甚至死了,一定會難過。她心情不好,對著陛下露出來些什么,那也會影響陛下心情的。”
到底是七十多歲的,又是當外交官,理由就是比他找的好。玄攬感激地看了玄御一眼,隨即附和:“對,惜妃不開心,陛下也就不高興;陛下不高興,我就不開心。你到底治不治?”
太醫一愣后,頓時也惱火了,決不妥協地道:“行呀,只要陛下下命,我就治。否則今天是鳥,明天是蟲,太醫院還是治人的地方嗎?”
“嘿!”玄攬手指著太醫,翻著了翻眼:“好,你等著,我就去找陛下。”
說完就往外面走,太醫冷冷道:“大人,你好象忘了帶走你的侍女,請拿著一起去到陛下那里申訴。陛下也許看到它楚楚可憐的樣子,會答應你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