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吧的門半遮半掩,透出來撲朔迷離的橙光。這家店內的裝潢有些歐美,就像是清吧,相比來說很有已經(jīng),也不是很喧鬧。
華美的歐式桌椅,小巧精致吧臺,都漆成純白色,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
串吧的老板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姑娘,是個旅游愛好者,去年一整年她去了很多城市旅游,而全國最后一站是麗江。結束了麗江之旅過后,開了這家很小的風情串吧。
那是個很文藝的姑娘,留著性感的短發(fā),她有一個很文藝的名字,叫張甩甩。
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她的藝名,甩甩,張甩甩。
張甩甩很喜歡彈吉他,整日在店里抱著吉他偶爾有樂隊的時候也會唱上那么一兩首。只是她沒有謝朵兒唱的好聽!
謝朵兒也會經(jīng)常來這里,和甩甩也算是音樂拍檔,可自從學校里發(fā)生那些詭異之事開始,她整個人也跟著忙碌起來。
串吧里放著二手玫瑰難得的抒情歌,張甩甩穿著一身帥氣的黑色連體衣跑過來:“梵很久沒有來了啊?”
“是啊!”紀木梵跳上高腳凳上做好,斜睨醉醺醺的黃鑫,又扭頭看了看張甩甩問:“這小子什么時候來的?”
“來半天了,剛才還想問他怎么了呢!一進門就要了兩打啤酒自己坐下就開喝,我這剛才店里有些忙也沒顧得上問他。失戀了?”
“不不不!老子……老子、就從來沒戀過!她楊嘻嘻就當老子是空……不對,不對不對,就當老子是坨屎!!!”
“行了你!”紀木梵一臉嫌棄的拍了拍黃鑫的肩膀。
張甩甩一笑:“那你們閑聊,我先去照顧一下客人。”
“好的。”
紀木梵遞給黃鑫一杯清水,一臉無奈的看著他:“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
“昨天下午不是和楊嘻嘻那狗屁學長有長籃球賽,那小子打輸了,洗澡的時候,那小逼突然走過來在我的耳邊說,楊嘻嘻她……哎呀反正就是……”回想起昨日學長說的話,確是有些難以啟齒。
白皙的肌膚,豐滿的上圍,誘人的……
“他媽的,敢睡了我的女神,當時我真想給那孫子打的不能生育!”
“結果呢?”
“我、我……”黃鑫手里抱著啤酒瓶子,兩眼迷離,含含糊糊的說:“我沒動他,怕這事兒傳出去對嘻嘻不好。”
“然后今天你就跑去楊嘻嘻她們宿舍樓下去鬧?你不是怕影響不好嗎?那你當時是怎么想的?腦袋里養(yǎng)金魚了嗎?”
“我一沖動……可那虎娘們還要跟他搬出去住,那家伙就不是個好東西,明顯是在玩她啊!!!”
紀木梵頓時沉默了,片刻,將眼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你、你怎么了?”黃鑫突然抬起頭一臉疑問的看著紀木梵:“謝朵兒也跟人睡了?”
人?要是個人他到不那么煎熬了!
被鬼睡了這話可不能當著黃鑫的面說,只有無力的嘆氣。
“女人啊!一個個都傻頭頂了!非要愛上一個不愛自己,傷害自己的男人!!!”
黃鑫說他從入學第一天見到
楊嘻嘻第一面開始,就已經(jīng)發(fā)誓無論這個女人有多么刁蠻任性,橫行霸道,在怎樣不堪,他都要深信不疑的愛著他,那就是愛情。
“我愛的人,不是我的愛人,她心里每一寸,都屬于另一個人……”一個人躲在角落里邊哭邊唱。
這場面還真是夠悲慘的。
“甩甩!張甩甩,你這名字好啊?是職業(yè)甩別人還是被人甩啊?來給我點一首單身狗!”
單身狗?
紀木梵與張甩甩頓時一驚。
“啊不對不對!”醉如爛泥一樣的黃鑫終于扶著墻壁站起來哼唧著:“是單身情歌……”
“切!”
“這貨明明剛才唱的是陳小春的歌,怎么變成單身情歌了?”
回想起剛剛那句單身狗,紀木梵頓時噗的笑出聲來。
看來吊絲終究會輸給醉鬼,說白了,贏什么別贏老天,輸什么別輸感情這話還真是一點也不假。
昏暗的串吧里,應要放著單身情歌的伴奏,演唱的人卻是張甩甩,與謝朵兒不同的是,張甩甩的嗓音很頹靡,那是傳說中的靈魂黑嗓,在這個光線感不強的小串吧別去一番風味。
紀木梵直勾勾的盯著小舞臺看著張甩甩坐在椅子上,一顰一笑,腦海里突然閃過謝朵兒的模樣。他想象著謝朵兒此時此刻坐在上面的模樣,她對著他微笑……
對他說:“木梵,其實,我喜歡你好久了。”
或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神經(jīng)被麻痹了。
“朵兒……其實、其實我也……可惜我不能愛你。”一行熱淚閃過他的臉龐。
躲在角落里的黃鑫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梵哥為何哭了?
裘藍天打來電話的時候,是中國時間21點11分,白素錯愕的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不敢按下接聽鍵。
遲疑了片刻,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接了那通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富有磁性的少年:“白素姐,你還好嗎?我是藍天。”
真的是裘藍天?
時隔兩個月接到裘藍天的電話,白素欣喜若狂,自從那日送走了裘藍天他們便失去了聯(lián)系,沒有想到他還會打來電話。
“藍天,我很好……”白素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僵硬的舉著電話。
“怎么聽你的聲音怪怪的?在忙嗎?”
“哦,我、那個……在加班。”
“是這樣啊!”裘藍天一笑:“那我就不打擾你咯。”
該死!
“白素姐,我明天上午回國的飛機,有一件東西想送給你,我想,應該是你感興趣的東西。”
嗯哼?這貨回來了?還送我東西?難不成……是發(fā)現(xiàn)自己在美國這短時間沒有見到我很想我?白素心里一系列的浮想聯(lián)翩開始了,從掛了電話后一直笑個不停。
“你笑什么啊?”二胖代替紀木梵監(jiān)視著大片手下的小弟們,搜集證據(jù),就聽白素坐在副駕駛傻呆呆的笑了。
“要你管!哼!”
“哎呀,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那個小陰天就回來了哈?你就晴轉多云了!”二胖挑著眉猥瑣的看著白素。
“人家叫裘藍天!”
“你看,這不還是啊!”
“去去去!不想和你說了。”白素嫌棄的白了二胖一樣,忽然將手搭在他粗壯的手臂上,指甲死死的扣住他的肉疼的二胖嗷的一聲:“你干嘛啊!不就說了你的小情郎兩句啊,至于下死手么你!”
“什么啊!你快看,有情況!!!”
嗯?
二胖順著白素手指的方向看去,大鐵門突然開了,幾個小弟佝僂著背跳出來,拎著幾個麻袋,通過車尾的車燈可以明顯看得出那幾個麻煩在動。
“是小孩!肯定是!!!”
“跟上他們!”
其中一個挨個小弟謹慎的關顧四周,面無表情的跳上車。
二胖一腳油門,緊跟在面包車的后面。
那幾個麻袋從一上車的時候就扔進了后備箱,直到車子使勁一個偏僻的路口,面包車兩闖兩個紅燈來到市郊的一個舊區(qū)里。
白素觀察著周圍,這里離市區(qū)很遠,開車大概要40分鐘才能到。
難道他們要把這麻袋里的小孩弄死?就像甜甜一樣嗎?
“如果他們和甜甜是一樣的下場,我們要怎么辦?救還是不救?”白素面無表情的盯著二胖,冷臉說道。
“這……少爺?shù)碾娫捰执虿煌ǎ绻覀兙攘耍捅┞读耍扇绻覀儾痪取率窃僖簿炔涣肆耍 ?
“等等看吧,到時候我們看情況行動!”
“好。”
唰啦 ——
車門打開,五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從面包車上跳下來,將后備箱的麻袋搬出,抗在身上準備上樓。
這個殘破的家屬樓已經(jīng)沒有住戶,因為種種原因被停工,之前一直沒有人來。
荒郊野嶺的,誰大晚上會上這里來啊!
三樓的最左側可以看見微弱的燈光,其余的都是黑的,有的甚至沒有玻璃。
估計人都被送到那里去了。
樓下,二人坐在車里可以聽見清晰的皮鞭聲,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白素呲牙咧嘴,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們還是走吧,這里面大概有好幾個小孩,絕對遠遠不止麻袋里的幾個,她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我們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就不一定了。”
對于二胖的話,白素表示認同,于是二人與凌晨從市郊離開回到市里。
一路上,皮鞭的聲音一直貫穿在白素的腦海里,她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畫面,這是她來到陽界以后,見過的少有的黑暗與殘酷。
她發(fā)誓,一定要救那些孩子,和被他們控制住的少女。
夜宵沒吃幾口白素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要不是二胖的提醒,她差點忘記了明天要去機場接機的事情。
“你去忙你的吧,甜甜這Case就包在我的身上,你放心,我決定不會掉以輕心的!”
“好,那就辛苦你了。”一臉疲憊的與二胖道聲晚安。
二胖一個人坐在事務所的門口,手里握著一聽啤酒,看著點點繁星,望著遙遠的月亮嘆氣:“哎,我們究竟什么時候才可以回到靈族去啊?”
對于白素、二胖、紀木梵和星弟四個靈族人來說,在見識過陽界的重重黑暗,他們挖掘原來人心是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