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這么說你是一路跟著我們的?你早見到了我們身處險境,竟然不救?”孟小瀟早忘記了畢竟自己是被駱采行救了出來,怒視沖沖的望著駱采行,好想一口把他吃掉。
對于孟小瀟的反應(yīng),駱采行不出所料,“哈哈,要慎重,懂嗎?要是我冒然動手一定就破壞了沈飛揚的計劃,也得不到那個關(guān)鍵的證據(jù)。”說著駱采行深望了一眼何云柔。
“這么說,你一直就在旁邊偷窺?”孟小瀟無語的憤怒,這個駱采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看著自己挨打,被丟在井里,冷然不救,還有興趣的偷聽他們在井里的談話。
“你應(yīng)該問,我對一切盡收眼底,沈飛揚怎么就發(fā)現(xiàn)不了呢?”駱采行顯然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怎么這個時代的男人都這么自傲?孟小瀟鄙夷的“切”了一下。
“你被抓,只能說你笨,沒有跟蹤人的本領(lǐng),還去跟蹤,你不知道跟蹤是高手們的事嗎?既然跟蹤就得默默的,不要一激動就暴露了自己,要學(xué)我。”駱采行大言不慚的道。
“學(xué)你見死不救嗎?我看你是想看戲才是真的。”孟小瀟已經(jīng)全然忽略了駱采行救人的功勞,恨恨的道。腰間陡然一疼,孟小瀟忍不住的“咝”了一聲。
駱采行的眉頭微微一索,很快舒展,“你們不是沒死嗎?”
“你這個沒人性的家伙!”孟小瀟很想上去揍他一頓。
“呵呵,”駱采行低低的笑著。
“我也認同駱大人的做法。”久不出聲的何云柔突然柔聲道,“要想查明真相,就得慎重忍一時之忍了。”
孟小瀟的背往后靠了靠,將臉扭到了窗外。
“其實這也得得到離王爺?shù)恼J同,如果他不答應(yīng),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位被困井中。”駱采行似是無意的說著,可是目光還是不經(jīng)意的朝孟小瀟瞥去。
果然,孟小瀟再次暴跳而起,當然因為坐在馬車里跳不起來,只是被車頂棚碰到了頭。
“你是說離王爺答應(yīng)讓我困在井里的?”仇人的目標又加了一個,孟小瀟記下了。
“離王爺自有離王爺?shù)陌才牛绻皇菑哪銈兡抢锇l(fā)現(xiàn)了有個假的沈飛揚,讓真正的沈飛揚毀滅了對他不利的證據(jù),這案子還真不好破。”駱采行有意無意的給這兩個倒霉的人帶了一頂高帽。
孟小瀟才不吃這一套,只顧沉浸在漫天的憤恨中。
“再說一開始就救了你們,時機還不成熟。不知道究竟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不能全聽他的片面之詞,如果你們見到的沈飛揚是假的,誰知道他又懷了什么目的?還會不會利用你們?nèi)プ鰟e的事?”駱采行接著道。
“那你們現(xiàn)在確定了?”孟小瀟問。
“沒有,現(xiàn)在只有一個沈飛揚了。”駱采行很誠懇的道,“何大小姐的病被荊太醫(yī)治的差不多好了,她說出那晚見到的兇手就是嚴絡(luò),那人隱在黑暗中看不清,可是他親口對他說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最主要的是何二小姐說出了她手中的證據(jù),只要串珠相對,他沈飛揚就無話可說。你想,如果不是沈飛揚要說去殺何宰相全家才逼得小姐拿出了證據(jù),那么早早的救了你們,豈不是毫無所獲?”
“那你聽到了何小姐拿出了證據(jù),怎么不救我們出來?還要等到天亮?”孟小瀟依舊不依不饒的追問,自己在井里無辜的被困了那么久,實在很冒火。
駱采行無奈的搖搖頭,“你知道從你們提到那個珠子,到天亮有多長時間嗎?不過一個時辰而已,我派人去請示離王爺也要耗費不少時間的,這已經(jīng)是最快的速度了。”
“真的嗎?”孟小瀟不肯輕信。
“先不要說了,沈飛揚已經(jīng)在慶天府恭候你們了,到時候你去問離王爺好了。”駱采行閉目養(yǎng)神,不想再多說什么,本來陪一個小廝說這么多話,已經(jīng)是看的起他了。他哪有質(zhì)問朝廷命官的資格?
慶天府里,府尹大人坐在高堂之上,兩側(cè)分別坐著南殤離,南翰廷,何滿恪,久經(jīng)官場練就了一臉的平靜。
何夫人站在夫君何滿恪的身側(cè)小聲的抽泣。眼巴巴的望著堂外,聽說駱侍郎去接女兒了,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女兒是不是安好。
沈飛揚一襲白衣,玉樹臨風(fēng),垂首立在大堂之中,平靜的神色看不出一絲波瀾。
駱采行帶著何云柔與孟小瀟朝大堂走來。不待朝眾人施禮,何夫人已朝女兒撲了過去,“云兒,你怎么樣?有沒有傷著?”
“還有沒有規(guī)矩!”何滿恪的厲喝驚得何云柔將剛貼到娘親胸前的小臉露了出來,小心的走了幾步,施禮道,“云柔參見大人,王爺!”
孟小瀟才不管何滿恪的那一聲厲喝,剛一進了堂內(nèi)便瞧見站立在正中的沈飛揚,哪里還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沖了過去,一把揪住了沈飛揚的衣衫,恨恨的道,“你這個偽君子,還有興致在這里裝模作樣!我要你好看!”
說著揮舞著小拳頭,很想朝這個家伙砸去,可是力道牽起了身上的傷痛,“咝——”孟小瀟無奈的收回了拳頭,松開了沈飛揚,呲牙咧嘴皺起了眉頭,一手扶住腰間,一手伸長了胳膊探著后背,妄想溫柔的揉一下,可是夠不著。
靜坐在一側(cè)的南殤離見到孟小瀟如此行徑,驀地站起,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凜冽,“駱大人,你不是說人暫且沒有危險嗎?”
駱采行余光瞟在孟小瀟身上,對南殤離的指責了然于心,不卑不吭,恭敬的道,“回大人,微臣以為從大局著想,受點傷痛不算什么,他二人確實還沒有性命之憂。”
“駱大人,你到底有沒有心啊!難道我被打死了才算有了危險嗎?”孟小瀟頓時將對沈飛揚的怒火轉(zhuǎn)移到駱采行的身上,瞪著一雙大眼惡狠狠的盯著他。
“咝——”緊跟著,疼痛再次襲來,孟小瀟抽搐著拖著受傷的腰。淡定,淡定,可不能再動怒了。疼的可是自己,沒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