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門口,白雨辰一臉的沮喪。
一事不順諸事不順,或許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的白雨辰最為恰當。
停業整頓的牌子屹立在西餐廳的門口,不時一陣微風吹過,輕輕的搖擺,似乎在述說著一個十分饑餓人的凄涼。
冷氏集團附近的餐廳著實不少,可是幾乎都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要說經濟實惠,物超所值的,普通員工能承受得起的,也就只有這一家了。
這對于一個饑餓難耐,又被諸事搞得焦頭爛額的白雨辰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難得她在這種局面下,還想吃一口安穩的飯,可是竟是這種狀況。咕咕作響的聲音來自她的肚子,這是肚子發出的抗議。
她只得咬了咬牙齒,將目光距離這家不遠處的另外一家西餐廳。
同樣是西餐廳,食物味道差距并不是很大,卻因為華麗的裝潢與響亮的名字,物價天差地別。
如果換做平時,白雨辰寧可忍著饑餓,花些時間去較遠的地方吃飯。然而現在,時間對她也相對寶貴,畢竟一會還要回到公司,還要整理材料,為湖心工程項目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能夠找到李義,說服他們撤訴最好,如果不能那她也要做好最充足的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這場官司。
天無絕人之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誰也不會想到,原本看上去,就連餐廳都作對的事情,反而成為了白雨辰翻盤的致勝法寶。
西餐廳的靠窗角落里,白雨辰剛剛落座,還沒來得及點菜,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吸引了。
這聲音聽起來距離很近,而且正是她要尋找的那個聲音,短暫的錯愕之后,白雨辰的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的偏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瞬間襲上了她的心頭,嘴角無法控制的微微上揚。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就在他的鄰桌,確切的說,就是和她背對背坐著的方位。遇到她要找尋的客戶代表李義。
有意立刻起身,上前解釋之前發生的誤會,請求諒解的同時,還是希望能夠做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避免打官司帶來的負面影響。
不過卻被李義的說話聲喊停了。
與李義相對而坐的,是一個一身深藍色西裝,帶著金絲眼睛,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
兩個人正在談論的,正是有關湖心工程的事情。
從李義的口氣中不難聽得出來,他還在為剛剛被冷昊天暴打的事情而耿耿于懷。
兩個人的談話聲音不是很大,可是卻足矣讓坐在背后的白雨辰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談話的內容完全是圍繞著湖心工程,所以這迫使白雨辰決定先不輕舉妄動,等等看看情況。
隨著兩個人的談話時間增加,一切的真相也浮出了水面,這不得不讓白雨辰嘆為觀止。
原來從吵著賠款,到現在對薄公堂,都是兩個人的一場陰謀,為的就是那高額的訴訟費用。而并不是因為工程的漏洞,其他客戶也完全被蒙在了鼓里,稀里糊涂的跟著李義上了這條賊船。
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碩大的問號出現在了白雨辰的頭頂,已然得知了一切真相,可是要如何利用這個真相,讓一切公之于眾,解決眼前的這一切危機呢?
急中生智,白雨辰急忙將她隨身攜帶的包包放在了桌子上,焦急的一陣亂翻。
雜亂無章的東西布滿了餐桌,這在一個上檔次的西餐廳而言絕對是不禮貌的。然而此時此刻的她卻也顧不了這么多了,甚至顧不得,滿面疑云的服務生站在餐桌旁。
“在哪呢?在哪呢?”
一陣亂翻,一無所獲,這讓白雨辰開始越發焦急,不禁輕聲的喃喃自語。
“小姐,請問有什么需要幫您的嗎?”
服務生越發搞不清楚狀況,疑惑的問。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白雨辰急忙對著服務生一陣搖頭。
“那小姐,您要點些什么嗎?”
雜亂的桌子,與服務生久久的站立,讓白雨辰意識到,這種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她急忙隨手在餐單上指了幾個,應付掉了服務生。
隨后在環視四周,并沒有任何異常之后,她又開始翻來覆去的在包包了一陣亂翻。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夾層里,她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
開心的微笑掛在她的臉上,因為一切都還來得及,李義還在用餐,兩個人交談的還是有關冷氏集團湖心工程的問題。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原本為了怕開會忘記事情才購買的錄音筆,竟然會在這里派上用場。
錄音筆的開始鍵輕輕的按下后,接下來需找的只有等待。
真的很慶幸,一切關鍵的話題都沒有錯過,一個個露骨的陰謀隨著時間的推進全部浮出了水面。直到兩個人用餐結束,交談這才停止。
在買過單之后,李義和對面坐著的人這才一前一后的離開。
再無追上去的必要,因為手里握著這份錄音,足矣證明一切。接下來,需要交給白雨辰的任務就是在最合適的場合將這一切公之于眾。
原本白雨辰想要聯系到所有的客戶,那真的是難如登天,否則她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找到客戶代表李義。
然而現在的起訴可謂是天賜良機,在開庭之前,所有的客戶都會聚在一起做最后的商討,這也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想到這些,白雨辰不禁笑出了聲音。
“小姐,你的菜……”
服務生一臉木訥的看著坐在那里傻笑的白雨辰,聲音中盡顯無奈。
“啊?放在桌子上吧!”
被服務生打斷之后,白雨辰的思維再次回到西餐廳,將目光微微向著服務生偏轉,隨口說道。
“可是……可是……”
服務生很明顯有些糾結,將視線落在了餐桌上。
有些不解,跟著服務生視線一同偏轉后,白雨辰一臉的尷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收好。”
說著,她尷尬的將桌子上亂七八糟的物品裝回到了包包里。
雖然看起來一切都已經向著好的事情發展,但是她又怎么會想到,把一個敵人當作朋友,要付出最為慘痛的代價。
張家別墅里,張爸爸的臉一陣綠一陣青,握著茶碗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茶水已然從茶碗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