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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皇上,臣有話要說!”兵科給事中阮大鋮站得筆直,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他即將說出的話,不僅是對朝堂的一次震撼,更是他內(nèi)心深處的一次吶喊。他的聲音宏亮而有力,迴盪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精心雕琢,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經(jīng)過錢謙益和馬士英的一番精心運作,阮大鋮終於再次踏上了官場這片充滿荊棘與榮耀的土地。

儘管他的官職並不顯赫,但至少能夠參與到這朝堂之上的風(fēng)雲(yún)變幻之中。

太子朱慈烺初時對此頗爲不悅,但念及阮大鋮曾對自己有恩,那份直接的拒絕之言便難以啓齒。在多次的推薦之下,朱慈烺無奈之中,還是給了阮大鋮一個兵科給事中的職位。

爲了確保穩(wěn)妥,朱慈烺還特意修書一封給林小風(fēng),請他幫忙把關(guān)。林小風(fēng)的回信簡潔明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殿下身爲太子,南京的事務(wù)理應(yīng)由您做主,我就不插手了。”這話雖短,卻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林小風(fēng)真的不問了嗎?當然不是,他只是在等待那個最合適的時機!他知道,殺人需得名正言順,而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往往是最難對付的。只有讓對方自己露出馬腳,才能名正言順地將其收拾。正如那句老話所說:“奸臣自己露出狐貍尾巴了!”林小風(fēng)的心中,早已佈下了一張無形的網(wǎng),只待那狐貍自投羅網(wǎng)。

朱慈烺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阮大鋮繼續(xù)說下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好奇,也有一絲期待,彷彿想從這阮大鋮的口中,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阮大鋮的臉上,嚴肅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那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狡黠。“殿下,李自成那賊寇往南侵的勢頭很猛。咱們雖然兵多,但分散在各處,臨時拼湊起來,矛盾重重,指揮也不統(tǒng)一。臣建議設(shè)立一個援剿總督,專門負責居中調(diào)度。”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精心計算,直擊問題的核心。

咦?這話聽起來,竟有幾分道理!朱慈烺不禁重新審視起阮大鋮來,心裡暗暗讚歎他的才能。此人能解燃眉之急,確實不是一般人。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許,也多了幾分思考。

“那你覺得誰適合擔任這個職務(wù)呢?”朱慈烺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也帶著一絲考驗。

“臣認爲鳳陽總督馬士英可以勝任!”阮大鋮的話裡藏鋒,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的箭矢,直指目標。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舉薦親信,這也是人之常情。援剿總督可是個實權(quán)職位,所有剿賊的軍隊都得聽他的。雖然李自成兇猛,但咱們南京附近就有十萬大軍,只要堅守不戰(zhàn),鳳陽和南京就安全無憂。等簡明孝、華瑞奇他們一到,李自成必敗無疑。這等功勞,豈能輕易讓給別人?阮大鋮的心中,早已盤算好了這一切。

然而,誠意伯劉孔昭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殿下,臣以爲不可!”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臉上,寫滿了對阮大鋮提議的質(zhì)疑和不滿。

“說來聽聽。”朱慈烺深知用人之道在於精挑細選,但目前還真難說誰更合適。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也帶著一絲期待,彷彿想從這劉孔昭的口中,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劉孔昭行禮後,緩緩說道:“馬士英雖然擔任鳳陽總督,但他領(lǐng)兵不多,也沒有指揮大軍團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突然讓他擔任援剿總督,恐怕會失敗。”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精心計算,直擊問題的核心。

“臣附議!”“臣也附議!”新魏國公徐文爵、忻城伯趙之龍等人都紛紛表示贊同。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劉孔昭提議的支持和認同。

朱慈烺想了想,覺得劉孔昭的話也有道理。馬士英之前說要反攻河南,結(jié)果募來的兵都不打仗,還老找藉口。要不是催得緊,阜陽都收復(fù)不了。這樣的人當援剿總督,實在讓人不放心。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憂慮。

看到朱慈烺面露難色,劉孔昭趁機提議:“臣推薦撫寧侯朱國弼來擔任這個職務(wù)。他總督漕運多年,對淮安、揚州的地形瞭如指掌。天時地利都佔全了,勝算自然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也帶著一絲自信,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劉孔昭的話音剛落,滿朝的文臣都反對起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劉孔昭提議的質(zhì)疑和不滿。

“不妥!朱國弼以前犯過錯被奪了爵位,復(fù)爵後又擅自扣壓京城的軍餉,怎麼能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wù)?”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首先站出來反對。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呂大器、史可法、阮大鋮等人也紛紛附和。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朱國弼的不滿和擔憂。朱國弼是勳貴出身,文臣和勳貴之間一直不和睦,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把大權(quán)交給勳貴。這是他們心中的一道坎,也是他們無法妥協(xié)的原則。

劉孔昭不服氣:“朱國弼雖然有過錯,但已經(jīng)得到赦免了。爲什麼不能當援剿總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也帶著一絲不解。他的臉上,寫滿了對這羣文臣的不滿和質(zhì)疑。

呂大器冷笑一聲:“誠意伯忘了嗎?援剿總督必須能服衆(zhòng)。以朱國弼的所作所爲,他能服衆(zhòng)嗎?如果不能服衆(zhòng),就算有百萬大軍,也是一盤散沙!”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也帶著一絲不屑。他的臉上,寫滿了對朱國弼的鄙視和輕蔑。

劉孔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張開了半天合不上。他的臉上,寫滿了尷尬和無奈。他心中明白,自己這次的提議,恐怕是難以通過了。

羣臣見狀,紛紛加入爭論。朝堂之上頓時分成了兩派:勳貴們想爭這個職位,文臣們則堅決反對。雙方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整個大殿之中,充滿了火藥味,彷彿隨時都會爆發(fā)一場激烈的爭鬥。

爭了半天也沒個結(jié)果,阮大鋮再次站了出來:“殿下,臣推薦丁魁楚擔任援剿總督。”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精心計算,直擊問題的核心。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自信,也帶著一絲期待。

丁魁楚可是個老資格了,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出身,當過保定巡撫、戶部侍郎、永平巡撫等職務(wù)。不過他在永平任職時因爲沒能抵擋住建奴的進攻被貶去戍邊了。後來交了罰款才被釋放回來和馬士英一起殺了叛將劉超又重新起用爲河南總督。他的侄子丁啓睿在當時也很有名氣。這樣的一個人,確實有著不可忽視的才能和經(jīng)驗。

“丁魁楚……”朱慈烺皺著眉頭說,“他也沒多少領(lǐng)兵的經(jīng)驗啊,恐怕難以勝任這個職務(w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也帶著一絲猶豫。他深知這個職位的重要性,也深知選擇一個人的艱難。

史可法和高弘圖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起說道:“臣等認爲丁魁楚可以勝任!”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也帶著一絲自信。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丁魁楚的信任和期待。

現(xiàn)在形勢緊迫,也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丁魁楚雖然才能一般,但名聲還不錯。當務(wù)之急不是找奇才,而是趕緊定下人選去前線指揮。再爭下去,李自成就要打過來了。羣臣的心中,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無奈。

“臣附議!”“臣也附議!”羣臣紛紛表示贊同。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也帶著一絲期待。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丁魁楚的信任和期待。

朱慈烺看了看站在角落裡的倪元璐和站在門口的劉文炳。劉文炳站得筆直,像根柱子一樣,他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和忠誠。而倪元璐則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後的認同。朱慈烺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朝廷中的重臣,他們的意見,往往代表著大多數(shù)人的心聲。

打仗嘛,錢和糧是少不了的。沒有兵部和戶部的支持,難免會受制於人。朱慈烺的心中,早已盤算好了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必須爲這片江山社稷,選出一位合適的援剿總督。

“丁魁楚現(xiàn)在在哪裡?”朱慈烺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也帶著一絲期待。

“在阜陽。”有人回答。那聲音雖輕,卻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好,那就傳我的旨意到阜陽”

走出春和殿,史可法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這南京城的朝堂,一日比一日混亂,人心也似乎不再如從前那般淳樸。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暗地裡的鬥爭更是如火如荼。他心裡暗自嘀咕,自己究竟能做些什麼呢?到頭來,還不是得一次次地妥協(xié)。

想到要選個援剿總督,他覺得呂大器是最合適的人選。呂大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絕對是出類拔萃。然而,從南京騎馬到鳳陽,不過三兩天的路程,卻偏偏沒人推薦他。史可法本想親自舉薦,但看看朝堂上那亂成一鍋粥的樣子,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怕呂大器一上任,就被馬士英、朱國弼那些人給算計了。到時候,軍隊敗了,自己的臉面也丟了,甚至可能招來大禍。

正當他唉聲嘆氣,滿臉愁容的時候,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史可法擡頭一看,原來是張煌言。這不是自己以前提拔的刑部員外郎錢肅樂推薦來的年輕人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了,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呢。

史可法苦笑了一下,說:“太子殿下讓我籌軍餉,這可怎麼辦?”張煌言想了想,說:“大人,您何不去揚州試試?”史可法一聽,有些迷糊。他看著張煌言,這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看起來卻挺有主意的。

張煌言笑著說:“南京城堅固,炮火厲害,守兵也精銳,跟鐵桶似的。那些士紳富戶都覺得安全得很,自然不願意出錢幫咱們打仗。但揚州不一樣,它在江北運河西邊,李自成那幫賊人要是從西北來,長江和運河反而成了他們逃跑的障礙。大人您只要在揚州放出風(fēng)聲,說開封、洛陽這些古都都被賊人佔了,守揚州不花錢怎麼招兵買武器?這樣一來,餉銀就有了。”

史可法一聽,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他直誇張煌言有才華,心裡也暗自慶幸自己身邊還有這樣有主見的年輕人。他想了想,又說:“我現(xiàn)在是南京的兵部尚書,正值賊寇南侵,朝廷正缺人的時候,我怎麼能輕易離開呢?”

張煌言沒等他說完,就主動請纓:“我願意替大人去揚州籌餉。”史可法一聽,高興得不得了。他說:“我沒看錯人!要是朝臣都像你這樣,國家怎麼會到這個地步?”張煌言謙虛了幾句,史可法立刻寫了奏疏上報給太子,然後派張煌言上路。

……

再說鳳陽那邊,馬士英看到戰(zhàn)報,臉色陰沉得如同冬天的水面。他沒想到李自成竟然敢攻打鳳陽,要知道,鳳陽的兵力可是各城中最強的。

“馬總督,李賊攻打固鎮(zhèn)了,咱們救不救?”監(jiān)軍太監(jiān)盧九德焦急地問他。盧九德是揚州人,能幹又懂兵法,雖然是監(jiān)軍,但實際上領(lǐng)著將軍的差事。馬士英爲了巴結(jié)他,就分了點兵給他。盧九德果然有能耐,帶著兵打了不少勝仗。

馬士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盧九德:“盧公公,您能聯(lián)繫上高傑、劉良佐兩位將軍嗎?”盧九德?lián)u搖頭,說:“難啊,怎麼了?”馬士英嘆了口氣,說:“李賊勢力大,咱們單打獨鬥不是對手。如果能得到這兩位將軍的幫助,勝算就大多了。”

盧九德還是搖頭:“陛下都管不了他們,我哪兒行啊?不過我可以試試聯(lián)繫淮安的劉肇基、宿遷的僕從善,還有李際遇、王之綱、許定國這些人,從北邊夾擊李賊。”馬士英連忙道謝,心裡也暗自慶幸自己身邊還有這樣能幹的監(jiān)軍。

盧九德又問:“那固鎮(zhèn)到底救不救?”馬士英猶豫了半天,說:“救吧,先派一小隊人馬去試試李賊的虛實。”就這樣定了下來。盧九德忙著聯(lián)絡(luò)各路兵馬,馬士英則親自率軍前往固鎮(zhèn)救援。

副將汪飛領(lǐng)著千名騎兵和兩千步兵,渡過淮河就停下了。他們聽說固鎮(zhèn)被幾萬賊人圍了,人數(shù)懸殊太大,進退都爲難。正在猶豫呢,探馬來報:“前面五里發(fā)現(xiàn)賊人蹤跡。”

汪飛先是一驚,隨後又喜,以爲固鎮(zhèn)已經(jīng)失守了,可以回去報告了。但又問了一下賊人的數(shù)量,回答說:“跟我們差不多,步兵多騎兵少。”汪飛一聽,心裡有了主意。他激勵士兵們說:“固鎮(zhèn)已經(jīng)失守了,不是我們不去救,實在是賊人太快了。但現(xiàn)在前面遇到的這股賊人也有三千多,我們怎麼能坐視不管?必須跟他們打一仗,表明我們的決心!”

士兵們一聽,都響應(yīng)起來。他們知道,這一仗不僅是爲了固鎮(zhèn),更是爲了他們的榮譽和國家的尊嚴。汪飛一聲令下:“步兵結(jié)陣前進,遇到敵人就阻擊。騎兵跟我繞到他們後面,衝擊他們的陣型。”命令一下達,三千明軍就分成兩隊,奮勇地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李來亨也接到了報告。他眉頭緊鎖,問:“明軍有多少人?”“三千多,騎兵佔三成,步兵佔七成。”“好,讓大軍後撤。”“大人,我們有上萬兵馬,爲什麼要退?如果退了,那三千百姓豈不是要遭殃?”傳令官愣住了,不解地問。

李來亨冷冷一笑,說:“你不懂,我這是故意示弱,引誘敵人。那三千百姓不是用來打仗的,而是用來當誘餌的。我們要讓明軍以爲我們害怕了,這樣他們纔會更加大膽地追擊我們。到時候,我們再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一舉殲滅他們!”傳令官一聽,恍然大悟,連忙下去傳令了。

淮河北岸,秋風(fēng)蕭瑟,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zhàn)悄然上演。 明軍的步兵方陣,兩千鐵血男兒,如同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與三千順軍的百姓隊伍不期而遇。兩邊都已擺開架勢,就像拉滿了弦的弓,隨時準備發(fā)射。明軍的陣型嚴絲合縫,前面是堅固的戰(zhàn)車作爲屏障,戰(zhàn)車上的鐵皮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緊跟著是長矛手和刀盾兵,他們手持長矛,盾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後面則是裝備火器和弓箭的士兵,他們手持火銃,眼神堅定。爲了加強兩翼的防禦,他們還密密麻麻地佈置了長矛和刀盾兵,整個陣型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反觀順軍,雖然陣型相仿,但士兵的素質(zhì)、裝備明顯不如明軍,他們的衣衫襤褸,手持的兵器也顯得破舊不堪。

“進攻!”中軍帳內(nèi),副將汪飛一聲令下,如同平地驚雷,明軍開始緩緩向前推進。汪飛身材魁梧,面容堅毅,他身穿鎧甲,手持長槍,站在陣前,猶如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與此同時,順軍的將領(lǐng)也發(fā)出了進攻的信號,他身材瘦小,面容疲憊,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決絕。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明軍的火器兵率先開火,火光一閃,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火器兵的隊長是個年輕的士兵,他手持火銃,眼神冷靜而堅定,他瞄準了順軍的陣型,扣動了扳機,火光瞬間噴涌而出,帶走了幾個順軍的生命。兩軍逐漸靠近,空氣中充滿了緊張與血腥。又是一陣“嗡嗡”聲,箭矢如同蝗蟲般密佈天空,隨後如同暴雨傾盆而下。順軍的士兵們慌忙舉起盾牌、木板,甚至鍋蓋來抵擋這密集的箭雨,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戰(zhàn)場上喊殺聲震天動地,兩軍終於短兵相接。“殺!”明軍陣中,怒吼聲如同雷鳴,長矛如同林立的竹竿,齊刷刷地刺向敵人。混亂之中,戰(zhàn)場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順軍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zhòng),面對明軍猛烈的攻勢,漸漸顯露出敗相。他們的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但明軍的士兵卻像潮水一般涌來,將他們一一吞噬。

就在這時,順軍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原來是明軍的精銳騎兵從側(cè)後方殺出,他們張弓搭箭,直指順軍。騎兵們身穿鎧甲,手持長矛和弓箭,他們騎著高大的戰(zhàn)馬,如同風(fēng)暴一般席捲而來。順軍的士兵們見狀大驚失色,“是明軍!”“我們被包圍了!”“快跑!”恐慌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百姓組成的軍隊頓時大亂。後隊的士兵開始逃竄,陣腳大亂,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整個軍隊像山崩一樣崩潰,戰(zhàn)友之間轉(zhuǎn)眼間變成了互相踩踏的絆腳石。

明軍的騎兵乘勝追擊,順軍的士兵死傷無數(shù),自相踐踏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他們像一羣無頭蒼蠅一般四處逃竄,但明軍的騎兵卻像獵豹一般緊隨其後,將他們一一斬殺。沒過多久,這場戰(zhàn)鬥就以明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明軍的士兵們手持特製的“解首刀”,這種刀雖不長,卻鋒利異常,專門用來割取敵人的首級。他們迅速地將敵人的首級割下,稍作處理後,明軍的步兵和騎兵便匯合在一起,撤回了鳳陽城。

鳳陽城外,淮河之畔的中軍大帳內(nèi),馬士英正沉思著。他身材高大,面容威嚴,身穿鎧甲,手持長劍,坐在帥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憂慮。突然,傳令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報!”傳令官神色匆忙地走入帳內(nèi),手中拿著一封戰(zhàn)報。“念來聽聽。”馬士英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期待。

“副將汪飛在馳援固鎮(zhèn)的途中,遭遇數(shù)千流賊,經(jīng)過激戰(zhàn),我軍大獲全勝。”“斬殺賊寇千餘,俘虜百餘人,繳獲戰(zhàn)車數(shù)十輛、糧草數(shù)十石以及刀槍數(shù)百件。”傳令官聲音洪亮地宣讀了戰(zhàn)報。馬士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退下吧。”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心中卻涌起了一股複雜的情感。這場勝利來得有些蹊蹺,他深知李自成那賊子可不是好對付的。

盧九德見狀,湊近馬士英問道:“我軍大勝,總督爲何還面帶憂慮?”盧九德身材瘦削,面容精明,他身穿便服,手持一把摺扇,輕輕地搖著。馬士英冷笑一聲:“李自成那賊子可不是好對付的,這場勝利來得有些蹊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憂慮和警惕。盧九德點了點頭,“確實應(yīng)該小心爲上。”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心中卻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一切突發(fā)情況的準備。

話音剛落,一名親兵匆匆入帳稟報:“南京來使已到。”馬士英和盧九德急忙走出營帳。只見帳外站著一位身著藍衣、頭戴網(wǎng)巾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南京守備太監(jiān)韓贊周。他身材微胖,面容傲慢,手持一把拂塵,身穿華麗的官服,顯得威風(fēng)凜凜。

二人見狀,連忙上前行禮:“韓公公怎會親自至此?”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恭敬和驚訝。韓贊周傲慢地站著,反問道:“不歡迎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二人連忙表示歡迎,並請韓贊周入帳。

韓贊周神色凝重地宣讀了太子的旨意:“李自成賊軍南下,勢頭兇猛。我大明雖然兵多將廣,但分散各處,難以統(tǒng)一指揮。因此特命丁魁楚爲援剿總督,節(jié)制各部兵馬,確保令行禁止,違者軍法處置。”“另外,爲了保衛(wèi)鳳陽城,命馬士英迅速集結(jié)各部兵馬屯守於此,等待援軍到來。”他的聲音洪亮而威嚴,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二人領(lǐng)旨謝恩後站起身來。馬士英試探性地問道:“韓公公可還有其他旨意?”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謹慎和期待。韓贊周搖了搖頭,“沒有了。”他的聲音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馬士英又問道:“那丁魁楚……”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疑惑和探究。

韓贊周微微一笑:“他是阮大鋮推薦的人選,也是殿下與羣臣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深意和狡黠。馬士英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心中暗自思量著,這個丁魁楚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得到阮大鋮的推薦和太子的賞識。

馬士英強顏歡笑道:“韓公公請進帳稍作歇息,我等這就去準備酒菜款待。”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熱情和恭敬,但心中卻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一切突發(fā)情況的準備。韓贊周卻擺了擺手,面露不屑之色,隨即又笑道:“酒菜就免了吧,我還要趕去阜陽傳旨。”“不過臨行前我有句話要告訴你們。”“公公請講。”“鳳陽若失守,你們可要自己承擔後果。後會有期!”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警告,讓馬士英和盧九德都不禁心中一凜。

韓贊周離開後,馬士英深知形勢嚴峻。他立刻下令擂鼓升帳,緊急調(diào)集淮南、阜陽的兵馬回守鳳陽城。

“速傳令下去!一定要快!”

固鎮(zhèn)城外,夜色如墨,深沉而凝重,數(shù)不清的軍帳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在這片浩瀚的軍帳之中,有一座尤爲顯眼,那是李自成的帥帳。此刻,他獨自坐在一盞昏黃的燈光下,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地圖,眉頭緊鎖,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戰(zhàn)略決策。他的面容堅毅而深沉,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透露出一種不屈不撓的鬥志。

“皇上,李來亨將軍求見。”一名親兵的聲音穿透簾幕,打破了營帳內(nèi)的寧靜,也打斷了自成的沉思。

來亨,那可是寧偉澤的義子啊,而偉澤又是自成的侄兒。按輩分算,來亨得稱呼自成爲祖父。自成心中暗自思量,不知來亨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來亨來了,快請他進來。”自成放下手中的筆,等待著來亨的到來,他的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憂慮。

來亨進來後,恭敬地行了禮,然後壓低聲音稟報:“皇上,郝?lián)u旗和劉體純兩位將軍已經(jīng)攻下了蒙城,雖然損失了一千多兵馬,但也收編了兩千多人。不過,今天早上他們在淮河北岸遇到了三千明軍。按照皇上的意思,他們撤回了主力,讓百姓去迎敵。結(jié)果大敗,傷亡過半,逃散的很多,回來的不到千人。”

聽完來亨的彙報,自成眉頭皺得更緊了。

此刻的固鎮(zhèn),對自成來說,可謂是四面楚歌。北邊有徐州,東邊連著宿遷、淮安,南邊是鳳陽、淮南,西邊則是阜陽、亳州。明軍如同狼羣一般,環(huán)伺在側(cè),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重圍。他必須制定出一個完美的計劃,才能在這場戰(zhàn)役中取得勝利。

“朕有個問題想問你。”自成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皇上請講!”來亨恭敬地回答,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自成的敬畏和信任。

“如果你是明軍的將領(lǐng),你會如何防守鳳陽?”自成問得直接而尖銳,他的目光緊緊盯著來亨,彷彿要從他的回答中尋找出破敵的良策。

來亨略一思索,回答道:“臣會收縮兵力,集中力量固守城池,同時等待援軍的到來。”他的回答簡潔明瞭,透露出一種軍事家的睿智和果敢。

自成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老辦法吧。”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堅定,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來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喜色,“皇上已經(jīng)有了破敵之策嗎?”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激動,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順軍大勝的場景。

“沒錯,圍點打援!”自成自信滿滿地說出了這四個字。他的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這場戰(zhàn)役的勝利。

寅時初刻,順軍營地內(nèi)一片喧囂,人馬忙碌地準備著。谷可成和桑東序兩位將軍按兵不動,作爲疑兵牽制敵人。而自成則親自率領(lǐng)中軍兩萬大軍,還帶著一萬多百姓,趁著夜色掩護,悄悄地向西南方向進發(fā)。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戰(zhàn)士們的關(guān)愛。

經(jīng)過三晝夜的急行軍,大軍終於抵達了淮河南北四十里外的一片荒野上。與此同時,郝?lián)u旗和劉體純也放棄了蒙城,向南直奔淮南城西而去,準備在那裡給明軍來個措手不及。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期待和對敵人的憤恨。

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字:等!等明軍主動送上門來,然後給他們一個雷霆萬鈞的打擊。自成的心中充滿了對戰(zhàn)役的掌控力和對戰(zhàn)士們的信任。他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就一定能夠取得這場戰(zhàn)役的勝利。

爲了迷惑馬士英,谷可成和桑東序兩位將軍在淮河北岸駐紮下來,故意擺出要渡河的架勢。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敵人的蔑視和對勝利的期待。他們知道,只要能夠迷惑住敵人,就能夠爲自成的大軍創(chuàng)造更多的機會。

阜陽和淮南兩地,各駐紮著一萬明軍。馬士英擔心鳳陽有失,命令阜陽的軍隊迅速增援淮南,合兵後再返回鳳陽以防不測。然而,這一切都在自成的預(yù)料之中。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敵人的瞭解和對戰(zhàn)役的掌控力。他知道,只要能夠把握住敵人的心理,就能夠在這場戰(zhàn)役中取得勝利。

新任援剿總督丁魁楚接到朱慈烺的旨意和馬士英的命令後,整頓軍隊退往淮南。他輕裝上陣,帶著一萬二千人馬直奔淮南而去。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戰(zhàn)役的期待和對士兵們的關(guān)愛。他知道,這場戰(zhàn)役對於整個戰(zhàn)局的重要性,也明白每一個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當大軍行至泥河鎮(zhèn)西南二十里處時,探馬來報:“總督大人,東面十里外發(fā)現(xiàn)流賊大軍,人數(shù)約有兩萬之衆(zhòng)!”探馬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緊張和焦慮,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順軍的強大和兇猛。

“兩萬?”魁楚聞言大驚失色,“流賊不是去攻打鳳陽了嗎?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驚恐,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順軍的詭計和陰謀。

他話音剛落,又一名探馬急報:“北面十里外的茨淮新河旁,也出現(xiàn)了流賊大軍,人數(shù)同樣約有兩萬!”探馬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急切和焦慮,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順軍的強大和威脅。

魁楚這下徹底慌了神,他意識到自己中了自成的詭計。想當年他的侄兒丁啓睿也是栽在了這個“圍點打援”的計謀上,在朱仙鎮(zhèn)大敗而歸。沒想到今天自己也步了後塵。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和無奈,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順軍的勝利和自己的失敗。

然而就在大軍披甲未半之際,自成的騎兵已經(jīng)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騎兵的速度何其之快?區(qū)區(qū)十里之地轉(zhuǎn)瞬即至。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閃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天際。

魁楚看著明軍迅速結(jié)陣南逃的樣子心中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明軍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結(jié)陣迎戰(zhàn)也算是不易了。”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明軍的敬佩和對戰(zhàn)役的無奈。他知道,這場戰(zhàn)役對於雙方來說都至關(guān)重要,也明白每一個戰(zhàn)士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自成則策馬觀戰(zhàn)問身旁的高一功:“如何破敵?”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堅定,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臣請率兩千騎兵截斷他們的退路。”高一功應(yīng)聲而出扯起戰(zhàn)旗便衝了出去。他的身影在戰(zhàn)場上馳騁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天際給敵人帶來了無盡的恐懼和死亡。

“進攻!”自成的命令如同山崩地裂般響起萬餘精銳騎兵分成數(shù)隊猛撲向了明軍。他們的身影在戰(zhàn)場上馳騁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將敵人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高一功繞到了明軍的南側(cè)切斷了他們的歸路;來亨則從後面發(fā)起了攻擊給明軍施加壓力;郝?lián)u旗則率軍攻擊明軍的側(cè)翼讓他們首尾難顧。他們的配合默契無間如同一臺精密的機器將敵人一點點地吞噬著。

魁楚心急如焚他本想命令大軍邊戰(zhàn)邊退但看到士兵們的狀態(tài)他知道這是行不通的。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焦慮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明軍的失敗和自己的滅亡。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際北方突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順軍的步兵到了!他們的身影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將敵人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快退!退往阜陽!”魁楚急令道並帶著自己的嫡系部隊先逃了出去。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失敗的恐懼和對生命的渴望。他知道這場戰(zhàn)役對於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了勝利的希望只有逃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中軍大旗一動明軍頓時譁然起來“總督跑了!快跟上!”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魁楚的憤怒和對戰(zhàn)役的無奈。他們知道這場戰(zhàn)役對於他們來說已經(jīng)沒有了勝利的希望只有跟隨魁楚逃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瞬間原本還算整齊的軍陣瞬間土崩瓦解順軍則趁機大舉進攻殺得明軍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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