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聊了一會,海娜去洗手間,杜先生突然道:“于明,董事會上有人猜測,是你黃了非洲的生意。”
“哦?這猜測很有趣。”于明驚訝,不錯啊,有能人啊。
“只是猜測,因為和西蒙有關。”杜先生顯然知道西蒙的傳言,杜先生道:“這次海外部和杜氏國際總部都損失慘重。于明,作為朋友我想問你,是不是和你有關?”
“恩。”于明點頭:“本來計劃是通過西蒙拿到杜雷行賄操控美國國會決議的證據,但是最后失敗。這件事辦的很失敗,而且李復對杜雷下野并不高興。”
“沒什么。”杜先生根本不計較道:“杜雷這次行為本來就不受董事會的支持,做生意哪能沒風險呢?杜雷很喜歡劍走偏鋒。原本董事會不同意進軍非洲這個國家,因為未知性的風險太大。但杜雷堅持,并且走了不尋常路。這導致我們杜氏國際國際聲譽損失慘重,聲譽損失遠比金錢損失來的可怕。林海集團又在下刀子……”
于明不太明白。
杜先生見于明這表情,笑下解釋:“有些人認為,這件事如果沒有被曝光,那我們杜氏國際就賺了。我告訴他們,這是典型的私企心理。作為一個國際型大企業,不能去賭被抓到的機率。而是應該規范自己,我并不怪你將計劃曝光,而是認為杜雷的權利過大,公司約束不足,這才是導致公司損失的根本原因。當然,我能理解,不代表別人能理解,這件事不要和別人討論了。”
于明贊嘆:“杜先生,你偉光正啊。”
杜先生大笑。一會道:“什么偉光正,我純粹是從商人利益出發。小商人缺斤短兩,掛羊頭賣狗肉,只賺得一時之利。而我想將杜氏國際做的長遠,如同英國等歐洲貴族一樣,能傳承百年、數百年,甚至千年。這些貴族能傳承千年,很重要一點,他們對自己的約束。人為約束是不可靠的,所以需要規則的約束。我了解了些你們獨立調查人組織情況。覺得你們現任主席蒙特羅是個人才,你看,有可能有沒有可能挖角?”
于明知道杜先生是開玩笑,中國商人家族生存長一點也就一百多年,要么因為改朝換代覆滅。要么因為新當家人無能。前者無法避免,中國經常改朝換代。習以為常。但是新當家人可以避免,那就是將人治改為法制。人治,錯了還可能錯上加錯,庸者使用占據領導位置。法制,錯了可以糾正,庸者會很快下臺。雖然人治發展比法制要快要大。但是并不具備糾錯功能。杜先生現在能干,大家迷信他,一旦到了晚年昏庸,他威望在那里。大家不敢反抗,只能跟隨杜先生昏庸下去。
于明想到了蒙特羅這件事,和杜先生有異曲同工之處。如果不是蒙特羅建立的監督體制,那蒙特羅也不會被發不信任議案。無論蒙特羅是不是繼續擔任主席,調查人組織也會嚴格這方面的決議,避免同樣的錯誤發生兩次。
杜先生很閑,具體工作有人做,他只負責開董事會。主要工作就是完善公司管理制度和公司宏觀計劃,看似簡單的工作,并不是人人都能勝任的。杜氏中國度過裁員風波后,和南北集團合作前景明朗。而杜氏海外部是目前最頭疼的,和非洲國家的協議已經簽署,必須要完成一些建設,否則就違約了。但是完成了建設,時局動亂,那一切都打水漂。
中午,三人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酒樓吃飯,杜先生這點很好,地攤他能吃,高檔品也能消化。海娜很正常,沒有任何變化。大咧咧的指使杜先生買飲料,跑腿。杜先生如同很正常一般,期間還會有一些習慣的紳士動作,幫海娜拿調料,遞擦手巾,搬椅子等等。
吃飯時,杜先生問起于明買房子的事,于明表示不著急,杜先生耐心勸說,房子能帶給中國很多女性安全感,并且于明也是應該到了有個穩定女朋友時候,過一年后結婚。然后說到海娜,杜先生說有位世交,今年三十歲,是個著名的外科醫生。參加過無國界醫生,喜歡體育運動,為人樂觀善良。
于明納悶,這么好男人怎么沒人要?
杜先生告訴于明,本來有位女朋友,原本也打算結婚,但是兩年前醫生去非洲做無國界醫生時候,女朋友不甘寂寞劈腿了,喜歡上一個玩搖滾的。醫生承認有自己失誤,沒有顧慮到女朋友感受,愿意重新開始。但是女朋友在最后權衡之下,還是和玩搖滾的人走了。自此,醫生深受打擊,去非洲兩年,上個月才回到法國。杜先生認為海娜可以考慮一下,真的很不錯。
海娜不拒絕,表示可以約見。杜先生說再過兩天,這位醫生就會來中國。他一位朋友父親要動手術,他過來參考手術價值和風險。現在有個名詞經常被提起,那就是癌癥中晚期,這是比較坑人的,很多醫生說的中晚期就是晚期,杜先生朋友會確定是保守治療,較少痛苦,或者是手術治療,延長生命。這種事,相信專家朋友是沒錯的,因為患者家屬不可能相信自己,同時也不會完全相信醫生。
于明覺得海娜是要立地成佛的節奏,從兩人飯后開車獨自交談中,海娜成熟很多。于明很好奇,到底是因為昨夜還是有其他的原因。雖然說話還是大咧咧,但是難得有了自己的人生規劃。之前海娜走個性路線,喜歡和老爸頂,喜歡飚車,喜歡搏擊,未來不知道怎么走。于明自知自己情商不高,反正就看出來這些,至于海娜是不是有其他想法,于明不知道,昨夜之后,兩人說是說還是朋友兄弟,但是海娜已經不可能會和于明完全說心聲,甚至連杜青青也不會。
于明對昨夜是后悔異常,自己不應該回國,應該直接去倫敦,不應該在飯桌上扯淡,不應該……男女就是不公平,雖然自己是被動,但是情緒立場方面處于完全被壓制狀態。自己容易嗎?昨夜不日不是,日了更不是,要么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恩?兔子不吃窩邊草是因為窩邊草是留著過冬的。靠……跑題了。
于明回到了公司,036正在和杜青青看雜志,兩人看的是英文雜志,化妝品類的英文雜志。見到于明,兩人隨便揮手一下,于明和倪秋一邊聊去了。于明知道菲亞的人已經聯系了倪秋兩次,倪秋很誠實將于明生活情況匯報。這是于明的主意,忽悠人,十句九句真是最好的。
目前國際五小強有事,但是于明看不清楚形勢,也沒有反間的能力,他畢竟不擅長下這盤棋。目前要做的是去歐洲,作為觀察員出席蒙特羅被質詢的會議。去歐洲而不一定是倫敦,由于兩小強的老大被殺,為了安全考慮,這次調查人會議是低調并且秘密召開的。于明預定了后天飛巴黎的機票,目前會議地點還未決定。
于明飯局很多,司徒建設約飯,姬動、張諾楠約飯,連林霞衣也約飯。前面的人于明理解,林霞衣……于明沒有什么交情,看來是有私事了。這于明猜錯了,林霞衣已經正式提出收購星星分公司提案,杜青青不做決定,等于明回來,所以這次是工作餐。于明完全同意將星星分公司出售,也完全同意出售星星公司的牌子,關鍵是錢的多少。林霞衣很高興于明這么說,另外說了一件事,她打算開發海外業務,同時吸收一些人才,需要類似灰色世界有能力的人。于明表示沒問題,走私找飛貓,尖端科技找蜘蛛,追物尋人找調查人,商業情報找先知,于明沒推薦死神中介,那是謀殺同謀罪。
第二天和姬動、張諾楠吃飯,姬動無事不登三寶殿。點好菜,姬動就道:“我們已經逮捕了樸昌范,從追查線索來看,白筱珊很可能躲避在法國。法國國際刑警幫助追查,沒有任何線索。我想白筱珊可能隱藏在灰色或者黑色地帶中。”
于明問:“法律方面有問題嗎?”
姬動回答:“沒有,目前白筱珊已經是國際通緝犯。”
于明道:“我們目前不接受警方、政府、特工的委托。這樣吧,你們把材料給一份花滿樓的女兒,然后再聯系歐洲賞金獵人和我們,不過……”
“需要錢。”姬動苦笑:“于明,我們不可能把辦案經費抽出來懸賞的。白筱珊很重要,我們對樸昌范動手后,根本沒有發現黑桃a的寶藏,就隱蔽性來看,除了護衛隊、樸昌范知道外,只有白筱珊知情。”
于明無奈道:“這沒辦法兩位,我們主席因為接受特工委托,目前正在被‘彈劾’。這條線,目前我不敢跨。”
張諾楠道:“于明,你好像有推脫之意。”
“被張處你看出來了。”于明不否認,這委托還是可以私下接的,通報主席委員會就好,于明道:“我本人對白筱珊沒有什么意見,另外太子……”
姬動知道不可能說服于明免費為了正義而戰,姬動沉思一會:“我有個情報也許可以和你交換。”
“你的情報?”于明表示懷疑,他對a市情報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