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攬的火氣頓時就大了,對著女官就發(fā)火了,大吼了起來:“既然你知道你的身份,還來跟我扯皮什么?”
玄御微微一笑,不溫不火地道:“叫來玄鴻大人也對,就讓玄鴻大人處理吧。這里沒你什么事了,辛苦你了,可以走了。”
女官站在那里一時沒了話,原本的金屬臉色,變成了銅銹色。這個星球的女人生氣、羞惱等,和人一樣,血就沖向腦部,只不過血液加速氧化,血液里的銅質(zhì)就氧化成了暗綠色。
玄鴻不用聽,就看看便知道女官受挫了。于是溫和道:“你先去吧。”
原本想看好笑的,揚眉吐氣一番的女官,也只能窩著郁悶離開了。不得不走,人家已經(jīng)說了,沒她什么事,而且玄鴻又讓她離開。
玄攬想著怎么說,玄鴻雙手攤了攤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抱歉!侍女的作用就是打雜做工的,就算是夫人,它也不能和其他異性私通、甚至繁育后代。”玄鴻好似帶著遺憾的微微嘆氣:“惜妃也很喜歡小翠,我們也很喜歡,但是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小翠現(xiàn)在有一只雄鳥跟它相互替換著孵蛋,等雛鳥出殼后,它還要和雄鳥一起養(yǎng)育后代,所以它一定當不成你的侍女了,你也不要破壞它的幸福了。”
原本很嚴肅的話,卻怎么聽怎么感到好笑,就跟玄攬一本三正經(jīng)地去候侍宮以及太醫(yī)院時嚴肅說的話一樣。
還能怎么樣?再過十來天,雛鳥就要出殼了。玄攬也只能作罷,現(xiàn)在就算去端了鳥窩,砸碎鳥蛋也于事無補,再說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這樣做。這樣做的人,腦子一定有毛病,要么就是這鳥帶著病毒必須消滅。
在玄御的官邸。也沒有侍女伺候,否則會象玄武和其他有家眷的官員一樣命侍女將墊子擺放在院子里,躺在院子里喝酒。于是他們找了個有露臺的房間,直接就坐在了床上,相互或自己倒酒喝著。
“你的小翠看來還是回歸自然吧。”玄御將目光從露臺外轉(zhuǎn)向了玄攬,態(tài)度松散地喝了口酒,口吻中帶著戲謔道:“它就算再依賴你,也抵擋不住愛情對它的召喚!”
玄攬苦笑了一下,一口飲盡杯中酒,又倒上了一杯。連連嘆氣:“這樣也好,也好。”顯然帶著不舍。
心情不好,就少說點。多喝點酒。玄御跟玄攬,坐在床上,他靠在床一側(cè)的墻壁上,而玄攬半躺在大靠枕上,邊喝酒邊看著露臺外的風景。
外面的天空呈橘紅色。二顆發(fā)亮的日星慢慢從露臺邊迎隱去。這個房間面向西南方,再過不久,日星就要落下,夜晚就將來臨。這個星球很有意思,白天天上有著厚實的云層,到了晚上云層卻全部消散。只剩下漫天的星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玄攬將酒杯里的酒終于又一口口囁取完后,又倒了杯。悠悠道:“小翠讓我懂得了很多。我一直想不通,陛下為什么那么寵愛惜妃,現(xiàn)在有點明白了。”
“說說看!”玄御好奇地拿過酒瓶,將酒瓶里剩余的酒和玄攬分完,舉了舉酒杯。
玄攬好似變得沉穩(wěn)多了。聲音緩慢而微微低沉:“當小翠進入我的生活后,好似乏味的日子也變得有趣多了。”
確實有趣。整天的鬧出笑話來,就算沒大笑話,但鳥停在肩膀或者頭上時也好笑。玄御笑了笑,繼續(xù)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品味著微微發(fā)甜但火辣的酒,在舌上翻滾的刺激感覺。除了練武到疲憊,這就是打發(fā)時間的最好辦法!
“它陪在我身邊,每天和我一起吃飯。我有心思就跟它說說,它也不會到處亂說。哪怕它不會說話,但它烏溜溜的小眼睛看著我,有時還側(cè)著頭象是仔細聽著的樣子,讓我感到很平靜、溫馨。。。”玄攬吐著已經(jīng)有點醉意的氣息,苦笑了一下:“溫馨,是的,就是這感覺。”
玄御也感覺到有點醉意了,他將剩余的酒喝完,靠在墻上的身體躺了下來,笑著提醒了一聲:“惜妃可比小翠好得多。”
確實好得多,或者說功能更多。她還能聽還能對此回應(yīng),還能侍寢,小翠是鳥,而她是女人。
玄攬睡去了,露臺外的天空也變?yōu)榱它c綴滿星辰的黑色,就象一顆顆大小不一的鉆石在黑色天鵝絨幕布上閃耀。寒氣越來越濃了,玄御抖開了一條被子,幫玄攬蓋上。而他也拿了條被子蓋在身上,卻難以入睡。倒不是因為晚飯沒吃,喝了酒后就沒多少胃口吃飯了,酒產(chǎn)生的能量足夠撐到明天天亮。
原因是玄攬當躺下閉上眼睛時,嘴里含糊說出了他認為的結(jié)論。
“陛下其實和我們一樣,和所有人都一樣。。。活得很寂寞。。。”
惜妃聽說了小翠的事情,于是每天都拿著一些米飯去小翠孵蛋的樹下。
睿恒就叫玄鴻給了她一袋子雜糧谷物,于是她每天散步時,從袋子里抓一把撒在樹底下就行。
跟在身邊的如花道:“主子,這糠皮什么的,會把指甲磨花的,還是奴婢來撒吧。”
“不用,就那么一把!”惜妃將雜糧撒上后,拍了拍手。
樹上的一只鳥飛了下來,在草叢中開始啄食起來。這不是小翠,而是它的配偶,也就是蛋中即將孵化出來的雛鳥它爹。
而其他地方的鳥也飛來過來,開始搶食地上的麥粒、稻谷、小米等。這比翻找找到草籽容易輕松多了,所以鳥越來越多。每天都來,第二天所有雜糧都會被啄食得干干凈凈。
看到很快就被十幾只鳥啄完了,惜妃只能再撒了把。
“你這樣喂的話,這里的草一定太茂盛,反而長不好了。”睿恒的聲音傳了過來。轉(zhuǎn)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睿恒來了,身邊還帶著玄鴻。
一定是太關(guān)注這些小鳥了,所以才沒注意。惜妃趕緊的跪下行禮,身邊陪伴的兩個侍女也跪下。
“快起來!”睿恒在她還沒俯身額頭碰手背時將她扶了起來,笑著道:“又來喂鳥了?不要喂了太多,每天就一把。否則等到這些小鳥出了窩,十一層的草將是所有樓層中,有可能長得最密的;也有可能因為養(yǎng)份不夠,一片片枯死,象長了瘌痢一樣。”
惜妃微微一笑,柔聲應(yīng)答道:“是,陛下。”
睿恒手舉起,玄鴻將一塊水晶板遞了上去。睿恒將水晶板給了她:“昨天剛裝上了監(jiān)控,以后你就可以在屋里看親鳥如何養(yǎng)育小鳥了。讓侍女教你如何用吧!”
“謝謝陛下!”惜妃拿著象平板電腦般的水晶板,高興地感謝。
睿恒紫眸燦若寶石,漣漪似波,又拿過了水晶板,手指輕點后,水晶板上立即騰出了三維圖像。正是裝在鳥窩一側(cè)的監(jiān)控圖像。
這畫面活靈活現(xiàn),就象親自在鳥窩前看著一般,小翠正蹲在窩里,微瞇著眼睛。此時雄鳥從草地上飛了上去,不久畫面就出現(xiàn)了雄鳥嘴對嘴的將嘴里、嗉囊里存著的食物喂給小翠。
如此畫面,看得惜妃微微笑著,對著身邊緊挨的睿恒相視而笑。
睿恒和她并排看著三維監(jiān)控,他輕聲地解釋著:“四個蛋里有三個受精,發(fā)育得很好。大約今天、最晚明天這個時候就能破殼了!”
此時小翠好似感覺到了什么異樣,它從窩里站了起來,低頭看著窩里的四個長著斑點的小蛋。
“啊!”惜妃輕聲叫了起來,但立即用手捂住。
“噓~”睿恒此時也帶著童趣的用手指點了點嘴唇。
惜妃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出來了!”
睿恒點了點頭后,兩人繼續(xù)看著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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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鴻不敢打擾,于是站在原地,大約離開三四步遠,好奇地關(guān)注三維監(jiān)控。
只見一個小小的蛋里已出現(xiàn)了裂縫,隨后裂縫中又一塊小小碎片蛋殼被推開,從小窟窿里,一只紅紅的小嘴冒了出來。。。
所有看著的人,都臉帶著微笑。而小翠和雄鳥站在窩旁低著頭看著,等待它們的第一孩子即將孵化出殼。
裂縫越來越大,而殼的破損也越來越厲害,終于一只渾身沒毛、粉嘟嘟的,左右兩只眼睛還只是黑色并沒有睜開的小家伙,發(fā)出奇怪的,有點嘶啞的“唧呀唧呀”的聲音在分成不規(guī)則的左右兩瓣殼中搖搖晃晃著。
整個過程需要五分多種,但大家都好似忘了時間,看著新的生命誕生。
惜妃笑了起來,輕聲道:“剛出殼的小鳥好難看呀! ”睿恒笑了起來。
雄鳥將分成兩瓣的一半蛋殼叼起,飛離了鳥巢,而小翠將剩余一半的蛋殼推到了鳥巢旁,隨后將鳥蛋和新孵化的小鳥合攏后,蹲坐下,為它們保溫。
睿恒這才開口,并點擊了下水晶板,將水晶板又交給了她,笑著道:“它們會將沒用的殼扔到遠離巢穴的地方,防止散落的蛋殼暴露鳥窩所在。鳥蛋會每天破殼一個,沒有孵化的蛋要等一周后才會被丟棄。你還可以看二天雛鳥破殼,還有親鳥如何喂養(yǎng)雛鳥,一定很有意思。”
睿恒大約還有事,對著她道:“先去吧,晚上我和你一起吃晚餐。”
“嗯!”她雙手抱著水晶板,帶著兩個侍女,笑著離開,往寢室而去。
一回到寢室,她就叫吱吱和如花趕緊地教她用水晶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