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口的侍衛不敢不從,恭敬的應了一聲,將暈倒在地上的小宮女拉了起來,向外走去。
“慢著!”蝶兒情急之下揚聲喊道,隨即回過頭來對著彭媛媛勸道:“娘娘,您方才也聽見她說什么了,貴妃跟皇上都已經鬧成這樣了還能突然就和好,您難道不覺得奇怪么?況且現在皇上跟貴妃娘娘和好了,一定會合起心來一起對不您,您這時候砍了這個宮女,不是正好給皇上送去一個懲治您的理由么。”
一番話,終于讓暴怒之中的彭媛媛冷靜下來,恨恨的瞪了那小宮女一眼,彭媛媛冷聲說道:“將這個宮女發配到慎刑司,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蝶兒緊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松懈下來,恭敬道:“娘娘仁慈,饒了她一條性命,想必今后也得到了教訓,再也不敢這般毛躁了。”
“你說的有道理,花容容不是都已經因為孩子的事情心灰意冷了么,怎么突然又會跟皇上和好,真是賤的可以,這樣都擋不住她!”彭媛媛忿忿的將手中的梅花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個粉碎,冷聲問道。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去恭喜貴妃娘娘,才能彰顯出您身為皇后的大度。”蝶兒背后已經被滲出的冷汗沁透,皇后現在的脾氣已經越來越大,性格也越來越殘忍暴戾,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要把人砍了,傲雪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在皇后眼中,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只不過是心情不好就可以隨意屠殺的人罷了,又或許,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人來看。
“恭喜她?”彭媛媛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用不用本宮再重新給她們布置一個新房啊,這樣更能彰顯出本宮的大度!”
蝶兒不禁全身一抖,低下頭,小聲回道:“自然不用,娘娘如果心中不愿意,過去佛堂惡心一下貴妃也是可以的。”
彭媛媛臉上這才綻放出笑容,抬眼看向蝶兒冷笑道:“乖,這才是本宮的好蝶兒,以本宮現在的位置,就連皇上都不敢把本宮怎么樣,又何必懼怕花容容一個小小貴妃!”
說著,已經徑直向外走去。
走到金碧輝煌的佛堂門口時,彭媛媛忍不住停下腳步,細長的指甲掛在涂滿金漆的大門上,不禁冷笑道:“還真是奢侈,只不過是給一個死孩子超度而已,還專門建造這么華麗的佛堂,jianren就是jianren,就會迷惑皇上的心!”
“噓……”蝶兒聽到急忙將手指身在唇前輕聲噓道:“娘娘可不要亂說,說不定此時皇上就在里面呢,若是被皇上聽見了,定然會對娘娘留下個壞印象,畢竟那也是皇上的孩子,您這個時候這么說不是在傷皇上的心嘛。”
“怕什么,本宮說的都是事實,還怕別人聽了不成,就算是皇上站在本宮面前,本宮也敢這么說,花重金造這個佛堂就是浪費!”彭媛媛冷聲說道。
“皇后娘娘,皇上最然現在不敢把您怎么樣,但路終究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您現在給他多留些面子,將來搬到了花貴妃,您才好跟皇上重修舊好啊,難不成您真的打算讓皇上心里恨您不成?”
彭媛媛這才緩緩點點頭,沉思道:“你說的沒錯,我已經得不到他的心了,身為皇后被他敬重也是好的,總不能被自己的丈夫記恨。”
抬腳向佛堂之中走去,彭媛媛進門便只看見花容容一個人恭敬地跪在地上誦經,視線四下搜索,并沒有看見皇上的身影。
“咳咳。”故意大聲的咳嗽兩聲,彭媛媛站在花容容身后,等待著花容容起身給自己請安。
花容容并沒有動靜,仍然跪在蒲團上專心致志的閉著眼睛誦經,絲毫不理會身后的彭媛媛。
彭媛媛頓時有種自說自話的感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惱羞成怒道:“花貴妃!本宮過來探望你,你竟然這般無禮,絲毫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站在佛堂內廷正在抄寫經書的提花聽到動靜急忙跑了出來,看到皇后正氣勢洶洶的站在花容容身后,急忙上前彎了彎膝蓋,不情愿的說道:“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彭媛媛揮揮手,也不跟提花計較:“起來吧。”
視線全部落在花容容身上,彭媛媛湊到花容容耳邊,冷聲道:“貴妃妹妹,這些最基本的規矩,怎么你還不如一個下人懂得多呢,真不知道你的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提花聞言大吃一驚,急忙說道:“皇后娘娘不要怪罪,我們娘娘現在還在養病期間,皇上特地吩咐不用起身行禮的。”
彭媛媛洋裝驚訝:“噢,原來是這樣啊,可是皇上所說的不用行禮,只是不用跟皇上行禮而已,在本宮這里,該有的規矩一樣都不能少,不然偌大的后宮,豈不亂了體統?”
說完,視線直直的鎖定在花容容是身上。
花容容睜開眼睛,絲毫沒有要起身行禮的意思,雙眼恭敬的看著面前金燦燦的佛像,手中的佛珠也不停的滾動著,這些舉動更是刺激了彭媛媛,讓彭媛媛羞憤異常。
“大膽!花容容,你竟敢不把本宮放在眼里!本宮命令你跪下行禮!”
提花見彭媛媛動了真怒,急忙跪在地上,低頭道:“皇后娘娘息怒,我家娘娘真的身體不適,不如奴婢代替我家娘娘給您行禮,還望皇后娘娘寬宏大量,不要怪罪我家娘娘。”
“一邊去!”彭媛媛斜眼看了提花一眼,不屑道:“你只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就想替你家主子行禮,難不成有心取代了你家主子奪得皇上寵愛不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說完向身邊的蝶兒使了個眼色,蝶兒隨即上前,猛然將提花推到一邊,冷聲警告道:“不要再說話,不然你一定會吃虧!”
說完,轉身回到彭媛媛身后,恭敬的站著。
“花容容,本宮再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么!不要仗著你有皇上的寵愛就這么無法無天,不管走到哪里,本宮都是皇后,永遠都比你身份高,你必須下跪!”
彭媛媛說著,心中更加憤恨,抬腳向花容容后腰踢去。
提花見狀,想要飛身上前阻擋,卻也早已經來不及,花容容淬不及防被彭媛媛踢到后腰,猛然向前摔去,額頭正好磕在香桌的桌角上,隨即頭一暈,只覺得臉上被糊了一層黏糊糊的液體,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娘娘!”提花心中已經,急忙跑上前去,將花容容摟在自己懷里,想起身出去喊人叫太醫,卻又不敢將花容容自己扔給皇后,只得撕下自己身上的布料,飛快的幫花容容將傷口包扎住,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
再次抬起頭時,提花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對著彭媛媛怒道:“皇后娘娘,我們娘娘好歹也是個皇貴妃,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兒,怎么能容忍你這般踐踏,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以后怪罪么?!”
彭媛媛本來沒想著把事情鬧大,看到花容容受傷已經有些后悔,但是卻也經不住一個奴婢的教訓,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畫著精致妝容的臉氣的通紅,細長的手指指著提花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一個奴婢而已,竟然敢教訓本宮,活的不耐煩了你!”
提花正欲說話,卻被悠悠轉醒的花容容拽住了衣袖,聲音十分虛弱語氣卻堅定不移:“你退下!“
提花轉頭看到花容容醒了過來,頓時驚喜道:“娘娘,您終于醒了。”
花容容微微一笑,流產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一次雪崩,此時再次碰破額頭留了這么多血,一時有些頭暈。
“放心吧,我沒事,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你退下吧。”聲音變得更加柔和,花容容暖聲說道。
“娘娘。”提花還有些不放心,賴在花容容身邊一臉警惕的盯著彭媛媛,生怕她在作出什么傷害花容容的事情。
“沒事,你先出去吧。”花容容遞給提花一個眼神,示意提花出去。
提花隨即明白過來,現在佛堂里只有自己跟娘娘兩個人,而皇后娘娘氣勢洶洶的帶著蝶兒和傲雪前來,擺明了就是為了欺負人,娘娘現在讓自己出去搬救兵回來。
還有些擔心花容容的安危,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拖延的時間更長,娘娘的危險也就越大,橫了橫心,提花只得退了下去。
說完抬眼看向彭媛媛,將臉上的血跡擦干,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皇后娘娘實在是好雅興,大老遠的從椒房殿過來就為了讓妹妹血濺佛堂么?”
彭媛媛站之身,不怒反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花貴妃啊,這么一說倒像是本宮在無理取鬧了。”
說完視線在佛堂里掃視了一圈,面色更加難看:“本宮是皇后,執掌鳳印,變要對后宮負責,這個佛堂處處鍍金,想必花費巨大,你一個后妃,本就該勤儉節約幫皇上節省開支,怎么能如此奢侈浪費,真是辜負了皇上對你的一片寵愛啊!”
花容容也循著彭媛媛的視線在佛堂之中巡視一圈,隨即問道:“這個佛堂本來就是皇上修砌的,如果姐姐對這個佛堂有什么不滿意,大可以去找皇上算賬,妹妹只不過是進來誦誦經抄抄佛經,怎么這也違反宮規了么?”彭媛媛微微挑眉:“如果不是你開口跟皇上要這間佛堂,皇上又怎么會大費周章的給你如此花費修建這么一間佛堂,這些金子,足夠應付水患的災民了!今日本宮要是不好好懲罰你這個狐媚子,就對不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