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這個病,最有效的治療辦法就是手術,如果半年后沒有得到控制,還要做手術,不僅耽誤了治療時間,還多花了藥錢!”
陸雪諾盯著衛梵,覺得自己終于抓到了他的馬腳。
“然后呢?”
衛梵反問。
“做手術呀!”
陸雪諾疑惑:“這還有疑問?”
“我是問,錢從哪來?”
衛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老伯應該有些積蓄吧?再說還有兒子,總會有辦法的!”
陸雪諾認為命比錢重要。
“你果然你是大小姐出身呀,根本不明白錢的購買力!”
衛梵搖頭:“我剛才說的三萬塊,只算了消耗品的錢,連手術費都沒要,他依舊出不起。”
“呃,你不想做就直說,可以讓他去醫院呀!”
陸雪諾有點心虛。
“呵呵,你知道他們為什么來我這里看病嗎?很多人都是因為便宜!剛才那個手術,換到正規醫院,住院費之類的通通算下來,至少需要五萬塊!”
衛梵坐診這段時間,早看清現實了。
“我……我可以替他出!”
陸雪諾語塞。
“是呀,大小姐,你里邊那件羊毛衫,都要上萬塊呢!”
夏本純嘲諷。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雪諾爭辯。
“然后呢?”
衛梵看著陸雪諾:“遇到下一個付不起錢的病人,你還要替他出嗎?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窮人!”
陸雪諾沉默了。
“沒有人愿意生病,一位滅疫士,也不是僅僅治好病人的病就行,反正在我這里,我會給出兩、三套最優方案,讓病人自己去選擇!”
衛梵解釋,在之前,他都是以治好病人為首要目標,可是他發現,好多病人說考慮一下,可最終都沒有復診。
衛梵不放心,根據他們留下的地址,讓納蘭顏幫忙做過回訪,有少數是不相信他,找了其他醫院看病,可更多的是看不起,選擇了拖,選擇了聽天由命。
從那以后,衛梵改變了,他把選擇權交給了病人。
“你與其指責衛梵,不如讓夏國搞好它的醫療福利體系,讓每一個人都看得起病!”
夏本純叫號,讓下一個病人進來。
陸雪諾抿著嘴唇,陷入了沉思和自責,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很快就想明白了緣由。
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著太多的無奈。
“如果福利體系完善,這種黑診所,根本開不下去的!”
衛梵嘆氣。
“等等,你偷換概念!”
陸雪諾反應了過來:“你明明就是違法,還給自己披上了道德的外衣,再者說,其他黑診所可不一定像你一樣!”
“那我管不著!”
衛梵聳了聳肩膀。
“還有這套制服,這是護士穿的嗎?”
陸雪諾扯了扯衣領。
“挺漂亮呀!”
別說衛梵,就連旁邊的病人,也偷偷地瞄著陸雪諾的白絲美腿,吞了好幾口口水。
“你還說!”
注意到衛梵的視線,陸雪諾雙手往下裙擺,翹著屁股,微微地往后縮,這種衣服,簡直太羞恥了。
衛梵裝作沒聽見,給病人看病。
“好了,別廢話了,去給新來的病人發號碼牌,讓他們排隊,別弄錯了!”
夏本純吩咐。
“我又沒說要幫忙?”
陸雪諾不樂意。
“你的正義感呢?你不是想幫這些貧窮的病人嗎?原來只是嘴上說說呀,虛偽!”
夏本純指責。
“你才虛偽呢!”
陸雪諾氣的胃疼,這個夏本純的嘴巴太賤了。
“那就去幫忙!”
夏本純一看就在社會上打拼了很久,牙尖嘴利,巧舌如簧,陸雪諾這種未經世事的小白兔,哪里是她的對手。
不知不覺中,陸雪諾就變成了護士,還被指使的團團轉,不過這種忙碌中,她也體會到了衛梵和夏本純的辛苦。
十二點的時候,早上只喝了一碗粥的陸雪諾早餓了,卻發現衛梵根本沒有吃飯的意思,還在看病。
“裝什么呢?”
陸雪諾以為這是他演戲給自己看呢,可是這一等,就到了三點,她都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還沒完?”
看著夏本純又叫了下一個病人,陸雪諾滿臉哀怨,就在她以為快要餓死的時候,夏本純拎著六個飯盒回來了。
“喏,你的!”
夏本純遞了出去。
“什么呀?”
陸雪諾嗅了嗅。
“米飯、炒菜!”
夏本純把飯放在衛梵桌子上,又出來了,打開就吃。
“這個……”
陸雪諾有點愣神,不用嘗,米飯一看就煮的硬了,而且顆粒大小不均,顯然是不值錢的殘次品。
旁邊飯盒中,是三種炒菜,大概因為運送中顛簸的關系,完全混到了一起,看上去著實沒胃口。
“快點吃吧,不然就涼了!”
夏本純催促。
“我就不信了!”
看到夏本純吃得香甜,陸雪諾不服輸的勁頭上了來,夾了一筷子芹菜,就塞進了嘴巴里。
連嚼都沒有嚼,一股濃重的咸味和油膩就在口腔中爆開。
“嘔!”
陸雪諾直接吐了出來。
“呸!呸!呸!”
仿佛吃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陸雪諾連吐,還喝了水漱口。
“有那么夸張嗎?大小姐!”
夏本純吃的香甜:“不就咸了點嗎?嗯,還有點硬!”
“這東西能吃?”
陸雪諾很生氣:“別京大食堂的飯還爛,你是故意整我吧?”
“天地良心,我今天還買了最貴的炒菜!”
夏本純舉手發誓:“你看看外面那些病人,盒飯都舍不得吃,就啃幾個燒餅和饅頭!”
陸雪諾回憶了一下,的確,中午的時候,有不少病人就吃的這些,他們肯定不是擔心丟掉位置,因為號碼牌已經發了,所以只要不錯過叫號,稍稍離開一下吃個飯,也沒問題。
“快吃吧,待會兒要忙起來,就沒時間吃了!”
夏本純快速的解決完戰斗,又去忙了。
陸雪諾夾起了一根青菜,猶豫了一下,還是丟進了嘴巴里,咀嚼中,說不上是什么味道在彌漫。
“我可以的!”
陸雪諾給自己打氣,到最后,她感覺自己的味覺都麻木了。
一個急診,挽救了陸雪諾,讓她有借口逃避吃飯。
等到忙完,已經四點多了。
陸雪諾累的坐在了椅子上,往里間診室瞟了一眼,才看到衛梵又在工作了,桌子上的盒飯,壓根就沒動過。
“衛梵沒吃飯!”
陸雪諾提醒。
“哦!”
夏本純沒當回事。
“他經常這樣?”
看著衛梵認真的側臉,陸雪諾覺得自己似乎錯怪他了。
“對呀!”
夏本純解釋:“病人太多了,我們來診所的時間又少,所以就盡量多看幾個!”
陸雪諾沉默。
“你不是喜歡上他了吧?”
夏本純調侃。
“怎么可能?”
陸雪諾譏笑。
“也對,你可是大小姐!”
夏本純咂了咂嘴:“那么把他留給我吧,我對他感覺還不錯,可以作為男友備選!”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留給我’三個字,陸雪諾很不爽。
“你確定是咽喉不舒服?”
衛梵觀察著面前的中年人:“沒問題呀!”
“可是真的好難受,就像卡了什么東西,醫生,您幫我看看呀!”
中年人哀求。
“你張開嘴!”
衛梵拿起了手電筒,朝著中年人的喉嚨中照射,可是突然,他就瞥到旁邊的女人拔出一柄匕首,快速的刺了過來。
啪!
中年人順手抱住了衛梵。
“這對夫妻是殺手?”
衛梵一驚,雙腿發力,帶著中年人一起后退,同時手肘下轟,不過因為被抱著,不好發力。
“去死!”
什么新人王,也不過如此嘛!眼看著匕首刺進衛梵的胸膛,女人臉上了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咻!
刺耳的破風聲中,女人看到一點黑影呼嘯而過,打在了眼睛上。
砰!
一團火星炸開,點燃了女人的頭發,她的左眼也直接爆開了,只留下一個血洞。
啊!
女人慘叫,視野一片模糊。
衛梵趁機閃躲,不過還是被匕首劃破了胳膊。
“怎么回事?”
夏本純和陸雪諾沖進來,就看到了這幅場面,隨即就撲向了女人,想要救援衛梵。
同一時間,幾個男人拔出斬醫刀,見人就砍,沖向了診所中。
“叨!”
叨叨尖叫著,宛若一枚彈力球似的,在房間中縱躍,調整最佳方位,爆裂豌豆怒射。
咻!咻!咻!
女人忍著劇痛,想要繼續追殺衛梵,可是七枚豌豆全都精準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砰!砰!砰!
女人的腦袋被炸開花,身死當場。
中年人也沒好過,后腦勺中彈,連慘叫都沒有,直接死亡。
“什么東西?”
陸雪諾一驚,雖然盜草人身形極快,但是以她的眼力,還是捕捉到了。
“嘶,盜草人?”
陸雪諾以為自己眼花了,這可是神奇物種榜單上排名第十五的奇珍呀,據說見到過它的滅疫士,不超過一個巴掌。
“別感慨了,先殺人,待會兒讓你看個夠!”
夏本純拿刀,沖向了屋外。
“宰了他們,一個不留!”
匪徒和夏本純站在一起。
“該死!”
衛梵一把掀開了身上的尸體,滿身是血的跳了起來,抓起熾熱情人就往外沖:“本純,抓活的!”
“衛梵,把頭留下!”
匪徒大吼,地下世界,有人開出了一千萬的巨額懸賞,要衛梵的腦袋,所以這些匪徒們早就在計劃刺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