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秦軒送了一口氣,現在算是把伊晴送走了。那么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此來桐城最重要的目的了。
當日在聚靈閣,秦軒已經拜托謝七幫自己尋找張虎兒子的下落。同時也讓他們查看星源宗內,是否有一個叫張雨蓉的女弟子。
以聚靈閣的辦事效率,想必這兩日就會出結果了。
不過,在等到聚靈閣的消息之前,秦軒先得到了羅天宗的邀請。就在前往秀寒閣的第二日,秦軒就收到了羅天宗聯合三十多個道門的邀請。
當然,冷黛月將消息告訴自己之后,秦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是很奇怪。
有一點可以肯定,羅天宗肯定對自己很不爽,尤其是現在。再加上它第三道門的影響力,聯合一批跟他同樣看自己不順眼的道門,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且,自己進桐城之后,表現的也太強勢了一下,自然會看在有心人的眼中,對自己早晚必除之。
不過,他們有的是忌憚自己的實力,有的則是不想與朝廷為敵,還有的則是想等別人出手,然后自己死了,他們卻不用承擔一絲的責任。
畢竟,桐城還是大殷皇朝的地方。自己不把他們逼到死路,他們也不會拼死一搏。
“玄機,準備一下,今晚隨我去羅天宗駐地。”坦白來說,秦軒對這次的邀請,是一絲的懼怕都沒有。
且不說白雨欣出手一次帶來的震懾,就算是沒有白雨欣,秦軒也不至于怕了他們。道門之中超過三十龍之力的強者出手的話,那么大殷皇朝也不是吃素的。
朝廷早有固定,超過三十龍之力的強者不允許隨便出手。因為到了這一級別,能造成的破壞已經相當可觀了。
“師叔,羅天宗聯合了三十多個道門,擺明了是不懷好意。我們若是過去的話……”李玄機有些遲疑道。
“無事,他們若是真想殺我的話,絕對不會邀請我,直接奔將軍府來了就。之所以要邀請我,一是忌憚白姑娘的實力。二是根本沒有勇氣與大殷皇朝直接對上。畢竟,我們都是有官職在身的。若是不去的話,豈不是表明我們怕了。”
當晚,秦軒一身儒生青袍,身后跟著李玄機,兩人一路向羅天宗駐地行去。這次秦軒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步行。
他現在就要給羅天宗透露一個信息,我根本不怕你們!
羅天宗的駐地倒是金碧輝煌,隔著老遠就能感覺到一股糜爛的氣息。道門中人講究清修,清心寡欲,這羅天宗卻如此鋪張浪費,怎么也看不出一絲道門的感覺。
就算是大殷皇朝境內的儒家宗門,也不會如此奢侈。
“什么人!”
兩人剛走到門口,還沒等進去,就被兩個守門弟子喝止。
秦軒眼角微微閃動了一下,一絲怒氣浮上心頭。這羅天宗明明邀請了自己,卻派兩個弟子攔住,這分明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大殷皇朝鎮遠將軍秦軒到訪,速速叫你們掌門出來迎接!”秦軒一聲冷笑,李玄機會意,張口喝斥道。
“秦軒?沒聽說過,我們掌門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見的。你可有請柬,沒有的話,趕緊滾蛋!”一個守門弟子也不甘示弱,張口叫道。
自己已經報上名號,這兩個弟子竟然還敢如此,肯定是高層授意而為。而且現在羅天宗以及三十多個道門掌門肯定在里面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們眼中。
秦軒要是真的拿出請柬,倒也能進去,不過首次交鋒就落了下風,而且對方是羅天宗的弟子。
“你們不需要聽說本將軍的名號,不過你們需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秦軒冷冷笑道,“玄機,殺!”
“是!”
李玄機話音剛落,身影已經出現在那個弟子身前,手中劍光一閃,斬下那弟子。
“且慢!”
忽然聽到一聲炸喝響起,一道身影以快過李玄機十倍的速度趕過來,徑直出手擋在那弟子面前。
“放肆!”
秦軒一聲冷喝,不過卻用上了些許的力量,竟如龍吟虎嘯。
“噗!”
那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飛速退去,口中鮮血狂噴不止。而那出言挑釁的弟子,站立在那不動彈,而且已經七孔流血。
剛才出手阻擋李玄機的人,被秦軒一聲喝退數十米遠,此刻勉強站了起來,卻依然重傷。死死的盯著秦軒,滿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你剛才出手襲擊朝廷將軍!”秦軒冷聲喝道,“好大的膽子,當真是無法無天。今日本將軍要明正典刑!”
說著,秦軒眉心閃過一道紫紅色光芒,青虹閃現,直取此人首級。
“鏗!”
青虹快斬到此人之事,卻劍空中閃過一道光芒,當在此人身前,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青虹無功而返。
“哈哈!秦將軍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華服中年人慢慢走出,他身后跟著三十多人。讓秦軒心驚的是,這三十多人竟然全部是二十龍之力左右。
想必應該就是那三十多個道門的掌門了吧!
為首的華服中年人走到那人面前,皺眉道:“還不滾下去!”
“是!”此人怨恨的看了秦軒一眼,憤憤離去。
秦軒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華服中年人,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羅天宗長老,呂云。”
秦軒笑了,他抬手一揮,收起了青虹劍,然后說道:“呂云長老,就是你召集了三十多個道門,邀請秦某?這真是讓秦某受寵若驚啊!”
“哪里!秦將軍年少英雄,自然是當得起。請!”呂云臉上帶著微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軒也不客氣,當下仰首向里面走去。
羅天宗駐地大堂,早已經備好了酒宴。每一桌上,都有一個貌美侍婢低頭站立,甚是奢華。
大堂中央,主座后面設一塊屏風,上繡著猛虎下山圖。
一種人走入大堂之中,呂云再度伸手:“秦將軍請上座!”
秦軒明白,剛才自己表現的已經夠強勢的了。現在這個呂云是要把自己架起來烤,要讓所有宗門對自己反感,然后他才好鼓動。
“秦某初來乍到,豈可喧賓奪主,還是呂長老上座。”秦軒自然不會答應他,當下開口笑道。
呂云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嘴上卻說道:“秦將軍乃是國之棟梁,有了你在此處鎮守,才能保證我們這些平民免受奸邪之徒的騷擾。再者,我們是民,將軍是官,理應上座!”
他說完,旁邊的三十多個掌門也附和道:“秦將軍請上座!”
“此乃秦某分內之事,豈敢居功。”秦軒笑道,“既然如此,秦某就卻之不恭了。”
這個上座,自己謙讓了幾次,也差不多了。反正這次來也沒準備能這么簡單就結束,最后還是要憑實力說話。
眾人坐落完畢,旁邊的一個貌美侍女幫秦軒滿上一杯。
呂云卻帶頭舉起了酒杯,大笑道:“我等敬秦將軍一杯!”眾人紛紛附和。
秦軒淡淡一笑,看了看杯中酒,然后高舉杯道:“秦某也敬諸位一杯!”說著,一飲而盡。
就這樣,被灌了幾杯之后,秦軒開口笑道:“不知今日諸位請秦某前來,所謂何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正事來了,頓時目光齊刷刷的放到了呂云身上,今晚畢竟是他組織起來的。
呂云笑道:“秦將軍初到桐城,我等本應該為將軍接風洗塵,不想卻被事務纏身。今日就當補過,相信秦將軍不會怪罪吧!”
再多冠冕堂皇的話,也掩飾不了你暗藏的殺機!秦軒心中冷笑。嘴上卻說道:“呂長老哪里話,秦某自然不會怪罪。”
“這第二件事嘛。”呂云微微一笑,“不知那陽天門犯了什么罪,秦將軍一來就將其滅門了。”
秦軒眼皮一跳,他明白正點來了。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可能就會遭受在場所有人的敵視。至少現在他們有相當一部分人還在觀望。
“這個,陽天門太過放肆。竟然派弟子潛入鎮守大軍之中,而且妄想出手擊殺秦某。按照朝廷律令,其罪當誅,秦某自然不會放過他!”秦軒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那陽天門掌門平日里道貌岸然,想不到竟然是這種貨色。秦將軍殺的好!”呂云贊嘆道,不過這句話卻讓秦軒心里一突,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也就是說,妄圖潛入鎮守大軍的道門,秦將軍都要趕盡殺絕對嗎?”呂云繼續說道,雙目帶著無盡的笑意看著秦軒。
秦軒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此人心思竟然如此毒辣!再看,三十多位掌門,無不眼巴巴的看著秦軒,等待著他的答案。
桐城無人管制這么多年,早就是宗門的天下了。要說軍隊之中出了陽天門之外,沒有其他人滲透,這是不可能的。
剛才秦軒已經說過,潛入者必殺,現在呂云又那話來擠兌他。
倘若秦軒回答是,那么就等于說,在座的三十多個道門都必須要滅。如果秦軒回答不是,那么就跟自己說過的話矛盾,呂云抓住自己的漏洞,也會追問下去。
略一思索,秦軒卻大笑起來:“呂長老此話何意?”
“秦將軍什么意思?”呂云低聲問道,臉上笑容更濃了。
“難道你們不是我大殷皇朝的子民嗎?”秦軒忽然開口大聲問道。
“這……”
在場所有人一經沉吟,最后紛紛答道:“當然是!”他們斷然不敢回答不是,這是秦軒猜到的。
“這就對了,爾等雖然都是道門中人,不過也是我大殷皇朝的子民。既然如此,我大殷皇朝的子民參軍,為國效力,這不是理所當然嗎?”秦軒有些不解道,“為什么呂長老非要說成潛入呢?秦某所說的,是那些圖謀不軌之人,潛入軍隊意圖刺殺秦某,這種人當然留不得。”
說道這里,秦軒臉上一變道:“怎么?難道諸位是這種人!”
“當然不是!”一眾道門掌門頭要的和撥浪鼓一般,連忙否認,唯恐說的慢了。
現在秦軒沒有把矛頭指向他們,他們自然不會主動站出來與秦軒作對。
呂云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始終掛著:“秦將軍說得好。不過不知將軍下一步意欲何為?”
說道這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聚到秦軒身上。他們這些人最重要的,就是在桐城中的門派駐地。要知道,在別的城市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普天之下,也就桐城能大張旗鼓的開設門派駐地,招收弟子。
不過,對于這點,大殷皇朝卻沒有明文規定。
“意欲何為?”秦軒疑惑道,“下一步當然是鎮守桐城,保境安民。然后等待朝廷的命令了。秦軒是不可能擅離職守的!”
秦軒這一句極其模糊的話,卻讓所有道門掌門松了一口氣。這意思就是說,秦軒不會主動對付他們,前提是他們不太過分。
想想也是,秦軒到了桐城雖然行事雷厲風行,不過卻沒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實質性傷害。倒是不該聽信了這呂云所言,準備出手擊殺秦軒。
上一位鎮守將軍死的時候,朝廷當然追究過,不過由于那位將軍一點背景都沒有,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不過秦軒不同,他本身的實力極為可怕。而且背后還有一個不知道多強的強者。另外,他年紀輕輕就達到這種實力,要說沒有一點背景,誰都不信。至少,在做的所有掌門都查出來英武候對秦軒照顧頗多。
本來是一場即為兇險的鴻門宴,卻被秦軒三言兩語化解。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是不敢公然動手的。
一時之間,這些被呂云拉過來對付秦軒的道門掌門,倒是一個個和秦軒結交起來。
宴會散后,秦軒帶著李玄機揚長而去。
待到人走光之后,呂云的臉色頓時大變,變成了豬肝色。之前的氣度與笑容再也不復出現。
“這個秦軒,好心思,好算計!”呂云恨恨的一掌拍碎了一張桌子,怒氣已經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