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出
殊不知,六王爺和八王爺這番談話很快就在宮中流傳開來,後來人們得到一個結論:給六王爺納妃無疑是給太監吃春藥,什麼作用也沒有。自然,這是後話了。
而現在在景陽宮內,有人秘密佈下了一個陷阱——
一個黑影以最快的速度潛入廳中,揭開壺蓋,將類似粉末的東西放入壺內,從廳中再到寢宮裡,再到書房,再到公務房……待所有的茶壺都撒入藥粉之後,黑影菜以最輕巧的步伐離去了,而這一切發生的神不知鬼不覺。
劉煌懷著大齡少男的春心回到了景陽宮,進入宮內時卻換上了另一副表情,便吩咐小路子將?側妃們叫來。
竇碧玉和上官雨痕聽到傳喚,立即欣喜得肥滋滋滋的響著,紅燒肉燒了那麼久終於有了出鍋上桌的機會了。從前,宮中傳聞因爲兩位側妃的介入王妃竇芽菜蕭瑟失寵,每每那些愛慕劉煌的宮人對她們投出豔羨的神情時,這其中的無奈和尷尬也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兩盆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在趕往拜見六王爺的走廊上碰見了,分別都訝異了一下。
“碧玉姐姐這是去何處?”
“六王爺處,雨痕妹妹你呢?”
“……六王爺處。”
“那一路同行吧……”
“好的,同行。”
原來她們各自以爲劉煌只傳了自己,沒料到依然沒有成爲唯一,兩人各懷心事地到了。
劉煌在廳中,正襟危坐,兩人都有過被扔的慘痛經歷,在跨過門檻的時候腳步遲疑了一番。
“進來吧。”劉皝充滿磁性的聲音猶有如一根繩子,牽引著兩人細碎的步伐。
“坐吧。”
二人再次對視了一眼,眼中發出同樣的疑問——這眼前好脾氣的男人可真是六王爺,她們名義上的夫君?難道今日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劉皝見二人站著不動,疑惑了看了二人一眼,二人才緩緩就座。
“今日叫二位來是有些問題要問,二位進宮多久了?”劉皝的語氣,彷彿是在問宮裡的某位宮女。
啪嗒,兩顆心同時碎了。
“回六爺,一個月又十三天。”上官雨痕答道,這是否是場杯具,她上官雨痕在宮外的時候,多少提親的男子踏破了將軍府的門檻,而在這景陽宮受的卻是如此冷遇。
“回六爺,碧玉比雨痕早來一日。”竇碧玉也覺得心酸,她是太尉大人的掌上明珠,美貌和才情在京城裡都是鼎鼎有名的,可是因著眼前這男人,她成了“笑話”的代名詞,但她不死心,絕不死心,因爲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只不過竇芽菜有惡人相助,才能進得了這裡,而且現在她不是已經被趕出去了麼?想到這裡,竇碧玉的背脊又挺直了一些。
“在宮裡住的可習慣?”
今日的六王爺是怎麼了,難不成發了善心了,不忍看這美妙的紅燒肉變味?
劉皝的一席話引得竇碧玉暗自垂淚,抽抽嗒嗒的聲音很有節奏感,而上官雨痕見了,也不示弱地擠出些眼淚來。
“六爺,您要聽真話麼?若是,碧玉便說了。外人常以爲我二人得了六爺的寵,將那竇芽菜擠了出去,其實箇中滋味只有我們自己清楚,六爺這回是真真正正將我二人當成了花瓶了,但六爺狠心到不但不在花瓶裡插花,連看也不看一下,這……”
竇碧玉這句“不在花瓶裡插花”引起了歧義,弄得上官雨痕櫻桃小嘴裡的手撲哧噴了出來,濺了一身。
竇碧玉瞪了上官雨痕一眼,繼續說道,“好歹我和竇芽菜姐妹一場,但兩人都被六爺晾在一邊,這……六爺,您可想過我爹在朝廷裡的立場。”
“本王想了,所以有了一個想法。”
“六爺的想法是?”上官雨痕一驚,這竇碧玉一口一個竇芽菜,還把竇江在朝廷的臉面問題搬出來了,她不是一下子處於劣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