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派人去滅她的口了?”
望著繞貴妃手上把玩的頂級羊脂玉,花想容不禁一怔,腦海里閃過那個眸子清麗笑容狡黠的精致面容。
“本宮也是為了你和卿顏著想。”放好那塊玉墜,秀眉緊蹙眼眸中卻是冷冽的厲光,“卿顏實在是糊涂了,怎么會娶那個女人。”
“母妃,她現(xiàn)在如何?”那如畫的黛眉不由輕輕一蹙,花想容有些擔憂的望著大殿中端坐在軟榻上的一個紅色金絲牡丹華服的女人。
那是她的母妃,一個極有心計的宮廷女子。
二十年前她就開始苦心栽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十年前,她把自己的親身女兒也就是她———花想容,奉送給當時發(fā)展的正繁榮昌盛的天幕國的君主梅墨軒。
那時候,途安只是一個小國,還是天幕王朝的附屬之國,每年必須為其上敬供品。
而天幕國君主,梅墨軒,的確不失為一個明主。
都是她的錯。
一想起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花想容心里不由劃過一絲鈍痛,更多的還有內(nèi)疚。
她殺了他,對!就是她。
她為了聽從母妃的命令,在他毫無知覺下給他下了整整五年的慢性劇毒,而她自己,也狠心的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痛心的撫過小腹,倘若沒有國土之爭沒有算計沒有仇恨那她的孩子已經(jīng)五歲了。
五年前凱旋回國,她被榮封上了護國夫人,而母親繞貴妃也從一個嬪妃上升到了皇貴妃。
而她呢?想必這輩子都只能活在內(nèi)疚之中。
“又在想他了?”繞貴妃站她身側(cè)目光凌厲,許久,不由嘆息了一口,道:“想容啊,母妃知道這些年你一直不好受,可是你畢竟也是護國夫人,那些兒女情長早就過去了還想他做什么?”
“母妃!”花想容噙著淚,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可以,我寧愿當初沒有聽你的。”
說罷,一轉(zhuǎn)身就要回去。
待走到門口,她突然頓住身子,說道:“我已經(jīng)對不起梅墨軒了,我不能一錯再錯,梅清伊她既然嫁給了卿顏,就讓他來替我這個姐姐彌補這些年的過錯。”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就走。
“后悔?哼,救了整了國家你還后悔?”繞貴妃揚手將精致的藍花瓷茶杯扔在地上,那破碎的聲音在大殿中央幽幽回蕩,又像一把把尖刀落在了跪在地上一群女人的心上,嚇得她們動也不敢動。
“梅清伊,本宮當然要殺了她。”她眸光一冽,頓時肆意笑道。
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遲早要做個了解,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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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以往她必然已經(jīng)睡熟,可是今晚不知為何,怎么也睡不著。
在顏王殿也有幾個月了,最近她就這樣一直過著很安分的三點一線生活。
難道她就那么一直下去嗎?這不是她的性格,這里,她遲早是要離開的。
可是眼前閃過那個眉目如畫媚眼如絲瑤鼻紅唇的絕色男子,他時常扯著自己的衣角,將頭埋在自己頸窩里一遍一遍的柔聲喚道:“娘子,娘子。”
那嬌滴滴的聲音都能酥進了骨頭里。
花卿顏,相公!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笑意,蘇壹壹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來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細心照顧,心里暖暖的。
翻了一個身,腹部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刀子將她脾肺肝腸都絞在了一起似的。
怎么回事?在她印象中梅清伊這個身子平日里一直沒什么病啊。
吃力的抬頭望向窗外,差不多快是凌晨,那黑色的夜色中如勾的月亮特別晃眼。
清晨?殘月如勾?
算了一下日子 ,錯不了,今日應(yīng)該是月底。
“殘月之時,倘若我還得不到想要的,毒發(fā)便會提前,你就讓花卿顏為你早日備好棺木!”
突然想起那個黑衣人的話,難道,自己真的中毒了?
“唔~”那股劇烈的疼痛開始沿至全身,那慘白的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她毒發(fā)了!
“我要的東西,你查到了嗎?”不出一盞茶的時間,那個黑衣人如期而至。
玄黑的袍子無風自動,隨意束起的青絲,精致的銀色面具,還有面具下那宛若鬼魅的瞳孔正幽深的望著自己。
“你居然真給我下毒……”蘇壹壹正欲起身,不料身子陡然的摔在了地上,一張口,一口鮮血蓬勃而出,濕了衣襟。
“我要的東西呢?”哥舒子揚走到她面前,俯身蹲在她身前,隨即抓著她的頭發(fā),將整個她人擰了起來,冷冷的說道,“梅清伊,我要的東西呢?你該不會沒去查探吧?”
頭皮傳來的尖銳疼痛,讓蘇壹壹不由倒抽了口氣。
她知道,倘若她不報出幾個花莫言的同黨,她必死無疑。
這,根本就不是玩笑。
“梅清伊,你是怎么了?難道你不想活了?不想要解藥了是嗎?”哥舒子揚手上突然一用力,抓著她如墨的頭發(fā)又將她往上提,讓她迫視著自己。
迎上他的冰冷的目光,蘇壹壹只得慌忙點頭,“我已經(jīng)查到了。”
“哦,那你說是誰?”放手重新支起身子,俯身看著痛得面色蒼白的蘇壹壹,聲音帶著些許笑意。一伸手,拿出一粒褐色的藥丸,在指尖把玩。
“徐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