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時候,孟小瀟被荊羽澤從夢中打醒。沒辦法,荊羽澤已經大叫了好多聲,孟小瀟根本沒有反應,只得出手在她的肩頭捶了一下。沒有用難聞的藥草熏醒已經很人道了。
“喂!你有暴力傾向??!”孟小瀟大叫而起,當看到隨之掀開的被子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剎住了嘴。她清楚的記得是自己貪上了這張床,之后就睡著了,看在人家好心給搭了一條被子的份兒上也不好多說什么了,難怪自己會睡的那么香,否則還要凍出病來,又少不了灌藥水。
“走吧,我要去離王府送藥了?!鼻G羽澤已經看到了孟小瀟寫在臉上的愧疚,也不再多說什么,朝門口走去。
孟小瀟連忙翻身下床,跟著出了草廬,天亮了才能看出原來這個山谷還真有世外桃源的味道,雖然深秋漸尾,但也能讓人想象到來年春夏的怡人風貌。
荊羽澤手臂輕攬,帶著孟小瀟朝離王府輕功略去。
剛出山谷,便有人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荊羽澤馬上停了下來,平靜的站在了來人面前。而孟小瀟的小臉上則寫上了不滿。
“二位,這么巧??!”駱采行率先開口,晨風吹拂著他整齊的裝容,真不知道大清早的跑到這山谷邊際做什么。
“駱大人?!鼻G羽澤禮貌的稱呼了一聲。
孟小瀟將臉不屑的撇到了一邊,都是他瞞報軍情害的自己吃苦,這筆仇老娘可不會忘記。
“不知荊太醫這是急著去哪兒呢?”駱采行對某人的無動于衷并無不滿,繼續追問道。
“去離王府送藥。”荊羽澤簡明的說道。
“那他呢?”駱采行將眼光瞟向一邊嘟起嘴的孟小瀟。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羅嗦?關你什么事!”見問自己,孟小瀟的不滿又加深了一層,轉而對荊羽澤道,“神醫,我們走!”
荊羽澤只是輕輕彈了下雪白的衣角,微微一笑道,“他是離王府的人,自然也要回去了?!?
“是嗎?”駱采行反問,那精亮的瞳眸里閃出刺目的光。
孟小瀟不由的一抖,怔怔的看著駱采行。
荊羽澤臉上平靜無奇,但心底已泛起微微的波瀾。
“荊太醫不會不知道懸賞靜妃的事吧?拋去那筆豐厚的賞金,難道荊太醫要欺瞞皇上嗎?”駱采行犀利的指責道。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跟前的這個小廝就是靜妃,而荊羽澤明明知道卻不動聲色,欺瞞了皇上就是通天大罪。
孟小瀟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臉,怎么一個小小的侍郎也能識破了自己?有些緊張的看著駱采行,看來跟他真是八字不合,這個家伙總是能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別人都能隱忍,偏偏你就對南殤墨忠心的不得了嗎?
當孟小瀟將希望寄托到荊羽澤身上時,不想他卻沉默了。孟小瀟咬牙又跺腳,那廝竟全然沒有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駱采行,不說一個字。
駱采行很有信心的一笑,“靜妃娘娘,這么久也玩兒夠了,請跟微臣回宮吧?!?